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3)

如屍體躺在地面維持着微弱的呼吸。

聲音在身側停下,接着,一縷淡淡清香撲面而來,冰涼柔軟的肌膚觸感停留在脖側脈搏上,機會!暗七猛地睜開眼,眸光爆閃,結實矯健的身軀宛如獵豹輕巧向獵物撲去,緊接就是致命殺招。

卿淺眼前一花就被暗七猛地撲倒在地面,随即就是一點寒芒劃過她的頸部。

割喉!

如果是任何普通山婦或者武功低微的武林人士,只怕下一秒就會變成暗七刀下亡魂,只可惜卿淺同學作為半只元嬰修真者,比暗七還要快速的反應。

啪!左手捏住持刀右手,借着對方撲來力量卿淺順勢把暗七扔進湖裏。

“嘩啦——————!”水聲響起。

一落水,暗七不等吃驚,立刻身體下意識化作游魚靈活遠離竹屋,他神情變得冷凝。

敵人比想象中更難應付,不過,暗七眯起眸子,殺氣一閃而過,下一次,她就會變成他的刀下亡魂。

露臺上,卿淺低頭看着自己剛剛換上的衣裙一片水漬。

她表情冷漠直接命令道“紅燒肉!抓住那只傻逼!”

遠遠傳來命令聲讓暗七一愣,随即試圖揣摩意思,但下一秒他卻猛地脫離湖水出現在空中,暗七瞳孔一縮,感受身後的咬合力,雙持匕首向後抹去。

“铛————!”“铛————!”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與失手手感讓暗七倒吸一口冷氣,他的雙匕是玄天工坊集全坊之力的成品,神兵榜上有名第七,可堪削金斷玉,至今從未失手。

到底是什麽樣的生物能抵禦自己的雙匕,暗七心頭一絲陰郁便被甩向岸邊。

看着那黑衣男子身法詭異在空中折返緊接穩穩落在露臺上,面對冰冷帶着殺意的目光,卿淺眸子一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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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

又是一聲輕喝,暗七心法一轉步伐詭異向卿淺撲來,卻被一只巨大虎掌拍飛武器狠狠摔到地上,白虎摁住獵物,猩紅帶着倒刺的舌頭不斷舔舐着脖子,喉中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暗七試圖掙紮,卻被白虎巨力踩住胸口,劇痛讓他身體一顫,忍住口中的□□暗七偏過頭去,突然瞪大眼睛——他看到在湖中騰雲駕霧的白龍。

終于意識到了什麽,他緩緩閉上眼,放開匕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黑衣男子開始裝死,卿淺挑挑眉毫不猶豫走來,突然暗七猛地睜開眼,右手伸向卿淺,他眼中厲色一點閃過。

咔嚓!暗七右手機關括弧打開。

咻咻————!

無數銀針向卿淺飛速射來,銀針針尖閃爍着寒芒,更可怕的是針上怪異的幽幽綠色,那是觸子即死的劇毒。

白虎怒吼一掌使暗七因為劇痛蜷縮身體,咳着血他咬牙露出狠厲,就算是傳說中的神仙又如何,怕是也要死在這劇毒之下。

卿淺怒道“有完沒完!!!”

暗七忍痛看來,幾乎是呆住看着纖細柔弱的少女伸出雪白玉掌在空中随意一抹,便把所有銀針收在掌中,而那觸之即死的劇毒仿佛沒塗上去一樣。

看毒師給他藥時那忌憚的神情,萬毒之首,觸之即死,無藥可解難道是假的嗎,為什麽連一豆蔻少女都毒不死,暗七目瞪口呆。

卿淺深吸一口氣,順手把銀針收入儲藏欄,至于上面的劇毒對修真者來說,連癢都沒讓她癢一下。

卿淺大步走過來,白虎退開,暗七見狀不對立刻咬破口中的毒牙齒,□□化水入喉,不過片刻暗七面色泛起青黑。

卿淺冷哼一聲,纖細手掌抹過暗七下颌,咔嚓,下巴被卸下,拉開儲物欄,卿淺看了一眼,最後拿出一顆丹藥塞到暗七口中,仙丹入口即化成暖流消失在喉中,暗七連嘔都沒來得及嘔一聲。

卿淺陰沉着表情摸出一條繩獸往暗七身上扔去,瞬間繩獸便化作長繩把暗七綁成人肉粽子,只留下一顆腦袋。

這時卿淺才給他接回下颌,神色不善問道:“你是誰?”

