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顧成彧!”蘇暖暖聲音偏軟,紅着臉拿手去推他。
顧成彧挑挑眉,擡手把她的手抓緊手心裏。
電梯不斷下降,數字從三十跳成十八,又從十八跳成十二,蘇暖暖急得耳朵也跟着紅了起來:“顧成彧,你把我松開,等下有人進來怎麽辦啊?”
聽到這話,顧成彧輕輕笑了出來,眉眼帶笑:“我們是什麽不能被人看到的關系嗎?”
“影響市容呀。”蘇暖暖想也沒想脫口就說。
一手搭在蘇暖暖身後的扶手上幫她護着腰,一手抓着蘇暖暖雙手的顧成彧肉/眼可見的愣了又愣:“啊。”
他頓了頓。
微微蹙眉。
“我看起來很影響這座城市嗎?”
蘇暖暖仔仔細細地看着眼前的人,這張臉好看的不像話,桃花眼勾人,鼻梁高挺,薄唇殷紅,下巴不是當下流行的尖下巴,有些方,但也因為這個,削弱了天生媚氣,更多的是男性的堅毅,男色當前,蘇暖暖實在不好睜着眼睛亂說話,她咽了咽口水,踮腳啪唧一下就親在了顧成彧腦門上。
現在輪到顧成彧迷茫了,他愣了足有三秒,三秒後把蘇暖暖撈進懷裏,在她嘴唇上狠狠親了一口:“學壞了?”
蘇暖暖眼睛盯着電梯數,發現它又上去了,頓時安心了不少,臉上也多了絲狡黠:“是呀,跟總裁大人學壞了。”
“是嗎?”顧成彧輕輕勾起薄唇,回手把限制使用的按鈕按滅,電梯緩慢上升。
很快停在了二十八層,蘇暖暖想也不想像鴕鳥紮進沙子裏那樣把頭猛地紮進顧成彧懷裏。
外面的人有說有笑的看着懷裏抱着個人的男人,疑惑地詢問:“需要幫忙麽?”
“謝謝,暫時不需要,我們現在要上去,你們等下可以嗎?”顧成彧和善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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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緩緩關合,蘇暖暖猛地擡頭,小臉被憋得通紅,她拿拳頭砸顧成彧的胸膛:“你怎麽這麽壞啊?”
顧成彧笑得柔和,低頭拿鼻尖兒蹭了蹭她的:“不逗你了,我們去吃飯。”
電梯很快到達三十六層,杜醉等在門口,擡眼就看到手牽着手有說有笑走出來的顧成彧蘇暖暖夫婦二人,杜醉想到今天是七夕,一時間竟然感受到了漫天飛雪只有他一個人在的不适應,他揚了揚眉毛:“成彧哥,今天七夕你給暖姐準備什麽禮物了啊?”
顧成彧看着他,慢慢地轉過頭,杜醉忙用手捂住嘴巴閉嘴了。
他旁邊的蘇暖暖心裏樂開了花,顧成彧雖然沒有準備禮物,可是有打電話還有祝福還有轉賬。
他們出去的時間不算短,菜差不多已經上齊,顧成彧坐在主位,蘇暖暖坐在他旁邊。
按照以往的習慣,杜醉是飯局上替顧成彧擋酒,替顧成彧調節酒局氣氛的那個,但今天的杜醉很反常,一直到最後一個菜上來,他都沒有說半句話。
顧成彧不習慣說太多,蘇暖暖從小到大也沒做過調節氣氛這種事,她通常都是在角落裏降低存在感的那個,但是今天她看到整個飯桌上的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不但沒有開口的意思,還有比比誰話最少的意思,蘇暖暖擔心顧成彧會把那幾個人才冷走。
所以,蘇暖暖清了清嗓子說:“要開始吃嗎?或者走一個?”
“走一個?”顧成彧樂了:“你從哪兒聽來的?”
“我和修單畫出去吃飯大家都這麽說啊。”蘇暖暖乖乖地回答。
顧成彧盯着她,眼神越來越柔和,他擡手揉了揉蘇暖暖的頭發:“好,我們大家走一個。”
杜醉愣了幾秒後,起身去拿酒。
倒酒倒到顧成彧這兒的時候他低聲詢問:“成彧哥你的胃還好麽?要不今天別喝了。”
“你的胃怎麽了啊?”蘇暖暖問。
“他有慢性胃炎,持久性胃潰瘍。”杜醉說着把蘇暖暖的酒杯滿上。
大家幾杯酒下肚,話明顯多了起來,張三起身繞過顧成彧走到蘇暖暖這兒,拍拍蘇暖暖的肩膀:“姐,我以後就是你師傅了。”
“嗯,師傅我以後就是你姐了。”蘇暖暖邊說邊往顧成彧身邊靠,兩個人的肩膀挨在一起,顧成彧摟住她的腰,手指搭在她的腰上,細膩的觸感從指尖兒傳到心尖兒。
顧成彧眸色沉了沉,探身拿過蘇暖暖的酒杯,壓了一口。
“喝酒胃會不會不舒服啊?”蘇暖暖湊過來詢問。
“沒事,只喝了一口。”顧成彧的心情很好,眉眼帶笑。
幾輪過後,包房裏面的落地窗下擺放着兩張躺椅,張三和杜醉兩個把自己喝多了的人走過去躺着,另外兩位已經喝得趴在桌子上,在場只剩下兩個清醒的人,沒喝酒的顧成彧,和千杯不醉的蘇暖暖。
蘇暖暖起身拿過酒瓶,給自己倒酒,酒液緩慢地流入杯中,透明地,卷起幾個小氣泡:“他們也太不能喝了,我才喝了沒幾杯。”
在她旁邊坐着顧成彧攔了許多次,卻還是讓她喝了六杯還要多。
他趴到桌子上,偏頭看着蘇暖暖:“寶寶你這麽能喝,以後家裏沒錢供你酒怎麽辦啊?”
