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屆時所有傷我們之人,都将萬劫不複
只有宮情心裏知道如風的這些話對洛伶是沒有用的,洛伶的性格很強勢,幾乎容不得一粒沙子,而且有些事她根本就不想解釋。
“你知道了?”
洛伶挑了挑眉,問道。
如風看了一眼宮情,才又點點頭。
“剛才看見宮情從城南的方向回王府,所以屬下便猜測出來了。”
洛伶了然,還算他不至于太笨。
可洛伶又反問如風,“既然你只是看見宮情從那個方向回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她是去做的別的事情?為什麽你就這麽肯定宮情一定是去救那個丫環去了?”
如風瞬間呆愣,對啊,他的确只是看見宮情從那個方向回來,可為什麽他就從心底裏認為她是被王妃派去解救那個丫環的呢?或者說就認為王妃根本就不想那樣殘忍的對待那個丫環呢?
如風竟回答不出來,那僅僅只是一種直覺,在他的心裏便認為王妃絕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洛伶見如風沒有回答,也知他大概是回答不上來。
“那如果換做另外一個女人,比如就說洛湘湘,用同樣的手法懲罰那個丫環,而宮情同樣從那個地方回王府,你心裏又是怎麽想的?”
如風這次極為肯定的回答出來了,“屬下自然是不會信的。”
洛伶繼續反問,“那你為何想都不想的就覺得她是那種女人,反而卻很信我?”
如風面露難色,“屬下只是覺得王妃的為人處世完全不是那洛湘湘能夠比的!而且王妃雖然對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絕不留情,但也絕對不會用這種惡毒的方式。”
洛伶嘴角淺笑,她聽了這番話還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哭。
大抵這也是現代人所謂的第一印象吧,你給人什麽樣的感覺那麽在那個人的心裏就已經決定了你是什麽樣的人。
洛伶顯得更加地漠然了,幾乎讓如風看不透洛伶的表情。
“所以,他既然不信我,我又何必再去跟他做多餘的解釋?”
如風覺得洛伶說這話心裏一定是很難過的,被自己心愛的人不信任的确是一件很傷心的事。如果剛剛自己不是碰見了宮情,只怕此刻他同樣還是對洛伶抱着幾分嫌隙的,說到底就是他們對洛伶不夠信任。
“可是……”
不等如風說完,洛伶便打斷了他,“好了,他既然這麽想走那他便走好了,我洛伶也不是非他赫連君烈不可。”
如風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來着,宮情給如風使了一個眼神,如風便猶豫的退出了房門。
“伶兒,你當真不去嗎?”
等到如風退了出去,宮情才開口。
洛伶沒有說話,只是解下腰間的玉佩拿在手裏把玩,可視線卻從未離開過那玉佩。
“不去,他既然不信我我何苦去自讨苦吃。”
宮情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既然說不去,那你現在拿着他的玉佩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又是做什麽?”
洛伶手一頓,臉色竟有些緋紅,像是被別人說透了自己的心事一般。
“我才沒有。”
宮情依舊是無奈的笑了笑,可随後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伶兒當真覺得王爺是因為不信任你才會跟你置氣的嗎?”
洛伶的眼神有片刻的閃動,其實她也是不信赫連君烈會不信任她的。也許剛開始赫連君烈的眼神中告訴她他是不贊同的,但卻沒有不信任。
可也不知為何自己的內心就會覺得赫連君烈是因為不信任自己,才那樣對自己的。
若他當真生氣了,又何苦立刻跑去找齊潘玉跟洛湘湘這兩個害他們的罪魁禍首呢?
甚至還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征,就跟如風說的一般,若不是他心裏有什麽牽絆他怎麽會随意就否定了自己原本的決定。
“反正我是不信的,王爺對伶兒的愛我可是看在眼裏的,他可從未将一個女人如此放在心上。哪怕伶兒你想要天上的星星,王爺都會給你摘下來。”
宮情在一旁表情很柔和的替洛伶開導,此時的宮情俨然一個情感專家一般。
洛伶擡頭看着宮情,“那你覺得他……”
“我覺得王爺肯定就跟如風說的一般,只怕他是害怕他不在伶兒受到別人的傷害,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前往戰場。”
洛伶便知道宮情會這麽說。
洛伶回過頭繼續注視着那玉佩,也沒有說話,可心裏卻是想了很多。
赫連君烈是什麽樣的性子這麽久的接觸,她肯定是比宮情更加了解他的,只怕也真的就跟他們說的一樣,他是害怕自己今日的魯莽行事,會刺激到那個背後的人,到時候等她洛伶的庇護一走,她勢必就會大膽動作置自己于死地。
偏偏她的安全在赫連君烈心裏尤為重要。
這麽想赫連君烈沒來由的悶氣,便也解釋的通了。
畢竟前一晚赫連君烈可是對她說了那麽多心裏擔憂的事情,想想洛伶的心突然就開明了。
洛伶看着宮情,心下一笑,這丫頭居然也有這麽一本正經的時候,跟個小大人似的。
許是被洛伶審視的目光給看的有些害羞了,臉色倒是一紅,“伶兒,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洛伶宛然一笑,刮了刮宮情的鼻頭,“我在看我們情兒好像長大了,都開始這麽一本正經的教訓起我來了。”
宮情一聽原來伶兒根本就是在笑話她,下意識地雙手叉腰,嘟着嘴,一臉嚴肅的模樣。
“伶兒!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說話呢!”
