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

新環別墅。

這是在遠郊的一棟豪華小別墅,守衛森嚴,出入都需要特別的門禁卡,是閻睿手下專門處理“特殊”事務的地方。

放眼望去,院子裏裏郁郁蔥蔥,植被繁茂,只能從一片綠色裏隐隐看到別墅的紅色屋頂一角。

刷過門禁卡,司機黃磊開車進入別墅,有專門的地下車庫,表面上可以停車,實際上,直通底下室。

停好車後,黃磊跟着閻睿進入了通往地下室的電梯。

地下室很大,分為上中下三層,每層的用途都不一樣。

閻睿來的是最上層,靠右的位置。

門外站着兩個高頭大馬的保镖,看到閻睿,都恭敬的行禮,其中一個打開房門。

空曠的房間裏,四面都是白色,除了一把椅子,屋裏只有兩個人。

一個雙手被反綁着,布條封着嘴巴,狼狽的坐在地上,正是白天才見面的雲逸。

一個懶散的懶散的半靠在椅子上,邊玩手機邊哼着無聊的小曲,是個打扮非主流的年輕人。

看到閻睿進來,半靠在椅子上的年輕人一個利落的翻身站起來,笑嘻嘻的和閻睿打招呼:“老大,你來啦。”

這個年輕人是閻睿的左右手,專門負責灰色地帶的事務,名叫黃濤,是黃磊的弟弟。

黃濤年輕,血性,忠誠,有手腕,且足夠聰明。

他辦事,閻睿很放心。

閻睿微微颌首,然後走向雲逸。

司機黃磊先一步走到雲逸身邊,撕掉雲逸嘴上的膠布。

雲逸神色惶恐,色厲內荏的大聲吼叫:“你們想幹什麽,這是非法囚禁知道嗎?”

閻睿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淡淡問道:“誰指使你來我面前演戲的?”

不得不承認,雲逸開始的演技騙過了他,沒有露出絲毫馬腳,讓他真的覺得,他是在等蘇澄,他是蘇澄的偷情對象,而恰巧他們在同一個飯店相遇,恰巧他沒有認出蘇澄,直到蘇澄的電話響起,引起了他的注意。

甚至他後來因為被發現,他與別人的妻子偷情時的心虛退縮都演的都無懈可擊,就像這一切都只是巧合。

然而閻睿從不相信巧合,巧合的背後往往隐藏着更深的陰謀。

他從蘇澄的回答中感受到了蘇澄沒有說謊。

他是返祖白虎血脈,對生物的呼吸心跳,甚至內髒血液的細微變化,都有着異乎尋常的敏銳感覺。

這讓閻睿的直覺異常精準,誰對他有惡意,誰對他是好意,誰說謊,誰隐瞞,他全都了然于心。

這也是他能快速執掌閻氏企業,并在短短五年內開疆擴土,讓閻氏資産翻了一倍不止的重要原因。

蘇澄沒有說謊,那麽心虛退縮的雲逸就有問題。

如果這心虛退縮不是因為被發現和蘇澄偷情,而是在他面前演戲……

于是在得到蘇澄的答案後,閻睿毫不猶豫的發短信給黃濤,讓他抓人。

比起像朱羽一樣,磨磨唧唧的調查線索,尋找證據,他更喜歡單刀直入,暴力碾壓。

在閻睿的世界裏,沒有什麽事情是揍一頓不能搞定的,如果有,那就揍兩頓。

聽到閻睿問話的雲逸慌亂的否認:“你在說什麽演戲,我不知道,我今天只是認錯人了。”

閻睿看了一臉驚懼的雲逸一眼,轉頭吩咐黃濤:“給他解開。”

黃濤精神一震,心下暗道,這人是作了多大的死,竟然讓老大親自動手收拾啊。

他不敢怠慢,不知道從腰間摸出了一把鋒利的折疊小刀,三兩步走到雲逸身後,唰一聲割開綁着雲逸的繩子。

而閻睿已經在解西裝外套了。

閻睿穿西裝從不打領帶,扣子也喜歡松開兩顆,露出古銅色的肌膚,加上他英俊的臉和雄獅一般完美矯健的身材,帶着股子野性的美感。

脫掉外套,随手丢給黃濤,旁邊的司機黃磊立即遞上一雙白色真絲手套。

本來以為閻睿是信了他的話,要放了他的雲逸,看着慢條斯理戴上真絲手套的閻睿,不知道為什麽,一股子深沉的寒意從骨子裏開始蔓延。

“你,你要做什麽?”雲逸慌亂站起來,驚懼的後退:“我說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認錯人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戴上手套的閻睿活動了下身體,咔咔幾聲,骨頭的脆響不時的響起,閻睿身上那種原始野蠻的暴戾氣息緩慢攀升。

不同于青龍的睿智,朱雀的華麗,玄武的厚重,白虎是“四靈”裏,唯一主殺伐的聖獸,生而好戰,兇厲,喜殺戮,骨子裏就帶着殘暴的氣息。

返祖的閻睿,戾氣更甚。

他看着雲逸,露出冰冷嗜血的微笑:“同樣的話,我不喜歡問第二遍。”

