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宣傳
新聞發布會定在b市，《鳳凰策》是星耀娛樂以及各家投資方非常重視的一部電視劇，場面也十分隆重。
記者做了好幾大牌，有無數攝像機照相機對着臺上，曲暖為蘇臨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他會不會不習慣。
往臺上望去，見他神色無常，她放下心來。
照例，先是主辦方的演講，然後就到了采訪環節，第一個受訪的自然是金子淇。
金子淇有十幾部作品，經過了無數次新聞發布會，對于記者犀利的提問，早已駕輕就熟，含着微笑，從容地回答了每一個問題。
關于戀情：
“我現在是空窗，但是我想，我終有一日會有女朋友，前些日子我的經紀人收到了很多不好的評論，希望我的米分絲們可以理智對待的這件事情。”
問：可是我們聽說你從來沒有關注過華姐，現在關注小曲是因為什麽呢？
金子淇笑笑：“我想，微博主要是對外開放的交流工具，與身邊人的關系沒有必要體現在微博的關注上，華姐的微博都是關于我的宣傳，而我對這些早已心知肚明，就沒必要關注了。至于我關注小曲，我本來是因為她年齡小一點，微博會有什麽新鮮的東西，”說到這，金子淇無奈地笑了一下，“沒想到也是宣傳，所以你們經紀人都這麽無聊嗎？關注的時候沒有注意她的微博還沒有認證，也沒想到會引起風波。就是這麽簡單明了的原因。”
問：你和許萌萌已經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這次有沒有擦出什麽火花呢？
“因為不是第一次合作，所以我們配合得很好，我相信大家會喜歡電視劇中男女主角的故事。”
追問：那麽你們到底有沒有擦出火花呢？
金子淇笑：“只要我們在劇裏擦出火花不就可以了嗎？”
記者不依不饒：那請問你們私下是怎麽相處的呢？
“私下的話，我和蘇臨的相處比較多，這部戲，我很重視男人之間的對手戲，也是我以前沒有怎麽嘗試過的路線，演起來很過瘾，我自己也很期待我在劇裏面的表現。
曲暖贊賞地點點頭。八卦不點破，帶着朦胧感，又把話題轉向新的戲路，代表着自己有演技。最後，話中帶了蘇臨，為蘇臨争取到了關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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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記者把問題轉向蘇臨，開始，問的還是關于金子淇的問題：請問蘇臨，作為後輩，你覺得金子淇怎麽樣呢？
蘇臨答：“還可以。”是個聒噪的人。
金子淇頭上冒了一滴冷汗。
記者似乎是找到了什麽爆點：還可以是什麽意思？是不照顧你的意思嗎，是擺架子的意思嗎，你是不是不滿？金子淇轉了你的很多微博，這是否是在做樣子呢？”
“不是。”
問：請問你的‘不是’是指哪個問題？
“所有問題。”
問問題的記者汗顏了。有其他記者問了個犀利的問題：聽說選藍欣一角時，原本是星耀內部的試鏡，你卻以白丁之身當選，請問蘇臨，是不是有什麽黑幕？
場下一篇嘩然，這對一個十八歲剛出道的少年無疑是一個刁難。
蘇臨說：“沒有。”
曲暖嘆氣，你要解釋啊，說兩個字，誰知道是真是假。
記者果然問：你只回答兩個字，是不是不敢把過程告訴我們？
曲暖在心中祈禱，這回千萬別又說‘不是’。
聞言，蘇臨不急不緩道：“我與我的經紀人本是朋友，她覺得我适合這個角色，就去試鏡了。試鏡的過程中，我拿下了這個角色，沒有黑幕。”
問：你與三王爺有一定的年齡差，你憑什麽認為自己可以勝任這個角色？
蘇臨道：“那麽你看了我的定妝照，覺得造型如何呢？”
記者一時語塞，金子淇接過話頭：“蘇臨很适合這個角色，若是不信，看劇就知道了哦。他拍戲也很刻苦，所有的打戲都是自己親自上。他不太愛說話，但是卻是個十足的行動派，大家會喜歡的。”
記者又問：你這是在讨好蘇臨嗎？
金子淇好笑道：“我需要嗎？我只是對他欣賞罷了。”
他不需要讨好一個新人，這是實話。
記者終于放過兩人，把話題轉向許萌萌。
曲暖呼出一個口氣，還好有金子淇幫忙，不然蘇臨一個人真是不行。
