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09（抓蟲）
一句“媽咪”聽得黎離心花怒放，同時又讓其他三位太太醋味橫生。
“那好，今晚這局牌就由你代打。”黎離松開游星，乖乖坐在她身邊圍觀。
“小美人輸了，就得答應我們剛才的條件。”艾莉摁下遙控按鈕，四組麻将升起。
“打兩圈，誰贏答應誰，不許作弊。”黎離警告好姐妹，“反之，你們要和我一起組應援團，當兒媳婦的粉絲。”
“你要當媽媽粉，沒人阻止，能不能別拉上我們，說出去丢人。” 南希用煙鬥頭磕磕按鈕，骰子來回轉動。
“丢什麽人，又不是讓你們白嫖花癡。”黎離搓搓手指，“出錢投資，懂？”
“投資她還不如多做點慈善。”薩莎搖搖頭。
“慈善照做，兒媳婦也要捧，你們舍不得票子還是輸不起？”黎離用激将法。
“哼，說的你兒媳婦穩贏一樣。”艾莉勾勾嘴角，語氣不屑。
“必須的。”看過游星徒手攀岩，黎離秒變無腦吹。
“這麽自信？”南希連吐幾口煙圈，煙霧彌漫中，她用眼角的餘光打量黎離，眼神魅惑卻透着一股懷疑。
“看什麽看，作弊是小狗。”黎離雙手抱臂，腰杆子挺得筆直。
“小美人坐莊。”骰子停下，薩莎朝游星擡擡下巴，“但lily你別忘了，眉目也能傳情。”
“喂，你們幾個別太過分，閉上眼睛我還看個屁。”黎離鼓起腮幫。
“那我把牌放倒好了。”游星摁了一下按鈕，骰子重新跳動，“對了，有沒有籌碼？咱們不賭錢吧？”
“一人二十張。”黎離抽出兩副撲克牌分發，“桌面上沒有金錢往來，但一張牌代表一萬，兩圈結束，贏的人要把收益全部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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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能打發時間又能做慈善，一舉兩得，我出的主意。”薩莎比出剪刀手。
“捐款算我一個，應援會是媽咪開玩笑的，你們別往心裏去。”口袋裏沒錢，無法回饋社會，意外獲得巨額財富，游星也想幫助別人。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能讓我們輸得心服口服，一切好說。”艾莉敲敲桌面，“開牌。”
游星按照骰子點數抓牌，上手後，全程盲摸。
“我去，這逼裝的，和錯了可要罰十張牌。”薩莎好心提醒。
游星笑而不語，趁大家還在理牌時，她快速打出第一張。
“年輕人，手腳可真快。”南希叼着煙鬥抓牌、出牌。
“碰！”艾莉翻出兩張牌，再把南希打的牌撿過來，“是你太慢還天天放毒害我吸二手煙。”
“我不是送了你好幾套防毒面罩嗎？”牌權回到游星那，薩莎雙手托腮。
“千萬別戴，我頭會笑掉。”艾莉做了一個禁止手勢。
三人組聊得很歡，游星的注意力全放在牌面上了。
一副麻将有多少張牌，對方有什麽喜好習慣，每輪出了什麽牌，這些都需要記憶分析。
前幾局，她基本處于觀察階段，不和牌，也不放炮。
薩莎手風很順，連坐幾把莊，把把大牌。
南希和艾莉也開胡了，只有游星只出不進。
“lily，怎麽沒聲音了？”艾莉逮住機會，拼命嘲諷。
“說好的穩贏呢？”南希輕含煙鬥，吹了游星和黎離一臉煙。
“太裝逼容易翻車。”薩莎故意當着黎離的面清點戰利品。
游星面前只剩三張撲克，繼續下去，不用兩圈，游戲就要提前game over。
黎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自己上：“兒媳婦，要不要……”
游星卻無比淡定：“先贏的是紙牌，後贏的才是票子。”
這句話重新燃起了黎離的希望。
果不其然，下局開始，游星技能全開。
截胡、搶杠、自摸、海底撈月……
各種神來之筆，打得三位太太毫無還手之力。
兩圈結束，所有撲克都被游星收入囊中。
“哈哈哈，贏啦贏啦！”黎離高興地跳了起來。
“怎麽樣？臉痛不痛？”逆風翻盤，她挨個挨個問姐妹們。
“OK，願賭服輸，應援站、投資，我都參加。”薩莎最幹脆。
“你演過很多麻将戲嗎？”南希自認牌技不錯，敗在小輩手裏，她有那麽一點不甘心。
“等戲時，會和劇組工作人員玩兩把，那地方人多口雜，盲摸最安全。”游星解釋。
“打發時間而言，用得着記牌算牌？你們賭很大？”游星超強的記憶力和專注力，艾莉很欣賞。
“不賭錢，但輸家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奇葩懲罰，所以大家都很認真。”游星聳聳肩。
“多奇葩？”薩莎十分好奇。
