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出事了

楚淮的出現,确實足夠的意外。

在那天剛到顧府的時候他瞬間遁地,從那之後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連顧承都沒有提起過。

這突然出現,是為了什麽?

黎明的曙光下楚淮的一張臉明暗斑駁,雖說神态看不清楚,但周身的一股陰郁的氣息到是很難令人忽視。

蘇婍眼一眯,楚淮是殷末蕭的人她很确信,莫非……

“殷末蕭出事了?”

她當即便問了出來。

楚淮頓住的身形動了動,邁步從外面進來,臉上雖說沒有多少笑意,但還勉強算得上是輕松。

“瞧你說的,誰都能出事他也不會出事呀?怎麽?和好了?這才剛走多久就想念的緊啦?”

楚淮的一番話無疑表明這段時間他還一直都潛藏在顧府。那此刻出現,是為了什麽?

蘇婍沒有理會他的調侃,反問道:“那你來做什麽?”

楚淮抓了抓頭,“出了點……小事,估計你馬上就有麻煩了,所以才跟來看看。”

麻煩?她的?

合着他是來通風報信的?

正驚異着,門外又有了動靜,這回的腳步聲深深淺淺,聽起來應該是個普通人。

蘇婍給楚淮搭了個眼色,他會意躲到了裏面的帷幔之後,靜靜地等待這個腳步聲的靠近。

進門的,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鬟。

“蘇姑娘,我們老爺有請。”

小丫頭一進門廢話半句都沒有,直奔主題,小小的一個奴婢,說話的語氣竟也帶了些許不甘的怒火。

蘇婍一挑眉,輕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主院前廳,還請蘇姑娘務必快一些。”

“自然自然。”

說罷,丫鬟走了,楚淮從內室閃了出來。蘇婍抱着茶杯,看着那丫頭急匆匆離開的身影,心思莫名。

“喂!我覺得剛過去的這個晚上,絕對發生了什麽大事。”

楚淮笑了笑,“哦?什麽大事?”

蘇婍眼風一掃,一副你就裝蒜吧的表情,“比方說,誰死了?”

而此刻,主院的前廳,顧承上座,一家老小男女分坐兩旁,看着正中央被白布覆蓋的一具身體,嗚咽聲此起彼伏。

顧老夫人半靠在木椅扶手上,眼瞧着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顧凝煙坐在一側,看着地上的那具身體神色微閃,看不出什麽多大的情緒。

而此刻主座上的顧承,花白的眉毛緊皺着,滿臉抑郁,卻是看不出一點的傷心感。

若是這白布下一縷魂魄有知,看到這滿屋子的人各色扭曲的衆生相,可是要大笑三聲,發誓下輩子在不入富貴門?

這時,剛才前往蘇婍那裏報信的小丫鬟回來了。

“老爺,話已經帶到了。”

顧承點了點頭,“下去吧。”

“是。”

此刻,一旁沉默許久的顧凝煙發話了——

“父親當真認為是蘇姑娘所為?”

顧承眼一凜,“怎麽?人證物證具在,還需要什麽樣的證明麽?”

顧凝煙适時閉嘴。

雖說平時為人跋扈嚣張了點,可凡事到了大是大非面前,這顧凝煙還是比顧悅南撐得起場面。

比方說現在,她就覺得自己妹妹離奇死亡的這件事,有蹊跷。或者說,現在的顧家,有蹊跷……

顧凝煙沉默,帶着一屋子的人又一次陷入死寂。良久良久,一聲通報讓屋子裏的所有人瞬間繃緊了精神——

“蘇姑娘到了。”

轉瞬,一道身影攜風而入,飒飒的衣襟飄揚,沾了晨露的凜冽之氣,帶着前所未有的傲然之感。

顧承狐疑地看了蘇婍一眼,扭過頭去。

蘇婍不以為然,到是一眼瞥見了地上的隐約的身軀,眉毛挑了挑。

“不知顧三叔大早上叫我來幹什麽?”

話一開口,輕松異常,好像完全不為地上的屍體所動。

顧承沉默着,到是一旁的丫鬟率先跳了出來——

“是她,就是她,我不可能看錯的,是她昨天殺了我家小姐!”

這一聲,在寂靜的屋子裏炸開了鍋!

顧承應聲而問,“蘇姑娘可對地上的屍體眼熟?”

蘇婍淺笑着打量了幾番,“是有點,您老的二小姐麽,怎麽,死了?”

“放肆!”

顧承一聲大吼,蘇婍嫌棄地向後退了退,輕松地掏了掏耳朵,“大清早的老爺子別亂吼亂叫的,小心高血壓一上來陪着您寶貝閨女閻王府裏報道啊!”

“蘇婍,別在這裏混淆是非,昨晚是你殺了我們顧家的女兒,敢不敢承認?”

蘇婍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敢,怎麽不敢?既然你今天早上能把我叫過來,想必是人證物證都套好了就等着我來說一聲OK,如此大費周章我又怎麽能拒絕您老的盛情款待?”

幾拳打在了棉花上,顧承老頭子的一張臉憋得發青。

“這樣說,你是認為老夫誣陷你了?那好,就讓你死個明白!歡兒,把昨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張武,去把薛小姐請過來!”

叫張武的奴才應聲而去,那剛才雄赳赳指正蘇婍的小丫頭走出來,依舊不忘狠生生地剜了蘇婍一眼。

“昨天晚上奴婢陪着小姐去木蘭廳赴約,誰想到在上了拱橋之後遇到了季采姑娘,小姐好客,于是就下了轎子與季采姑娘閑聊了幾句。這時薛姑娘剛巧也從橋的那一頭過來,小姐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叮的一聲,幾個照明的燈籠全滅了、奴婢眼神好,當時看見不遠處的老柳樹上有人影動了動,緊接着一個翻身跳下來朝我們走來,細細一看原來是蘇婍姑娘。誰知道一句話不說,上來後就把我們全部扔下了河裏,橋下的水不深,她為了殺人滅口從岸邊也下了來,拿着發簪就往兩位小姐身上捅,一邊還念叨着都是你們的的錯還妄想勾引玥公子……”

說着說着,歡兒帶上了哭腔,“薛姑娘躲得還算快,只受了點輕傷,可憐我們小姐被一簪子插進了脖子,當時,當時就沒氣了!”

說罷,手裏還拿着一只玉簪——

奇怪的形狀,末端鋒利如刃。

蘇婍一眯眼,這正是她平時随身帶着的簪子,為了緊急時刻防身使得,卻在前兩天不知道丢在哪裏了。

他們從什麽地方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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