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顧蕭然,我們結婚吧(二)
她擡頭看見來人,直立在他的面前:顧蕭然,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低頭看着她,眼裏盡是難得的溫柔: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兩人同時——
顧蕭然:你先說!
歐陽:你先說!
顧蕭然笑了笑,順了順她的碎發,手指不小心觸碰到她冰涼的臉頰,心下一緊。
擔心的問道:“你在這裏多久了?臉怎麽這麽涼?”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已伸出雙手包裹住她的手掌,努力的暖了暖。
歐陽看着他的舉動,竟有些想哭。
下一刻,她鼓足勇氣:顧蕭然,我們結婚吧!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你說什麽?
歐陽:我說,我們結婚吧。
顧蕭然: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她抽回自己的雙手,低着頭:我當然知道。顧蕭然,林奶奶快不行了,我不想她帶着遺憾離開。我們去找個辦假/證的地方,辦個假的結婚證吧,好讓林奶奶安心的離開。聽說現在辦假/證的做的都可真了。
顧蕭然覺得自己要被她氣炸了。辦假/證?她可真有想象力!
顧蕭然正言危色:“你确定要在一個律師面前,如此大言不慚的誘導他去辦假/證?你腦回路是堵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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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撓了撓頭:“這也是無奈之舉啊,你連做我男朋友都不答應,我怎麽讓你跟我真結婚嘛。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他猶豫半晌:戶口本在這邊嗎?
歐陽:在的,上次我媽抽風把戶口本帶過來了,最後走的時候忘記帶走了。
顧蕭然:好,我知道了。明天剛好周一,我去你家接你,記得請假。
歐陽點了點頭,心裏腹诽,難道現在辦假/證的人還做五休二,工作日才上班?
隔日一早,顧蕭然的車很早便出現在了歐陽的樓下。
歐陽匆匆整理了下衣服,很不情願的下了樓,坐在副駕駛座上不停埋怨。
“幹嘛那麽早啊,我請了一天的假呢。”
顧蕭然将買好的早餐扔到她的手裏:早點不用排隊。
排隊?現在假/證這麽炙手可熱嗎?竟然還要排隊,乖乖隆地咚,這都什麽社會啊。
顧蕭然:證件帶了嗎?
歐陽邊啃着早餐,邊從包包裏拿出一堆證件。
他伸手接過,一一查看後放進了自己的包裏。
到達民政局的時候,剛剛九點十分,裏面只稀稀疏疏的坐着十幾對準備登記的新人。
歐陽踮起腳尖,到他下巴處,壓低聲音說道:“蕭然,我們這麽大搖大擺的來辦假/證,是不是太牛叉了。不過,現在辦假/證的人都這麽聰明了嗎?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顧蕭然微微側了側頭,看向她:誰說我們辦假/證了?
她疑惑:不然呢?
顧蕭然:辦個假證,還需要你那麽多證明幹嘛?
她愣在那裏,等等,她好像得重新理一理她的思路,她不會腦回路真的堵塞了吧,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她怎麽想不通呢。
顧蕭然看着一動不動的歐陽,皺了皺眉:怎麽,不想進去?如果我這麽做讓你很為難的話,那我現在送你回去。
歐陽:別別別,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我好像出門太急忘記帶錢包了,一會那9塊錢你給啊!
顧蕭然愣在原地,很是無奈:“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沒忘記帶錢包,一會你準備把這個9塊錢給出了?”
歐陽搖了搖頭:“那個,不是,我本來打算咱倆一人一半的。”
顧蕭然嘆了口氣:“我想我還不至于窮到連個結婚證的9塊錢都出不起吧。”
歐陽目光溜向別處:“哦,那當我沒說。”
顧蕭然不依不饒:“可是你已經說了。”
歐陽轉頭看着他,壓低聲音吼道:“那又怎樣,到底還結不結了。顧蕭然,你別得寸進尺,姑奶奶就想一下而已。難道以後我說再不理你了,還能真不理你啊。我什麽時候是這麽有原則的人了。”
顧蕭然摸了摸她的頭,臉上盡是無奈的笑容,伸手牽着她進了民政局:“以後啊,你這愛唠叨的毛病得改改!”
結婚登記處,兩人手裏各執着一份表格,已經填完的顧蕭然看着停下來的歐陽。
顧蕭然:怎麽了?後悔了?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
歐陽:蕭然,我是怕你後悔,你确定想好了嗎?
顧蕭然:我後不後悔是我的事情,你乖乖的把資料填完。
歐陽嘟了嘟嘴:哼,就算你後悔,我也不會接受的。上了這賊船,我是不會讓你下去的。
他揚了揚嘴角,看着她把資料飛速的填完,一同将表格交給工作人員。
不遠處,一對新人正欣喜若狂的看着結婚證。
他的心也跟着暖了起來,低頭看了看她的側臉。
傻瓜,我怎麽會後悔!