暗七斂下眼簾不語,既然對方有如此本身,他只能另尋他法了結性命。

卿淺皺起眉:“叫什麽名字?”

“…………”

“幹什麽的?”

“…………”

一番詢問,暗七眼皮也不擡如同屍體沒有任何反應。

“裝死?”卿淺嗤笑一聲,聲音冷下來“小白,資料。”

暗七緊張起來,卻發現白虎嗷嗚一聲,便沒了下文。

“好噠喵~~”大貓回答一聲,立刻卿淺腦內出現一系列資料。

見女子沉默,暗七還未松口氣,卿淺第一句話讓他身體又是一僵。

“暗七?什麽破名字,原名軒轅狗剩?…啧,還不如叫暗七呢。”

暗七:“…………”

卿淺一句話便讓暗七陷入震驚,他随即疑慮起來,作為明王手下第一殺手影衛,他的底細在明王影子閣僅次于主上為最高絕密,除明王外無人能知,為何這綠衣女子卻能一口道破。

“明王影衛?什麽鬼?。”

暗七呼吸一急,急忙閉眼,就算對方一語道破他的底細,他也不能失了分寸。

“殺害鳳焱王女,盜竊鳳印……嗯,果然不是好人。”念完資料,卿淺踢了肉粽子一腳。

“有什麽感想沒?”

暗七雙眼緊閉面色不改仿佛睡着一般。

“裝死?”卿淺輕哼一聲“繩獸,給我在他身上找找鳳印。”

“叽叽~”繩獸細長腦袋上豆豆眼眨巴眨巴,聞言鑽到肉粽子裏,暗七身上毛茸茸的繩子開始轉動起伏。

随着繩獸等等移動,暗七身體一僵,悶哼一聲,蜜色肌膚浮起一絲紅暈。

卿淺:“………………”

尼瑪,繩獸你在幹什麽……

當暗七呼吸逐漸變得粗重時,繩獸腦袋叼着一塊布包從粽子中鑽出,就像卿淺撲來。

卿淺後退一步急忙喊道:“停!”

繩獸停在空中,黑漆漆豆豆眼無辜看她,卿淺嘴角抽了抽。“放地下打開來。”

嗚嗚兩聲,繩獸有些委屈把布包放到地面上,叼着布頭解開布包,布料落下,露出細心捆好的油紙,繩獸啃開細繩,接連剝開好幾層,一抹豔麗紅色跳躍而出,正是鳳焱王朝的至寶——鳳印。

卿淺撿起鳳印,拿在手中觀賞,這鳳印不過巴掌大小,用上好朱玉雕刻,入手暖而灼手,朱紅豔麗,鳳印下方雕刻繁複華麗‘鳳焱’兩字。

鳳印上方是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這只神鳥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纖毫畢現,一雙鳳眸靈動堅毅,帶着傲氣,好似真的鳳凰栖于玉印上。

