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邊碎碎念着,一邊輕車熟路地将藥一一配好,瞪了一眼在一旁站着凹造型的馮溫韋,吩咐道:“你過來扶着他!”

馮溫韋不敢置信,伸出一只手指了指謝向晨又指指自己,不可思議地問道:“我?扶他?”

顧幼凡點點頭,歪着頭看他,一手握緊了手中的藥片,一手又要扶着謝向晨,跟馮溫韋讨價還價:“要不你幫我把水擰開,等會兒你喂他?”

這話一出,馮溫韋就凹不住造型了,幹脆利落地接過顧幼凡手中的礦泉水,擰開,将她手中的藥片奪到了自己手裏,半蹲下來,手握成拳頭将他的頭攬到自己肩膀上。

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奈何當事人不配合,醉眼朦胧地歪着頭看着馮溫韋。

“幼凡你來了啊。”他擡起手來撫摸着馮溫韋的臉頰,手上還有因過敏而起的紅點。

馮溫韋整個人僵硬在原地,感受到身上的雞皮疙瘩驟然驚起,顧不得許多,趁着他張口說話,一把把要塞進了他口中。

謝向晨痛苦地閉上了嘴,嘴中的苦澀更甚,正要吐出來,卻被馮溫韋死死地扣住了下颚。

看得顧幼凡在一旁都覺得“苦”不堪言,默默吞了吞口水,轉過頭去裝作沒看見。她可不敢跟正在氣頭上的馮溫韋反抗,更何況,這兩個人你侬我侬的樣子,她看了也是十分不爽的,還是讓他們自己去吧!

馮溫韋故意讓藥物在他口中多待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将水喂給了他。

謝向晨劇烈地咳嗽着,嘴裏的苦澀從味蕾傳達到心裏,整個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看着他吃癟的樣子,馮溫韋心中的那股惡氣才算出了一點。注意到他唇上還挂着水痕,他終于又瘋了。

用手背用力擦着嘴唇,他臉上寫滿了嫌棄,大聲嚷道:“顧幼凡,帶紙了嗎!”

顧幼凡拼命忍住了笑意,從包包中拿出了一包紙巾,順便抽了兩張塞給謝向晨,才遞給了他。

馮溫韋将一包紙巾用光了,才覺得好受了些,想起剛剛那一幕,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個破任務,拖了那麽久沒完成不說,還讓他賠了自己!

還有剛剛自己對顧幼凡不停解釋的樣子,真是蠢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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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向晨乖乖地坐在路邊,雙手環抱着膝蓋,仰着一張寫完委屈的英俊面孔,因為腿太長而顯得有些別扭的姿勢讓人忍俊不禁。

“幼凡,馮溫韋他欺負我,你管不管?”謝向晨擺出了委屈的表情,一雙眼睛裏滿是星星點點,耷拉着嘴看着馮溫韋。

馮溫韋幹脆往後退了兩步,遠遠地擡着下巴蔑視地看着那個連人都認不清的男人。

然而你對着欺負你的人告狀真的有用嗎?顧幼凡無語地看着謝向晨,從小他就不能喝酒,也不知道這是發了什麽瘋,喝了多少。

有些埋怨地看了馮溫韋一眼,看到他躲得遠遠的樣子又是哭笑不得,他要知道結果是這樣的,估計打死他也不願意見他吧。

“你躲那麽遠幹嘛?過來幫我扶他一下,把他送回家好了。”顧幼凡無奈地同他商量着,奈何對方就是不願意上前一步。

那架勢,跟在躲避瘟疫似的。

顧幼凡嘆了口氣,認命地拉起謝向晨的胳膊,剛剛把他扶起來,謝向晨喝得爛醉如泥,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

她正要叫苦,就感覺到肩上重量瞬間一輕,再一看,馮溫韋那貨居然已經把謝向晨接了過去。

“還是我來吧。”馮溫韋擺着臭臉,不情不願地扶着謝向晨,叮囑道:“去對面打輛出租車。”

“你不是開車了嗎?我剛剛還看到了呢。”顧幼凡指了指馮溫韋的車,臉上俱是不解。

看到他嫌棄的表情,顧幼凡瞬間明白了過來,某個潔癖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爛醉如泥的人上他的車的,危險性太大。

只是讓謝向晨一個人回家,她也放心不下啊,更何況,他還是跟自己男朋友一起出來喝的酒。出了什麽事,可不是跟自己脫不了幹系嘛!

