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驀然·心動
? “怎麽？見到我都不會說話啦？”我看他半響不語只好先開口。
“沒有，只是沒想到今日又見竟如初見時那般。”塔達的意思自然是因為我穿了男裝，想起那日在草原初見。
“我不常出宮，今日又只帶了蕊兒，凡事都要謹慎些，扮成這男兒裝總是能方便許多。”我解釋道，他卻似全然沒在意我說什麽，看着我的眼睛寸步沒有離開。我有些不好意忙的提議。
“不如出去走走吧！我都在這客棧待了一上午了，出宮一次也不容易呢！”也帶着些許抱怨。塔達這才回過神來。
“對不起，我不知你會來，所以。”他很是抱歉的說道。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是我沒有事先通知才會有此局面，說起來是我的不對呢。”看我如此說，塔達也就沒再說什麽。
“本來是想帶你到郊外走走，不過眼下看來時間有些緊張，不如就在城內逛逛，看看有什麽好玩的，如何？”我說。
“一切随你!”塔達回道。
說起來，我在這個時代的生活基本都是在皇宮中度過的，除了巡塞外，倒真是鮮少出宮，上一次，也是因為四哥才出來的，原本今日也是想帶着塔達順便去看望那些村民，只是到了這個時候，我還要早些回宮，故而只好改為在城中閑逛。對我而言，也算是走馬觀花，随意體驗一下清朝百姓的生活。
“你是第一次來京城吧？”
“嗯，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吧？難不成你在夢裏來過？”
“夢裏？或許來過吧。”他笑着答。本是開玩笑的話弄的我都不知如何接是好，只得也跟着笑了笑。
“青兒，這一年多過的可好？”
“怎會不好呢？我是格格，整日養尊處優的，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你呢？”
“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全在自己。”塔達說着臉上有些無奈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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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莎的事，我聽十三哥說起了，我知道你阿爸的心思，可是事已至此，娜莎也算是找到了好得歸宿，若是你真的疼你妹妹，就應該為他高興，這樣或許也就不會苦惱了。”
“事情若只是我們所看到的那麽簡單，或許一切都會變得美好許多吧！”塔達說的甚是惆悵，我知他話中有話，可他不願多說，我自然也不想多問。
“男孩子長大了心思比天高！總是想着要保家衛國建功立業，卻也忽略了最平淡樸實的感情，可女孩子不一樣，若是能在最美好的年華遇到心儀的人，那麽此生怕也就只有那一點念想了吧。”不知為何自己竟突然感慨起來。
“保家衛國建功立業是為本，若是沒有能力又怎麽配得上那個美好的她。”塔達說。
“話是沒錯，可。”
“其實這根本就是個沒有答案的答案，處在不同的立場很多事情本就是身不由己，只是，與我而言，若是我心愛的姑娘正好也愛着我，兩情相悅，即便是為了這份愛要犧牲所有，我也在所不惜，為了她，一切的是值得的。”塔達說這話時緊緊地盯着我，眼中的光亮竟讓我不覺臉紅了起來。他說的甚為真摯，一時間心中泛起千層漣漪，我慌忙拉住蕊兒，試圖掩飾自己的手足無措。塔達笑了，笑的很是開心。之後的一整個下午，我們一起穿梭在京城的各處，吃着街邊的小吃，看賣藝的表演，路過乞讨的窮人便施舍些錢財或食物給他們，路過胭脂水粉店時我駐足了許久，被店家盯着看了半天，被問及是否要送給心愛姑娘時，一旁的蕊兒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弄的我甚是窘迫，本想說不買了，塔達卻先一步付了錢包下了所有的東西，我有些哭笑不得，埋怨着哪裏用的了，何況宮中也并不缺這些，他卻說，你喜歡就好，用不用在你。于是這一路下來，買了不少玩意兒，而所有東西都是塔達拿着，為此，蕊兒也是沒少誇他。