卿淺看了會便收進儲物欄,對于見過真鳳凰的她來說,鳳印雖然精巧但也不值得她再多看幾眼,但憑空消失的鳳印卻讓暗暗注意的暗七呼吸一滞。

殺人不成,自殺被救,鳳印丢失,一系列失敗讓暗七不得不放棄下一步行動,束手就擒占時做個俘虜靜觀變化,自從爬上影衛之首這個位置後,這還是暗七第一次失敗。

不過看到向卿淺撒嬌的白龍與白虎,暗七只能默默把一切歸于神仙手段,思索自己下一步行動。

按照影衛條律,任務失敗被擒必須第一時間自刎,避免敵人從影衛身上獲得任何情報,想到這,暗七試探性掙紮幾次,可惜繩獸綁的十分賣力沒有任何松綁的趨勢。

反而身上那條毛茸茸的繩子叽叽叽向綠衣女子打小報告,暗七随即被面色不善的卿淺直接擊暈。

當暗七再一次醒來,天色已暗,夜幕低垂,弦月高挂,月光下湖水泛起淡淡薄霧,寧靜而溫柔水聲搖曳,帶着涼意的水霧撲面,暗七瞬間清醒,

他換了個位置,但仍被綁的結結實實,一陣又一陣飄來的食物香味使他身上的‘繩子’發出咕叽咕叽怪聲,暗七靠着竹牆擡首看去。

露臺上方一顆巨大光珠散發柔和光芒使整個露臺宛如白晝,綠衣少女盤腿席地而坐,這時暗七才注意到她的容貌。

少女肌膚透出如玉般無暇光澤,眉似青山含黛,眸如晨星流轉,朱唇含笑如花朵含苞欲放,明豔秀麗的五官神情惬意,仿佛十分愉快,眸色閃爍細碎流光,一舉一動随意而自然。

盡管少女容貌不似凡人,但暗七卻下意識忽略了這份絕色,反而被她的動作吸引過去。

她面前放着一塊棋盤大小朱紅色岩石,岩石方方正正,雖然無火但石上的肉片卻被烤的滋滋作響,散發撲鼻香味,岩石旁放着小爐子,煨着魚湯,奶白的湯色已經煮開不斷滾動冒着熱氣。

烤肉與魚湯的香氣一絲一絲不斷飄來,仿佛撩人的小手,曾經面對任何山珍海味仍毫無所動的暗七,面對這樣食物竟不自覺露出一絲垂涎,直到身體卻發出一聲‘雷鳴’,他才恍然驚醒。

少女如若無聞,她手邊百無聊賴甩着尾巴巨大白虎聞聲兩只碧藍貓眼看過來盯住他。

暗七身體一僵。

而那條白龍已經不見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這位暗七與卿淺完全是兩個畫風。

暗七:神仙中人,深不可測。

卿淺: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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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修真者逼格竟然不如一只武俠NPC,失敗!

卿淺:呵呵

作者,卒。

☆、武俠種田

低垂夜幕沒有一絲雲彩,月華如水,涼風習習,夜色中的湖水蘊成一團墨綠,無風自動的水面泛起淺淺的波浪,水聲輕吟,纏綿悱恻,水光嶙峋,閃爍細碎光芒,夜色墨染出青山的曲線,朦胧在天邊,若有若無,端坐于水上竹屋中,仿佛周身便是湖水,竹屋宛若立于水中。

一時間,暗七濃墨色雙眸裏只有月、湖水、竹屋,還有那悠然自得的綠衣少女。

不對!

暗七猛地回神,心中閃過一絲疑慮,這時本是夏月時節,他白日暗自把周圍環境收入眼中,竹屋坐落處湖岸芳草萋萋,草木茂密,按作往常不該如此安靜。

為何沒有蟬鳴?暗七暗自疑惑。不只蟬鳴,他甚至聽不到任何鳥啼蟲鳴,這着實反常。

白虎盯住暗七片刻便收回目光,百無聊賴晃晃腦袋,大貓站起,暗七提高警惕,卻見白虎湊近綠衣少女身旁抽鼻嗅嗅,緊接低頭磨蹭着少女腰側,并發出怪異叫聲。

“嗷嗚嗷嗚~”【要次肉~~】

白虎磨蹭一會見卿淺毫無反應,紮巴紮巴貓眼,翻個身,就着淺淺盤起的腿打起滾來。

只見那兇猛的巨獸,這回與貓兒一般,從這邊磨蹭到那邊,嗷嗚嗷嗚的聲音越來越響,到最後,白虎來了興致一聲仰天巨吼,咆哮的竹屋整個都顫了一顫。

大貓吼完搖頭晃腦,卻還沒完,只見湖泊遠遠掠出一條白色龍尾掀起巨大水花,嘩啦水聲中,一聲清亮龍鳴傳來,與白虎一吼一鳴仿佛交相呼應,又好似打招呼,這邊說一句‘我餓了’那邊回一句‘好巧我也是。’般,十分默契。

暗七:“………………”他忽然明白為何這座竹屋周圍如此安靜……了。

聽到紅燒肉回應,白虎變得高興起來,毛茸茸大尾巴拍的地板梆梆作響。卿淺噗嗤笑出聲來,一掌拍到它毛茸茸的虎腦袋上揉了揉笑罵道“你以為你是狗啊!”

