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是出去了一趟偶遇了他,怎麽回來,宿舍裏人都知道了?

她不敢交代,有些吞吞吐吐:“沒有啦,我們只是朋友。”

“啧啧啧”,汪白蘭臉上滿滿的不信任,她從來都不信這些情情愛愛的,什麽只是朋友都是騙人的。

顧幼凡身為宿舍最小,雖然被不少人追過,但是卻從來沒遇到過馮溫韋這種強勁的對手,她們要是不管,自家單蠢的小妹可是要被拐走了。

浸淫韓劇多年的彭樂樂更是直指問題關鍵:“他說你們只是朋友?”

顧幼凡連忙搖頭,不想讓別人誤會他,有些失落地回答道:“他不喜歡我。”

“那他居然敢抱你!等着我們明天去收拾了他!”毛小彤突然爆發,讓其他三個人頓時一驚。

那個溫暖的懷抱又闖進了顧幼凡的心頭,她想起來他當時的舉動,心裏是百味陳雜,不知道他對自己到底是什麽感覺。

只是毛小彤是怎麽知道的?顧幼凡反應了過來,結結巴巴地問着毛小彤:“小彤,你怎麽知道的?”

汪白蘭和彭樂樂贊同地點點頭,目瞪口呆地看着毛小彤。

毛小彤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話,末了,才說出了她在校園網上看到的帖子。

将帖子給其他三個人看了,整個宿舍才又陷入了震驚之中,汪白蘭她們一開始只是猜測,看到照片的時候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一把。

這才逼着顧幼凡交代出了前因後果。

顧幼凡支支吾吾地說完之後,手足無措地坐在原地,期盼着舍友能給她一些意見。

然而116宿舍是出了名的神剩聯盟,四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辦法支招,最後還是彭樂樂從自己看的無數韓劇中總結出了經驗。

幾人商量了之後,顧幼凡的臉上多了幾分視死如歸的表情,有這麽群出謀劃策的舍友,還真是她三生有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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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對于某人時時刻刻不忘誇贊自己的行為,我想說,韋哥,咱能不能要點臉!

☆、衆人的智慧

目前,暧昧期已經完全不是馮溫韋和顧幼凡兩個人的事情了,而是兩個宿舍之間的對決。

這天周末,馮溫韋信心滿滿地邀請了顧幼凡去看電影,當然這還是邵家茂出的主意,要他說,一起看電影這種事根本就是浪費時間,要他陪着顧幼凡看文藝片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還好邵家茂給出了PlanB,讓兩人去看恐怖片,這可是感情升華的好辦法。

而接到邀約的顧幼凡也在宿舍三人鼓勵的目光中點了頭,應了下來。

兩人約好了馮溫韋去她們宿舍樓下接她,馮溫韋其實不想這麽早地就對顧幼凡表示些什麽,只是前段時間系統說自家媳婦兒就要被搶走了的話總是在他腦海中搗亂。

這種愚蠢的想法,要不是确認自己沒開過電腦放他出來,他都要以為系統是不是又回到了他身體中。

馮溫韋如約站到了女生宿舍樓下,光天化日之下,幹嘛非要接來接去的。然而這是讓輿論擴散的最好辦法,越來越多人當真,顧幼凡也就當真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邵家茂出的主意一點沒錯,他自己也明白,只不過覺得他這樣優秀的人不需要什麽手段就能讓顧幼凡乖乖臣服。

與此同時,邵家茂站在宿舍樓對面的告示牌後面,藏得一點都不走心。

馮溫韋嫌棄地看了看他所處的位置,想想他之前說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發現他藏在那裏,深深覺得自己選擇嘗試他的方法是個錯誤的決定。

興許是他的個人魅力太大,周圍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女生,對着他指指點點。

他甚至能聽到幾句話混雜在其中。

“這就是顧幼凡的男朋友啊!”

“我怎麽不知道學校裏還有這種氣質型的帥哥!”

“他是在等顧幼凡嗎?”

大多數都是這種話,傳入了馮溫韋耳中,讓他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昨天發現帖子就查了發帖人的IP地址,卻是學校機房中的,調出監控來,其實找到那個人也不算難。只是對他沒有什麽害處,反倒還對自己有利,他才懶得去管。

以他的判斷,不久這個人就會被邵家茂揪出來,他何必多此一舉呢?

