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權傾天下
“讓開!讓開!都給我讓開!”侍衛們大聲呵斥着,驅逐路邊看熱鬧的百姓。
只見那些手持□□威武挺拔的侍衛之後,便是一輛高大寬敞奢華無比由五匹駿馬拉着的馬車。
馬車的轱辘聲如不停歇的雨水般回蕩在長街之上,馬車四周皆是名貴的貢品絲綢,随風搖曳,行人似乎還能聞到其中幽幽的熏香。車身皆由玄黑色楠木制成,上面雕刻着各種金葉花草,鑲嵌着各色寶石,在陽光下微微閃光。
這正是蕭季淩、衛香生、令狐雪的座駕。
俗語說,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民一。
三特使并無品階,也非王侯,居然使用了五禦馬車,可見權勢滔天,炙手可熱。
自從他們整治了一衆致仕的退休官員以後,朝廷上下竟是沒有一人敢與其争鋒,因此,那些平常上蹿下跳的禦史大夫們此刻也對他們僭越的馬車規格沉默不語,唯恐惹禍上身。誰人都知,當今時勢,三特使把持朝政,一紙奏章呈上去,恐怕自己下一秒就要變成肉泥。
馬車內,令狐雪為三人斟了三杯酒,清澈的西域葡萄酒映襯着精致的銀杯,五匹馬在前,馬車平穩得如同平地,那銀杯中的葡萄酒也僅僅是微微顫動罷了。
“季淩,聽說你把張邦抓了。”
蕭季淩一飲而盡,微笑移開酒杯眼睛露出來看他,說:“雪哥哥,你就等着看好戲吧。忙了這麽幾天,總該要有些休閑了。”
令狐雪點點頭,笑着說:“我倒要看看你玩出什麽花樣來。”
“張邦也是好笑。随從去抓他的時候,屎尿都出了一褲子。”衛香生在另一邊嘲笑道。
“這等膽色,居然還是公爵,全都是吃祖上功勳的狗東西。”
“雪哥哥,今天就讓他比狗都不如。”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想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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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淩,你是我的朋友,你喜歡怎樣就怎樣,我都支持你。”
慢慢地,馬車停了下來。一個下人掀開了簾子,另一個健壯的男仆扶三人下來。
三人依次下車,衛香生“唰”地一聲打開了扇子扇了幾下,指了指裏面,問:“張邦在裏面了?”
下人低着頭畢恭畢敬地說:“是,地特使大人,那個人已經在廂房了。”
“雜技班呢?”
“也都在了。”
“嗯,做得不錯,下去領賞。”
“謝地特使大人,謝地特使大人。”
“我心情好。我也有賞。”令狐雪笑得如沐春風。
“謝人特使大人,謝人特使大人。”
“咱們走吧,今天我們好好看戲。”令狐雪拉兩人走去。
這棟房子本是一個貪污官員的藏污地點。三特使将貪污人員和證據呈上去,呂嗣昭很快就同意了抄家,抄家總共抄出七千六百萬黃金贓款填充國庫,抄得朝野動蕩,風聲鶴唳。而其中一棟姑臧的宅子就送給了三特使。不過他們自從當上特使之後,都有各自的府邸,因此這棟宅子也不怎麽用得上,還好,張邦使它派上了用場。
宅子中心有一個很大的天井,蕭季淩命人在裏面搭了一個戲臺。
“拜見特使大人們。”一道整齊的聲音響起,雜技班所有人跪倒在地,行了個大禮。
幾個年齡小的跪在地上顫顫抖抖,竟是話也說不利索。
“你們裏面誰是耍飛刀的?”蕭季淩看向這整齊一排的人問。
“是,是小人。”說話的是個麻衣漢子,人頭死死地叩在地上不敢擡起來。
“準頭怎麽樣?”
“奴才從小就練飛刀,算來到現在已經練了三十年,二十米之內,指哪打哪,百發百中。”
“只有一個?”
“還、還有奴才,只是奴才練的年數不如他多,只練了八年。”說話的是個黃衣少年,瑟縮着躲在麻衣漢子身後。
“很好,你們上臺去吧。來人,把張邦帶上來。”
三人坐在中間的座椅上,靜靜看着臺上擺弄飛刀的麻衣漢子和黃衣少年,不一會兒,張邦就被帶來了。
張邦一路是被兩邊的侍衛駕着帶過來的。張邦站都站不起來,一松手就會癱倒在地上。自從新皇登基,三特使上位,張邦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因此,往常他總是游蕩姑臧,可那段時間卻閉門不出,生恐惹上禍事。如今三特使的兇名可以止小兒夜啼,更何況是對他這個曾經狠狠得罪蕭季淩的人呢?
