第23章 ：老棠同志和棠夫人
去B市之前，棠藍回家了一趟。
去年離開的時候正值寒冬，連過年她都沒回家一趟，只在大年三十晚上給家裏打了電話，電話那頭棠夫人大罵她沒良心，聲音卻是哽咽的。
頂着炎炎烈日走到小區樓下，在樓下水果店買了個大西瓜，水果店老板認出是她，還多送了一小串葡萄。
鑰匙還在鎖眼裏轉動，棠藍先大喊“媽，我回來了！”
家裏只有老棠同志一個人在玩電腦，棠藍把行李箱跟水果放在門口，蹭蹭蹭跑進家門，卧室廚房衛生間看了個遍，一如往常問道“爸，我媽呢？”
“你媽去社區打麻将了，等會我下完這局棋她就該回來了。”老棠同志視線緊盯着電腦屏幕， 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棠藍切了西瓜坐在沙發上用勺子舀着吃，一邊吃一邊覺得不對勁。
為什麽別人家兒女半年不回家，爹媽都是圍着噓寒問暖，到她這裏，巴巴跑回來卻一點關注都收貨到。
棠藍父母都是普通的市井小民，社區有名的樂天派。開了一家小店請人在打理，收入不多，可以說是溫飽不愁。
夫妻二人對棠藍也沒有多的想法，從小就是放養政策，連她現在從事什麽職業都不一定說得上來。
棠藍高三學業加重，每天是早出晚歸，周末還要去學校補課，她那沒心的爹居然偷偷跟蹤她。等她晚上回家直接問“棠棠你是不是在學校談戀愛了，周末還跑去約會。”
當時棠藍被氣得哭笑不得“對！我對象是一個叫王後雄的男人。老棠同志，我高三了，要備考！”
“棠棠啊，在外面談戀愛沒有？”看來這局棋是真的快下完了，老棠同志分一絲心神跟她閑聊起來。
難道是要讓她相親？她爹可不像會管這種閑事的人，棠藍猶豫着該說真話還是假話，老棠同志繼續說“不要急着談戀愛，你還年輕，可以多玩幾年…”
聞言，棠藍可算是舒了一口氣，就知道她爹不會讓她失望。
棠藍起身切了一塊西瓜送到老棠同志手邊，算是對他的理解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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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棠藍回來，棠夫人牌局散場後去菜場買了棠藍最愛吃的菜。一開門，棠藍就迎了上去，棠夫人往後一躲，目光在棠藍身上巡了三圈，冷笑一聲“怪不得舍不得回來，再外面待得舒服吧？瞧你這胖的。”
真的是親媽嗎？棠藍捏了下圓潤的臉頰，弱小的心靈受到一萬點傷害。
“你也別擠兌她了。”老棠同志在旁說了句真話，棠藍狂點頭，給老爹豎大拇指。
老棠同志繼續說“又沒胖多少。”棠夫人獻上香吻一枚，挑釁的眼神直指棠藍。
為了博得誇獎，棠藍特地鑽進廚房幫忙擇菜切菜，棠夫人斜睨她，不陰不陽的說“可以啊，家裏的千金小姐出去溜一圈還會做家務了。”
莫名的，溫熱的暖流在眼眶打轉，鼻尖酸澀難耐，漸漸模糊了視線。從前在家裏可算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家務事向來興趣來了想做就做，不想做也從不勉強。
能讓老媽這樣嗆她，只能說她之前的行為真的讓家人傷心了。
內疚一直延續到飯桌上，棠藍心不在焉的用筷子在碗裏戳來戳去。
棠夫人再次開炮“怎麽？吃過了滿漢全席，你媽的手藝入不了口啊？”
棠藍這才收心，确實沒有林曦晨做的好吃，但她也不敢表現出來“哪有！我媽做飯最好吃了！”
“我夫人的廚藝比樓下菜館的廚子好多了。”老棠同志為了哄老婆開心，當真是什麽違心話都說得出口。
“棠棠啊！”棠夫人拉長了語調，聽得棠藍一顆心七上八下起伏不定，右眼皮微微跳動，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準備什麽時候帶個男朋友回來？”棠夫人若無其事的說着，可棠藍要是真不把這話當回事，指不定還能不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我現在主要考慮事業上的事，沒有時間精力顧及感情生活。”棠藍放下筷子認真回答，背挺得比從前上課時還要直。
老棠同志很不滿“她還這麽小，急什麽？外面壞人多，談戀愛的事再等幾年。”
棠藍贊同的點頭，棠夫人睇一眼老棠，老棠同志瞬間偃旗息鼓，低頭猛的扒飯，存在感降為零。
棠藍好像舉小旗吶喊，棠夫人馭夫有道！
眸光一轉，再次落到棠藍身上“這麽說，就是還單着在？”
棠夫人今天像是開了嘲諷技能，說話語氣能擠兌死人。
“我單身是因為我極其享受獨處的自在，不願意跟人分享我的私人空間，而不是因為我沒人要。”棠藍義正言辭，神情像是奮勇慷慨的戰士，為了革命而高呼着口號。
棠夫人咽了口飯“你就是沒人要，你說說，工作好些年，攢了多少錢？”
棠藍把臉湊近棠夫人，眯着眼睛看了好半晌，她老媽今天是怎麽了，關注的問題這麽多，怎麽看都不正常！
一掌把她的臉撥開，棠夫人滿臉嫌棄“靠那麽近做什麽，好好回答問題。”
老媽當然不會是假的，剛才那樣也只是好奇。棠藍細細想了下自己目前能夠動用的財産“也就幾十萬吧。”
“切，才幾十萬…”棠夫人繼續冷笑，又跟老棠同志異口同聲驚呼“幾十萬？”