“是啊，好活了你不是！哪有丫鬟讓主子提東西的！”我沖蕊兒說道。
“我的主子可是格格你啊，若是您此刻說小王爺也是主子，難道說。”
“找打啊你！”蕊兒的話讓我又羞又惱，兩人便互相斯鬧了起來。塔達就在一旁就那麽看着笑而不語。黃昏時分，塔達親自送我們到宮門。
“今天，很開心。”我說。
“我也是。”塔達回。蕊兒又突然冒出來，說道‘還有我’。看我們沒再說話，自己倒是興沖沖地說道。
“格格，昨兒個皇上不是還說香山的楓葉已盡數紅了，近日去香山賞紅葉可是再好不過，小王爺難得來京城，趕巧碰上如此美景，不如明日早些時候一起去如何？”這丫頭倒是機靈的很，她不說我倒是忘了，近日确實是賞紅葉的好時節。
“那。”
“好！”我還未開口，塔達就已應聲。
“我。”
“明日辰時，我會備好馬車在宮門外等候，你務必要來。”塔達又先我一步說道。
“好！”我答應道。他的嘴角上揚笑的甚是燦爛。
“那明天見！”
“明天見！”
晚膳時，我向德妃提及想去香山看紅葉之事，她知一年之中也就一次，便也沒有為難，還是準了我出宮，只是依舊囑咐早些回宮便是。問及與誰同去時，我也沒有隐瞞，德妃聽到塔達的名字時顯然是略思慮了一下，卻也并未說什麽。
第二日辰時我和蕊兒帶着提前備好的食物東西，到宮門外與塔達彙合，他顯然比我們早到許多，阿木拿着披風跟在他身後想要為他披上，他卻伸手推開了，看我和蕊兒從宮門出來，興沖沖地迎上來。還未等他開口我就說道。
“雖是初秋，可這早晨的寒氣已是不少，若是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我說着，接過阿木手中的披風，想也沒想就為塔達披上了，他略顯驚訝之色，眉宇間的笑意才讓我意識到自己舉止親密了些。
“我是說，你好端端的跟我出去，要是受了風寒，我怎麽跟娜莎交代！”我辯解，塔達只是看着我也不接話，笑意卻不減。
“格格說什麽便是什麽咯！”蕊兒這丫頭又多嘴。我耐不住他們這樣，只好先一步上了馬車。
蕊兒也跟着上來了。阿木駕馬車，塔達自己騎馬。一路上也未在多言。
此刻的香山在紅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美麗，整座山上幾乎被這抹紅所淹沒，分外奪目。我們一邊登山一邊欣賞紅葉，累了便坐下來歇息片刻，吃吃東西喝喝水。現在的香山還是皇室獨享，不像在現代，每到賞紅葉之季全都是蜂擁而至的游客。
途經香山寺的時候，我進去跪拜，塔達問我向佛祖許了什麽願，我笑而不語，說是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他就沒再問下去，自己倒也虔誠的跪拜起來，跪完還不忘問我，‘你可知道我許的什麽願’。我哭笑不得，卻還是回了‘只要你自己知道便可’。他見我并無好奇，便也就不再說了。
午後下山途中，突然下起綿綿細雨，明明晌午還是日照當頭，此刻說下便就下了。因是皇家的地盤，自然也會有皇家的別院行宮，眼看這雨一時半會怕是不會停了，只好暫且到行宮一避。黃昏時分，雨還是繼續下着，回城的路皆是土路，此刻定是一片泥濘，若是冒着雨回去委實不□□全。最終也只好決定留在行宮，待到明日天亮再啓程。只盼着早些回去免得宮中掀起不必要的波瀾。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雨不停我們也沒有辦法。”塔達安慰的說。
“答應德妃娘娘要早些回去的，如今若是整夜未歸，德妃娘娘發現了，一定會以為我發生了什麽事，若是驚動了皇阿瑪就不好了，讓大家無故為我擔心。”更何況，德妃知道我是和塔達一起出來，若是多想，我又如何解釋。想着都覺得頭痛。塔達卻好似并不在意，自顧自的欣賞起雨中的風景，伸手出檐下，雨水滴落在指間，臉上浮起一絲笑意。他的側顏映入眼簾，心就那麽莫名的，動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