白虎似乎能懂人言一番,嗷嗚一聲翻身匍匐在地,湛藍貓眼盯着卿淺,皮毛光滑水亮的尾巴搖動的更歡快了。

“嗷嗚嗷嗚!”【汪汪,球投喂!】

暗七看那綠衣少女動作一頓,緊接側頭看着白虎笑道“來,打個滾~”

白虎在地面滾了滾,看着卿淺嗷嗚一聲。

“握手~”大貓立刻坐正,伸出毛絨爪子搭在卿淺手面。

卿淺笑意變深“左手哦~”

白虎又換了左手,并張嘴且吐出粉紅舌面喘了口氣。

卿淺忍不住抱住大貓一陣□□,好嘛,這次真的變成一只傻老虎了。

眼見一人一虎玩鬧,暗七心情十分凝重,這白虎如此通人性,就算沒了白龍,恐怕憑他現在的處境怕也對付不了。

顯然,就算這時,暗七還惦記着如果翻盤。

玩鬧一會,白虎自顧自在地上打起滾來,它剛剛早就吃了個飽,只是看卿淺烤肉嘴饞而已。

卿淺給自己盛了一碗奶白色魚湯,她明顯感覺這個世界的系統表現像老虎多過像智能系統。

又是一聲響亮餓肚聲傳來,卿淺随即看向暗七,挑眉順口邀請道:“要吃嗎?”

瓷碗內奶白魚湯升騰袅袅熱氣,魚與豆腐融合的鮮香氣撲鼻,暗七眸子裏閃過一絲動搖,但立刻被壓抑回去。

他不言不語偏過頭去表示拒絕,一幅誓死不從的模樣。

“絕食麽?正好。”卿淺不以為意“反正也沒你的份,說說而已,不必當真。”給一個又是要拿刀砍自己又是放毒針的人做飯,她又不傻的。

暗七“…………”

以往敵人對他從來話嫌半句多上來兵戎相見,或者知道他身份後的已方人士不是誠惶誠恐,便是如主上一般帶着忌憚,這麽拿話擠兌他的人,他也從未見過。

當然暗七也不想想,自己平時遇到的人大半都是他的刀下亡魂,正常的武林人士只要沒有發瘋,誰會去擠兌一只拿着神兵榜匕首殺人不見血的影衛。

烤肉滋味濃厚,魚湯鮮而不膩,卿淺也懶得理會雖然面癱但眼神變來變去跟抽風似的暗七,自己一個人把烤肉魚湯都吃了個精光。

“唔,好吃。”放下瓷碗,卿淺表情卻不是很滿意,她皺眉半響後喃喃自語道“想吃飯了。”

卿淺心情有些憂郁,作為一只合格的白飯黨,連續三天沒吃到白米飯對她來說簡直是酷刑,就算在修真界她仍然有師傅投喂白米飯,她的儲物空間還藏着師傅贈送的靈植種子。

卿淺有些舍不得把那些種子拿出來吃掉,但靈植種植過程十分繁瑣,雖然有白龍行雲布雨解決一部分問題,但沒有陣法足赤單憑人力,卿淺覺得自己可能會分分鐘狗帶。

想到這,卿淺長嘆一聲,下一刻卿淺目光落在暗七身上,随即一亮。

綠衣女子毫不掩飾看來的目光灼灼讓暗七渾身,暗自戒備起來。

收起爐子,卿淺來到暗七面前,翻手拿出鳳印。

當那抹火紅豔色印入眼簾時,暗七呼吸急促片刻又恢複平淺,可惜他現在連一個指尖都動彈不得,暗七只能不動聲色觀察對方所圖為何。

右手上下抛了抛鳳印,暗七目光随着鳳印移動,卿淺挑眉開口道:“想要?”

