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身懷有孕,醜事曝光

只見慕雲歌福了福身,直起身來直視大夫,一字一句說:“大夫說雲歌有孕,敢問有孕多久了?”

大夫被她氣勢所驚,等明白她的話,立即下意識地去看周老太太的臉色,先前可沒就這個問題對過口風,他不知道說多久才合适,只好瞎編:“已有身孕一月有餘。”

“哦~”慕雲歌恍然大悟地點頭:“一月有餘。”她說着轉過身,看向周大夫人,似笑非笑:“可雲歌記得,雲歌去周家別院賞梅,也不過是前幾天的事情啊!”

徐夫人見事情有轉機,立即接口道:“說不定你在去別院之前,就已經跟人有私了呢?”

慕雲歌不置可否,只是擡起頭,對遠處的佩欣微微示意。

佩欣接到她的指示,立即帶着一個老頭從常青藤外趕了過來,到了慕雲歌跟前,才說:“小姐,梅太醫到了。”

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慕雲歌微笑着解釋:“這是梅太醫,剛從京城回來不久,是宮中專門侍奉皇上的禦醫,醫術最是高明不過。今日早起雲歌就覺得不舒服,特意讓丫頭去請的。雖然現在症狀已經消失了,可女孩子家還是謹慎些好。梅太醫,請您幫把把脈?”

梅太醫點點頭,在慕雲歌手腕上搭了絲絹,認真診斷起來。

片刻之後,他站起身來,說:“慕小姐最近憂思過濾,有些血氣不足,待我開張藥方,連續服用三天就沒事了。”

“就這樣?”旁邊有人不敢相信:“不是說驚動了胎氣才會頭暈嗎?”

徐夫人心中忐忑,也跟着說:“該不會,你是慕家花了銀子請來的托兒吧?幫着遮掩慕家大小姐的醜事!”

梅太醫氣得吹胡子瞪眼:“胎氣?托兒?你當我梅長林是什麽人!老夫一生行醫,聖上跟前也敢直言不諱,豈是那種無才無德、滿嘴胡話的無良之輩?”他說着,有意無意地掃過先前的大夫,一臉蔑視,剛剛這人的診斷,他也聽到了。人家好好的閨女,非得毀了人的名聲,這人的品行實在是惡劣!

梅長林?那不是剛剛退休的太醫院首席禦醫,官正一品的朝廷大員嗎?

他這麽說了,自然就假不了了!

慕雲歌毫不意外地道謝,眼圈掃過周老太太和周大夫人,以及一臉蒼白的周藝璇,停留在徐長海的臉上。

兩人自定親以來,徐長海只覺得一個商女,能有什麽好品貌,是以從未好好看過慕雲歌。今日這一見,才覺得慕雲歌氣度雍容高貴,精致面容有種不容亵渎的聖潔,竟是前所未有的美麗,跟她一比,旁邊的周藝璇真是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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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這個慕雲歌這般漂亮,他就不退這門婚了。

這樣的美人,就算是娶回去做個擺設,也是很有面子的啊,尤其這個美人身後,還是一座金山銀山呢!

慕雲歌的眼波在他臉上轉了下,見徐長海臉上露出令人惡心的yin笑,她收回目光,對梅太醫說道:“梅太醫,我璇姐姐身體不舒服,你也幫忙看看吧。”

周藝璇一聽這話,臉色更見蒼白,立即縮手躲開:“滾開,我好好的,不用診脈了。”

梅太醫整日裏生活在宮中,這些個見不得人的把戲爛熟于心。他見慕雲歌氣質清雅,心中存了好感,又見周藝璇左躲右閃,分明有鬼,倔脾氣上來,當即哼哼:“看病将就望聞問切,不用把脈老夫也能夠看得出來,你面色白中帶黃,氣味偏厚,分明是有了身孕。又由于震動導致胎氣不穩,才會宮室出血,有滑胎之象。”

慕雲歌更是趁熱打鐵,一臉委屈、泫而欲泣:“璇姐姐,你有了身孕,為何不肯跟雲歌明說?雖說雲歌跟徐公子已經定親,可你是我的親表妹,雲歌如何舍得委屈了你,去給徐公子做小?”

她這一說,衆人才想起來今日這出戲碼有多荒唐!

在別人家偷qing,對象還是主人家的未來女婿,兩人還有了私生子。還說自己是官家小姐,有哪家官家小姐,上趕着給別人做小不說,還反咬正室一口?

丢人!太不要臉了!

一下子,衆人看周家人的眼光都換上了赤果果的鄙夷!

慕雲歌見效果已經達到,随即一收委屈,換上義憤填膺之色,對梅太醫福了福身,正色道:“梅太醫,小女子想請問一下,按照魏國的行醫法,對醫術不精、草菅人命的大夫,該當處以什麽樣的責罰?”

