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7
謝幕後，她知道他們做的很好，主席同學舉起大拇指，連連點贊。
“做得好！”
最後還激動的哭了起來，有多少年化工系沒有得到過如此激烈的掌聲了，他在心裏感慨。
餘凡勉強的笑笑，表演的這麽好，可是該看的人卻沒有看到，心裏不免有點遺憾。
下到後臺，她就抓緊時間去卸妝，換好衣服。
接下來就是要等到節目結束，宣布結果的時候了，不出意外，第一應該是從她們和羅嘉興中間的一個。
只是羅嘉興和姚廷的節目沒有出來，她難以猜測。
她也沒心情猜測了，方悟手機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在哪，她有點着急。
她等不下去，她要去找他，問問他到底有什麽事，重要到不來看她的表演。
她為他準備了生日驚喜還沒有送到他眼前呢，穿上外套就要出去。
“師傅，你要去哪？”沐寒叫住快要健步如飛的她。
“我去找方老師！”說完就離開。
她出了後臺，打算從觀衆場地側門溜出。
此時節目已經接近尾聲，最後一個節目，羅嘉興和姚廷的雙人舞，就要開始。
“下面請藝術與傳媒學院的表演。”
舞臺上主持人宣布了最後一個節目，她看見羅嘉興和姚廷已經上臺，兩人穿着好看的舞衣，一出場就令場下的觀衆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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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有心情去看，現在的她只想找到方悟。
靠着牆壁，沿着牆與椅子間的空間快速走着，只是在踏出側門的一剎那，猛的停住腳步。
舞臺上響起了優雅的鋼琴聲，唯美而婉轉，傳到她的耳朵裏，憂傷美好，是卡農《我的野蠻女友》中的經典插曲。
也是她很喜歡的一首鋼琴曲，她曾要求方悟學會這首鋼琴曲然後彈給她聽。
她轉頭，看到羅嘉興和姚廷伴着音樂翩翩起舞，美麗動人，閃耀奪目，她感嘆不愧是顏值高又有功底的組合。
這樣的舞蹈根本不輸那些專業的舞蹈系的學生，而她也沒想到姚廷也是多才多藝。
而讓她停下來的不是那多美的舞姿，而是那個像王子一樣彈奏着唯美鋼琴曲的男人。
只是卻不是為她而彈。
方悟在聚光燈的照耀下，帥的讓人移不開眼，幾乎全場的焦點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學校裏人人喜歡的哲理課老師，多才多藝，有顏又有才，誰能不驚嘆呢。
她凝視着那樣耀眼的他，優雅專注的彈奏，修長的指尖輕輕跳躍在琴鍵，唯美憂傷的音符在空中跳散。
此刻他應該忘了他的女朋友曾告訴他，要來看她的表演了，他沒有看他的表演，卻出現在羅嘉興的舞臺上。
明明是她和羅嘉興之間的比賽，他最後還是幫助了那個女孩，一次一次的偏心，一次次都讓她覺的很委屈。
她終于明白羅嘉興說她有王牌是什麽意思了，她那麽理直氣壯的來找她，必然就有打擊她的資本。
可笑她還固執的以為，他是她的。
她沒有離開，而是在那站着聽方悟的優雅的演奏，沒想到最後她要蹭別人的舞臺，才能聽到她喜歡的鋼琴曲的彈奏，音樂美麗而憂傷，正符合她此刻的心情。
忍不住為方悟絕妙的表演驚嘆，想要看完全場，又抑制不住心中的傷感想要逃離。
本來熬了幾個晚上用心寫劇本，然後加緊刻苦排練，想要将自己的節目表演給他看，可惜他沒看到，或許他根本就不在意。
如此拙劣的表演，他肯定不稀罕。
只有羅嘉興那樣優美的東西，像公主一樣的女孩，才是他目光的焦點。
她心緒低落，人一旦受到打擊，變得憂傷脆弱的時候，總會不住的亂想。
節目結束，衆人叫好，為方悟他們的表演喝彩，羅嘉興拉過坐在鋼琴上的方悟到舞臺中央，接受經久不停的掌聲。
然後三人微笑着鞠躬，這是屬于他們的掌聲，她在寂靜的角落裏，為他點贊。
不出意料，主持人宣布了最後的結果，羅嘉興她贏了。
她一眼望到她，留下一絲高傲的眼神，她握緊手，心一點點揪緊，她知道她不過就是要告訴她，這次她贏了比賽，下次她就能贏得方悟。
嘆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踏出後門，悄然離開，一刻也不想停留。
走在街上，突然感覺很落寞，似乎兜兜轉轉還是一個人，陪在身邊的幸福太過虛假，總有一種終将會離去的感覺。
