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別致匠心

次日清晨,白子畫推開門,便見花千骨出現在殿外。他隐約感到她的小臉上帶着微微的不安和淡淡的期盼,令人有種憐傷之感。只見她遞給自己一不知是何物的物什,忐忑地說道,“這個,這個…你應先保管才是…”

雖百思不解她意欲何為,但見她似是誠惶誠恐。萬般不忍之下,他打算不問緣由,便替她保管。只是,未等他開口應允。花千骨又繼續誠惶誠恐地說道,“因為我有道理,有許多道理…所以,你必須保管…”

白子畫亦很是好奇她的許多道理是何道理,欲收不收,“不知是哪些道理?”

見師父果然不出所料地問起自己早已準備好的道理,她便想将那些道理…綿綿不絕地傾訴于他聽…然,天不遂人願,道理方到嘴邊,便立馬全部一溜煙消失了…“啊,我的道理呢?而且是許多道理呢!”怎得驀然張口間,一條也記不得了… 一條也道不出來?

花千骨呆愣地張着口,仰頭望了望師父… 他正傾耳拭目以待自己的道理。

積累的借口都已不見,眼下又湊不出新的道理 … 她支支吾吾地邊胡亂答着邊拼命地回憶…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究還是未回憶起來,枉自可惜…,“目前沒有個好的因由,那你…那你…只是…只是…你不得不先保管吧!”

聽了她令人費解的話語,白子畫眸子裏茫然一片,既而仍伸手,接過她的不知為何物的物什,放在眼前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我收下便是…”

忘記借口的花千骨好生挫敗,怎的見師父之前,道理還倒背如流,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哎,适才的道理仿佛是被他那蕩魂攝魄的目光吓沒的。再留一會,師父指不定還拿什麽來吓自己,她決定此刻先逃為上。道了聲就此別過,便欲逃遁…

逃至門口,她卻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邊跑邊興沖沖地喊着,我的道理...,這個是...

白子畫擡眼望她,目光燦若星辰,期盼着她的道理可讓自己茅塞頓開,“是什麽?”

她雖仍是心虛,但還是略微适應,竊竊地答道,”是宮鈴不可以嗎?”她不記得先前的所有道理,又悟出一個新的,只是仍覺得差強人意,不知他是否滿意?

白子畫唇角一鈎,并未答她。他擡眼茫然再次忘她,不置可否 ,她亦感到茫然,還有又被他的目光吓到,“那我,再想想...” 她雖些許适應,但還是抵不過被他三番四次地吓,不得不再次逃遁...

只剩他一人獨自站在殿外,對她的不辭而別早就習以為常,他并未過多計較。他邊觀瞧着替她保管的某物,邊思慮着昨日的場景,心中諸多疑問不解,“除了殺阡陌,自己并未碰到過難敵之人。如她所言,她的師父為六界一等高手,為何從未聽過此人…哼唧獸遇不識之人,定要攻擊,而它竟不為難于她…”

正沉思着一個個不得其解的問題,卻被另一個分外妖嬈的問題打斷,“子畫,你手中拿的是何物?”

“是小骨做的…”白子畫随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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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紫薰緊握手中為他精雕細刻的小陶罐,霎那間捏得粉碎。她苦心煉制了幾日的香料須臾之間随風飄散,只餘陣陣餘香飛得四分五裂。她寒氣入骨地問道“子畫,摩嚴說你瘋了,我氣他竟如此诋毀你,原來你真的…你…怎可稱她小骨?”

“檀凡他怎麽樣了?”白子畫似是并未在意她的問題。

“他去了人界,決意暫時放下我,不曾想卻依舊情不自禁地牽挂我。整日借酒消愁,以為如此便不至于太過思念我。只是,卻愈發忘不掉我。不知我在他眼中為何竟這般別致,竟讓他時時刻刻牽腸挂肚!子畫,你還未回答我,你怎可叫她小骨?”

“我們五上仙就屬他最灑脫…”

“既然你覺得他灑脫,為何不學學他,無需像他那般時時刻刻挂着我,哪怕正眼看我一眼也好?子畫,你還未回答我,你怎可叫她小骨?”

“紫薰,三尊議事,恕我不能奉陪…”

“既然要議事,你為何還帶着這個毫不別致的玩意?”

“別不別致重要嗎?”

“子畫…你…!子畫,你還未回答我…你…怎可?” 不等夏紫薰說罷,心心念之人已遠去。頓覺心內灌入冷氣,似把真情榮枯得喪,吹落黃花滿地金。她發覺自己氣得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不得不氣急敗壞地暫且離去,再做打算。自古多情空餘氣,此氣綿綿無絕期…

待白子畫到了長留大殿中,笙簫默搖着扇子,一如既往、望了他一眼,便意味深長地偷笑..而摩嚴端坐在椅子上,坐得雖筆直,卻随時都有跌落下來的可能。他臉上強作出笑容,有種說不出的嘟嘟哝哝之感,遠遠地看着說不出的長戚戚。

“子畫,你來的正好,我正要與你商議試煉三生池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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