說完,不給雲逸反應的時間,閃身沖到雲逸身邊就是一拳。

看到閻睿過來,雲逸本能的拉起架式,護住頭部,姿勢很标準。

作為一個職業的小白臉,雲逸不僅長得好,也練過一段時間的散打,更是趁着一次演古裝動作劇的時候,找過專門的職業教練。

想要勾搭女人,尤其那種有錢的女人,就必須要有一副好身材,好體力,不然金主還沒盡興,自己就不行了,那還勾搭啥直接就被嘲笑死了。

而一些富家女,尤其是那些還帶着的幻想的嬌嬌女,更喜歡那種能打的男人,尤其是斯文的外表下,還能耍幾招,就算只是花架子,那些小女孩也很吃這套。

所以雲逸在業餘的散打圈子裏,還是有點名氣的。

可惜,他遇到的是閻睿。

不僅是個妖怪,還是個好戰的妖怪。

就算閻睿不用妖力,只單純用肉體力量,也不是雲逸能夠抵擋的。

閻睿的拳頭帶着呼嘯的勁風,砸在了雲逸身上,強大的力道連帶着雲逸護住頭部的兩個胳膊一起砸到他的臉上。

沒有任何懸念的,雲逸倒飛出去了兩米,撞到了牆上。

雲逸被打蒙了,那感覺不像被拳頭砸中,根本像是被重型機車撞到。

混過散打圈子的雲逸非常清楚,人不可能有那樣的力氣,拳王都做不到。

然而雲逸還沒震驚完,閻睿的第二拳已經到了,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臉上。

雲逸甚至聽到了咔擦一聲脆響,那是他的鼻梁斷了。

看着閻睿沒有猶豫的再次擡起胳膊,恐懼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

雲逸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後悔過,後悔為了葉欣怡的錢,去招惹蘇澄,後悔得罪了眼前的男人,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眼看着拳頭就要再次落下,他驚恐的吶喊:“我說,我說……”

雲逸自以為吶喊的聲音很大,但事實上恐懼和疼痛讓他的聲音走了調,更像是極痛下的□□聲,在場的三個人,只有五官敏銳的閻睿聽清楚了雲逸在求饒,但是閻睿就像沒聽到一樣,拳頭都沒有停頓一下。

砰的一聲,雲逸被打飛到另一邊的牆上,軟軟的滑落下來。

“嘶~~”,一邊的黃濤忍不住吸氣,看着就挺疼的。

他忍不住挪到黃磊旁邊小聲八卦:“那家夥到底怎麽惹到老大了,看老大的樣子,好像非常生氣啊,都親自動手了。”

閻睿從不對“弱者”動手,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堅持底線什麽的,就是單純的不屑。

因為自己的力量太過強大,所以不屑對普通人出手,掉價。

需要閻睿動手的,不是地下世界經過特殊訓練的精英,就是“非正常”人類,從跟着閻睿到現在,至少10年了,從來沒有看到過閻睿像現在這樣,對普通人毫不留情的動手。

黃磊看了黃濤一眼,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是自己父親離異後再婚的兒子,比自己小了12歲,比起他們這一輩的,還是顯得太過年輕了啊。

黃磊提點道:“如果是不重要的事情,老板不會親自下令。”

而是會吩咐他,讓他傳遞消息。

然後把中午的事情,小聲的說了一遍。

黃濤聽完愣住了,下一刻冷汗就冒了出來,後怕的。

因為得到老大的信任,哥哥又是老大的心腹手下,最近他有些得意忘形了,連最基本的謹慎小心都忽略了。

他在抓人之前調查過雲逸的事情,卻因為雲逸是普通人所以輕視了,并沒有做更具體的調查,而看老大現在的表現,明顯是把老大得罪狠了的。

但是他連這點都沒有想到,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先一步得到消息鑽了空子……

想做他這個位置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的。

黃濤深吸口氣,也不覺得老大對普通人動手奇怪了,給老大帶綠帽子啊,親自動手教訓怎麽了,就連雲逸現在還活着,而不是直接讓老板給沉了湖,他都覺得算是個奇跡了。

會死的,他真的會死的,會被這個人打死。

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雲逸覺得自己的內髒都破碎了,他嘴裏在不停的嘔血,渾身痛到幾欲暈厥,尤其是臉上的傷,幾乎看不出來是個人臉。

用時下的流行話語來說,就是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了。

眼看着閻睿揪着雲逸的頭發,把人拎起來,準備接着揍。

大概是感覺到了閻睿的殺意,也許是求生意志的本能,雲逸拼勁力氣出聲:“葉欣怡,是葉欣怡指使我做的。”

閻睿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擡腳把人踹了出去。

雲逸躺在角落裏,看到閻睿沒有停手的打算,還要繼續揍時,終于崩潰了,他痛哭流涕,瘋狂求饒:“我說,我全說,不要打了,不止葉欣怡指使我接近蘇澄,還有好幾個男人都在想辦法接近她……”

聽到這裏,閻睿停下腳步,看着被吓破膽子的雲逸,微眯了下眼睛:“你說,還有別的男人接近蘇澄?”

“是,是,還有好幾個……”雲逸不敢有絲毫隐瞞,恨不得把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只求閻睿不在動手。

“很好,”閻睿慢慢的脫掉真絲手套,“希望你說出來的消息,值你一條命。”

黃磊見閻睿不打算動手了,立刻走過去,用塑料袋裝起閻睿脫掉的染血手套,去外面處理掉。

而黃濤機靈的把椅子搬過去,讓閻睿坐下。

閻睿大馬金刀的坐下,居高臨下的看着縮成鹌鹑的雲逸:“來,告訴我是誰這麽大的膽子,讓你來我面前演戲……”

雲逸顫抖着開口:“一個月以前的宴會上,葉欣怡找到我……”

閻睿神情平靜的聽着,垂眸深思……

葉欣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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