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個皇子便是你
“王爺，确定要娶伶姑娘嗎？”
如風看着自家王爺第一次這樣無所适從，他知道王爺煩惱的什麽，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王爺這樣被一個女人弄得疲憊不堪。
當他知道洛伶是在利用王爺的時候他的确是生氣的，但如風也知道洛伶分明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些話不僅僅是對宮情說的，更是對他如風說的。
而她洛伶知道自己一定會一字不漏的告訴王爺，那一刻如風又不是那麽讨厭洛伶，至少她很坦然，若是換做別的女人絕對不會這樣坦白。
盡管她沒有當着主子的面告訴他，但如風想正因為這樣，主子才煩惱吧。
懶得見主子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而那個女人卻是有幾分利用才答應王爺的求親。
若是換做他只怕會比王爺更加糾結，分明是自己心愛的人，卻不是因為喜歡自己，僅僅自己有幾分利用的價值。
赫連君烈沒有理科回答如風，此刻的赫連君烈渾身都透露着幾分落寞的神情。
确定嗎？赫連君烈的感覺告訴他，他寧可被她利用也不願讓洛伶最後淪為別的男人的女人。那樣想想都讓赫連君烈有幾分發狂。
被利用又如何？他不在意，只要能讓她圈在自己的身邊，時間一久她總會是他的囊中之物，也比放在那裏時不時的給自己惹來一堆爛桃花的強。
“娶！”
“可王爺，伶姑娘她不過是……”利用王爺啊。
如風後面的話不敢說出口，怕戳中赫連君烈的內心。
赫連君烈眼眸微眯，“那又如何？本王遲早讓她知道這一生她洛伶只能是我赫連君烈的女人！”
如風聽聞釋然，他早知道主子是什麽人，反正這洛伶對王爺并不是完全沒感覺，她不說了她的內心在動搖嗎？
但即便這樣，王爺跟伶姑娘的前路注定很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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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奶娘只怕不會同意。”
赫連君烈看着遠方，看不透是什麽樣的心緒。
奶娘對赫連君烈來說更像是母後的存在一般，這麽多年真的毫無保留的付出，他知道奶娘其實并不注重什麽門當戶對，什麽能夠有利幫助他的女人，奶娘更在意的是他喜不喜歡。但洛伶說的話只怕不可能不讓奶娘在意，一個女人的貞潔比什麽都還重要，他也知道奶娘的內心是希望自己拿回那個屬于他的皇位，這樣只怕奶娘更不會同意。
雖然能夠得到奶娘的祝福至關重要，但這樣也不能阻止他娶洛伶的。
“無妨。”
即便赫連君烈這樣說，如風卻還有其他的擔心。
“王爺伶姑娘那樣的心思，只怕皇上心裏也明白，皇上本就不會容忍王爺的存在，若是王爺執意要娶伶姑娘，皇帝那邊也是不會同意的。”
畢竟這兩個心比天高的主，湊到一塊兒只怕是如虎添翼，那個赫連琉烨怎麽可能讓他們成親。
赫連君烈皺了皺眉，他早就想到了，赫連琉烨表面無害，但他知道這麽多年不過是他精心的僞裝而已。
如風說的沒錯，若是要請旨只怕赫連琉烨絕對不會同意的。
他與洛伶的心思一般無二，只怕赫連琉烨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的婚事他勢必會阻攔。
但赫連君烈卻并不太擔心，畢竟明面上赫連琉烨可是一個懼怕赫連君烈唯唯諾諾的皇帝。
如風見赫連君烈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便知道自己主子心裏已經有了主意，畢竟這是王爺自己的事，即便他想插手只怕也是有心而無力。
“奶娘那邊如何？”
如風有些皺眉，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赫連君烈。
赫連君烈見如風沒有說話，大抵也能猜到幾分。
“罷了。”
赫連君烈說完拂袖離開了書房，看他的去向應該是奶娘的房間。
如風什麽也做不了，也只能嘆嘆氣，王爺跟伶姑娘只怕注定情路坎坷吧，但他也相信只要王爺跟伶姑娘兩個人相濡以沫彼此能夠守得住真心，他們一定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的。
如風想想搖了搖頭，便也離開了。
而此刻奶娘在自己的房間看着桌上被自己揉皺的紙團，心裏五味陳雜。
她是像對自己親生孩子一般的愛着赫連君烈的，當年如果不是為了赫連君烈只怕他根本還來不及看這個世界。
奶娘這樣想着，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比任何人更希望赫連君烈幸福，可她沒有辦法容忍一個已經被玷污的女人做王爺的女人。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王爺偏偏心裏只有她一個，而那個女人卻已經不是完璧之身。
女人的貞潔何等重要，她是真的放不下這顆心。
“奶娘。”