發布會後，金子淇還有一個專訪，休息室裏只有曲暖和蘇臨。
曲暖看到蘇臨，問道：“記者問你話，是想聽到你的詳細解釋，你回答一個還可以是什麽意思，就算是‘很好’都比‘還可以’強，你是故意抹黑金子淇？”
蘇臨淡淡道：“那我說什麽？我說金子淇很照顧晚輩，有不懂的地方總是指點迷津，為人和善，拍戲認真，工作負責，好到不能再好？”
“你這不是知道标準答案嗎，為什麽不說？”蘇臨的人際交流改善許多，曲暖不信這話他說不出來。
“如果我這麽說了，那個記者和沒問，有什麽差別？”
是啊。這種問題被問過太多了，所以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答案已經印在了所有人腦子裏，似乎答案只有那麽一個——贊美，說了和沒說一樣。
問題就在于，說了是和沒說一樣，可說‘還可以’這種話，是會被抹黑的啊！
發布會有網路同期轉播，不少人已經看到了蘇臨的表現，蘇臨的微博果不其然，從原來的正面評論倒向反面：
竟然敢這麽對淇淇，真是演了一部戲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淇淇替你解圍，你還不知感謝，白眼狼！
暖男什麽的都是裝的，米分轉黑[拜拜]
冰淇淩真是夠了，憑什麽你家偶像就要被別人吹捧？還不讓別人說真話了？
虧得淇淇對你這麽好，還轉你的微博，同米分轉黑[拜拜]
長得帥有毛用，性格竟然這麽差，同米分轉黑[拜拜]
看到這些評論，曲暖嘆了一口氣：“如今的結果你看到了，要我幫你洗白嗎，現在還為時不晚。”
蘇臨說：“不用，你看到米分絲增長量了嗎？”
被他這麽一提醒，曲暖這才注意到，米分絲已經從原來的20萬增加到了25萬。
“有什麽用？都是黑米分！”
“金子淇在娛樂圈這麽多年，是什麽樣的人，早已定型，我這麽一句話，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損傷，反而會讓人同情他遇人不淑。”
還挺有自知之明。
“而我，我在給自己定型，你不覺得我這麽說，比普普通通的贊揚的話更能引人注意嗎？”
…還真是。曲暖被他打敗了，大寫的心機boy。不像是看過營銷學的人，倒像是看過厚黑學。
“不愧是宮鬥過的人…”
“所以我說我堅持自己，不代表什麽手段都不用。暖兒，我不是沒有按你的要求好好準備，只是我想，我若是提前說了你肯定會罵我一頓。”
“……”他倒是了解她。曲暖微微一笑，“那我就看你能用什麽手段。”
看到她笑，蘇臨軟了下來，把頭埋在她的頸窩：“暖兒，剛才在臺上好累。”
曲暖推開他：“少來，你裝都沒帶裝一下，累什麽？”
“他們問的問題好讨厭，你看不出來，我一直端着，努力做到不厭煩嗎？”
沒看出來。不過會想一下，好像眼睛是挺平靜的，最起碼沒有陰沉着臉。
“所以…暖兒，不是我不盡力，而是對他們微笑，太難…我很佩服金子淇。”
曲暖嘆氣：“好了，我不怪你，你努力就好。”
估摸着金子淇的專訪快完了，曲暖去找金子淇，蘇臨也跟着一起，走到轉角處，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突然向他們走來。
男人西裝革履，即使青春不在，也有一種大氣的氣質，可以想像得出年輕時的風華。應該是投資方一類的人士，曲暖對他微笑着點頭打招呼。
沒想到男人走到他們面前，就停下了腳步，眼神盯着蘇臨：“蘇臨。”
蘇臨皺眉。
男人眉宇間與蘇臨有幾分相像，曲暖馬上想到，他應該是蘇臨的父親。b市住在碧水莊園的土豪。土豪投資電視劇很正常，而現在又是在b市。
她忙說：“蘇總裁。”
男人對她點了下頭，複又看向蘇臨：“你進了娛樂圈，怎麽不和我說。”
蘇臨沒答話，但也猜出了男人的身份。
“如今，你能生活好，我就放心了。但是我不會支持你進娛樂圈，所有都要靠你自己，若是玩不下去了，就回b市來上學。”淡淡說完，就走了。
真是慘淡的父子關系。
曲暖問：“你爸？”說完，就後悔了，蘇臨是個假貨，哪裏知道那男人是不是他父親呢。
蘇臨說：“不知道，我們不要管了。”
曲暖點點頭，反正她也沒有要蘇父幫忙的意思，本來就不屬于她生活的人，不去了解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