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入立海

四月一日,立海大附屬中學迎來了新一批的入學新生。

這些新生們臉上還帶着稚氣,穿起西裝式校服來總有種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的感覺。面對着立海大迎面而來的厚重莊嚴感,他們大多一半期待一半害怕地走進了立海大的校園。

仁王打着哈欠拿着書包走在人群中間。

他頂着一頭漂亮的銀色頭發,後腦勺的地方用皮筋紮了一個辮子。

這是三天前仁王媽媽被美發店發了安利和折扣卷以後被拉去做的。好在現在的中學生大多染發,而學校也沒有硬性的規定。

這樣微微駝着背甩着小辮子走路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大學畢業後,為了工作面試,他滿懷可惜地把小辮子剪掉了,每每在做事時手癢。

這一次一定不要把它剪掉。

至于他現在在打哈欠的理由,只能總結為一句話:自己定的時間表,就算累癱也得做完。

所以做完,就累癱了。

然而身體的适應性是很強的,在忍着身體的酸痛還繼續運動一周後,仁王就不再像第一周那樣辛苦了。只是精神上還是疲憊的。

對于初學者來說,技術進步的總是很快。

而像仁王這樣,身體是初學者,靈魂卻不是的,進步的幅度就更大了。

但這并不能讓仁王滿意,因為再進步,也不能改變他現在的網球技術也就那樣,的事實。

幸村和手冢,是在上國中前就參悟了無我境界吧?

仁王想起自己和三大巨頭的差距,不由得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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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想前世搭檔在被自己拉到網球部以後,也只是訓練了兩個月就能堪堪趕上正選預備役的水平,四個月就入了正選,那他在國一也在正選中插一腳的願望也不是那麽難實現嘛。

那些前輩們能容忍三個一年級打入正選內部,那多他一個也沒差,對吧?

仁王停了腳步,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偏離了主線走到了網球場去了。

開學第一天,又是大早上,球場裏一個人也沒有。

明年就不會這樣了,在幸村大魔王和真田大将軍的壓迫下,正選和正選後備軍在假期都得加訓,開學第一天的晨訓當然是逃不掉的。

在心中大大地默哀自己以後不會有得悠閑時光,仁王一轉身——

等等,這位,妹妹頭眯眼睛的叫做未來的軍師的生物,你是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嗨?”仁王反射性地舉手打招呼。

“你好,初次見面,我是柳蓮二。”妹妹頭有禮貌地點點頭。

“噗哩……我是仁王雅治。”仁王眨了眨眼。

有點尴尬啊。

“我假設你也是想要加入網球社的新生?”見仁王點了點頭,柳露出一個笑容,“那麽我們還會再見的。”

告別了柳,仁王一邊想為什麽我見到未完成版的軍師居然發揮失常成這樣,一邊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直到找到了他的教室,仁王才恍然大悟:前世他直到國二時有希望加入正選後備軍才正式和三巨頭認識的,那時候柳蓮二已經因為不知名的理由而一年長了十多公分……

我就說有哪裏不對勁嘛,原來是這樣。

仁王抽了抽嘴角:就算回到二十年前你也不是十二歲而是三十二歲,仁王雅治,成熟一點!

噗哩。

立海大是一所歷史悠久,聲名赫赫的私立中學,自然有許多“傳統”一代一代地流傳,比如迎新會。

仁王是一個無可救藥的音癡,但他還是有着舞臺夢的,比如玩一下cosplay舞臺劇什麽的……只是迎新會和社團招新撞在了一起,他就把全部心思放在社團招新這裏了。

開學初的事情很多,除了各班籌備迎新會,社團招新外,還有選修課選課和一些為了新同學而準備的學校觀摩活動。

這通常是剛進入立海大的小崽子認識新環境結識新朋友的時段。

仁王雅治也不能例外。

他忙着從課餘抽出時間來按照訓練單訓練,還忙着思考一些人生問題比如除了按部就班地長大他是不是可以找辦法賺點錢補貼一下家用什麽的,就沒放什麽心思在校園活動上。

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成功和前世十多年的好基友搭上了頭。

好基友有特指,數量二,分別叫做柳生比呂士和丸井文太。

丸井文太是送上門來的。

仁王和丸井的座位號只隔了一個數字,從座位的安排上解釋就是他們其實是前後桌。

這位愛吃甜點的少年活潑開朗,在眼尖看到仁王在社團申請表上勾選了網球部以後就主動開口勾搭了:“嘿,你也打算加入網球部嗎?”

“難不成你也打算加入網球部?”仁王挑眉笑。

“除了網球部你還打算參加什麽社團?好像還可以再加入一個非運動類社團的。”紅發少年咬着泡泡。

前世仁王還加入了動漫社和電玩社,可是立海大的動漫社有名無實而現在的仁王也已經對二十年前的電玩提不起任何興趣,于是他果斷把只勾了網球社的單子交上去:“不加其他的了,專注于網球社吧,我可是有野心的呢,piyo~”

“聽起來你的網球技術不錯?”丸井噗地吹破了泡泡,“那有空打一場?”