馮溫韋似乎看透了她在想什麽一般,不斷地将謝向晨靠過來的頭推往一邊,一張冰山臉表示了他堅決不會妥協的決心。

她好像明白了過來,今天他的種種舉動都是為何,先是慌亂的解釋,再是不讓自己碰謝向晨,難道他是吃醋了?

顧幼凡的語氣中帶着些試探:“那好吧,我送他回去,今天晚上就不回學校了。”

“上車!”

顧幼凡心中竊喜,趕忙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後走了過去,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

馮溫韋原本那點不愉快,也随之煙消雲散了。

将謝向晨送回家裏是個浩大的工程,折騰完之後,已經九點多了。

馮溫韋努力忽視了後座那裏的不明嘔吐物,整個人都不好了,開了一路的車窗,都沒将味道散幹淨。

要不是謝向晨一直抱自己的胳膊喊幼凡,他都有些懷疑那家夥是不是故意的了。

沉浸在喜悅心情中的顧幼凡哪裏管得了許多,叽叽喳喳了一路,回宿舍的時候,還有些戀戀不舍。

顧幼凡趴在車窗邊,一遍一遍地交代着他:“我回去了,你慢點哦!”

“怎麽,你要是不舍得走,晚上陪我也行。”

馮溫韋哭笑不得,幹脆開啓調侃模式。她都重複這句話都快有十分鐘了,怎麽從來沒有發現自己女朋友這麽粘人呢?

顧幼凡這才紅了臉,一邊罵他流氓,一邊轉身往宿舍樓走。

她的背影漸漸縮小,馮溫韋靠在椅背上,一直目送着她進了宿舍樓才安心下來。

無意識地摩挲着方向盤,他今天的心情算不得多好,但是很奇怪,看到她自己就莫名地安定了心神,收斂了脾氣。

他還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受任何人的影響,看來只是沒有好好的了解過身邊的人吧。

馮溫韋扯起了嘴角,拿出手機給顧幼凡發了條短信:早點睡。

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就跟個剛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一般,他覺得好笑,卻看到了她快速回複過來的短信:知道了,晚安。

他可以想象自己現在拿着手機,挂着笑容回複短信的自己看起來有多麽愚蠢。只是他突然就覺得,自己一直所在意的那些成熟與否,面子與否的事兒都算不上什麽問題了。

【思考人生可以,但是不要忘記任務哦!】

系統賤萌的聲音再次出現,馮溫韋立馬就想到了剛剛被人非禮的一段,這什麽破任務!

【玩家,你要不要考慮換一下攻略對象呢?!感覺不錯呢!~】

......系統,你是不是最近惡補了什麽地球文化?

【開玩笑的,友情提醒,本次任務還有四天時間哦!玩家請繼續加油哦!~】

四天,他根本就不想再見那個人一面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同情韋哥一秒鐘!

日更之後,感覺求收藏求花花都有底氣了23333快誇我!~

藍後因為作者菌存稿沒有惹,改為晚上23:30之前更新,醬紫作者菌才能盡力保證日更!~大家也可以第二天看哦,麽麽噠~

☆、萬惡的任務

埋怨歸埋怨,任務還是要做,跟系統讨價還價的時候,它“順便”透露出了懲罰內容,就是直接消失。這種懲罰,他也是無能為力。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他已經懶得再去跟系統争些什麽,反正也贏不了。

他就算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得拉着那個破系統一起,更何況,他還沒有找到上一世顧幼凡為什麽和他離婚的答案。

【本次任務完成,可以解鎖初試問題的第一個答案哦!~】

不知道系統是不是感應到了他在想什麽,突然抛出這種獎勵,他竟然有些沒辦法拒絕。

只是一想到這個破任務還要去跟謝向晨交手,他就頭疼得不行。

邵家茂倒是替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跟韓月說的,總之,今天她就到了公司,看着邵家茂時刻都要貼到人家身上去的舉動,他終于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兒。

上一世裏,邵家茂和韓月可是在他和顧幼凡在一起之後的事兒了,這次怎麽會提前這麽多?

