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此時的內廳上氣氛怪異的很,最糾結的就數蔣夫人,蔣夫人雖不怕看林家的笑話,但牽扯到當朝紅人公孫家的時候,就有些想回避。
康氏跟鄭氏不明所以,林惜香什麽時候跟公孫家扯上關系?
衆人皆是一頭霧水,林惜香經過剛剛的慌亂,此時鎮定下來,看公孫夫人神色淡淡,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屑,再想到中午的時候楊氏酒樓對她分文不取。
林惜香捏了捏手指,少見的有些心累,定然是公孫裏照顧自己,被公孫夫人發現,以為自己蓄意拐騙人家兒子。
真是冤枉的很,林惜香要是知道楊氏酒樓是公孫家所有,定是繞的遠遠的。
林惜香此時臉上帶着淡笑,落落大方的上前,她眉目如畫,氣質淡然清眷,饒是公孫夫人對林惜香印象極差,此時也挑不出錯處。
“公孫夫人說笑了,惜香哪值得這樣謬贊。”
公孫夫人見林惜香示弱,卻并不領情:“哼,林三小姐可是厲害的很,剛回京城悄無聲息的就想攀上枝頭?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家裏的處境,現在不是你爹在的時候了。”
這話實在是不好聽,蔣夫人只把自己縮在最裏面,當作什麽也沒聽見,林家的康氏,鄭氏,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心裏暗恨公孫夫人楊氏說話難聽。
林惜香深吸一口,公孫夫人厭惡自己,定是覺得自己跟公孫裏有所牽扯,可千不該萬不該提自己的父親,林惜香垂眸,再擡頭眼裏笑意盈盈:“公孫夫人如此說話,倒是奇怪,當初父親在時,蒙受聖寵,後為國盡忠,讓庸才顯赫,這麽算來,确實是我們林家的錯處。”
林惜香臉上不卑不亢,帶着笑意看向公孫夫人,公孫夫人猛的拍了桌子道:“你在這含沙射影說什麽呢?”
當初公孫家被貶到苦寒之地,直到林惜香的父親林元文去世,才慢慢提拔起來,不少人都說,若是林元文還在,哪還有公孫家什麽事,公孫夫人素來小心眼,聽到林惜香這麽說,這麽可能不生氣。
林惜香笑笑:“公孫夫人多心了,就是聽到您說起林家大不如前,有幾分感慨。”
內廳上康氏,鄭氏兩人,雖覺得林惜香說的解氣,同時也埋怨林惜香為何這樣沉不住氣,現在公孫家勢大,被說幾句就說幾句,何必跟人有口舌之争。
林惜香看着衆人的想法,心道,這還真的是狐假虎威,她就是仗着祁景乾護着自己,這才敢嗆聲公孫夫人。
被林惜香氣的要死,公孫夫人也不掩飾了,嗤笑道:“真是個伶牙利嘴的丫頭,既然你不客氣,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今日來就是告訴你一聲,不要妄想着攀附高門大戶,我們公孫家的門,你是絕對進不了的,以後啊,不要白費心思。”
這話一出,在場的衆人皆是震驚至極,最先反應過來的竟然是鄭氏,要是公孫夫人這話傳了出去,那別說京城林家,就是揚州老家的女兒們還嫁不嫁了。
林惜香到底幹了什麽,讓人家跑到門上警告?
鄭氏跟林惜蘭恨不得撕了林惜香:“你到底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你給我說!”
林惜香被鄭氏狠狠推了一把,一個沒站穩,直接被推到梨花木的桌角上,林惜香扶着桌子,手上被磕的烏青。
康氏此時也反應過來,想到自己女兒的情況,就差對天發誓了:“公孫夫人,定然是這三丫頭自己做的醜事,想她自幼在揚州鄉下長大,肯定沒什麽教養,公孫夫人莫要生氣。”
“是啊,林惜香就跟着她那狐媚子姨娘,學的也是狐媚子手段,我一定好好罰她,公孫夫人就不要牽連到家中別的姑娘了。”鄭氏跟康氏,少見的同聲相應,一副要跟林惜香劃清界限的樣子。
看的蔣夫人目瞪口呆,一般人家的小姐平白被人這麽污蔑,想的都是怎麽澄清,怎麽她們林家一致的很,直接把這樣的污名扣到林三小姐身上。
林惜香冷眼看着,公孫夫人此時得意的很,耷拉着眼皮冷笑:“好說,就希望林三小姐長長記性,別想些有的沒的。”
“公孫夫人放心,三丫頭這樣不檢點,明天就送到莊子上,定然離京城遠遠的。”鄭氏本就怕公孫夫人,此時更是點頭哈腰。
林惜香捂着手上的淤青,掃視在場的衆人,冷靜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公孫夫人張張嘴,就要毀人清譽嗎?”