一來讓所有人都以為顧幼凡是他的人,二來也可以讓顧幼凡受到些影響,不知不覺地信以為真,他沒有阻止的理由。

顧幼凡出來的時候,看到不少女生聚集在他周圍,心裏突然就有點不高興。

走到他面前,她微微一笑,掩飾了所有的不開心,櫻唇輕啓:“走吧。”

溫溫柔柔的語氣讓馮溫韋心裏酥酥麻麻的,勾起嘴角,雙手插入口袋,保持着裝逼姿勢和她一起離開了案發現場。

終于擺脫了重重包圍,馮溫韋和顧幼凡才清靜了一會兒。

兩人之間誰也沒開口說話,一時之間,竟顯得有些尴尬。當然,這份尴尬,馮溫韋是意識不到的。

顧幼凡不敢看他,狀似不經意地往身後看了看,116宿舍群體成員都跟在後面,她突然有些後悔答應她們一起來的做法了。

為了想辦法甩掉她們,顧幼凡雙手插在上衣口袋,有些窘迫地向馮溫韋提議:“我們換條路走吧?”

這會兒還沒出校門,大的校園是出了名的大,換條路,興許她們就跟丢了呢?

馮溫韋不理解地看着她,這條路不是最近的嗎,為什麽非要換一條路?多累啊。

他向來是有什麽說什麽,不許有人忤逆他的決定,幹脆地問道:“為什麽?”

顧幼凡張了張口,不知道怎麽說,眼珠一轉,睜着眼睛說起瞎話來:“我想和你多走一會兒。”

這麽不要臉的話她都說出口了,想必馮溫韋應該答應了吧,誰知道某人就是徹頭徹尾的白癡。

馮溫韋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看電影和走路不都是在一起,為什麽非要走那麽長的路?

秉承着紳士風度,馮溫韋還是答應了下來,雖然他不理解顧幼凡的腦回路,但是讓着她點總是沒錯的,不能傷了她對自己的一片真心。

“好吧。”馮溫韋妥協了,然後順理成章地伸出手來,拉着顧幼凡從另一條路走。

顧幼凡不但是路癡,她還是宅女,三年都沒把N大校園逛完的她此刻有些懵,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也顧不上矜持,顧不上後面的幾個人可能還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顧幼凡伸出手來,拉了拉他的袖子。

她臉上滿滿的都是迷茫:“學長,這條路我們剛剛來過了吧?”

馮溫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剛剛帶着她拐了幾個彎,她就不知道哪是哪了?這智商怎麽這麽感人呢?

“我......我認識路!”顧幼凡頗為硬氣地強調着,聲帶卻止不住的顫抖着出賣了她。

她松開了馮溫韋的袖子,芊芊玉指往前一指,憑借着自己的直覺判斷着:“這是東嘛!”反正總有四分之一的幾率對,萬一對了呢?

馮溫韋對于她的一臉篤定表示深深的嫌棄,伸出手來将她的手包裹進了自己的大手之中,淡淡道:“這是南。”

然後滿意地看着她的臉漸漸染上了紅色,他裝作不經意地目視前方,嘴上卻不禁有了一絲弧度,瓦解了渾身的高冷範兒。

他不知道,自己和顧幼凡現在的狀态,俨然是路人眼中甜蜜的小情侶。

出了校門,馮溫韋才攔了一輛出租車。

兩人上車後,一個專注着羞澀不說話,一個緊緊地握着對方的手笑得得意洋洋。

出租車內狹小的空間有了一絲甜蜜的味道,司機大哥感受到了來自情侶對單身狗的一萬點傷害。

幾度想要開口又止住後,終于不甘寂寞地與二人攀談起來。

“帥哥,你女朋友長得真漂亮。”伸手不打笑臉人,司機大哥臉上誠摯的笑容十分憨厚。

馮溫韋破天荒地沒有對人家擺臭臉,笑着道了句:“謝謝,我也覺得。”

顧幼凡本來聽到司機大哥的話就已經手足無措了,聽到馮溫韋的回答之後大腦直接當機,連連否認道:“不是!”