難道是蝴蝶效應?

他的重生要是給周圍帶來了影響,如果是這種無關緊要的事還無所謂,如果是其他的呢?

正想着,電話響了起來。

馮溫韋揉了揉眉心,接起了內部電話,那端是張聰的聲音。

“馮總,夫人讓您這周回家一趟。”

馮溫韋心裏疑惑,嘴上卻是直接應了下來。那個女人居然會主動讓自己回去?

當然,他答應回去也不是為了她。既然已經和顧幼凡确定了關系,他自然是要把她早點帶回家裏,一方面早早地把結婚這事兒定下來,另一方面,也算是給顧幼凡吃一枚定心丸。

他心中的算盤打得響亮,然而卻獨獨忽略了人家當事人的意見。

顧幼凡這邊還在為他的事兒心煩着。

陪着謝向晨逛了兩圈操場後,她終于忍不住停了下來。

“我說,你是有多閑啊!非要拉着我來逛校園?”

謝向晨也不惱,理所當然地控訴:“你看看你,有了男朋友就不要我了。什麽人啊,談了男朋友都不告訴我,我們還是朋友嗎?”

那委屈的小眼神兒,活脫脫一副受氣小媳婦兒的模樣。配上他一米八的個子,違和感十足。

顧幼凡雙手叉腰,解釋的話在嘴邊兜兜轉轉,卻也只說了一句:“我本來準備告訴你來着......”

話沒說完,就被謝向晨怨婦臉給瞪了回去。

“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這句話還是你交給我的呢!”

“快說,你們怎麽認識的?認識多久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顧幼凡被他連珠炮似的問題給震驚住了,擺擺手讓他冷靜下來,耐心地一一回答了。

說罷,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我可提前警告你,不許找他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為什麽以前給我遞情書的男生都繞着我走!”

謝向晨心中一驚,不是因為她知道,而是因為她竟然會為了一個外人而威脅自己。她們不過是在一起了這麽短時間,就已經讓她這麽在乎了嗎?

甚至到了他沒有辦法插入的地步。那天夜裏,他其實是故意答應了和馮溫韋拼酒,為的就是讓顧幼凡責怪對方,誰知道她問都沒問他一句。

心中五味陳雜,面上卻不能透露出一絲一毫的嫉妒。

謝向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繼續耍賴:“我哪裏能找他的事兒啊,分明就是他欺負我。你那個男朋友都把我灌醉了,要不是你來的及時,我現在就在醫院躺着了。”

他不提這事兒倒也罷了,一提起來,顧幼凡就想起了那晚的“擦槍走火”。謝向晨是喝的太多,忘得一幹二淨了,可是馮溫韋的臉色可是僵了好幾天。

想起那尴尬的一幕,她咬咬牙,一把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惡狠狠地罵:“你還好意思說,那天晚上你是忘了,我可是親眼目睹了你做了什麽事情!”

謝向晨一頭霧水,她不向着自己說話也就罷了,怎麽還埋怨起自己了呢?

“我幹嘛了?”

顧幼凡懶得跟他解釋,轉身就要走,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側面跑了過去。那不是彭樂樂嗎,急匆匆地準備幹嘛去?

鬼鬼祟祟的樣子,實在惹人猜測,顧幼凡二話不說跟了上去,不顧謝向晨在後面大喊大叫。

她發現得及時,彭樂樂沒有跑出去多遠就被她叫住了。

“樂樂,你幹嘛呢?”顧幼凡拉住她的手臂,她手中的相機就這麽摔到了地上。

彭樂樂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一邊掙開了顧幼凡,一邊蹲下來撿起相機抱進懷裏,結結巴巴地回答着:“沒...沒什麽。”

顧幼凡心中起疑,又聯想到前幾日裏汪白蘭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心中幾乎是立刻就給她定了罪行。

“你是在偷拍我嗎?”

彭樂樂立馬搖頭否認:“我只是剛巧路過而已。”

正要繼續問下去,謝向晨的大手就拍上了她的肩膀,吓得她手下一個哆嗦,再次被彭樂樂掙脫。

她看着她幾步就跑遠了,沒有跟上去追,想着先跟謝向晨說清楚,回去再問她就是,卻不想又是引起了一陣風波。

謝向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抓了抓頭發,一臉茫然地問:“凡凡,剛剛那個人是誰啊?”