她回到面館，面館老板為了把面館借給她一夜，已經把門給關了，自己也提前下班。
她拿出上衣口袋裏的鑰匙，進去，開燈，徑直走到了廚房。
過了一段時間出來，手裏捧着一碗熱騰騰的面。
放在桌子上，坐下，沉默的注視着這碗面。
本來打算讓方悟來這裏為他慶生，親手做一碗她最愛吃的面給他。
不過這麽簡單的禮物，是誰都會笑話吧。
她不是一個閃耀的女孩，天生還自帶災難，就像一個詛咒牢牢套在她的身上，是個聰明人都知道該遠離她。
她也應該看透這點，不去禍害別人的。
看着親手做的面沒人吃，越看心裏越糟糕，越失落。
她聽到耳邊有震動的聲音，桌上的面在晃動，撒落了些許面湯在桌上，她連忙伸手去扶住面。
這才發現手下搭着的桌子在搖晃，往旁邊看去，別的桌子也都搖晃的厲害，似乎随即要裂開。
她看看自己的手腕，那裏空空如也。
她記得為了演出她不得不将佛珠拿了下來放在包裏，而她的包放在了演出後臺，走得匆忙，忘了拿。
她害怕的躲到角落裏，将頭埋在膝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然後她聽到一陣“轟轟”的聲音和“砰”的一聲，她知道這是所有的桌子都炸開的聲音，還有那碗面掉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她該慶幸的是，在這裏沒有一個人。
她就像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爆發，傷害別人，可她還是渴望交到朋友，得到關心。
不知不覺她感到膝蓋上已經濕了一大片，她該控制自己的情緒的。
這樣的她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拖累。
孤零零的夜裏，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時值冬日，夜漸深，溫度也在不斷的下降。
面館門外是空無一人的街頭，些許年頭的路燈，在路邊發出暗黃且微弱的光。
寒冷襲來，她卻感覺不到一絲寒意，很多東西都在腦子裏打轉。
有方悟溫柔的笑容，他指尖溫暖的熱度，唇上柔柔的觸感。
還有……媽媽甜美的微笑和幫她梳頭發時，輕柔的動作。
這些都是那麽美麗美好，可是媽媽不見了，就連方悟也是從別人手裏搶過來的。
不知不覺天就亮了，她擡頭，當第一縷光線射進眼中的時候，有一絲刺痛的感覺。
她站起，看到一地的狼籍，她知道接下來得在面館打一輩子的工了。
老板一會就要來上班了她推開面館的玻璃門，落寞的離去，剛走出幾步，手卻被人拉住，她轉頭，看到了一張焦急的臉。
“昨晚去哪了？”他生氣的質問，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沒有回答，也不想回答，低下頭，索性默不作聲。
“你不會一個人待在這裏一夜吧？”他擔憂。
對她沉默的态度很是不滿，就在要爆發的前一秒，他看到她默默點了一下頭。
心中的火更大了，這麽冷的天，居然待這種地方一晚。
餘凡不想看他，好像都是她一個人的錯一樣，明明是他先不看她精心準備的表演，又去幫羅嘉興彈奏，丢下她一個人。
這樣一想，又覺得很委屈，昨天剛哭腫的眼睛，更紅了。
方悟無奈的看着她，然後嘆氣的将她擁入懷裏，只感覺她身上冰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麽這麽冷？！”
一握住她的手，發現也是一片冰涼，将她身上沒保暖作用的外套脫下，把自己的圍巾圍在她脖子上，又将自己身上比較暖和的外套脫下，套在她身上。
拉上拉鏈，把她嚴實的包裹好希望能讓她暖點。
她記得這是她花錢買的情侶外套，為了慶祝他的生日，特意讓他昨天穿上的。
同款的黑色，他将她的那件穿在了身上，因為他比較瘦，所以穿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問題。
他用溫暖寬厚的大手握住她的手，不住的為她摩擦。
他這樣的細心，又一次成功的将她的委屈和傷心一掃而光。
方悟将她帶到車上，極速回到家，她被他抱到了床上，坐好，蓋上被子，他也上了床，坐在她的另一邊，将她抱到懷裏。
餘凡本來不覺得冷的，一晚上好像失去了知覺，現在在他的懷裏，感受到溫差，才覺得自己全身是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