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3
身邊這個保镖就是當年在窮人窟擋住她去路的年輕男人,後被爸爸派來監視她的行動,無論她多麽惡語相向,他似乎都毫不在意,這麽多年真是受夠他了。
五年裏,市長大人怕她出去傷人,所以囚禁了她,幾乎不讓她出家門,讓這麽個保镖跟前跟後,他姓張,她都親切的叫他張随從。
她起步往不遠處的人相反方向走去,既然已經分手了,就不要再留戀。
“小凡!”一聲叫喚,牽起無數情思,還是會不由自主頓住腳步。
有多久沒有聽到從他嘴裏發出自己名字的聲音,雖然懷念,但她希望分手就當陌生人。
不理會身後的人,繼續向前走去,這個點再不回家,爸爸會發動一群人來抓她了。
走之前再看了一眼頭頂上這幅畫,她終于明白為什麽對這幅畫感觸至深,覺得這幅畫裏的女孩好像一個人,是誰呢?不就是曾經落魄的自己嗎?
自嘲一聲,大步跨向門外而去。
回到家,市長大人已經從會議回來了,端正的坐在沙發上,品着茶,享受着這靜谧的時光。
“爸爸!”她進門恭敬的喊了聲,就要上樓去。
這五年裏她始終沒有理解這個中年男人,他囚禁她,給她最好的,似乎要這樣下去一輩子,除此之外,就在也沒有任何折磨。
不過她知道,讓她住在這樣一個大的牢籠裏,天天帶着悔恨過日子,其實就是最好的懲罰。
“見到vern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問。
“嗯”她回答,他們之間也只有這樣簡短的對話。
“他的畫怎麽樣?我可是覺得很好呢?裏面的女孩總有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細細說道,好像真的在欣賞畫。
“不用拐彎抹角了,你什麽都知道,又何必來問我!”
他見過方悟,從五年前她上報紙的那一次就了解了她的行蹤,并派人監視着她。
從一開始她就逃脫不出他的手掌心,還自以為是的苦苦掙紮。
不再理會,她和市長大人根本就沒共同話題可聊,剛上樓,又聽到他開口。
“明天去和沐寒試婚紗,你們先訂婚!”
她止步,緊緊捏了捏手中的名牌包包,自從恢複了大小姐的身份,她可是又成了受人尊敬,呼風喚雨,要什麽有什麽的富家女。
只是卻在也沒有了當初高傲嬌氣的資本,總覺得心裏好像缺了塊什麽似的。
她忽的又松開手中的包,收斂眼中掙紮的神色,面無表情的回道。
“知道了。”然後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
婚紗店裏,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從踏進這家婚紗店就開始不淡定的徒弟。
沐寒在她面前走來走去,不時的跺跺腳,拍拍手,撓撓頭發,一臉煩躁。
“師傅,你倒是想想辦法呀!再這樣下去,你爸搞不好就讓我們結婚了!”
她翻翻白眼,無奈的看着五年還不成熟,智商低,四肢不發達的徒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平穩的坐着。
“要不你就和我結婚好了,反正我總要嫁人!”她不急不躁的說。
不是他,是誰都一樣。
聽到這話,沐寒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面對着她,急得直跳腳。
“那可不行,我還有李希呢!”他本能的反應一句,都忘了這個名字已經很久不好說出口了。
餘凡輕笑,這個徒弟真傻。
“你覺得你丢下她這麽久,她還會要你嗎?”
沐寒突然就不敢開口了,她看到沉默的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五年前,為了抓她,沐寒随着她一塊消失,一聲不響,跟人家姑娘一句交代也沒有,就這麽徹底離開。
哪個姑娘能忍受?又憑什麽覺得人家會等你!
但又不忍心看到徒弟這樣,她受到了處罰,他也同樣需要贖罪。
站起來,走到徒弟身邊,伸手摸摸他的頭,像摸市長大人剛養的小黃一樣,只不過小黃的毛比他的柔軟。
“對不起,徒弟!”