然後果然聽到了司機大哥爽朗的笑聲,還看到了後視鏡中馮溫韋瞬間變冷的臉色。

她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但是很顯然她确實不是馮溫韋女朋友啊,他為什麽承認呢?這一定就是彭樂樂說得暧昧不明的态度,她要鎮定,不能掉入甜蜜的陷阱。

馮溫韋面若寒冰,也不看顧幼凡,只是直直地朝前看路。

瞬間将車內的甜蜜氣息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低氣壓,讓人喘不過氣來。

然而司機大哥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繼續笑嘻嘻地說道:“小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小夥子多哄哄你女朋友。”

馮溫韋沒有搭理他,惹得氣氛一時尴尬。顧幼凡看了看他不善的臉色,只是吐了吐舌頭,也不敢接話。

到了電影院,馮溫韋的臉色都沒有好轉。

想起了出門之前邵家茂的叮囑,他才收了臉色,淡淡地問顧幼凡要不要吃點什麽。邵家茂的原意是為了體現男人的溫柔體貼,被馮溫韋帶着一張冰山臉做出來,反倒是像在說“吃飽了送你上路一般”。

顧幼凡搖了搖頭,低頭擺弄起手機,又看到了116宿舍的群裏已經炸了天。

[八卦小能手]小小彤:顧幼凡你長本事了,居然妄想甩掉我們!

[八卦小能手]小小彤:不要以為自己成功了!

[馮溫韋粉絲後援會會長]小樂樂:凡凡啊,你自己會被我歐巴吃得渣都不剩的!

[高冷學霸]小白蘭:呵呵,你個路癡被人賣掉了都不知道。還有,彭樂樂你什麽時候又換了名片?(微笑)

......

顧幼凡十分無語,四周看了看,沒有看到可疑人影,才安心下來。

跟自己在一起還這麽心不在焉,亂看什麽,自己難道不是全場焦點嗎?馮溫韋心裏別扭得不行,只記得她剛剛否認了兩人的關系。

果然女人都是看重表面的生物,就喜歡邵家茂甜言蜜語那一套,他不是不會,只是不屑好嗎?

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果然邵家茂陰魂不散的身影又出現在了他眼中。但是,哥們兒,你就算躲在人身後也要挑個身材壯實點的,找個比自己瘦的女人是為了占人便宜吧!

而且以他雙眼2.0的視力,明顯的看到對方臉上有可疑的紅暈。

馮溫韋冷笑一聲,邵家茂這貨是不知道什麽事重要什麽事不重要了,他不介意把這些當作證據給他未來的妻子,反正有醋壇子之稱的女人不是自家妻子。

邵家茂正在跟美女聊天,還以幫助朋友的理由順利感動了她,就感覺到背後一陣冷風吹過,揉揉鼻子打了個噴嚏。

目睹了馮溫韋變臉的一幕,顧幼凡更加害怕了起來,早知道就不聽舍友亂說,答應他出來了,這哪裏是看電影啊,分明是來看他臉色的!

還能不能好好讓人看個電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賣萌,有沒有人買?不要1000不要998,只要收藏和花花!闊愛來包養我,既可麽麽噠,又可啪啪啪哦!~

☆、昏倒進醫院

顧幼凡無語望天,幹脆沒有理會他,跑到服務區買了爆米花,竟然看到了蹲在服務臺旁邊的三個人。

她做賊心虛地看了看馮溫韋,他還在盯着剛剛那個地方看,好像沒有發現自己這邊的異樣。

這才端着爆米花,擠眉弄眼地讓她們快走。

毛小彤對她辦了個鬼臉,“不走,我們是有任務在身的,我們要保護好你!你看看馮溫韋那張臭臉,萬一對你動粗,我們四對一打得他落花流水!”

汪白蘭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是一臉凝重地沖她點了點頭,還輕輕拉了彭樂樂一把,讓她發表意見。

“嗯......對。”彭樂樂不知道在看什麽,被她推了一把才回過神來,臉上卻有一些不自然,催促着顧幼凡:“幼凡,你快去吧,別被發現了。”

“我是來約會的,又不是來打架的,你們至于嗎?!”顧幼凡将爆米花塞進了毛小彤手裏,雙手叉腰,一臉怨念地看着三人。

毛小彤順手就往三人嘴裏一人塞了一把,腮幫子鼓鼓地看着她。這三個人确定不是來搞笑的嗎?

顧幼凡轉眼看了看馮溫韋那邊,發現他好像是在找自己,才匆匆依次拍了三個人的腦袋,惡狠狠道:“我走了,你們別亂來啊!”

