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還不如送給懂他的人

洛伶自是知道宮情心裏的想法,不禁哀嘆,看來要是想把這樣的想法從宮情心裏根除恐怕得是下輩子的事了。

可誰又知宮情的想法日後又成了現實呢。

洛伶推開了書房的時候,便聞到一股淡淡的墨香。房間的陳設簡單而不奢華,倒是有些過分書生氣,房間甚至還有青色的紗蔓,古樸的書架,滿滿的全是書,書桌之上各式的毛筆,而某人正專心的沉醉與期間。

不過看得出來他很認真,似乎再畫什麽東西。

洛伶下意識的走到赫連君烈的身邊,看了一眼畫畫的內容心竟意外地咯噔一下,似乎有一根弦斷了,似乎心裏某個地方再慢慢融化。

畫像上桃花紛飛,花下妙齡女子青紗掩面,眉目之間有一股不可一世的傲人之氣。微翹的眼角,更為她增添了特殊的妩媚卻不失淡然的氣質。一襲白衣,裙裾與發絲随風飛揚,再加之那紛飛的花瓣,竟連洛伶自己都看呆了。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柔情綽态,媚於語言。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是在說我麽?”

赫連君烈一愣,他竟不知何時身邊多了一個人,轉頭一看竟是洛伶。

“自戀得有個度。”不知道為什麽赫連君烈第一次有了想逗一逗洛伶的想法。

洛伶白了他一眼,“哼,還不好意思承認呢。”

“呵呵,那你覺得為何我說的是你呢?”

“不是跟我一模一樣麽?”洛伶恐怕自己也沒有發現她對着赫連君烈時,那種随心的态度,那一娉一笑就像是對着特殊的那個人一般,即便是二十一世紀也不曾這般對待那個人。

“那我有寫你的名字麽?”赫連君烈雙手環胸的好笑的看着洛伶。

洛伶聽了這話也敗下陣來,知道自己再做什麽說辭都是無謂的反抗。

赫連君烈噗哧一笑,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洛伶的确是很可愛,即便他看不到面紗下的表情,他也是猜得到的。

洛伶這下瞬間就明白赫連君烈根本是在逗她,像炸了毛的小貓咪一樣,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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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伶眼睛咕溜一轉,便想怎麽報複回去,想定主意洛伶便一副嚴肅的樣子走到赫連君烈身邊,甚至還一推赫連君烈就坐在了椅子上。

而洛伶順勢俯身而下,與赫連君烈對視,然後不斷的拉近距離。

赫連君烈這下竟然感覺心跳加速,就連門外看戲的衆人也是屏住呼吸等待接下來的劇情。

但就在洛伶與赫連君烈的距離只差零點零一毫米的時候,就在洛伶鼻尖的面紗剛好觸碰到赫連君烈的唇角的時候,洛伶悠然的起身,拍拍手,“這叫以其人之道還之彼身。”

而門外的衆人差點因為這話跌倒一地。

洛伶說完慢悠悠的走到門口,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一個錢袋,在自己眼前晃悠,“嗯,收獲不錯,得來全不費工夫。”說完更是大搖大擺的在赫連君烈眼前晃悠一下,才奪門而出。

赫連君烈瞬間反應過來,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錢袋,那還有它的影子,根本就是屍骨無存,看來自己反倒是被那丫頭陰了一道。

突然赫連君烈像是想起什麽似得要起身,突然有舒心一笑,轉而搖搖頭,繼續自己的未完之作。

赫連君烈在畫中女子裙裾飛揚的裙角提筆寫到: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赫連君烈在此話之後寫了一個稍小的字,但依舊很容易就看出那是一個伶字,正是洛伶的伶。

而随後進來的烈風與衆人更是一陣唏噓。

衆人唏噓的是赫連君烈剛剛的表現,而烈風唏噓的是剛剛洛伶偷……好吧,拿走的那個錢袋。

他沒記錯的話,那裏面應該有一個赫連君烈視如珍寶的玉佩,那是他哥哥和母妃就給他唯一的東西,也是他收到的最後一個生辰禮物。

曾經有一個皇子,看上了這塊玉佩想要從他手中搶走,卻被赫連君烈揍了一個時辰,而且還将那人的手指給剁了,可見這玉佩對自家主子的重要性。可如今他卻任由洛伶拿去……烈風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想法。

可一看那畫像,還有那畫像上提的字,他有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想法。

唉,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恐怕自家主子這個男人心,更是海底中的海底針,真是更不容易被人摸透。

好在那洛伶并不讨厭,倒是有些令自己折服,也是與自己主子配得上的,不過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到那時看主子怎麽辦。