“沒什麽。”顧幼凡壓下了心中的疑問,佯裝怒氣:“我說你逛夠了沒有,趕緊回去,我還要跟馮溫韋一起吃飯呢。”

“我可以和你們一起!”謝向晨不屈不撓,怎麽能給情敵這麽好的獨處機會。

顧幼凡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拉着他的胳膊就往校門口走。

自己則是打了車去馮溫韋公司,坐在後座對司機報了地址,然後就聽到車門打開關上的聲音。

一擡頭,謝向晨回頭看着她,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讓人恨不得戳瞎他的眼睛。

懶得跟他再繼續鬧騰下去,顧幼凡低頭給馮溫韋發了條短信,心中默默祈禱着這貨不會再吃醋。其實她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她跟謝向晨從小一起長大,不少人都覺得他們會在一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對謝向晨完全不來電,要是能在一起,估計早就早戀了,幹嘛還要等到現在。

只是那天怄氣,獨自去接機,還被馮溫韋正巧碰上,換做是自己也會誤會吧。而且還被自己的情敵給強吻了......

她還清楚地記得,那天晚上他險些把自己嘴唇擦破皮的場景。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緊緊盯着手機想看看他會作何反應。

誰料到他很快回了信息,短短兩個字,讓顧幼凡更是揣測不安:歡迎。

她真正能想象得到他黑臉的樣子。這次她可是猜錯了,馮溫韋對于謝向晨的到來那可是發自肺腑的歡迎。

他正愁着不想看見那貨怎麽做任務,他就和顧幼凡一起送上門來。

謝向晨從後視鏡中看到了顧幼凡的舉動,他心中萬般不爽,嘲諷道:“跟你那小男朋友彙報呢?我又不會吃了他,看看你這戀愛談的,活脫脫就是一個夫管嚴。要我說,你不如跟了我吧,我保證什麽事都聽你的。”

他半是玩笑半是試探的話說出口後,強壓了心裏的緊張下去,眼睛卻一直緊盯着後視鏡,觀察着她的反應。

顧幼凡先是一愣,才心不在焉地回答:“去你的,我看不上你呢。你趕緊找個女朋友別讓謝阿姨才是真的。”

謝向晨掩飾了心中的失落,哈哈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沒有意識到他的不正常,顧幼凡低下頭去繼續編輯着短信,一遍一遍地編輯,删除,重複得她都有些厭煩了,才放下了手機。

最終還是沒有回複什麽,看向窗外,思緒卻早已飛遠。

謝向晨偷偷瞄着她,面色紅潤,嘴角帶笑,看來他是回來的太晚了。

就這樣,兩人終于到了馮溫韋公司下面,還沒下車就看到他雙手環抱站在路邊等待,不慌不忙的樣子。

顧幼凡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慌忙讓司機停車。謝向晨目睹了這一切,絲毫不掩飾失落的情緒,搶着付了錢。

“幹嘛跟我搶這個?”顧幼凡埋怨了他一下,卻也沒有客氣許多,下了車就跑到了馮溫韋身邊,挽上了他的胳膊,還真應了他那句“夫管嚴”。

謝向晨看向馮溫韋,意料之中,沒有看到絲毫防備不快的樣子。

馮溫韋寵溺地笑着,揉了揉顧幼凡的頭發,才看向站在一旁的謝向晨,率先伸出了右手。

“你好,又見面了。”

謝向晨看着二人登對的樣子,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什麽反對的理由。

只是他不想就這麽放棄,他守着顧幼凡那麽久,突然就被人搶走了,多多少少讓他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即使知道她對自己确實沒有男女之情方面的意思,他也一直願意等着她懂,可是沒想到,她懂了,對象卻不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QAQ作者菌最近狀态不好,因為這文的數據不太好哈哈哈,但是作為一個坑品良好的人,我也只能來請教一下美女們的意見,多多改進啦!

