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白

這消息雖是從那老奶奶那口中說出來，但年愛友嘉卻并不認識那人。同樣的一句話接着便是從大伯的口中說出來！和之前不同的是大伯說這話時是笑着的！當時背着書包快要到家時，大伯提着灑壺準備上街打酒。

然而，年愛友嘉似并不知道這事的嚴重，回家後卻也沒到老房子去，似乎這事本是與他無關的！回到家便跑到竹林裏卻選小竹子去了。

這時一輛拉磚的大卡車經過，意外的是父親卻坐在車裏面，只看着父親大聲的說了一句話！但卻沒有聽清說的是什麽？

回家後，年愛友嘉打開電視，站在邊上偷偷的看了起來。因為每天的這個時間，電視都會有動畫片，所以一看便入了神！有時還會哈哈大笑。

這時，二伯到家裏來找父親，卻不料父親不在家！當看見年愛友嘉在堂屋裏看電視時，當時就嚴肅了起來。二伯在年愛友嘉的記憶裏，他這個人似乎從來都沒有笑過，因為一直沒見他笑過！二伯還沒說上幾句話，年愛友嘉就哭了起來。  男生的哭遠是沒有女生那麽含蓄，好多都只是說哭就哭了，不會抱頭痛哭也不會用手掩飾。具體二伯說了些什麽？年愛友嘉卻不怎麽記得了！

母親死的原因有很多，因為是在老房子死的，所以猜測也是衆說紛纭！有人說她是喝藥死的，而年愛友嘉卻不這麽認為但他自己也說不出還有什麽其它原因，只是一味的肯定：“媽，她是不會喝藥的。”

事情得從早上說起，因為已有好幾天不見母親的身影，父親便去老房子找人。屋子裏面的電燈線是早就剪斷了的，快走到床前時，腳卻隐約踢到一個東西。

父親打着打火機卻見是一個人躺在地上，左手裏提着一只布鞋還有一只在不遠處，眼睛是睜開的，但人已經沒有氣息了！這人正是母親。

父親忙找來鄰居幫忙，鄰居就是以前和年愛友嘉家住一個院的人，也是年愛友嘉同學付瑞的奶奶！村子裏好多人生孩子都會找她去，年愛友嘉當年還是她接生的。

父親到二爸家裏時，見爺爺坐在堂屋裏。二伯和二娘還在外面做農工還沒有回來，只有三哥的老婆在家中坐月子（三哥，便是二爸的兒子，年愛友嘉叫的是三哥，而父親則叫小名三三）。

當時，三嫂只聽見年愛友嘉的父親跪着對爺爺這麽說了句：“芳，不行了！”而三嫂也已聽出了這大概的含意。這事于很有親戚關系的人，他們是不大相信的。因為在村子裏，死一個人是忌諱說“死”字的！大多都是說“老”或“不在”再者就是說走了。聽到事的人起初還以為年愛友嘉的老娘是外出打工了，然而還真有人這樣笑着說：“是打工，不過是在山上打工。”

在老房子裏，父親穿着一件深色的中山服，年愛友嘉則穿着白色的孝衣，頭上圍着長長的白布，這是為死人戴孝的習俗。院裏，放着靈房子，院的中央挂着一個一百瓦的大燈，但一切看着卻仍是那麽的暗。

大舅和大舅娘都來了，提了兩麻袋黃紙。大舅瞪着眼對父親說：“事情要辦來對得起人！”年愛友嘉看得清楚：大舅那眼神，它是可怕的。跪在棺材前，這才突然想起母親以前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