而某人自是知道烈風的想法,卻不以為意,他有的是辦法走進洛伶的心裏。

而某人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已然被“算計”了,怡然自得的潇灑的在街上與宮情大肆購物。

不過不得不說某人還真的不是普通的有錢,光是散碎的銀子就有好幾十兩,特別是裏面的玉佩。

洛伶将那玉佩拿到手中就已經能感受到其重量都有好幾兩了,再看花紋更是立體的龍形圓環,上白下墨,甚至還是漸變之色。

洛伶将玉佩對着陽光,竟還是透明的,平時拿着不僅有些重量,顏色看上去分明比較暗沉,一看就不可能是透明的。但對着陽光,陽光卻能穿透。

她的前世是個殺手,高價聘請她的,大多都是一些古董寶物,她一眼便覺得這個玉佩價值不菲,甚至都遠遠超過了她所得的所有古董寶貝了。洛伶的眼裏的愛惜目光更甚,還有驚豔之色。

她可是找到個寶貝了。

宮情雖知道洛伶是個愛財的主兒,但是卻很少見到洛伶有這樣強烈的目光,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這個是什麽?看上去很值錢的樣子,你好像很喜歡。”

洛伶第一次顯得有些激動,“這可不是普通的玉佩,光是這色澤就已經令人驚豔了,還別說這栩栩如生的雕刻了。”

洛伶反複婆娑着玉佩,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玉佩。

而在暗處的赫連君烈看見洛伶那副愛若珍寶的模樣,竟有些不忍收回玉佩了。

那種眼神大概是他從未見過的,其實這玉佩的價值并不僅僅是它的金錢,還有它本身的意義,他很少見到一個女人會對一樣東西露出那種愛惜之情,不僅僅只是想要得到。

“不過,我猜這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

洛伶細細審視了一番,原本的激動情緒逐漸被冷靜所替代。

“按照你說的,這麽值錢的玉佩肯定是很重要了。”

宮情從來都是洛伶說什麽她就信什麽的,說白了就是傻。

洛伶狠敲了一下宮情,“你呀,還真是傻的可以,我說它值錢你就當真了?哪天我把你賣了都不知道。”

宮情揉揉腦袋,只是對着洛伶傻笑,她可是一直拿她當做親人的。就像那時候她說的,跟着她,她可以給她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報複所有傷害過自己的人。

洛伶那時候的眼神,無比堅定,渾身的氣場竟令她真的相信她有那種實力。到現在宮情都想不通,自己那時候為什麽會這麽相信她。

大概有些東西就是天生的,那時候她甚至能夠感覺到她有朝一日能夠站在這個世界的巅峰,令所有人仰望。

所以從那以後她對洛伶便是盲目的信任。

“不過為什麽你會覺得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呢?”言歸正傳。

“我猜這不僅僅只是價值的問題,那個無賴的身價就已經是無價了,更何況這麽個小東西?那只會顯得他俗!”洛伶還故意加重了語氣,她的警惕性可早就告訴她那個無賴在暗處了。

烈風一聽嘴角一抽,赫連君烈倒是比較正常,但他也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某人似乎已經發現他的存在了。

“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人送給他的話,他肯定不會這樣放在他的身上。”

洛伶言語間還帶着幾分別的意味,連目光似乎都看向赫連君烈所在的茶樓。

兩人下意識地往裏一躲,烈風臉上怎是一個驚訝形容。

“主子,她……怎麽發現我們的!”

要知道他們躲藏從來都是隐藏了自己的氣息的,就像是獵人在遇到獵物之前一樣。

到此刻烈風卻覺得那個女人才是獵人!

赫連君烈倒不似烈風一般,只是對于洛伶的興趣又加了幾分,這個女人越來越有意思了。

連暗衛都不會知道他們隐藏的氣息,此時竟被一個“廢物”察覺,這個女人身上的秘密可是越來越多了。

“烈風,我們走吧。”

烈風本來還在震驚中,又被赫連君烈突如其來的話給震驚,“主子,我們不是來找她拿玉佩的嗎?”

烈風的話還沒說完,赫連君烈就已經離開了。

但似乎現在沒必要拿走那塊玉佩了,終究不過是個死物而已。

再則那個女人似乎更喜歡它,就當送她個人情了,他相信在她手裏會比自己更愛惜的。

與其留在自己身邊毫無意義,還不如送給懂他的人,那個女人可不簡單。總覺得,再過不久還會更有趣呢。

赫連君烈第一次顯得比較開心,盡管沒表現在臉上,但是跟在身後的烈風光是看着就覺得主子此刻是開心的。

烈風像後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的确不簡單,能夠發現他們的蹤影便不可小觑。

第一次烈風覺得女人這個東西能看過眼,第一次覺得那個女人與衆不同,這也是能夠配得上自己主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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