暗七冷靜看着她沒有回答。

卿淺風輕雲淡說道“好啊,給你啊。”

咕嚕嚕——

暗七目瞪口呆,鳳焱觸摸都要焚香齋戒沐浴七日的至寶,就這麽被綠衣女子如同扔石子随手扔過來,扔過來,扔……

鳳印摔到繩獸身上惹得它不高興叽叽叫了兩聲,才喚回暗七淩亂的理智。

不行,不能亂了分寸,暗七努力抑制心神,眼神卻不由自主落在卿淺身上,連鳳印也忘了惦記。

就算是他這個蒼龍的人,拿到鳳印後也是包了好幾層,哪像這位……若是鳳焱之人看到她,怕是下一秒就要撲上來以血薦鳳焱吧……

這一刻,這位影衛開始對明王之外的人浮起一絲尊敬之情。

好像太随便了點有點傷到這位武林人士的感情,卿淺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随即走來,彎腰湊近他,暗七冷漠回視她的目光。

卿淺勾唇,又似乎把鳳印當做路邊的石子随意撚起來,暗七表情一抽,而後紅豔的鳳印放被在他前面半尺地面上。

暗七“…………。”

“你先多與這鳳印熟悉熟悉感情。”卿淺挑眉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明天見,小白,走了睡覺。”

“吼~~”

扔下一句話,飯飽生困,卿淺帶着大貓回去卧室。

古代的夜晚十分無趣,在想了想發現确實沒有什麽娛樂後,卿淺在曬了會月亮便關上窗戶休息了。

一夜好眠,清晨卿淺帶着好心情推開窗戶,領着睡得糊裏糊塗的大貓洗漱幹淨後,又來到暗七身前。

他閉着眼似乎在沉睡,但在卿淺接近一剎那,暗七睜開了眼。

繩獸餓了一夜,因為沒有命令不能離開,它心情似乎不是很愉快,繩索動了動換來暗七一聲悶哼,繩獸終于換到下方,立刻探頭吭叽吭叽叼起地面上的鳳印,并試圖吞下這塊是自己腦袋三倍之大的玉石。

無法阻止,暗七不得不看向卿淺。

綠衣少女笑意盈盈帶着幾分奚落看着他,明豔的容顏因此而多出幾分色彩,若昨夜那一舉一動自然随意的少女仿若滴仙人,而今日這笑靥如花之人,卻從滴仙人變成山間精靈。

看了一眼正在努力吞下鳳印的繩獸,卿淺也知道暗七對它十分在意,她輕笑道

“你可想好了……要是真被這只毛繩吞下去,這鳳印可就拿不出來咯~”

除非殺死繩獸,不然誰也無法讓它吐出肚子裏的食物,看它綁着暗七一晚上,還舍不得松開一點點,就知道這貨的德性了,護食還摳巴巴的。

“你留我一命”暗七終于開口了,聲音低沉而隐忍着情緒:“是有何事?”

他表情單調的近乎冷漠,但仔細打量就會發現他十分關注繩獸的進食動作。

看來還是很在意的嘛,卿淺勾唇,滿意的點點頭。

“毛繩,不準吃。”

漆黑的豆豆眼哀怨看了卿淺一會,繩獸戀戀不舍的緩緩松開嘴,呱唧一聲,沾着不明液體顯得晶瑩透亮的鳳印再次落到地面。

暗七:“…………”鳳焱王朝的人一定不會想看到這一幕。

卿淺沉默半刻,再次下令道“把他松開。”

“唧唧!”繩獸把腦袋偏開哼唧唧拒絕卿淺的命令,一副誓死不從的表情。

“開飯了。”

話音落下,不等暗七反應,繩獸唧唧歡呼一聲,瞬間松開落到地面,随即縮短變成不過一尺毛絨細繩,哧溜一聲竄到卿淺袖子裏叼住她手中的食物,纏在她手腕上啃食起來。

不過瞬間,鳳印消失不見暗七翻身站起,被綁了一夜他的動作不見任何遲鈍。

卿淺施施然站在原地“如果我是你。”她整好以暇微笑“就不會動一些比如逃跑的念頭喲~”