“比如向劇組最大牌的明星告白，直播在臉上寫字，痛飲一杯苦瓜水，頂着麻将在人多的地方跑圈，在規定時間內背多少頁臺詞，吊威亞過夜……”以前武行的兄弟們最愛玩這種游戲，游星還挺懷念的。
“聽起來好有趣，姐妹們，約嗎？”薩莎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一把年紀，我可丢不起這個人。”南希扭扭脖子，伸伸懶腰。
“原以為你只有臉可以看，沒想到還有兩把刷子，歡迎常來玩。”艾莉主動與游星握手。
“謝謝誇獎。”游星回握，“不過……”
說到這，她特意看了一眼黎離。
“我兒媳婦很忙的，找她打牌，得提前預約。”黎離撥弄耳環，厚顏無恥地說道。
“客套話，你還當真了。”艾莉甩開游星的手。
“行行行，輸錢又輸人，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黎離抄起撲克牌，“這些，照例捐掉。至于應援會和投資的事，等我回去做份詳細的計劃書再說。”
“退出戰場的商界精英為了兒媳婦重操舊業，你可真夠拼的。”薩莎從酒架上取出一瓶紅酒和五個杯子。
“我兒媳婦這麽可愛卻被黑子噴，你們忍心嗎？”說了一車話，口幹舌燥，黎離接過酒杯，仰頭飲盡。
“說實話，她演技那麽爛，活該被噴。不過，誰叫她是你兒媳婦呢，再差，咱們當長輩的也要護着。”南希捏着杯柱，輕輕晃着杯裏的酒。
“要不，別當演員了。廣告、走秀、綜藝，幹這些不累又能吸粉，我們幾家的代言資源都可以給她。”艾莉呷了一小口酒，認真地建議道。
“我兒媳婦的夢想可是當女打星，一定得演戲，必須得演戲。”黎離又倒了一杯。
“噗……”薩莎直接噴了。
“打星？就她？你認真的？”艾莉發出靈魂拷問。
“lily，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啊。”南希哈哈笑。
“兒媳婦，給大家表演一哈。”黎離大手一揮，把包廂當成了攀岩場。
南希、薩莎、艾莉齊刷刷看向游星，眼中寫滿了同情。
游星也一臉懵逼地看着大家，臉上寫滿了疑惑。
“你确定要讓她秀身手？”好友兩杯小酒下肚，興奮過度，艾莉打算再給黎離一次機會，免得她下不來臺。
“嗯？秀身手！”黎離回味自己的話，腦子有點卡殼。
表演等于秀身手嗎？
對哦，勵志當動作演員的人，總不能讓她當衆跳舞吧。
攀岩牛逼，牌技牛逼，不代表會拳腳功夫呀！
喝high了，口不擇言，她到底在說什麽鬼。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完了完了完了……
咬牙自盡還來得及嗎？
打個底洞鑽下去能當什麽事都沒發生嗎？
顯然不行。
“那個……我……”黎離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打一套長拳吧。”未來婆婆有難，游星自當挺身而出。
反正這種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過去，武校一旦缺錢，校長就組織弟子們到處商演。
身為王牌選手，她不止一次出國交流訪問，常年站C位，無所畏懼。
夢想不光靠嘴說，最重要的是付出實際行動，她必須抓住每一次展示自我的機會。
一分三十秒，推掌撩掌、跳躍步、彈腿、俯地後掃、燕式平衡、騰空擺蓮、烏龍絞柱……
身姿輕盈，灑脫自如，動作行雲流水。
一套國際标準武術套路打完，全場靜默，繼而掌聲雷動。
“兒媳婦，你這麽牛逼，你媽咪知道嗎？”游星強勢替自己挽尊，黎離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又解鎖一樣新技能，簡直是寶藏女孩。
“我媽走後才開始練的。”游星瞎編了一個理由。
“這這這這這水平，能能能能進國家隊了吧？”吃瓜群衆薩莎震驚到說話不利索。
“lily，不用給我計劃書，多少錢，你開口。”南希沖到游星面前，緊緊握住她的手，“請務必給我兒子也找個同款的。”
“lily，之前不是有幾部神仙談戀愛的片子大火了，我找導演、制片人給安排一下。”艾莉翻看手機通訊錄。
“我女兒是網絡高手，應援站交給我。”薩莎打開微信，當場連線。
“你們真是我的好姐妹。”黎離一一與三人擁抱。
“別哭呀，能找到新寄托是好事情。”好友喜極而泣，南希笑着安慰。
“誰哭了，眼睛進沙了而已。你也別閑着，快過來幫忙。”黎離皺皺鼻子，返回麻将桌。
看着好友歡喜雀躍的背影，南希抽着煙鬥跟了上去。
走了幾步，似想到什麽的她駐足回首，朝愣在原地不動的游星眨了眨眼：“lily好久都沒這麽開心了，謝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