只要提出意見,作者菌就會送小紅包哦,所以,不要大意地留下意見,督促一下蠢嘉吧,麽麽噠你們!~

☆、首次挫情敵

飯桌上,謝向晨顯得異常安靜,讓顧幼凡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被換了個芯。

馮溫韋倒是心情不錯,時不時給顧幼凡夾個菜什麽的,臉上的寵溺簡直能膩死人,這年頭,虐狗活動果然随處可見。

只是當事人全然沒有注意到某汪低沉的臉色,在顧幼凡碗中堆了滿滿一座小山後,才開口說話:“這都是你喜歡吃的,多吃點。”

聽到這話,謝向晨還特別認真地看了一眼碗中所有的菜色,淡淡接了句:“她不吃花生。”

馮溫韋勾了勾唇角,絲毫沒有一絲尴尬的情緒,反倒是一臉高興的将花生夾回了自己碗裏。

“沒事,有我。”

只有系統明白他的興奮只不過是因為和任務有關而已。

上一次選擇和謝向晨單獨見面簡直就是個錯誤,面對自己,對方可是把嘴閉得死死的。可是當着顧幼凡的面,再加上情敵的小錯誤不斷,反倒是給了他張口炫耀的機會。

顧幼凡隐隐覺得身邊氣氛透露着古怪,面對碗中的食物是痛苦不已,低頭匆匆扒了幾口白飯,她怎麽覺得一對上謝向晨,馮溫韋的反應就各種不正常呢?

可是她和謝向晨的關系那可是比白開水都要純,什麽青梅竹馬跟他們根本就對不上號好嗎?就謝向晨從小欺負她到大的那樣子,他也不能對自己有什麽非分之想啊。

微微擡頭看了馮溫韋一眼,他臉上還是那種溫柔的笑,讓她覺得十分不适,只能對他笑笑然後繼續吃吃吃。

“凡兒,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馮溫韋伸出手來,輕輕将她耳邊的碎發撩到耳後。

凡兒......

“凡凡就是這樣,性子急,這麽多年了都改不掉。”謝向晨忍不住出聲,似是故意與馮溫韋作對一般,卻不知道是正好中了馮溫韋的下懷。

最緊張的還是顧幼凡莫屬了,她總覺得謝向晨故意嗆聲是為了讓自家男朋友吃醋,只是她見過他吃醋的樣子,實在不想再經歷一場暴風雨。

她輕輕咳了兩聲,掩飾了心中的不自然,一邊提醒着謝向晨見好就收。心想着,這次回去一定要和馮溫韋說清楚,省得他什麽時候又犯抽。

“也是,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對凡兒很了解吧。”馮溫韋的語氣中仿佛有些失落,感嘆道:“我也很想知道她以前是什麽樣子的呢!”

“那是,我對凡凡的了解,可是比顧叔叔顧阿姨都要多。因為膽子小,總是黏在我身邊。”謝向晨頓了頓,看到顧幼凡不自然的臉色,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說:“性子軟弱,容易相信別人,被人賣了都能幫着人家數錢。”

他分明就是意有所指,顧幼凡都聽出來了,正要辯解,卻察覺到馮溫韋不氣不惱,臉上還是剛剛那副溫柔的樣子。

顧幼凡下意識地就把話咽了回去,想看看他會作何反應。

馮溫韋聽到了系統提示任務完成的聲音,總算是舒了一口氣,收起了剛剛那副無害的表情,開始了絕地大反擊:“是啊,之前你還沒回來,她就差點被一個人渣騙走。”

“幸好我在她身邊。”

一句話,噎得沉浸在回憶中的謝向晨頓時說不出話來。因為他說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詫異地看了顧幼凡一眼,他才如夢初醒,他雖然經常和顧幼凡聯系,卻從沒有想過她向來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遇到什麽困難也不會想到找自己求助。

那麽多年的陪伴,好像缺了幾年就缺了一大截,再也補不回來了,他還是太自信了,自信她不會喜歡上別人,自信自己才是最了解她的那個人。

“謝謝你。”謝向晨言語中沒有了驕傲,沒有了沾沾自喜,只有落寞與不甘。

馮溫韋看到他的反應,只是舉起了酒杯,輕抿了一口才緩緩說道:“應該是我謝謝你,照顧了幼凡這麽多年。”

謝向晨擡頭看他,良久後才回答:“不用謝。”

眼見着兩人間的氣氛越來越凝重,顧幼凡才趕忙開口解圍:“都過去啦,快吃飯,等會兒我還有課呢。”

破天荒地,兩人什麽都沒說,匆匆結束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争。

這次之後,謝向晨很久都沒有找過顧幼凡,她只當是他在忙,也就沒有說什麽,倒是跟馮溫韋又解釋了一大通。

馮溫韋沒把這當回事兒,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幫我個忙吧。”

顧幼凡眨眨眼,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轉換了話題,木然點了點頭,才問道:“什麽?”