梅太醫冷哼一聲:“視情況而定,若是詐騙錢財,則免去行醫資格,《醫者錄》永不收錄其名,并處以五百兩銀錢罰款;若是傷及性命,按律當誅。”

“這個庸醫,我璇姐姐明明懷有身孕,他卻診斷為小病,胡亂用藥。我懷疑我璇姐姐流血不止,正是其過失。又冤枉小女子有孕,毀我清譽,請梅太醫為小女子和表姐做主!”慕雲歌驀然擡手一指那大夫,盈盈拜倒。

先前斷定周藝璇的大夫聽了這話,兩腿一軟,噗通跪在了地上。

他本來就是小巷裏的草堂郎中,幫着左右鄰舍看看小病,哪有什麽大本事?若不是求財,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捏這麽個驚天大謊啊!

他不敢遲疑,連連磕頭求饒,把知道的一股腦兒地吐了出來:“大人饒命啊,小人是無辜的啊!”他擡手一指快要暈過去的周老太太,老淚縱橫:“小人也是一時豬油蒙了心肝,周老夫人答應給小人一百兩銀子,讓小人這麽說的啊!”

後園片刻安靜,就聽見衆夫人唾棄的指責:“周家也太不要臉了吧,小姐搶了人家的未婚夫,還要費盡心機來毀人女兒的名聲!”

“就是,若不是今日梅太醫在,慕小姐可不是百口莫辯了嗎?”

“該不會,前些天說慕小姐與人有私,也是周家特意傳的吧?聽說,去的就是周家的別院呢!”

“我看有可能!”

“……”

事情急轉直下,周老太太也搞不明白,明明是争對慕雲歌的,怎麽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周家從此聲名掃地,周老太爺若是泉下有知,估計都會從墳墓裏跳起來劈頭蓋臉給她一頓揍。

她兩眼翻白,就要暈了過去。

周大夫人連忙扶住她,明白她是給自己借口離開慕家。周大夫人給徐夫人使了個眼色,打算先離開這裏再商量對策,當即道:“娘,你頭風病又犯了?兒媳先送你回府吧,這些鬧心事以後再說。”

慕雲歌哪會這麽輕易就放她們離開,見這些人要走,她驀然出聲:“慢着!”

她這一阻攔,周老太太一黨自然也就走不成了。

肖氏剛剛大夫的話,渾身發抖,對周徐兩家徹底寒了心,心中說不出的痛心和失望,見女兒表現出來的沉穩和胸有成竹,她也有些想搞明白,這些人究竟都對女兒做了什麽!

慕雲歌轉過頭,冷冷指着石開笑道:“夫人,你們帶來的人,不打算帶走,還想污了我慕家的地兒嗎?”

徐夫人和周大夫人在這風口浪尖上,哪敢承認石開是她們的人,都拼命撇清了關系:“我們不認識他!”

“既然如此,那就送官府好了。”慕雲歌一副了然姿态,揮揮手讓管事地将人帶走。

石開一聽,這徐夫人竟要拿他做替死鬼,怎甘心就範,用盡力氣掙脫,就往徐夫人身上撲去,嘴裏吼道:“好啊,你個死婆娘,當初讓我做這事的時候,你怎不說是要命的?想甩開我,你做夢,老子死也要找個墊背的!”

徐夫人臉色鐵青,聽了這話更是險些昏死過去,這無賴扒拉在她腿上,手還往她大腿根抹去趁着混亂占便宜,更是無法忍受地尖叫起來,拼命要踢開他。

石開也不是好惹的,被她踢了一腳吃痛,急脾氣也上來了,不管不顧地将她抱着,往假山那邊滾去。

就聽見一聲尖銳的驚叫,徐夫人的頭發散開,臉頰重重撞在假山的石頭上,立馬血流滿面。

她疼得滿地亂滾,血流下來擋住了視線,離她最近的周大夫人伸手來拉她,反被她誤以為是石開,惡狠狠踹了一腳,周大夫人始料不及,仰後就倒,正壓在被吓傻了的周藝夢身上。周藝夢承受不住她将近一百二十斤的重量,也是一跤摔倒。

這幾人滾成一團,真是好不丢人!

後園女眷個個捂着嘴巴悶笑,聽到動靜趕來的男賓客們見到這一幕,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

徐長海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将石開拉開,扶起徐夫人。

這一連串的變故驚呆了所有人,直到石開被仆役拉走,肖氏一直繃在弦上的箭才化作憎惡的目光射向周徐兩家人,她連連冷笑:“好,好!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你徐家三番兩次上門退婚,原是徐公子另尋了良配,攀上了高枝。大家早日說開,我慕家也不會死纏着不放,可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卻欺我家老爺不在,設了圈套處心積慮毀我雲歌清白,當真是畜生也不如。今日當着金陵諸人的面,徐慕兩家兒女婚約取消,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來人,将婚書取來,給我當衆燒了!将這一幹了不得的高門貴婦,給我通通請出去!”

慕雲歌冷眼看着這些,終于舒了一口氣。

這重生的第一仗,直到此刻才是真正是勝利了,從此以後,周徐兩家休想擡起頭來做人!

忽然,慕雲歌感覺到不遠處,有一股灼熱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詫異地擡頭,那股視線卻消失了,不遠處的男賓客們待周徐兩家女眷走後,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她不敢大意,喚回佩欣,低聲吩咐:“去問問管事,今日男賓客那邊,都有什麽人來……”

難道是那個人……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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