“林三小姐,如今我是給你留臉,你看看,你母親,大伯母,都是同意我說的說法,怎麽?你還要頂撞長輩不成?”
林惜香:“那敢問,我是做了何事?值得公孫夫人大動幹戈?”
見林惜香死不悔改,公孫夫人臉色難看:“要不是你勾引我兒子,他會幫你付楊氏酒樓的賬?先付一個月的?小小年紀不學好,學的什麽下作手段。”
在場的人都沒想到,竟然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若只是偶然付了錢,倒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但直接讓林惜香的賬挂公孫裏的身上,确實有些不對。
林惜蘭聽到這話,眼睛差點瞪出來,她知道,她就知道!林惜香那個小賤人,肯定是搶了她的人!
林惜香覺得好笑:“我跟公孫公子只見過一次,他要如何管我什麽事?你只想着你兒子願意給我付錢,怎麽不去找你兒子的問題,偏偏來問我?”
不等公孫夫人再說話,林惜香繼續道:“就算是給我,我也不稀得要,公孫夫人你覺得你家公子是金疙瘩,可不是人人這樣覺得。”
林惜香今天也是被氣昏頭了,先是康氏莫名其妙要給她挖坑,這會又是鄭氏,公孫夫人沖過來,還真當她是病貓了?
就算是病貓,她現在身後還有只大老虎。
不過就算沒有祁景乾的承諾,今天的事也是不能忍的,等公孫裏他娘的話傳出去,她林惜香是真的不用做人了。
想到這裏,林惜香揉揉手上的青色,不看公孫夫人的臉色,淡淡笑道:“今日全當是說笑,若是傳出去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公孫夫人風風火火的過來,還是有失穩重。”
公孫夫人見說不過林惜香,轉頭對着鄭氏惡狠狠道:“你教的好女兒?就是這樣目無尊長的?”
若是在之前,林惜香可能還會顧及些,當初來京城的路上,她三番五次的囑咐大家,小心再小心,那又怎麽樣?
鄭氏本就想讓公孫夫人擡擡手,放過林惜蘭的婚事,此時自然是教訓起林惜香:“公孫公子是多麽俊秀的人物,就憑你也配得上?還不快跟公孫夫人道歉!”
林惜香還是淡笑,緩緩道:“我又沒錯,憑什麽道歉?是我按着公孫裏的頭讓他付賬了?憑什麽怪到我身上?大夫人,二夫人,你們到底是向着自家人還是外人?”
對比起來,林惜香說話不急不緩,怎麽看也是鄭氏氣急敗壞。
一場鬧劇草草收場,蔣夫人聽了滿肚子八卦出門,想說又不敢說,最後只給幾個好友講了講,但八卦這種東西,說給一個人聽,就跟公開說出來沒區別了。
不過一天時間,滿京城都在議論這件事,說是京城有個小官家的庶女看不上公孫家的公子公孫裏。
一時間不知招來多少嘲笑。
是夜,林惜香靜靜坐在窗邊,窗外的芭蕉綠瑩瑩的,被皎白的月光映照在窗戶上。
林惜香摸摸空癟的肚子,自我嘲笑,鄭氏也是這樣的手段了,昨天晚上回來後,讓人看守院門,不許進出,不許送吃食。
已經過了整整一天,林惜香趴在窗臺上,擡頭看着彎鈎似的月亮,有些無精打采。
昨天是爽快了,說的人家根本沒有還嘴之力,今天人家直接就管住她的嘴,林惜香抿抿嘴,将屋中最後一口茶吃了下去,眨眨眼睛,到底前日的事是不是她在做夢。
林惜香擡起手指,月光從指縫中漏了下來,她是不是根本沒見過祁景乾,不然他怎麽還不來呢。
這麽想着,林惜香的臉頰有些濕潤,眼睛被淚水糊住視線,再眨兩下,出現一個修長的身影。
林惜香沒反應過來,臉頰被人捧在手心裏,祁景乾的手掌溫熱幹燥,林惜香沒忍住蹭了蹭祁景乾的掌心,低聲道:“我這是又瞎想了嗎?祁景乾怎麽會過來呢?”
話說着,又一顆淚珠掉了下來,落在祁景乾的掌心裏,祁景乾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林惜香将眼淚糊了祁景乾一手,才反應過來,眼前來的人真的是祁景乾,自己好像還喊了他的大名,此刻也顧不上什麽,林惜香伸手拉住祁景乾的袖子,将臉埋在祁景乾的手掌,啜泣道:“你怎麽才來啊,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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