出了民政局,他從西裝內兜裏拿出一個東西遞到她的面前。
她疑惑:什麽?
他:鑰匙。
我又不傻,當然知道這是鑰匙。
歐陽:你給我這個是?
他将鑰匙直接塞到她的手裏:難道你想剛結婚就分居,顧太太,從今天開始,有點已婚婦女的自知之明。我要去公司處理一個緊急的案子,你東西多的話,晚些等我一起收拾。
她:哦,不用,不多。
她看着手裏的鑰匙發呆。
已婚婦女?哦,no,難道從今天開始她就要變成少婦了嗎?
不知為什麽,想到少婦這個詞,臉竟然有些熱熱的。
哎呀,不行不行。她拍拍臉頰,搬東西要緊。
她花了小半天的時間收拾了房間裏的零零碎碎。重要的東西其實沒多少,卻舍不得扔,最後只能叫了搬家公司。
東西陸陸續續的放到了客廳,給師傅結了錢,歐陽便脫了外套,準備大幹一場。
她環視了下屋內的擺設,整個客廳裏只放了電視、沙發和一些必備的櫃子。
吧臺處陳列着幾瓶紅酒,清一色的黑白灰的裝置,就連窗簾也能看出這家的主人是何等的低調。
她拿來刀片,一個個的劃開箱子,将裏面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
看着自己的吹風機、玩具熊、還有一堆沒有吃完的零食,好像怎麽都無法和這個室內的任何角落搭的起來。
沒有辦法,她只能先拿出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些必備的用品,其他的只能暫時擱在箱子裏,等顧蕭然回來再說。
當她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完畢的時候,已經近五點了。
她摸了摸饑腸辘辘的肚子,正準備拿着包出去解決下晚飯。包裏的震動讓她停下腳下的動作,翻出手機,滑向了接聽。
“蕭然。”
顧蕭然:我在樓下,下來吧。
她:啊?哪個樓下?
他撫額:你現在在的樓下。
醫院裏,
顧蕭然将寫着3個燙金大字的結婚證呈現在奶奶的眼前,林奶奶努力撐着身子,不停地點頭。
“奶奶啊,總算了了一樁心事了。”
顧蕭然和歐陽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林奶奶似是想起什麽:哎,對了,陽陽的生日快到了吧,奶奶記得你是冬天出生的。
歐陽恍然大悟,自己竟然忘記了。
“啊,對,十二月三十,一年的最後一天了。”
一旁的顧蕭然順了順她的頭發:一年的最後一天是十二月三十一。
她:哦……
晚上,洗完澡的歐陽,打開書房的門,探頭進去,随意環視了一圈。
顧蕭然疑惑:怎麽了?
歐陽支支吾吾:那個,我睡哪?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說呢?
我說?我倒是想睡主卧那張兩米的大床,不是沒那膽嗎?
她嘿嘿的笑着,不接話。
顧蕭然放下手裏的文件,起身走到她身邊。她低着頭,手不停的扒拉着還有些濕的發梢。
顧蕭然伸手覆上她的右手,牽着進了主卧。
然後,她就呆呆的跟着……不敢說話,因為有點驚訝。
他拉她到床邊,雙手輕按了下她的雙肩,讓她坐在了床角,然後進衛生間拿了條幹毛巾,不顧她張大的嘴巴,兀自将毛巾放在她的頭上,擦了起來。
她是想感動來着,可是這如給狗擦洗毛發般的手法,實在太過笨拙,以至于她此刻晃晃的腦袋裏只有發暈的感覺。
然後聽他說道:“天冷,不知道擦幹頭發再睡嗎?我可不想天天對着一個病患。”
她鼻子有些發酸,也不知是身子過于晃動想找一個支點還是因為感動,雙手不自覺的環上了他的腰。
他身子一僵,手上的速度也随之放慢。
半晌,感覺頭發已經微幹,拿起一旁的吹風機吹了大概幾分鐘,便拍拍她的肩膀:早些睡吧。
她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乖乖的躺進被窩。
今晚,她一定會在有他的夢裏,甜甜的睡去吧。
眼睛盯着天花板,不自覺揚了揚嘴角,對自己說了聲“好夢”,慢慢的合上了雙眼。
他工作到半夜,合上終于處理完的文件,捏了捏鼻梁,伸了伸懶腰,準備去客廳喝杯咖啡。
猛然想起,這間屋子已經不再只有他一個人了。
他輕笑了一聲,徑直走進卧室,看着床上呈大字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卻是難得的微笑。
他掀開被角,探身進去,将呈大字的人擺正在自己身旁。低頭看了看嘴角上揚的睡臉,伸手捏了捏她軟軟的臉頰,聽着她突然的呓語,笑了笑,安心的躺下。
陌上已花開,佳人終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