一步三回頭地看着三個人蹲在那裏的可憐樣子,顧幼凡還是覺得十分不安心,也只能由她們去了。

電影開場,馮溫韋和顧幼凡一起進去。邵家茂以及剛勾搭到的妹子尾随而進。

對于邵家茂精心選擇的恐怖片,他是沒有任何興趣而言的,要不是邵家茂說看這個有利于增加顧幼凡對他的依賴感,打死他都不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的。

但是身邊的小女人怎麽絲毫沒有害怕的跡象?邵家茂的主意到底靠譜不靠譜?他表示懷疑。

他們的位置在倒數第二排,這也是邵家茂提前選好的,雖然說他有些不了解為什麽不去最後一排,末了還是随他去了。

往後掃了一眼,果然看到邵家茂坐在最角落,扒着椅子沖他打了個招呼。只是他身邊女人的數量為什麽從一個變成了三個?

燈光太暗,加上那三人有意遮擋,馮溫韋并沒有看清楚她們的臉,對于不在意的東西,他向來不會去思索。

電影開始了,是一個衣服破爛的女人不停向前跑着,身後一個形狀巨大,長着血盆大口的怪物緊緊跟随着。

這讓馮溫韋不禁想起了一句廣告。

還沒說出口,就聽到顧幼凡小聲嘟囔着,仔細辨別一聽,卻是:“快把你的急支糖漿丢掉。”

馮溫韋沉默,果然年齡差不大,大家的童年差不多。這是不是也算是心有靈犀呢?

只是說好的顧幼凡會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撲進他懷裏呢?這不科學。

一定是這一幕太喜感,才讓人忍不住吐槽。

他記得邵家茂專門從顧幼凡朋友那裏出賣了色相,“買”來的消息是顧幼凡從來不敢看恐怖片來着!

他看着大屏幕,餘光卻一直盯着顧幼凡的表情,耐心等待着顧幼凡的投懷送抱。

電影還在繼續,無非是恐怖音效加上血腥場面給人刺激感,馮溫韋看得困意連連。

倒是顧幼凡越看越起勁,一雙杏眼因為恐懼而瞪大着,裏面似是有亮晶晶的東西。馮溫韋以為她是害怕,将手遮在了她眼前。

本來覺得自己這一舉動暖心得不行,卻被顧幼凡拽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個擁有着急支糖漿的女人。

突然,那怪物徒手撕碎了女人的一個男同伴,将殘肢放入了口中,血淋淋的大口還不時地滴下紅色的液體。

這一幕讓馮溫韋這個大男人看都覺得有些滲得慌,顧幼凡卻又嘀咕了一句:“這特效好渣啊,你看那個血,跟番茄醬似的”

馮溫韋怔住了,這真的是他那個純潔可愛,如同小兔子一般惹人憐愛的妻子嗎?

他果然是被她單純的外表給蒙蔽了......

于是一場電影下來,沒有投懷送抱,沒有受驚的眼神。倒是後面幾個女生尖叫連連,還被顧幼凡吐槽了一番。

“那個女的真的好蠢......”

激動的反應讓馮溫韋懷疑她是不是被人換了個芯。

看着看着,馮溫韋困意來襲,幹脆就睡了過去,任由顧幼凡在那裏吐槽個不停。

電影結束的時候,他才被顧幼凡推搡了兩下,淡定地睜開了眼睛,仿佛剛剛睡着只是一個意外。

一眼掃到了熒幕上已經結束,馮溫韋如獲大赦一般拉起顧幼凡就往外走。

出場後,顧幼凡興致勃勃地跟他讨論着劇情,忍住了一掌拍死她的沖動,馮溫韋保持着寵溺的微笑,耐心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得久了,他頭疼得厲害,就連身上也變得軟綿綿的,單手扶住了顧幼凡的肩膀才得以站穩了身體。

顧幼凡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眼睛亮閃閃的,因為剛看完恐怖片而興奮得不行,絲毫沒有害怕的情緒。

電影計劃就這樣宣告失敗,馮溫韋回頭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到軍師邵家茂的身影。

看來邵家茂的主意也不是對誰都管用的,至少對自家妻子不管用。只是他心裏為什麽突然有一種隐隐約約的驕傲感?果然他的女人不是個只看外表,沒頭沒腦的花瓶。

正和顧幼凡一道走着,被她叽叽喳喳個不停的聲音繞的頭疼,天知道他剛剛只顧着看顧幼凡和睡覺了,現在要他怎麽和她讨論劇情?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這兩天就覺得精力不如從前,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心理年齡太老了?提前進入了養老階段?