蘇暖暖看了他一眼,接着舉杯一飲而盡,她也趴到桌子上,兩個人四目相對:“沒關系呀,我們去賣藝,我賣藝,你靠着皮相就可以賺錢。”說完,蘇暖暖笑得眯起了眼睛。
“你舍得讓我去出賣皮相啊?”顧成彧的聲音、眼神溫柔得能融化冰雪。
指尖兒輕輕地,落在顧成彧的鼻梁上,蘇暖暖覺得他的鼻梁好漂亮啊,手指慢慢地向下滑,在鼻尖兒點了點:“舍不得。”
...
夜裏九點,把他們送走後,蘇暖暖跟着顧成彧來了他的家,車子停在山下,兩個人牽手往半山腰走。
樹影重重,風吹起,發出沙沙聲,還有樹林裏窸窸窣窣動物跑動的聲音,樹影打在圍牆下。
顧成彧牽着蘇暖暖的手緊了緊,他低頭:“怕不怕?”
蘇暖暖搖頭,嘴角上揚:“倒是不怕。”過了幾秒又說:“可是顧成彧啊,你家為什麽要住在山裏啊?”
“寶寶,你感覺現在的環境怎麽樣?”顧成彧彎着嘴角詢問。
“好安靜,連樹葉的聲音都可以聽得到。”蘇暖暖說完又打了個酒嗝,她不算醉,也不算清醒,抱着顧成彧的胳膊左搖右晃。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路燈的光清冷,顧成彧笑着說:“我怕被打擾,所以買了這兒,幾千米才有一家,真的就像是在深山裏與世隔絕。”
他的睫毛被路燈照射,掃下一片陰影。
蘇暖暖擡手戳了戳他的睫毛:“不公平啊,你是男生怎麽可以長得這麽漂亮啊,我是女生,我沒有你漂亮。”
聽到這話,顧成彧停了下來,認認真真地端詳着蘇暖暖略帶紅暈的小臉,巴掌大的小臉上水靈靈的一雙大眼睛,嘴唇紅通通的:“怎麽不好看啊,很可愛呀。”
“可是我想要漂亮,要那種禍國殃民的漂亮,像狐貍精的那種。”蘇暖暖樂呵呵地說。
顧成彧唇角帶着笑意,擡手捏捏她的臉蛋:“禍我一個行麽?”
蘇暖暖忙點頭:“行!”
“我以前總被人說是狐貍精,我妹妹也是。”顧成彧帶着笑意地說,接着他擡頭看着樹林裏的黑暗。
“不開心麽?”蘇暖暖撅着小嘴唇,摟住顧成彧的腰。
“我無所謂,我妹妹會不開心。”顧成彧揉揉她的腦袋,又低頭把下巴擱在上頭輕輕地蹭:“寶寶,我愛你。”
蘇暖暖抱着他的手緊了緊,很快,懷裏的小姑娘傳出均勻的呼吸聲,顧成彧愣了愣,将外套脫下,把她圍住随後把她抱起來,抱着繼續往山上走。
不多時,蘇暖暖從他懷裏醒了過來:“啊,我睡着了,喝酒的時候就是容易睡覺,我剛剛夢到了我們的寶寶。”
顧成彧愣了愣,眼底劃過不易察覺的情緒,蘇暖暖不知道那是什麽,不過還是擡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轉頭看到不遠處亮着燈的房子,蘇暖暖跳到地上抓着顧成彧的胳膊驚喜道:“我們到啦,到家啦。”
“嗯,到家了。”顧成彧牽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腳上的步子越來越快,終于走到門口,蘇暖暖墊腳看顧成彧開門,又跟着顧成彧進門,看着他打開房門,房門被打開的瞬間,蘇暖暖看到裏面鋪滿的玫瑰花愣在原地。
“進門啊。”顧成彧揉揉她的腦袋。
蘇暖暖這才走了進去,入眼是殷紅玫瑰,每一朵上都帶着水珠,像是剛摘下來的,從來都沒覺得玫瑰花多漂亮的蘇暖暖在這一刻感覺到了美,攝心的美,臉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劃過,涼涼的。
她擡頭看着顧成彧,喃喃道:“顧成彧,謝謝你,我不知道我值不值得這些,但是我想要值得這些。”
“怎麽哭了?”顧成彧彎腰用拇指把她臉上的眼淚抹掉。
蘇暖暖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才知道自己哭了。
“也不是哭,就是覺得好難過,就是覺得能被放在心上的感覺挺好的。”蘇暖暖說着摟住顧成彧的腰,她把眼淚鼻涕都蹭到了顧成彧的襯衫上并說:“以後家裏的衣服你洗。”
顧成彧抱着她,心裏想着小姑娘還是太瘦了,要吃些好的。
“顧成彧,你是不是不想洗衣服?”蘇暖暖問,絲毫沒有考慮到顧成彧家的衣服需不需要自己洗這個問題。
“沒有不想,我洗。”顧成彧答,她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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