暗七:“…………”

他頓了頓,而後緩慢單膝跪地,這是垂首聽命的姿勢。

盡管知道他只是暫時屈服,卿淺仍是滿意點點頭:“首先……”

突然暗七擡眼看着卿淺謹慎道:“若是有損于明王,恕難從命。”

“明王?”卿淺疑惑,片刻後才恍然大悟想起明王是誰,心領神會點點頭,果然是忠心耿耿,一片深情的影衛。

“跟那位明王一根毛關系都木有,我去拿個東西。”說完卿淺匆匆離去。

暗七緩緩站起,既然對方敢把自己單獨扔下,那必然是有所依仗,對方手段層出不窮,顧忌手中鳳印未能交到明王手上,暗七只能心平靜氣等待原地,并暗自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座竹屋,暗七憑着竹牆上完整竹竿才認出來,但是腳下木質地板之平整讓他有些暗暗吃驚,無火自亮的晶珠讓他又是一驚。

盡管明王暗地裏的身家富可敵國,但暗七也從未在明王那處看到過如此碩大的夜明珠,而那份把夜明珠拿來作為照明工具的手段,更是讓暗七沉默。

對方身家了得,那麽他用明王許諾金銀財寶怕是不能脫身,而能禦龍的人,能甘願成為明王座下之人嗎?

不等暗七想出什麽收買條件,卿淺就拿着自己剛剛的勞動成果興沖沖走過來。

“哐————”卿淺把手上的勞動工具扔過來,暗七下意識躲開,金屬落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躲什麽躲。”卿淺啧了一聲,幾步走過來撿起鋤頭鐮刀之類塞到暗七懷裏,然後踮起腳尖拍拍他肩膀,感受手中節食有力的肌肉線條,一看就是一只十分給力的苦力嘛,卿淺滿意眯起了眼。

“好好幹!”

暗七先是被卿淺扯走猛地一個踉跄,而後不得不順着她的力量走到屋外。

“從湖裏挖一條溝到這裏,最少要三尺深,然後這邊…這邊……都給我翻好…還有這裏給我架幾個臺子…這裏我要挖幾個陣法你先別動…還有這裏………………懂了嗎?”

暗七傻傻看着卿淺一番指示。

“愣什麽愣!說你呢!”卿淺神情不愉看着他,一副地主周扒皮嚣張模樣,可惜落在這張嬌俏可人的面龐上反而顯得神采奕奕惹人喜愛。

“我剛好差個苦力翻地,等你幹活讓我滿意了,我就放你回去,不要做小動作。”

綠衣女子微笑不變,但突然暗七卻感受到寒風般凜冽涼氣從心頭掠過“不然,你絕對會後悔的。”

“還有,如果要自殺,不要把血濺到我的地盤,你好自為之吧。”

一番話說完把暗七晾在原地,卿淺就匆匆離開此地,系統又發布新任務。

暗七抱着鋤頭默默盯住地面的泥土,就算是玄鐵所鑄造的農具也沒能動搖他。

做為自認無所不能的影衛,暗七突然發現,他好像不會種地。

難道要因此自刎與江東嗎……

暗七同學雙眸茫然無措,心頭冒出一抹覺悟,自己遭遇了記事以來最大危機。

影衛因為不會種地被敵人殺死……明王他老人家一定不會想聽到這個消息…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暗七:“要怎麽……種田……?”

卿淺:“我怎麽知道。”

暗七:“我不會…”

卿淺:“不會就去死!”

暗七:“…………”

卿淺:“會了嗎?”

暗七:“…………不會”

卿淺不想和你說話并向你扔了一只紅燒肉

暗七,卒!

========

如果淺淺還自己去種田的話,那就太可憐了!

史上最慘修真者!