“棠棠，媽不求你出人頭地，你可別為了錢胡來啊！”棠夫人激動得連飯都吃不下了，用力拉扯着棠藍的手。
在她看來，幾十萬不算什麽大數目，卻也不該是自己閨女能拿出來的，畢竟她才24歲。
沒想到爹媽能有這麽大反應，棠藍馬上撇清“我沒胡來！你們別瞎想，這都是正當財産。”
“你該不是中彩票了吧？”老棠同志還是知道自己閨女的，從小到大就沒怎麽讓他操心，胡來的事她不會做。
棠夫人漸漸也從激動中回神“你這丫頭，什麽都不跟家裏說。”
“你們又不在乎。”棠藍确實中過彩票，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她一聲不吭的領了獎金，投進股市，後來股市有過一陣動蕩，她也就沒再關注。那筆錢到底現在還剩多少她自己都不知道，可能全都賠了也說不定。
而她買房開店的錢則都是自己掙的，Amy的公司待遇很好，該有的獎金提成一分不差。如果不是棠夫人問起，她都還沒意識到自己有不少積蓄呢。
“反正錢你也有了，該考慮個人的事兒了。”棠夫人話鋒一轉，回歸個人問題上。
她本意是想嘲諷棠藍錢沒賺到不如早日成家，哪知差點圓不回來了。
“咱們小區賣水果的劉阿姨，她有個侄子說是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是企業老總，你什麽時候跟他見一面吧！”
棠藍錯愕，怪不得劉阿姨今天送葡萄給她，就說她平時沒這麽大方嘛。
“媽，我明天就要回B市了，哪有時間相親。”棠藍委婉的拒絕，本來還打算在家裏多待上幾天呢，看來不太可能了。
“沒關系，他是B市人，回頭我把你電話號碼給劉阿姨，讓他聯系你。”
棠夫人豪邁的一揮手，事兒就這麽定下了。
淚奔的棠藍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沒事少女心泛濫個什麽鬼，回家一趟還被強行安排相親。
老棠同志看出棠藍的無奈，夾了塊魚放到她碗裏安撫道“你媽最近随了幾個份子，都是結婚的，她想賺回來。你別太認真，這人見見應付應付得了，千萬不要當真。”
被安撫過後的棠藍比之前還要難受，知道真相的她眼淚掉下來。
“媽，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你充話費送的！”
哪有親媽為了賺份子錢急着嫁女兒的！
桌子下面，棠夫人踹了一腳老棠同志，面上還是挂不住“咱家不是多年沒辦喜事了嗎，想熱鬧一下。”
媽，你別解釋了！不要再補刀好嗎…棠藍的內心在咆哮。
晚上洗完澡回到房間，棠夫人已經把床鋪好，此刻坐在她床頭，似笑非笑的睨着棠藍。
棠藍被她看得一身發麻“親媽，你要幹啥？”
“少給我貧！”棠夫人哼一聲，鼻孔都要仰上天了，“說說，這‘小晨晨’是誰？就你洗澡這屁大會兒，給你打了3通電話。”
說着，棠夫人撚起棠藍的手機扔到床尾，眼裏寫着“快快從實招來！”幾個大字。
“你接了不就知道是什麽人了。”棠藍滿不在乎的拿起手機。面對棠夫人一定不能露怯，裝也要裝的理直氣壯。
果然，棠夫人不像剛才那樣篤定，卻還是提醒道“人家打了那麽多通電話，你不回一個過去。”
說來也巧，手機鈴聲應時響起，棠夫人催促“接吧，還有你這鈴聲太傻了點。”
這鈴聲都用好些年了，現在才來說它傻，棠藍也是哭了。
不過棠夫人都發話了，棠藍只能硬着頭皮當面把電話接通。
“怎麽才接電話！”林曦晨略帶斥責的聲音響起，還有馬路上汽車駛過的聲音，應該是剛下飛機。
“剛才洗澡去了。”棠藍偷偷瞟眼棠夫人，語氣冷淡，甚至還有些不耐煩的問“有什麽事麽？”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分外清晰。
林曦晨的聲音很輕，尾音微微似乎有些顫抖“我剛下飛機，打電話問你到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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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昨天有很多話想對你們說，特地在作品相關裏寫了400多個字
結果，居然說什麽章節不滿1000字不能發表
一天過去，縱然千言萬語，也只能化為雲煙
謝謝每一個認真看我小說的讀者，也謝謝以另一種方式支持過我的人
這兩天小晞情緒有點沒有調整好，導致更新時間比較晚
在這裏說聲抱歉
我會加緊碼字，早日把坑填完，卻也不會為了填坑糊弄自己
行文已經到了算是中間吧，因為只打算寫十幾萬個字，不過有的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也不一定
不知道有沒有親們發現，諸如任冉、李維等人，他們其實很重要
只是在本文裏可能不會出現太多
會有一個姐妹文，主角就是顧梓言啦啦啦，征集下一本書的配角人名
小晞已經禍害了身邊絕大多數的好友，不忍再傷害他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