馮溫韋終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不緩不慢:“這周陪我回家一趟。”

“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馮溫韋就拉着她的手捏來捏去,仿佛是玩具一般,也不解釋,反正她已經答應了,就讓她自己想去。

她體質偏涼性,一到冬天手腳就冰涼,但是馮溫韋不一樣,一雙大手無論何時都那麽火熱,暖得她心都要化了。

顧幼凡側着臉看着他認真的面孔,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拒絕了。

良久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真的要去嗎?”

不知道是因為他的手太熱還是她太緊張,她的手心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下意識地想要将手抽回來,卻被他緊緊的抓住。

馮溫韋低頭看着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莫名地覺得心情愉悅,語氣都帶着些許上揚的意味:“當然是真的。”

顧幼凡有些猶豫,她和馮溫韋在一起沒多久,怎麽也沒到見家長的地步。不怪她多想,他剛剛的表情分明向她表達出了這個意思,她突然有些懷念自己以往的遲鈍,這個時候突然精明起來真的不是什麽好事情。

她沉默良久,一直低着頭,看着他把玩自己的手指。

“放心,有我。”

最終還是馮溫韋打破了靜寂,湊到她耳邊,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嗓音不但讓她覺得耳根癢癢的,就連心也是如同被小貓撓了一般。

說罷,嘴唇還對折她耳邊輕輕吹着氣,溫溫熱熱的氣息像一雙手撫摸着她的耳垂一般。

顧幼凡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別扭地扭過頭去,讓自己遠離這溫柔的折磨,然後才緊張地轉移着話題:“我們等下要去哪兒?”

她的反應着實可愛,馮溫韋忍不住調侃着她:“這樣比以前好多了。”

“什麽?”

顧幼凡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下意識就問了出來。問完之後,才看到馮溫韋突然僵硬的面孔。

只有那麽一剎那,卻被她給捕捉到了。顧幼凡心下疑惑,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問他。

馮溫韋笑了笑,将這事兒一筆帶過:“沒什麽。”

他只想着上一世是自己做得不夠好,何況重生這種事情,說出去又會有幾個人相信呢?所以選擇了瞞着她。

出乎意料地,顧幼凡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臉上有些失落。

她有一個最大的毛病,就是愛胡思亂想,馮溫韋的那句話在她心裏來回重複着,她就一直在想“以前”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知道自己過去暗戀他的那段日子?可是除了舍友,這件事沒人知道啊,而舍友們,也不會告訴他吧。

沒有給她多想的機會,馮溫韋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催促着她:“回神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顧幼凡收回了思緒,勉強一笑,點了點頭:“走吧。”

一路上,顧幼凡都顯得別樣的安靜。馮溫韋覺得就像回到了上一世一樣,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一向話少的他甚至開始主動沒話找話,卻也只換回她這幾個單音節。

馮溫韋還沒意識到是哪裏出了錯,終于忍不住在路旁猛地剎車。

顧幼凡不解地轉過頭來看他,帶着些詫異與疑問。

只見他解開安全帶,快速湊了過來,狠狠地擒住了她的唇,帶着些不滿的情緒,在她唇上施暴,用舌頭撬開了她的牙關,汲取着她口中的蜜津。

顧幼凡愣了愣,也忘了拒絕,不知道是為了他的反常還是為了安慰自己,她主動回應着他。

青澀的反應讓馮溫韋心猿意馬,一雙手也慢慢爬上了她的身上,從衣擺伸了進去,在她胸前的柔軟上輕輕揉捏着。

按理說她是應該拒絕的,只是內心不安的情緒太過激烈,她竟然覺得這樣的他才夠真實,也就沒有制止他,反倒是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認真地感受着他靈活的舌頭在自己口腔中攻城略地。

馮溫韋被心中莫名的悸動打斷了動作,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她的唇,還不忘用舌尖輕輕舔舐了剛剛被自己咬破的部位。

低沉的聲音中透露着性感,誘惑着她:“乖乖的,不要多想。”

顧幼凡低低應了一聲,心中的不适卻遲遲沒有消散。

她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讓她有些好奇:“我們去哪兒?”