沒想到她自己得不到幸福,還拖累徒弟也得不到,如果能見到李希,她一定幫他解釋,不過,前提是能見到。
“我們現在逃吧!”她若有所思的答到。
驚醒了還在惆悵的沐寒,他驚慌的看着她,“可是……”
“不,是我逃,你別阻止我!”她打斷他,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抓住機會怎麽行。
“凡凡,這不行!”沐寒還要勸慰,她卻已經不再理會。
徑直往前走着,立刻有人擋住了他。
“我要去廁所。”她冷冷的說道。
擋住的人才放開手,讓她通行,她進入廁所,把包放在洗手臺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這樣一個成熟魅惑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她寧願當一個破破爛爛無拘無束的女孩。
她拿出手機,打了幾通電話,才安心的将它放入包裏。
想必現在沐寒一定在幫她引開手在廁所門口的人了,她剛才打了個電話求他,出于愧疚,他從不敢拒絕她的要求。
趁現在,她要趕緊跑,出了廁所門口,果然沒有人。
她掩人耳目偷偷潛出婚紗店,走到門口,剛想松一口氣,就聽到腳步聲。
“小姐在那裏?”
該死,那個張随從還真不是一般的粘人,她知道他一直能力很強,爸爸非常信任他,伸手也是萬裏挑一。
她邁開最大的步子,向前跑去,不顧身後人厭煩的呼喚,現在每天早上她可是有努力鍛煉。
只是人家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就憑她那小胳膊小細腿,哪跑得過他們這些專業訓練的保安。
不一會,就被他們追上,抓住胳膊動彈不得,她生氣的瞪着張随從,張狗腿,張小黃,氣得直咬牙。
以前也偷跑過幾次,不過每次的結果都是被抓住,她都習以為常了,也知道自己逃不出。
只是有點不甘心,不是說浪費生命可恥嗎,她浪費的簡直就是在犯罪。
這時開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他們面前,車後面安穩的坐着大老板姚廷。
“把小姐交給我吧!”他對着那群保安命令道。
“姚先生?”
張随從似乎不放心,他真是一個死心眼的人,把她的命看得比自己的都要重要,她感覺自己就好像他生的女兒一樣,雖然她只把他當成家裏養的小黃,多麽可愛的一條狗。
“我會親自去和市長先生說的。”
他的語氣中透着不耐煩,這才使得他們放開了手。
一得到自由,餘凡就一頭鑽進姚廷的車裏坐好。
“開車!”姚廷吩咐前面的司機。
然後車緩緩離開,她打開車窗,對着那群現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張随從得意洋洋的做着鬼臉。
讓她天天限制自己的自由,活該!
“怎麽還像一個小孩一樣!”姚廷輕笑,眼神盡是寵溺。
她端正坐好,收回剛才見到時的好臉色。
“怎麽?找我的時候一臉和悅,利用完了就抛棄了!”姚廷不滿。
沒錯,剛才她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她,他才能這麽恰逢時宜趕到。
這幾年,他和市長大人相互合作,幫助市長大人管理好該市的同時,自己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現在已是商界首屈一指的商人了。
市長大人也會給他一點面子,所以她才找他幫忙,也只有他能帶走她。
“停車,我要下去!”她命令。
好不容易自由了一次,她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用!”她拒絕,他卻并沒有停車的打算。
她将手扶上車門把手,威脅道,“你是想讓我跳下去嗎?”
姚廷扶額,“真不知道放你出來是好是壞!”
無奈的停車,放她下去。
她一下去,就往別的方向走去,看着她的身影,他沉默的坐在車裏,這麽多年,她還是沒有喜歡上他。
即使他總是時不時去市長家走動,故意引起她注意,即使她五年沒有見到方老師。
想了好久,最終還是開車離開。
餘凡想一定要好好出去玩玩,誰阻擋不了她到處浪的迫切心情。
自從又回到了以前生活的城市,她還沒有好好逛過,這個城市充滿着回憶,小時候有些東西刻畫在腦子裏永遠都揮之不去。
雖然她被囚禁着,可是錢還是有的。
先去了一趟理發店,出來的時候已是一頭利落的短發,揮一揮頭發,輕揚細軟的頭發立刻在空中揮灑,沒有了迷人的長卷發,短發更符合她的風格,更顯得潇灑活潑。
卸掉了一頭的沉重,雖然有點舍不得,但是人總要有個新的開始,她很滿意這個發型。
然後再去服裝店脫掉了一身優雅美麗的長裙,換上了年輕活力的背帶牛仔連衣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