顧幼凡的聲音徘徊在耳邊,卻就是進入不了他的耳中,讓他沒辦法思考。

口袋中嗡嗡聲響起,馮溫韋拿出手機,将食指放在嘴前,揚了揚手機,示意顧幼凡先安靜,他接個電話。

電話是江偉打來的,他接了起來,沒有看到顧幼凡的臉一下垮了下來。

“老大,我能借用一下你電腦嗎?”江偉的語氣一本正經。

馮溫韋正被顧幼凡說得心煩,頭疼欲裂,想也不想地就應了下來。

挂了電話,才看到顧幼凡臉上的不快,馮溫韋收回了手,揉了揉太陽穴,淡淡問道:“怎麽了?”

說罷,卻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兩眼一黑就昏了過去。

***

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馮溫韋還沒睜開眼睛,就聞到了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用力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顧幼凡閉着眼接近的面容,幾根碎發輕輕落下,輕輕落在了他臉頰上方,淡淡的香味就這樣侵占了他的味覺,卻也不會讓人覺得刺鼻。

唇上傳來溫熱的,軟軟的觸感,讓他心猿意馬起來,只想翻身将她壓到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馮溫韋連忙閉上了眼睛,生怕她發現自己已經醒了過來,卻發現心中的悸動更加強烈,握緊了雙手放在床邊控制住自己的沖動。

得逞之後,顧幼凡一下就站直了身體,轉過身去,怎麽總有種做壞事被抓包了的感覺?

背對着馮溫韋,顧幼凡用手指輕輕觸碰了自己的唇,仿若他的氣息還在上面一般,一擡頭卻看到了門口有條縫隙。

趕忙放下了手,走向門口,拉開了門,邵家茂和毛小彤四人因着慣性倒了進來,邵家茂還充當了人肉墊子,被毛小彤壓在了身下。

馮溫韋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眼睛,看向幾個人,心裏還在為發現顧幼凡偷親自己而得意,面上卻是一片茫然,演技直逼奧斯卡影帝。

門口,邵家茂幾個人手腳并用得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馮溫韋病床前,仿若剛剛不是他們在偷看一般。

顧幼凡咬着下唇站在門口,收到了舍友調侃的目光,想走不敢走,怕她們将自己偷親馮溫韋的事情告訴他。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那樣站在原地,透過中間的縫隙看着病床上的馮溫韋。

看着她進退為難,還是關心自己的狀況,馮溫韋心頭一喜,什麽拒絕啊,策略啊,在這一刻好像都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馮溫韋開口為顧幼凡解圍道:“顧幼凡,過來。”

雖然他是想表現出自己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一面,然而出口确實習慣了的命令口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審犯人呢。

顧幼凡本來就做了虧心事,緊張得不行,馮溫韋一句話吓得她趕忙點頭,走到了病床邊。

邵家茂等人在馮溫韋威脅的目光下頗為自覺地為她讓開了路。

“我...我...我什麽都沒做!”顧幼凡雙手背後,像極了做錯事被抓包的小學生。

看到她這幅樣子,馮溫韋忍住了心中的得意,他就說,不用邵家茂的方法,顧幼凡也會對他言聽計從。

抿了抿唇,他一本正經地詢問着:“我怎麽了。”

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起伏,平靜冷淡得仿佛剛剛突然倒下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邵家茂不時地向他投遞着眼色,他辛辛苦苦為老大制作出那麽多計劃,他居然都不感激自己一下,剛剛那鄙視的目光是幾個意思?!

自己為了他,甚至還落入了虎口之中,目光轉到正在竊竊私語的三人身上,委屈地扁了扁嘴。

人家宿舍全體成員出馬,自己孤軍奮戰,當事人還不配合,讓他怎麽能坐穩“情場小王子”的寶座。

顧幼凡回憶起了馮溫韋突然直直倒地的情形,咬着下唇搖了搖頭。

當時她正說得興奮,突然就看到他扶着額頭晃了兩下,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還好遇到了毛小彤和邵家茂等人,幾人一起把他送到了醫院。

只是醫生卻說他身體沒有任何問題,為了安全起見,顧幼凡堅持讓他留院觀察,剛剛幹了壞事就被抓包。

将這些抛在腦後,顧幼凡試圖轉移話題,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溫柔地問道:“有哪裏不舒服嗎?”