馮溫韋的語氣中帶着些得意與邀功:“等下你就知道了。”

☆、系統的情話

被馮溫韋帶到了學校禮堂,顧幼凡才幡然醒悟,怪不得他非要自己過來。

這些日子太忙,以至于她都忘了今天是學校校友會的日子,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馮溫韋應該是要自己看着他上去吧......

這個自大的男人,怪不得一開始臉上就一直挂着得意的笑容。

這點顧幼凡倒是誤會了馮溫韋,對他來說,這不過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演講而已,他之所以這麽得意,完全是想在自家女友面前展現一下優秀的自己。

一想到顧幼凡那雙明亮的大眼睛裏将會出現對他的崇拜與贊揚,他內心就止不住地開心起來。

顧幼凡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連忙催促着他:“我記得不是九點開始嘛?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快去啦。”

說着,就抱起了他的胳膊,拉着他往裏進。

馮溫韋臉上還是散漫的樣子,任她拉着自己走了進去。

走到一半,他才從她頭頂幽幽說了一句:“傻瓜,已經開始一會兒了,我們要從後臺進。”

顧幼凡看了看黑壓壓的人群,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蠢事,又是用盡了力氣将他往外拉。

馮溫韋不慌不忙,拉住了她的手在上方一個旋轉,讓她面對着自己,随後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了一個印記。

“以後乖乖跟着我走就好了。”

說罷這句話,他才拉着她走了出去。內心回蕩的都是系統上次他任務成功後,系統告訴他的答案。

上一世裏,他和顧幼凡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學校餐廳,她大一,這幾個詞語拼湊起來,馮溫韋還是沒有想到這個場景,只是他突然就覺得內心的柔軟被輕輕觸動了,只是因為有一個笨女人,居然暗戀了自己那麽久,直到後來結婚也沒有告訴過他。

他還記得相親那天,她滿眼期待的目光,好似眼中有着星光一般,大概是以為自己能夠認出她吧。

只是他卻在她說了同校之後,淡淡應了一聲就再無其他,應該是失望了,才會在後來一直沒有提起過這件事。

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是欠了她的,那麽這一次,還是勉強對她溫柔點好了。

不得不說,顧幼凡還是很吃他這一套的。臉一紅,頭一低,乖乖跟在他身後走。

她心裏想的都是剛剛那個在自己額頭上溫熱的觸感,還好周圍光線比較暗,不然被人認出來多不好意思。

她不知道的是,黑暗的角落中,确确實實有一雙眼睛在緊緊盯着他們。

兩人很快到了後臺,馮溫韋去換衣服,她則是在後臺乖乖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正覺得無聊,看到一個化着精致妝容,身着一襲紅色長裙的女生高興奮朝自己這邊過來,一把就攬上她的胳膊,笑得格外燦爛。

女生親密地跟她打着招呼:“你就是顧幼凡吧,你好哦,我叫霍依岚。”

顧幼凡有些悻悻地點了點頭,拼命搜索着自己的記憶,有沒有關于這個女孩的信息,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女孩長得很漂亮,齊劉海,紮着高高的馬尾,一雙标準的桃花眼水汪汪的,再加上此時的笑容,實在是亮眼得晃人,如果她見過的話,一定不會忘記的。

雖然不認識,但是禮貌不能丢,顧幼凡很快地收回了思緒,回應着她:“你好啊。只是我好像...”

那女孩猜到了她要說什麽,一下就把她的話接了過去,“不認識我?”

顧幼凡繼續點頭,其實她是有些慢熱的性子,面對這個女孩的“熱情”,她着實有些接受不了。

她下意識地擡起頭找着馮溫韋的身影,卻是一無所獲。

霍依岚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自然,很快消散,笑着開口:“你在找馮學長嗎?”

“嗯。”顧幼凡抽出手來,像是無意識一般,攏了攏耳邊的碎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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