赫連君烈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奶娘趕忙擦幹眼淚，起身去開了門。
“王爺。”
赫連君烈點點頭，擡腳進了房間，一眼便看見那被奶娘揉皺了的清單。
但赫連君烈沒有說什麽。
“奶娘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赫連君烈肯定的說出了這一句話，奶娘背過的身子一頓，有一些無奈的掙紮，“若是奶娘真的不同意你娶那個女人，你會如何？”
奶娘也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起了赫連君烈。
赫連君烈看着奶娘心裏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奶娘在他的心裏也很重要。
奶娘見赫連君烈猶豫了，便知道自己沒有白疼他，有一些事她希望王爺明白，希望他知道他身上所背負的責任。
如今王爺已經是赫赫有名的戰王了，有一些事是時候告訴他了，她也相信他一定能夠處理好。
“奶娘我給王爺講一個故事吧。”
赫連君烈沒有回答，只是找了位置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奶娘接下來的話。
“幾十年前，先帝與皇後初遇時我便跟着皇後了。直到有一日我被宮裏的侍衛侵犯，奄奄一息時，是皇後救了我。再然後我懷孕了，原本是想打掉這個孩子的，可皇後說那是一條生命于是沒過多久皇後也懷孕了，那時我的肚子也漸漸大了起來，但在皇後的遮掩下根本沒有人知道。産子那日若不是先皇與皇後，只怕我也早已不在人世。”
赫連君烈靜靜地聽着，臉上似乎沒有太多的表情，但赫連君烈的內心根本不知道奶娘的身上還有這樣的故事。
“皇後臨産之日，邊關告急，而皇後逼着先皇去大殿處理，雖戒備深嚴，卻還是被那女人調換了內監宮女。而我偷偷的換走了皇子，我親眼看着他們掐死了我的孩兒而無能為力，可我不能棄皇後不顧。他們的陰謀被毀，也因此消沉了一段時日。”
赫連君烈心裏已經知道奶娘口中被偷換的皇子是誰了。
“王爺，那個皇子便是你。”
赫連君烈看着奶娘心裏有些波瀾不驚，這麽多年他根本就沒有發現奶娘的心裏還有這麽大的一個秘密，只怕也是因為這樣才有那些無謂的傳言。
“正如王爺所想，世上的那些流言也因此而起。流言一起大臣便聯名上奏，廢後處子。之後先皇便當着群臣滴血認親，流言才得以止住。但還是有許多瘋言瘋語。”
奶娘看着赫連君烈的眼神極為柔愛，“這些我原本是想讓它埋進黃土，但我希望王爺能夠明白自己肩上的使命，你不能僅僅只做一個王爺。”
奶娘看着赫連君烈的眼神變得很堅定，這大概也是奶娘會那麽反感的原因吧。
而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奶娘竟然會為了他們犧牲掉自己的孩子，那是怎樣一種痛？赫連君烈想只怕從那時起奶娘的心裏就已經将自己當作她的親生兒子一般了吧。
原本要說的話此刻赫連君烈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可他也知道奶娘說這些話的目的。
“奶娘，我知道，母後的仇，皇兄的仇我從沒有忘記過。”
奶娘此刻至少還是有些欣慰的，她也知道赫連君烈來找她的目的。
“一個齊潘玉已經耽誤了你許久的日子，我不希望你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你的一生，你不同于其他番王。身上背負的遠遠比你想象中更沉重。”
赫連君烈沒有在說話，只是站在門邊看着已經升上夜空的皎潔白雪，他的伶兒此刻大概睡得極為安穩吧。
“奶娘，若是讓我随意娶一個女人，我寧可選擇伶兒。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并肩而行的王妃，而不是一個嬌弱争寵的權勢女人。”
奶娘聽了這話有些好笑，王爺的心眼還不小，“王爺就這般肯定她會是那個與你并肩而行的女人？”
赫連君烈回過身看着奶娘，第一次露出了些許笑容，“奶娘，我相信伶兒，她不過是被人陷害，而且她的野心只怕比我還要強大，除了伶兒這個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與她一般的女人。”
奶娘陷入了沉思，她此刻不得不承認赫連君烈的話是對的。
她不是沒有找人打聽過洛伶，即便是這幾日的傳言，她也是分外清明的。洛伶的确是個不錯的人選，也如王爺所說這個世界上要再找一個如她一般有野心的女子只怕很難。
赫連君烈擡步跨出臺階，“奶娘，我希望你能夠祝福，我們是這個世上唯一親近的人，伶兒她真的很好。”
說完赫連君烈便踏步離去了。
奶娘倚在門框看着赫連君烈逐漸消失的身影，心裏卻是波瀾不驚的，至少在他的心裏也是将自己當作母親一般吧。
他從未向人低過頭，肯來問她，也是希望她能夠接受他愛的人吧。
奶娘此刻的內心動搖了，娘娘啊娘娘，你說我究竟該怎麽辦呢？
奶娘想不清楚，終究關了房門，入塌而眠。
這件事她終歸還是要想的清楚明白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