馮溫韋搖了搖頭,他的身體一向強健,這兩天頻頻頭疼,今天更是直接昏了過去,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回想着這兩天的事情,馮溫韋的心裏隐隐得出了一個猜測,這一切怕是與系統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凡兒好不矜持QAQ

☆、潔癖真可怕

從他把系統關起來的那天開始,他就覺得渾身無力。因為系統,他來到了十年前,那麽是不是代表他想要活下來就必須依靠系統?

想到了這個可能,馮溫韋不禁咬緊了牙,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麽就注定他重生這一世将要處處為系統所限制。這種感覺,還真是不怎麽好呢。

【玩家,好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呢~】

系統的聲音充滿着活力,像是被憋壞了的孩子被放飛了一般,歡呼雀躍得讓他心肝都顫了顫。

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馮溫韋的心情不是很好,想起昏迷前江偉給自己打過電話說要用自己電腦,他當時忘了這茬事兒就随口答應了。

還有沒有想它,他恨不得它直接消失。

恐怕自己的昏迷和它也脫不了幹系吧,馮溫韋聽天由命地站起身來,不管顧幼凡在一旁勸阻。

拉着她的手出了醫院,馮溫韋轟走了邵家茂和顧幼凡的舍友們。看着顧幼凡安安靜靜地跟在自己身後,他只覺得神清氣爽,一掃了前兩天的萎靡氣息。

系統還在腦海裏不斷譴責着他将它關起來的舉動,邊訴苦邊埋怨,煞是惹人憐愛。

不過憐愛它的那個人不會是他罷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N大校園中,顧幼凡心裏有些慌亂,不知道明天學校論壇上會不會又多出幾張照片呢?

微微右斜擡眼看了看馮溫韋面無表情的側臉,她覺得有些挫敗。他對自己到底是什麽感覺呢,時不時找自己出來,卻始終沒有見他開心過。

顧幼凡在一邊一籌莫展,輕蹙眉頭,白皙的臉蛋上,一雙眸子中滿是憂愁,這麽一番柔弱美人的樣子被馮溫韋盡數輸入眼底。

為了哄她開心,自己每天犧牲時間陪她,怎麽她還不開心呢?

明明她對自己也有意,可是偏偏自己怎麽說,她都不給自己機會。她到底想要什麽?

有史以來第一次,馮溫韋受不了兩人之間的尴尬氛圍,率先開口道謝:“今天麻煩你了。”

“沒事,應該的。”顧幼凡索性不再去想,讓自己露出了一個微笑。

她的笑容太過溫柔,讓他忍不住看直了眼睛,似是被感染一般微微彎了嘴角,眉眼中盡是寵溺。

馮溫韋挑起了眉毛,蔫壞兒地反問着她:“怎麽是應該?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顧幼凡沒有看到他眼中的玩味與調侃,只當是他再一次拒絕了自己,悶悶地順着他的話往下說:“對啊,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就那麽一瞬間,馮溫韋仿佛開了竅,知道了前些日子裏她所糾結的是什麽,她無非是想要一個告白而已,而他一直想着怎麽讓她主動,卻忘了她那個溫吞的性子還不像十年後那麽勇敢。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馮溫韋笑着将大手放在了她的頭頂,輕輕揉了幾下,聲音如同大提琴一般低沉悅耳,柔聲笑罵道:“蠢。”

顧幼凡扁了扁嘴,擡眼看完,眼睛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鬼使神差一般,馮溫韋收回了揉亂她秀發的手,緩緩放在了她肩頭,彎腰稍稍低下了頭湊近了她。

顧幼凡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微微瞪大着雙眼看着他認真的樣子,有些愣神。

馮溫韋将唇湊到了她耳邊,溫熱的氣息不斷吹拂着她耳邊的碎發,讓她耳根發癢。

“閉眼。”

聽話地閉緊了雙眼,顧幼凡卻聽到他的輕笑聲,睜開眼來将他推後了一步。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要回去了。”

