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冬夜的夜裏,一輪明月懸挂夜空,月光跟雪花交映成輝,林惜香手裏抱着袖爐,被祁景乾半摟着。

“天寒地凍的,何必過來接我。”祁景乾雖是這麽說,但臉上輕松的很。

林惜香靠在祁景乾的肩膀上慢慢往回走:“天都黑了,想着你有什麽事。”

“想着我有什麽事,還是想我?”

林惜香氣哼哼的用拳頭輕輕捶了祁景乾一下,前幾天出的糗還真是過不去了。

好在林惜香不用面對那些大臣們,沒那麽尴尬。

“朱夫人将林惜蝶領回朱家了,等過了年,就把林惜蝶帶回益州養胎。”

祁景乾皺眉:“她真的說過,讓你養她的孩子?”

“是啊,我都不知道她怎麽說出口的,我有那麽傻嗎?”林惜香走着走着,把袖爐塞給祁景乾,她懶得拿了。

祁景乾聽見林惜香的話,反而笑了:“你以為你不傻?”

林惜香聽出祁景乾語氣裏的認真。

“小時候你真的傻,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祁景乾笑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長聰明了,是揚州的水土養人嗎?”

見祁景乾換着法的說她,林惜香有些不樂意,可是想一下确實是有點傻乎乎的。

明明康氏跟林惜蝶就在她眼前,她們就做了那樣多的小動作。

只是林惜香心裏隐隐擔心,那封信的事林惜香不知道怎麽跟祁景乾開口,要如何跟祁景乾說,你的母妃千方百計的阻攔你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祁景乾的母妃或許不夠合格,但在祁景乾心裏的地位自然跟別人不同,林惜香小心翼翼的不想讓祁景乾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就當是她傻,沒有發現林家的小動作,讓林家穩穩的獨自背好這個黑鍋,小寧子的事已經足夠讓祁景乾難過,這封信,沒必要讓祁景乾知道。

冬日的夜裏,難得有這樣明亮的月光,一向冷面的祁景乾在這月光下,也顯得格外溫柔。

林惜香最近總是忍不住偷偷瞄幾眼祁景乾,全天下只有她最清楚,能站在祁景乾的身旁是多麽幸運。

“再偷偷看我,今晚不用睡了。”

祁景乾跟林惜香本就挨的極近,祁景乾湊到林惜香的耳邊,薄唇碰觸到林惜香的耳垂,溫熱的氣撲到林惜香的脖頸,惹的林惜香抖了一下。

林惜香知道祁景乾是故意作弄,索性光明正大的看向祁景乾,手從祁景乾的大氅下面捏住祁景乾的腰,祁景乾的腰精壯緊實,林惜香剛捏住,只覺得能感受到祁景乾身體的溫度。

灼熱的讓林惜香下意識的松手。

原本是想調戲回去,沒想到自己先吃了個悶虧,林惜香臉上有些懊惱,看的祁景乾忍不住輕笑出聲。

自從林惜香在文武大臣面前出了糗,祁景乾這幾天的心情都格外的好,對上大臣們臉上也能見到少許笑意,讓衆人不由得感嘆陛下的好心情。

第二天一大早,朱夫人便在宮門外等着拜見皇後。

朱夫人本就是京城長大的貴女,對京城後宅的龌龊事也是知道不少,但林惜蝶這樣作為的還是讓她摸不清頭腦。

“皇後娘娘,這次要不是您去朱家給我遞消息,臣婦怎麽也想不到林惜蝶會這樣大膽。”說起話來,朱夫人一臉憤慨。

“查了林惜蝶身邊的人才知道,自知道我家小五身體不好之後,她就一直在喝避子湯,說實話,朱家四個男兒,哪缺她生下的一兒半女,我就是氣不過,小五生前最是疼愛她這個妻子,怎麽她就能這麽狠心,連小五的後人都不給留下。”

林惜香聽着朱夫人在說,她知道這時朱夫人也不需要她給回應,只要聽着就行。

果然朱夫人抱怨一通,随即自己也不好意思,林惜香這才開口:“我那大姐姐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講?”

朱夫人點頭:“只說娘娘要是不去見她,定會後悔。”

林惜香:“朱夫人不用管她,不管林惜蝶說出什麽話,還請不要傳出去,其餘的事情,倒也不要緊。”

朱夫人近日聽着林惜蝶的咒罵,其實隐隐有些猜測,聽林惜蝶的意思,林惜香的後位是搶林惜蝶的,這個說法要是傳出去,怕是滿京城都會震驚。

不過朱夫人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林惜蝶越是說這些見不得人的話,朱夫人越是讓她藏在宅子裏,輕易不能見人。