☆、武俠種田

顯然,種田系統并沒有死心,不知何時它終于掃描到紡織原料植物,走過十分漫長一段山路,登上丘陵,卿淺緩緩吐出胸中一口氣,眼前豁然開朗。

這座山丘頂上生長着大片同類灌木,灌木葉片為淡綠,脈絡極為細密,枝葉泛青堅韌而纖細。

午時的陽光撒在這片灌木叢上,金色與綠色閃閃發光,卿淺來回掃視幾眼,卻發現這片陽光充足的高地只這類見灌木叢生,山邊的樹林與灌木叢之間仿佛隔出一道無形的空氣牆,顯得泾渭分明。

淺淺拿出銀色鐮刀半蹲下來,在試探的挖開地面後,她才發現這灌木下的根莖之間交錯縱橫,它們生長的泥土裏全是盤根錯節的根莖,并且不知向下縱深有多少尺。

顯然這片土地已經被這灌木牢牢把持,也難怪其他樹木無法生長進入這片土地。

右手握住銀鐮揮過,一道銀光閃過倒下一片灌木,随即消失不見。

【獲得,綠麻x8】

卿淺突然看到綠麻标簽上有個小巧的捶打标識,卿淺點了一下,顯示加工中,叮了一聲後,卿淺得到麻布。

卿淺:“…………”

“所以說讓我去割草到底有什麽意義!能不能直接給衣服!難道還要讓我做衣服嗎!!!”

一語成谶,種田系統忽略過卿淺的抗議,緊接發布出制衣的任務。

【叮!裁布縫衣:請将麻布做成衣物,系統将會提供簡單示意圖。】

“去你大爺的系統!!!”卿淺認為這是系統在玩她而不是她在玩系統拒絕執行任務。

【叮!完成任務後将點亮圖譜:自動紡織機,自動縫衣針。】

也就是說以後還得自己紡布……想到這,卿淺十分想掀桌子。

午時,挖地歸來的暗七被眼前的景象驚的一愣,只見神秘的綠衣女子拿着尺子,對着一塊淡棕色布料比劃着什麽。

這是要做衣物?暗七生出荒謬感,擁有一顆萬金的夜明珠卻還需要自己穿針引線麽。

盡管十分疑惑,但看到卿淺‘兇惡’的眼神後暗七果斷選擇退避三舍。

顯然土著影衛不懂擁有種田系統的苦逼娃兒,但他懂得趨吉避兇。

白虎在地板上懶洋洋打了個滾,它滾了會,似乎感覺到什麽,沖着卿淺嗷嗚一聲。

“淺淺!餓了QAQ”卻絲毫沒有出門打獵的趨勢。屋外晴空萬裏,竹屋裏卻帶着一股涼氣,難怪它也不想出門。

卿淺一愣對着暗七往門外一指

“去做飯。”

剛剛坐下的影衛同學腳步一頓,只得往山林走去。

午飯是烤肉與野果,還有紅燒肉扔來的魚熬的湯。

雖然暗七手藝不錯,但是連吃好幾天烤肉的卿淺看了這午飯,還是拿着一顆野果意思意思就離開了,留下大貓與暗七一人一虎面面相觑。

大貓先是吼了聲,叼走整只烤兔,暗七眸子裏閃過一絲無奈,坐下拿起一顆野果,這果子鮮紅十分誘人,遠遠便聞到香甜果香撲鼻,若不是看有山雀啄食,暗七是決計不敢去碰它。

咬一口,果汁清甜可口,竟比蜂蜜還要甜上幾分,暗七慢慢咀嚼着,心中更是疑惑幾分,這山林明明是盛夏時節,可綠樹茂密也就罷了,好些樹木竟然已經挂果。

當他進山時,發現瓜果累累後,心中的疑問已經十分強烈,再想想湖中的白龍,通人性的白虎,還有那毛絨如同繩子的不明生物,暗七只能暫時把這處當做異境,不再做探究。

無他,只是這裏奇異之處實在超過他的見識許多。

剪開麻布,穿上麻線,拿出臨時打磨出的鐵針,卿淺看了會那銀光閃閃的針頭,嘀咕一句“竟然沒有縫紉機。”默默縫起衣服來。

縫出條袖子,卿淺又嘆聲氣,放下針線,縷起白虎毛發,惹得大貓不住回身舔舐她的面頰。

卿淺擡眼看着盤腿靠牆而坐的暗七,自從剛剛卿淺良心發現讓他飯後休息一會,他就背脊挺直坐在牆壁。

“那邊那個,來,唱支小曲兒來聽。”

