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朵桃花飄過
看着被批閱的奏折,大臣門都不敢相信這是聖上批改的奏折。
那還是又懶又好吃的聖上?不會是花大人哄人的吧,大臣心中即懷疑又不贊同,不過聖上懶歸懶行事卻直白,或許……真的是聖上自己批閱的。
吳丞相聽說是聖上自己改的,巴不得自己再多休息幾日,讓聖上好好的勤政這樣的事可是百年難得一回。
有種天要下紅雨的節奏,老天爺保佑,終于不會再覺得對先皇、先皇後有所虧欠了,對江山社稷也有了交代。
然而吳丞相并沒有安穩的過上幾天舒坦日子,就又被諸位大人輪番上門看望,想請他“病”趕緊好起來,不然他們可就吃不消了。
原來楊悅寫的方法的确不錯,但是一問聖上是誰寫的,聖上就左言右他,問花大人,花大人笑的一言難盡。
衆人想到聖上身邊新出的紅人,難道是他?
一問,請聖上将那位公子請出來大家一起聊聊,這些建議和某些看法讓人眼前一亮,若是有真才實學直接做官也可以,不用太高,年輕人還是得多磨練些。
現在那個公子哥的建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沒錢。
現在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按理說國庫應該停充盈的,可最近幾年稅收每年遞減,他們一度以為有人貪墨,結果按戶頭查下去,賬目又沒錯。
不過他們也發現,是人少了許多的緣故,一些地方很多人打光棍,寡婦和姑娘也少。
他們分析許久,也不解其惑,不過最近雖說外族窺視,卻很難打起來,因為外族的王也已經年邁了,幾位王子最近內戰打的火熱。
好,你說沒錢,那再換個方法來,先做重要的。
但是戶部也吃不消啊。
他們現在就很苦惱啊,這麽好的方法,做了就能福利萬民,一勞永逸,但是沒錢的,心裏苦。
他們來的目的就是想讓吳丞相去宮裏跟皇帝提提,能不能做個決斷把錢批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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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讓那公子出出主意,能不能改個方法,能少花錢,又有用的。
吳丞相也看了,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不過這些人也太煩了,只能“病好了”,進宮面聖了。
今天楊悅依舊是過得逍遙,這次不彈琴改跳舞了,不過這跳舞可不是一般的跳法。
她單腳踩在水中的一根雕着花形狀的柱子頂端,只有腳掌大的地方可以落腳,另一邊就是水池,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
她卻能舞姿優美,體态輕盈,每一次的旋轉跳躍都輕松自如。
吳丞相下意識的繞着楊悅走,看到她就想起她持劍走過來,背景是血流的屍體,卻笑魇如花的和聖上笑鬧,就有些害怕,“參見聖上。”
他并沒有想過,當時能和楊悅一樣嘻笑打鬧的聖上怕也是同類人,只是喜樂僞裝的太好了,除了那個被砍頭的纨绔子弟,從未真正動過怒。
平日裏被他指着鼻子罵也不生氣,都說雷霆雨露都是君恩,但碰上一個脾氣好的聖上也是他們的福氣。
雖說聖上嗜懶成性,但心性和脾氣卻是頂好的,也不怕功高震主被聖上記小本本。
“免禮,吳愛卿,你的病終于好了?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臣倒是想能多修養些時日,只是各位大人實在熱情,送來的禮堆的腳都快放不下了。”
何止是放不下,人來人往的都快成菜市場了,家裏的熱水都來不及續。
“哈哈,朕也覺得,實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你的……師父,楊姑娘提的建議我看了,确實如你所說的才華橫溢,只是做官這事并不是想當然而,此事……”
“此事不用再議,我不會入朝為官,給你們的東西只是我當時心情好,想要我給你們出主意又嫌棄我是女兒身,誰給你們的臉。”
前些日子楊悅遇到了些事,有個男的和一位女子定了親,卻和女子的表妹搞出了人命,周圍人都勸女子大度,讓她嫁為平妻,讓表妹先進門。
若是女子不願,就被周圍的人批評,說她惡毒,偏偏主持她婚事的是父親繼室,而女子的父親根本不管女子死活。
