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些最痛的美好

到了學校，老師一早便開始檢查作業！結果這次沒完成作業的人倒還真不少，不過老師時乎準備好了。一根棍子，沒完成作業的站一排！一個一個的問，一共是七篇作業欠多少打多少下，受了罰的人就站在教室門口那去。

教室裏沒有一個人敢笑，緊張的氣氛夾雜着哭聲，很快就輪到了年愛友嘉，老師抓着年愛友嘉的手腕問寫了多少篇？年愛友嘉被吓得說不出話，全身都打着哆嗦！良久，才舉起另一只手比了個一，他也說了是一篇但沒人能聽見。年愛友嘉這時候才發現，原來有時候是不講情面的。

但這還沒完，老師說那些沒完成作業的人中午要留下來，寫完才能回家吃飯！也是自這開始，年愛友嘉便發現：老師檢查作業成了經常的事，留下來補作業自然也成了經常的事！在他腦中有兩件頭疼的事一是背課文二便是讀書。上課經常是站着的，放學經留到十二點半，有好幾次趕完作業回家時，別人都已經來讀書了。雖然留起來補作業成了家常便飯但卻也是懼怕一句話：“完不成，就怕你屁股打開花！”

這一天，天剛下過大雨，雨水把學校到家裏的那條大路變成了泥漿路。中午放學後，年愛友嘉走在半路便看見一個人正向學校走來，是母親。

裝飯菜的盒子是一個塑料的保溫盒，盒上有一朵花，至于是什麽花？他就不認識了。盒裏面共有三層，分別是裝飯、菜、湯的。菜雖說蒜苗炒肉，但裏面卻沒有肉！只有幾粒花椒。年愛友嘉知道，家裏一年沒什麽大事，是不吃肉的。

年愛友嘉站在窗邊吃着飯，母親叫他多吃點但他卻吃得極少！年愛友嘉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麽？會引來周圍不少同學的圍觀。

同學們都說年愛友嘉的腦子有問題，漸漸的父親也說年愛友嘉是個木老殼。年愛友嘉也說不清他為什麽會比同齡人笨？讀二年級了，還認不清一到十。

平時放假時，年愛友嘉很少會幫父母親幹活，因為父親說過他只要好好讀書就行了！等到農忙時候，學校放了好幾天的假！老師說要學生回家幫助父母幹活，還得以此為題寫篇作文。年愛友嘉只早照做了前面，而對于寫作文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雖然只是短作文但自連名字都寫不會又如何會寫那東西？

插秧時節的水都很大，而且很渾！下了田，那純粹就是糊鬧。母親雖然很高興，而且還問了幾個問題！最後大致是要年愛友嘉記住自己家住哪。他對于母親所說的這些并不是太放心上，倒是她說外面有抱小孩的蠻子時，他是給吓了一跳的。

年愛友嘉從田裏起來準備着回家，剛走沒多遠便看見有個人裝着一副要抓他的樣子。這個人，二十來歲，是村子裏的啞吧，平時就喜歡逗小孩子玩！然而，這次也并不是非要去抓年愛友嘉而是想吓吓他。

年愛友嘉本就是個很聽話的人，所以更是經不住吓！眼看那個啞巴向着他走來。一條小路上，年愛友嘉就不住的倒退着，不料腳跟一跘！便倒頭掉進了水溝。

年愛友嘉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起來的，反正在大聲哭着的同時只感覺有人把自往岸上提！

晚上，父親拉着年愛友嘉的手，提着老式的照明燈從落水的地方，撈上來了一個東西，也不知是什麽？圓圓的，像是顆石頭但又看不清！回家放到了床下，只聽父親說着那是他那被吓丢了魂。年愛友嘉也并沒有多問，吃完飯就睡覺了！雖然家裏在半年前就買了全村都很稀奇的黑白電視機，剛開始那一段時間有二十幾個人坐在他家裏看新白娘子傳奇。而今天卻不能看，因為明天要讀書，父親也說過讀書時間是不能看電視的；還有一個規定就是星期天到星期五是不能看的，否則影響學習。

這晚，年愛友嘉一直在做噩夢，夢見有很多紅色的龍在追自己！一會兒在跑，一會兒又是躲在龍身旁邊，醒來剛躺下又做噩夢，幾次都是被吓醒的。說了夢的經過，只見父親開了一包外公買來的餅幹，把餅幹拿出來擺在龍碗裏；這類碗，父親說他買了一百多個！雖然是粗碗但卻是在年愛友嘉出生這一天買的，因為那年是龍年。

吃了餅幹，喝了水，剛躺下不一會又做噩夢了！只是這次沒在被吓醒。

沒過多久，外公又來了家裏，還帶了外婆親手做的紅薯幹和一雙新涼鞋。年愛友嘉聽着父親和外公在堂屋裏說着話，自己則在一旁吃着紅薯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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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事情就是這樣的巧，外公剛走沒幾天，大伯到了家裏，站在壩子裏對父親說可能要去黑龍江，想叫年愛友嘉的父親上去幫忙看一下家。就在父親猶豫要不要去時，爺爺也是說去也好，那離學校近，當路！方便孩子讀書。不為別的，就為這一個說詞，一家人開始搬家了。

大伯家的房子是很大的樓房，聽說是前幾年大伯的兒子自己在外邊做小生意掙的錢修的。

搬家用的是雙杠自行車拉的東西，因為有時在讀書所以年愛友嘉也不知道具體般了多少天？只知道有時候都半夜了，父親拉着自己的手在大伯家門口等着大伯的女兒起床開門。這都不算什麽，印象最深的一次也是在半夜，父親說要自己早些去老房子把坎豬草的菜板拿上來。到了老房子後，年愛友嘉才發現自己一個人根本就拿不動于是就叫上了那個鄰居家的孩子付瑞，兩人一起擡！然而從老房子到大伯家卻在走上二十分鐘左右。聽大伯說那是因為在早些年，家裏經常搬家所以現在上墳會走很遠！當爺爺說要去老房子時，大伯卻沒去，說那不當道而且以前那老房子本是一個姓毛的人住的，五個兒子都死了，最後成了絕家戶。後來，也是住到了老房子不久，來了一個姓付的人家！聽說那家人很有本事，不少人見了都堅大母指。一個大院子雖是一分為二，但也稍微熱鬧了些！二伯後來結婚也是在那房子結的，只是沒過多久便移了出來在不遠處修了一座，雖也是泥房但卻沒那麽擠了。這也是為什麽自己有時會去二伯家玩的原因。

兩個人，擡到半路時卻看見了母親，年愛友嘉問母親去哪？她只是說了一句：“快回家吃飯，”然後就走了。年愛友嘉聽出了語氣，父母親一定又是吵架了！也是那時開始，要麽就是父親在老房子吃飯。

這天，學校要交預防針錢，年愛友嘉跑到了老房子，見父親正燒火做飯。要麽就是母親在老房子住好幾天也不回來！父親是因為要幹活，是想離得近點，工要緊！而母親則是因為吵架賭氣。也許是因為經常跟父親住一起的原因，所以很少會跟母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