再說起來,朱夫人聽着林惜蝶的話心裏也不耐煩的很,明明已經是嫁給她們家小五,還肖想着當皇帝的女人,真是不知檢點。

種種原因之下,朱夫人算是如了林惜香的意,将林惜蝶關在後宅裏。

林惜香并不在意朱家的孩子到底如何,若是林惜蝶真的跟她親近,她林惜香自然會幫着林惜蝶隐瞞下孩子的事,畢竟有了孩子再嫁,跟沒有孩子再嫁,确實是兩回事。

但林惜蝶千不該萬不該,用祁景乾母妃的信來威脅她,挑撥她跟祁景乾的關系。

只是信的事到底是個隐患,不能讓這封信流出去。

林惜香倒也不擔心,那日跟林家大房庶子林亦清談過之後,想必林亦清若是有心擺脫林家,必然會将信找出來。

林家的事到底不怎麽擔心,在絕對的權利面前,任何小計謀都是毫無用處。

現在林惜香着眼的還是祁景乾,她那天把三箱子玩具搬到慈元宮,都是偷偷藏起來,她不敢想,若是祁景乾看見了這些東西,會如何作想。

送走朱夫人,林惜香往暖閣走,三箱子玩具都放在暖閣裏,她這幾日抽空就會去看看,把裏面的玩具一一拿出來把玩。

若是能在小時候收到這些東西,怕是她要一直粘着她的乾哥哥了。

只是造化弄人,原本應該早就在她手裏的東西,時隔多年才能見一眼。

林惜香拿起那支鳥兒樣式的風筝,仔細看風筝骨,見那竹子做的骨架像是被刻意從中折斷,裏面大大小小的玩具,也多少有些損傷。

林惜香看着心疼的很,讓春芝偷偷去找根竹子,她想自己動手把風筝修好。

風筝骨不算難做,只是再怎麽做,也跟原來的風筝有些不同。

林惜香嘆口氣,說不上遺憾,只是可惜罷了,修好風筝,索性把箱子裏有損傷的小物件都拿了出來。

這麽多東西也不知道要修複到什麽時候,但總算她跟祁景乾時間還長,可以慢慢來。

那日春芝跟菱角雖然跟着,但林惜香跟林惜蝶都不願讓人知曉這等往事,故而無人明白這些老物件是從何而來。

林惜香不是特意瞞着祁景乾,只是她不主動說,慈元宮的宮人也沒多嘴多舌的去找祁景乾講這些事。

這樣一來,祁景乾竟然無從知曉,以前送出去的東西,竟然又還了回來。

算着祁景乾回來的時間,林惜香又回到花廳,卻見祁景乾已經在花廳坐着,林惜香下意識一愣,走到祁景乾身旁。

祁景乾大手一撈,将林惜香按在懷裏:“做什麽去了,也不見你回來。”

林惜香:“找了幾個小玩意兒。”

祁景乾:“外面風大,別玩的太久。”

見祁景乾也不問,林惜香看了過去,看着祁景乾是真的不說話,林惜香反倒說道:“乾哥哥就不問問我去幹什麽了。”

“你去幹什麽了?”祁景乾挑眉,顯然是早就料到林惜香會忍不住說了出來。

林惜香見此,知道祁景乾是故意逗他,坐直身子,并不理祁景乾。

“聽說你從林家搬過來三個大箱子,裏面裝的是什麽?”祁景乾知道箱子的事,畢竟箱子實在顯眼,又是祁景乾身邊的侍衛搬過來的,只是祁景乾怎麽也想不到是小時候送到林家的東西。

說到這裏,林惜香就想到先皇妃的那封信,她有些猶豫要不要把實話說出來,只是怕祁景乾難過,不如等信的事情處理好,再把那三箱子物件拿給祁景乾看。

見林惜香有些遲疑,祁景乾眉頭微皺,等着林惜香的回答。

林惜香見祁景乾認真的神色,反倒很難開口,笑着道:“翻過年再給你看,好不好?”

祁景乾有些疑惑,但見林惜香略帶讨好的神色,按下心中的疑問,點點頭,從林家帶過來的東西,他若是有心想追問,并瞞不了他的。

若是林惜香不想現在讓他知道,倒也不用刨根問底。

祁景乾笑笑:“那朕等着。”

見祁景乾真的不在意她的隐瞞,林惜香放下心,更是堅定了要提前處理那封信的決心。

如果讓祁景乾知道他的母妃,從很早之前就在算計他的婚事,林惜香知道祁景乾不會因為這種事難過許久,可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讓祁景乾傷神,她都不願意讓這種事情發生。

以前林惜香是不懂這種情緒的,她只覺得即使成親了,也該像先皇,像父親那樣,将感情跟現實分清楚。

即使心中有愛人,還是要“顧全大局”。

但在祁景乾的身上,林惜香看出來另一種可能,她這次也想偷偷保護祁景乾一次,就像從小到大,祁景乾無數次站在她的身後,做她的後盾。

年關越來越近,林惜香也不想在這種日子出什麽差錯,她跟祁景乾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一定是和和美美的過去。

林惜香想的好,而林家的林亦清也不負所托,在年前搞了個大事,事情牽扯甚大,恐怕全家都無法全身而退,這件事讓林惜香意識到,京城林家真的要完了。

至于祁景乾母妃的那封親筆信,也終于到了林惜香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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