可惜,再怎麽害怕,禍事依舊會上門來找他。當看到三特使的随從,張邦就腿軟得再也站不起來了。
當他一看見蕭季淩,就趕緊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響頭:“求天特使大人饒命!求天特使大人饒命!求天特使大人饒命!”
在他說話的時候,已經磕了十幾個響頭,粗糙的地面上沾染了血跡。當他擡起頭來,額頭上也已經是血肉模糊。再加上他幹涸的嘴唇,憔悴的容顏,此刻哪裏還有一分公爵的風采?比起三人身邊的奴仆都不如。
蕭季淩冷酷一笑,視線看着張邦,說:“張公,我可受不起您這大禮。霜花我畢竟只是有後面那條銷金窟的本事而已。張公是最喜歡戲曲雜技的,我今天就帶您來了。”
“來人,把他給我綁到架子上。”
“天特使大人饒命!天特使大人饒命!”張邦哀嚎着被帶了上去。
“你方才說二十米之內,指哪打哪,百發百中,現在就給本官看看你的本事!”蕭季淩對那麻衣漢子大聲喊道,“我看,左手手腕就不錯。”
聽到蕭季淩這話,張邦立刻扭動起來,可惜麻繩綁在身上,他就算插上翅膀也飛不掉。
麻衣漢子蒼白着臉,拿起了飛刀,他是對人耍過飛刀,但那是他的同伴,也只是為了不傷同伴而表明自己高超的飛刀技藝,如今讓他真的射人……
射!他死總好過自己死!
麻衣漢子咬牙對準扔了出去。
只聽見一聲響徹雲霄的慘叫,鮮血撲哧一聲噴射出來,張邦的左手手腕被飛刀死死釘在了木板上,豆大的汗珠從他臉側留下來。
“很好。”蕭季淩開心地笑着鼓掌,“繼續,四肢全送張大人一柄飛刀。”
四聲破空聲,伴随着中間的凄厲慘叫。
只是這慘叫越來越小,最後一聲甚至有氣無力起來。
張邦的眼珠子紅得就像是血一般,瞪得快要掉出來。四肢各插一柄飛刀,除了剛開始飛濺的鮮血外,大量的血液繼續噴射出來。
他像是被麻布塞住了嘴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只要他動一塊肌肉,四肢劇烈的疼痛就會更加劇烈,像潮水一樣湧上他的心頭。
他倒吸着冷氣,仿佛這樣做就能減少一點身體的劇烈反應。
蕭季淩走上臺,有些嫌棄地看了眼地上流着的血,仿佛是看着天底下最肮髒的東西。他小心翼翼地站在幹淨的地面上。
“張公,滋味如何?過不過瘾?這個雜技班的手藝你滿不滿意?”
“來人,拿阮來。”蕭季淩直線舉起右臂,“我知道張公最喜歡聽阮了。”一把阮馬上被奉上道他的手裏。
“霜花彈阮給您聽嘛。”蕭季淩甜美地彎嘴一笑。
蕭季淩一手提阮,一手放在阮的弦上,美妙的旋律自手中流瀉而出。
“今天好茶沒有,小曲也沒有,飛刀管夠。”
張邦的眼神中出現了極其絕望的驚恐,喉嚨發出幾聲如同困獸般的嘶吼。
蕭季淩轉頭,輕松地笑着說:“你們倆,一起!臺子上的刀都給我飛完!”
兩人得令,連忙一手一刀,扔了出去。
胸膛上,小腹處,大腿上,肩膀處……
只聽到連續不斷的飛刀聲,刀刀進肉,鮮血淋漓。每一刀的插入都引發了張邦身體劇烈的顫抖,仿佛是一只将死抽搐的野豬。
漸漸地,抽搐停了下來,張邦的眼珠轉了轉,終于停止了轉動。
蕭季淩冷笑了一聲,“死了?來人,把他碎屍萬段!”
在蕭季淩美妙的阮聲下,侍衛們随即按照蕭季淩的命令将張邦的屍體碎開了一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