“…………”暗七眸色一動,目光落在卿淺身上,劍眉頭微皺,自從被白龍扔到這裏,暗七無論何時總帶着一副用卿淺評論為‘面癱綜合征’的表情。

少女與大貓毫無所動,仍然默默盯着他,直到他有些不自在。

“算了。”卿淺嘀咕:“估計你也不會唱歌,那……”她眉目一轉,帶着幾分嬉笑随意說道:“來跳個舞兒~豔舞之類”

“………………”

卿淺終于不耐煩了:“又不會唱歌又不會跳舞,要你何用啊!”

顯然被種田系統折磨的有些發狂的她是在無理取鬧。

我本只會殺人,一句話哽咽在喉,暗七怔怔看着少女明媚的面容,莫名沒有吐出這句話。

“我會吹奏樂器”他終于低聲說了句話。

卿淺露出幾分興趣,看着暗七尋來只竹子,削成約一尺多長,接着動手在上面雕刻起來,染過無數人之血的匕首這時也化作一柄雕刻刀。

不過多久,經暗七之手一柄竹制樂器露出真面目來,只見樂器前方四孔,後方一孔,上端為半月型,似簫非簫。

這是什麽,卿淺好奇打量着它。

眼見兩道好奇的目光,暗七也并未多言介紹,他看着這種樂器良久,指尖微動,才伸手拂去樂器表面的木屑。

半月口搭在薄唇邊,片刻後,幽幽樂聲響起,剛開始還有些雜亂,而後漸漸化做一曲蒼茫遼闊,仿若悲切的嘆息。

卿淺托腮,安靜地傾聽着這首曲子,連鬧騰的大貓也匍匐在竹木上,好奇看着吹曲人。

微風輕輕吹拂着湖面,湖水沙沙,合着悠悠樂曲,一嘆一噓間,黑衣男子仿佛融入山水間的寧靜,曲子如風,悠悠拂越山林,樂聲如影,幽幽融于草木間,一絲一縷融入心尖。

不只樂聲,更是吹曲人的憂憂之情。

曲子悲悲切切,聽的卿淺也有些惆悵,自己過的這古代土著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哎,現在的她十分想念工業發達的現代文明。

“嘩啦————!”暗七正吹着曲子,紅燒肉卻從湖裏冒出來,還帶了個禮物扔進到地板上。

咚!一聲悶響,一團火紅摔到地板上,卿淺看過來,不禁眉頭一挑。

這禮物也是個人,還是個女人,一個很美的女人。火紅的長袍上用金絲紋出繁複的鳳凰于飛,每一縷鳳羽上鑲嵌着朱紅美玉,尤其是鳳凰眸子上那一抹火紅如火般仿佛能灼燒到欣賞者的眸子。

衣袍被水打濕,緊貼着女子肌膚反而襯出她婀娜的身姿,多一分太滿,減一分太瘦,□□出的肌膚晶瑩剔透,雙眸緊閉,沾着水的秀發襯得小臉有些蒼白,讓人感慨好一幅楚楚可憐的銷魂美人兒。

看着這女子,卿淺尚未有些反應,暗七卻猛地撲過去,匕首寒光躍于手中,他眸子裏寒芒一閃,顯然是動了殺意。

“吼————!!”

但紅燒肉卻毫不留情甩尾而來,一尾巴把暗七拍開,重重摔到牆角,暗七撫胸咳嗽幾聲,呼吸急促,顯然是受了些傷。

“啧啧啧,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活該當個光棍~”卿淺搖頭,走來右手搭上紅衣女子頸部,感受手中脈搏仍有緩慢搏動感她點點頭,看來是還有氣。

暗七眼睜睜看着卿淺把紅衣女子翻正,摸出一顆丹藥喂下,不過片刻,那張精致的面龐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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