“我是沒問題。”仁王托腮看着他吹泡泡。

丸井又苦惱了一會兒才在表上勾了烹饪社才上交了表格:“你真的不再選一個社團?國一作為後輩,我們又不可能去打聯賽,也可以有時間學點其它的嘛。對了,聽說今年Jr大會的亞軍就在我們學校,叫真田?還有一個也很有名的但是沒有參加Jr大賽,據說比真田還要厲害的幸村精市,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一年級就加入正選。仁王你在聽嗎?”

仁王笑而不答。

成功勾搭了一只紅毛豬,仁王開始計劃勾搭某位僞紳士。

對的,就是隔壁班的柳生比呂士同學。

前世的最初,仁王和柳生的關系算不上好。

他天生做事随意任性,還喜歡開玩笑,而柳生再被人說是“僞紳士”,也是接受傳統貴族式教育長大的。

柳生家,傳承百年的大家族,即使是旁系,也已經是一般人攀扯不上的地位了。

但兩個人的本質是很相似的,一樣的有種隐藏的霸道和固執,一樣的有對自由的渴求,他把這些外露武裝成欺詐師的模樣,而柳生把這些壓在心底用紳士的外表僞裝。

相似的人,往往是相看相厭的。

所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突發奇想找了柳生把他忽悠到網球社做雙打搭檔。

他前世努力的太遲,國二下半學期進了後備軍,要支撐單打卻總還缺那麽一點兒。

幸村建議他找個搭檔練習雙打試試看,他同意了,卻沒找其他的後備軍。

反而找了個初學者。

哈,雖然那時指着球場說“這就是我的世界”,把柳生勾到了網球社,入社以後還是把人丢到了一邊讓幸村安排着給初學者啓蒙。

也怪不得最後柳生走到後備軍和他一起開始練習雙打時兩個人都很別扭了。

而等到仁王自己能駕馭單打比賽,柳生也在一衆後備軍脫穎而出的時候,他們雖然時常作為雙打搭檔在正選中出戰,甚至托立海大的福得到了“第一雙打”的名號,兩人的關系卻并沒有變好。

立海大的正選出戰又有出戰輪換的規矩,并不是定死了的單雙打順序。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啊。青春期的少年們鬧別扭就是這麽簡單。

仁王現在想想也覺得挺可笑的。

原來他們還有這樣幼稚的鬧別扭的過去啊。

兩人關系的轉折點是全國大賽決賽之後。

那場柳生沒有出賽,而他輸的一敗塗地。

比完賽以後他逃了聚會,拉着柳生跑到海邊吹了兩個小時夜風,最後還是沒哭出來。

“我是不會就這樣認輸的。piyo。”

“太可惜了,我等了兩個小時就是為了看你哭的樣子。居然忍住了。”

“要哭也是要因為勝利而激動的哭。我怎麽能因為自己的錯誤和失敗哭泣呢?”

“嘴硬。不想哭就不要一直扯着我的袖子,都皺了。”

……

當兩個相似的人解開隔閡相處,仁王不敢相信的發現,世界上居然有一個人可以這麽了解他。

原來心有靈犀真的不只是用來形容情侶?還可以用來形容朋友?

而且在熟人面前就原形畢露什麽的……親愛的搭檔我們喊你僞紳士真的只是開玩笑,你不必如此真實地在我面前展露本性真的。

喜歡推理小說有強迫症有潔癖還毒舌,如此龜毛真的好嗎……

仁王回想起前世和柳生後來的情誼,兩個人熟到了他去柳生家做客都遇見過沒刮胡子沒梳頭一身居家服還能冷着個臉做出各種禮儀舉止的柳生比呂士。

再想想現在在走廊上偶爾碰見的小紳士……

噗,不知為何很想笑怎麽破。

勾搭紳士是一個技術活兒。他和丸井不一樣,不自來熟,也不傻白甜。

仁王琢磨着能不能在入社申請提交截止日期之前勾搭上柳生讓他提前加入網球社,暗戳戳觀察了兩天之後還是放棄了。

就和他喜歡着網球一樣,柳生現在還熱愛着高爾夫。他對網球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為什麽要強迫一個人放棄他喜歡的而去接受另外一個呢?

仁王不想把自己做不到的事強加在別人身上。也不喜歡對別人做自己不想要承受的事。

反正等到明年,紳士同學就會因為高爾夫社的落魄和學長們的傲慢而退出高爾夫社,擁有大半年的空窗期。那時候再勸說他接受網球,會簡單很多的吧。

就像是前世乘虛而入的自己。

嗯,仁王承認這不是真正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是,搭檔,你年輕的時候怎麽這麽難搞!

我國二的時候是怎麽勾搭上你的!

“仁王同學,你在想什麽?”柳生推了推眼鏡,覺得這個這幾天剛剛認識的隔壁班同學有點兒奇怪。

“我在想,柳生君能不能把字典借給我?”仁王雙手合掌,用笑容掩飾掉他走神在前世回憶裏的事實。這個笑自然而帶着狡黠,讓柳生覺得沒什麽不對。

于是柳生把字典往仁王方向推了推:“為什麽會向我借字典?”

“因為柳生君是新生代表?”仁王聳了聳肩,把字典拿在手上,“我覺得柳生君挺合我口味的,交個朋友,噗哩?”

柳生又推了推眼鏡。

這句話很正常,也帶着适度的友善,但他怎麽就是覺得不太對勁呢?

還有,那個奇怪的語調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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