洛伶掩嘴輕笑,“好好好,很認真很認真。”
神情中盡是無奈。
宮情同樣無奈的撇撇嘴,“你當真不去找他嗎?”
洛伶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了,手裏把玩着玉佩,眼神卻看向窗外。
突然有些讨厭離別,不是她不去,而是去了也許更讓他擔憂。
洛伶搖搖頭,“走吧,我們還有其他事呢。”
宮情不解,“有什麽事情比去找你的王爺還重要?”
洛伶無奈的點了點了宮情的鼻尖,“他自然還是要回來的,等那時我在與他解釋。”
洛伶說完便轉身向屋外走去,是啊,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與其讓他擔憂,不如做出一些實事讓赫連君烈明白,即便他不能時時刻刻守在她的身邊,她也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的。
“走吧,我們可能在赫連君烈回來之前都不回王府了。”
宮情聽聞趕緊趕上去,“伶兒,你這是趁王爺出征然後離家出走麽?”
洛伶欲哭無淚了,“我才剛說你長大了,怎麽這會兒又變傻了?”
宮情撇撇嘴。
“我不會離家出走的,只是趁着他出征之際,我也正好着手準備我的計劃。”
洛伶的目光有些遙遠,但眼神卻極為堅定仿佛只要實現了她所謂的計劃,一切都可以安定了一般。
“什麽樣的計劃?”
宮情邊走邊問。
洛伶看了一眼宮情,複又停下腳步看着天空,“一個給你們足夠實力與魄力的計劃!屆時所有傷我們之人,都将萬劫不複!”
微風輕撫,洛伶的衣袍随風飛舞,宮情覺得此時的洛伶又如那時初見她一般,渾身散發着神一般的氣場。
宮情眼底泛淚,鼻尖一酸,其實在洛伶的心底除了赫連君烈最重要外,更重要的還有她對給個人所做過得承諾。
難怪赫連君烈愛着洛伶卻比愛齊潘玉時更深一些,若她宮情是個男子想必也會愛上她的吧。
宮情擦了擦要流出的眼淚,整個臉上都泛着一種幸福的光芒。
“好!”
而此時的皇宮中赫連君烈心裏沒來由的一疼,卻又不是那種不安心的疼痛。
但赫連君烈清楚這絕對跟洛伶有關,于是赫連君烈再不敢停留,甚至都沒等宮人禀告就徑直進入了禦書房。
赫連琉烨看着赫連君烈的出現許是有些意外,“二哥?”
“臣領旨出征!”
赫連君烈面無表情,但言語很決絕。
赫連琉烨疑惑,“二哥之前不是說再給你……”
不等赫連琉烨說完,赫連君烈的眼神就變得淩厲決絕,有些不容置疑。
赫連琉烨噤聲,便将原本屬于赫連君烈的虎型軍符交給了赫連君烈。
“朕等你大勝回來!”
赫連君烈捏緊軍符,眼神冷冽,一種原本屬于他的東西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的感覺油然而生。
赫連君烈行了軍中的軍禮,“臣定當竭盡全力!”
赫連琉烨仿佛覺得此刻的場景又回到了當初毫無顧忌時一般,他甚至可以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他手上的時候。
赫連君烈轉身走到了禦書房門前,卻又停了下來,“前方叛亂臣自當全力以赴,但皇上不要妄想動臣的人!你知道臣既能守衛這個江山,自然也能奪了這江山!”
說完赫連君烈便踏步離去,不帶任何情感!
赫連琉烨怔愣在哪裏,久久沒有回過神,似乎怎麽都沒有想到赫連君烈會在此時對他這個皇帝說出這般具有危險氣息的話語!
赫連君烈從未對他充滿着如此強烈的敵意,即便是赫連琉烨覺得他知道他母妃的事情時,他也從未對他淩厲半句!而是依舊選擇對那件事不聞不問,還依舊與他稱兄道弟!
如今他竟為了那個新晉的王妃敢在禦書房公然的對他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
此時的赫連琉烨再也想不起曾經自己對洛伶的心動之情,反而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
洛伶絕對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