馮溫韋佯裝着被她推到了後面,後退了幾步,臉上卻帶着得意的笑容。

見他嘲笑自己,顧幼凡着急地轉身就跑,不想自己的心事就這樣被剝開給他看。

拉住顧幼凡的右手腕将她扯回了懷裏,馮溫韋俯身擒住了她的唇,用舌頭頂開了她的齒縫,靈活的舌頭在她嘴裏攻城略地,帶着些粗暴的意味,時不時退開一點輕咬着她的嘴唇。

不似白日裏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偷吻,馮溫韋用盡了力氣,極富侵略意味,卻意外地找到了那時的感覺。

他是喜歡的吧,喜歡這樣的她,而不僅僅是因為她注定會是自己的妻子,不是因為想要完成所謂的任務。

顧幼凡還呆呆傻傻地睜着眼睛,他的睫毛好長,此時閉着眼認真的樣子,只讓她覺得唇上的觸感更加真實。

面對這個情形,她并沒有出現什麽反應不過來的情況,相反,她的大腦在高速運轉之中,她第一次覺得頭腦這麽清醒。

有兩道聲音一直在争吵,一個大聲喊着推開他,一個卻誘惑着她享受。她甚至能腦補出兩道聲音打架的畫面。

顧幼凡心裏糾結得不行,到底是應該推開他,還是讓他繼續呢?她承認自己矯情,明明他都說了自己不是他女朋友,她還是舍不得推開他。

馮溫韋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麽一般,雙手環繞在她身後,将她緊緊圈在了懷裏,讓她動彈不得。

直到吻得她喘不過氣來,馮溫韋才大發慈悲地松開了他,手卻還放在她的腰間,略帶沙啞的嗓音蠱惑着她:“顧幼凡,做我女朋友吧。”

顧幼凡終于從他的吻中掙脫開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聽到這話,她趕忙推開了他,彎着腰猛烈地咳嗽起來,顯然是被寒氣嗆到了。

馮溫韋剛剛吃豆腐吃飽了,這會兒也是頗有耐心,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語氣強硬:“顧幼凡,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顧幼凡咳得更厲害了,一手叉腰,一手捂住胸口,小臉漲得通紅擡頭看着他。

“不就是告白嘛,別激動,”說着,馮溫韋扶着她在一邊的長椅上坐下,一邊幫她順着氣,一邊繼續打口仗:“好好好,我知道你答應了,別急,乖。”

......

說好的男神只是跟她玩暧昧呢?說好的男神高冷不食人間煙火呢?誰說得,站出來和她一起面對這來自男神的不要臉的告白吧。

雖然埋怨着他的不靠譜,顧幼凡在停止了咳嗽後還是嬌羞地點了點頭。

過程有點奇葩,但是結果卻是她想要的,她也沒必要矯情。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他蔫壞兒哄着她答應告白之後,她就覺得之前的猶豫都是自己作繭自縛。

恐怕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麽吧。

馮溫韋從長椅上起來,臉上都是得意與開心,雙手□□了褲子口袋,悠閑地邁着步子走遠了。

這一舉動讓剛剛點頭的顧幼凡有些不知所措,坐在那裏,懷疑剛剛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她的幻想,哪有告白完就走的?

那她是應該坐在這兒還是起身自己回宿舍,或者說,她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正在糾結之時,就見馮溫韋端着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還是如同剛剛的一樣。

顧幼凡囧,他到底是在得意些什麽?!她要是反應快一點,這會兒就已經一個人走了。

馮溫韋将手中的奶茶遞給了她,臉上盡是一副求表揚的表情。他這麽溫柔體貼,一定會讓她知道,她找了一個多麽好的男朋友。

【告白成功。第一階段“相知”完成,癡漢任務提前檢測,通過後将進入第二階段,任務會更難哦!】

聽到系統的聲音,馮溫韋有些意外,竟然還分階段,早知道他早點兒告白了,省得耽誤了這麽久。

至于上一個任務的答卷,他自信自己一定能夠通過。

“回去再說。”馮溫韋心裏回了系統一句話,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顧幼凡的面孔。

看着她奮力咬着吸管的樣子,他竟然會覺得莫名的可愛,難道戀愛中的男人之上也會下降嗎?

顧幼凡很快喝完了奶茶,剛剛胸腔中那股氣也終于順了下去,對于他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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