楊悅去問那女子,若是不願她有辦法,結果女子搖頭說天下沒有容身之處,不願離開。
氣的楊悅當時就不高興了。
“額,楊姑娘老夫并無此意。”
吳丞相也覺得老臉有些疼,別看現在受人追捧,但若是被人知道是個女子出的,那些人怕是會翻臉,直言有辱斯文。
“我這人,閑雲野鶴慣了,看在我徒弟的份上我會把強國論給你們,至于怎麽做你們自己看着辦,我的時間寶貴,不想陪你們做些沒意義的事。”
楊悅掰掰手指,一臉不高興,誰願意一臉貼冷屁股,還被人輕視,得了好處還這嫌棄那嫌棄的,誰願意誰伺候。
吳丞相深深拜禮感謝道:“姑娘大義。”
“娘親果然心善。”喜樂奉承道:“他們都是榆木腦袋,哪有您厲害啊。”
楊悅“唰”的打開折扇,小扇子扇啊扇:“再怎麽奉承我也沒用,只要我一天沒寫完強國論,你就得給我改奏折,沒得商量。”舞也不跳了,氣都氣死了,走了。
“看你們把她氣的。”喜樂也有些不高興的向吳丞相抱怨道:“朕也挺嫌棄你們的。”
吳丞相額頭上都快行成一個井了。
“冥頑不化,排除異己,抱團,貪污受賄,官官相護。朕不管朝政,但爾等所做之事,朕心中自有定斷,只是懶得管,看破不說破罷了。”
喜樂舉起手制止吳丞相說話,繼續說道:“是人都有些小心思,大體上未出錯朕也不會管,只是覺得世人虛僞罷了。即希望女子無才便是德,深居?日?,又嫌棄女子冥頑不化不通事理。”
“微臣……”吳丞相懷疑道:“從古至今老祖宗的規矩……”
“呵,笑話!滄海桑田,日月更替,百年前的湖泊現在變成平原,你能拿着百年前的書指揮船在平原航行?”
“讀書十載,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全靠家中糟糠之妻打點,走馬游街時一紙休書便将功臣趕下堂,呵,還被你們捧為才子,如此品德,朕恥與你們為伍。”
吳丞相無法反駁,上一個當科狀元被糟糠之妻告禦狀,上達天聽後朝中大臣大多數人覺得婦人就該有自知之明,自行請休書。
聖上當場就說婦人既然錯了,那就做對的事,立刻讓蹦噠最兇的那幾個和離,歸還妻子的嫁妝,畢竟娶的都是比自己品階低還有錢的妻子,沒有助力,沒有共同語言,留着幹什麽,難不成是和狀元郎一樣,吸着人家的血,踏着人家的骨上位,還一腳踹了。
誰給的臉?
喜樂拿出瓜子磕着說道:“天下不公平之事多如牛毛,朕也不需要你去改變什麽,只是想告訴你,不管外界怎麽看,朕絕不會和那些僞君子一般。朕知錯便是錯,該改就改,誰有道理聽誰的。”
“…這祖宗定下的規矩是有幾分道理的…”
“女子何其辜,千求萬求帶回家卻百般折磨,都是父母爹媽生養的,千般蹉跎就為了顯示自己有能?”
“朕知道改變不了你們什麽,朕也不會讓你們改,你們做你們的,別來煩朕就行了。”
吳丞相自然知道聖上什麽意思,有些為難的說道:“劉大人手中的水泥方子?”
喜樂直接拒絕,以後這皇位都不是他的了,幹嘛要給後人累死累活,“你們自己看着辦,別去煩她,她最近忙着呢,你們這麽大的人了要有點主見。”
“……”
這話從從不管事的聖上說出來,良心可還安好?
等終于查完需要的資料後,楊悅鄭重的布置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有儀式感的開筆大會,還請了花大人親自過來當裝飾品。
雖說長的醜了點,但還是勉強能看,其他的官員太醜太老,和喜樂相處太久了沒鄭重感。
楊悅豪邁的對花大人表示她用完,他可以走了,接下來一個月內都不能打擾她。
閉關小半月,除了喜樂的心腹給她送飯,誰也不能進去,更不用說看她出來溜達。
花大人也只能将花滿樓想見楊悅的事一拖再拖,就等着楊悅出關,可惜被收到消息的喜樂攔住了。
有緣自會再續,無緣何苦勉強。
花大人也只能委婉的和自己弟弟談談,花滿樓表示他不會放棄,會一直等着與楊悅相見的一天。
終于在四十一天後,楊悅終于将一箱子的紙張中翻了一疊給喜樂。
這一疊是精簡版的,只是提個概念,具體的所有做法,箱子中全部都有。
說不入朝為官她就堅決不去,為了防止以後還被人找上門問這問那的,她幹脆把所有的具體做法全寫下來,現在耽擱半個月寫的麻煩些,總比讓那些人追着追着一個個問要好。
喜樂賊開心的拿着盛世論去打吳丞相的臉,讓他看看什麽才叫做人才,要不是看在他還有幾分用的份上,早把他處理了,哪裏輪得到他在那裏蹦?Q,哼。
吳丞相看完後久久不語,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也願意低頭去問楊悅,他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