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占領縣城

林諾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已經被清理過一番,只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有些無力。房間內無人,林諾緩緩坐起身,一陣暈眩,她扶着額打開門。

“你醒了。”

第一個發現她的是院兒裏練劍的顧琳琅,旁邊躺在美人塌上的金沐塵忙叫來青竹:“快把廚房裏熱着的飯菜送上來。”

林諾張口就問:“什麽時辰了,我昏迷了多久?阿錦呢?”這名字簡直是被放在她心口上,昏迷時一直念叨。

金沐塵心想不愧是一對兒,她和穆哥哥兩人都牽挂着對方,想到這兒,往站在自己前面的顧琳琅腰上狠掐一把。

“有兩日了吧,穆哥哥還沒醒。”

見着對面這個有些站不穩的癡情種又要拔腿往穆錦的房裏跑,金沐塵忙讓顧琳琅去攔住:“你先顧好自己吧,穆哥哥的毒一時半會兒也解不開呀。”

也是。林諾按捺住想去找穆錦的心,去飯廳吃飯,碗裏堆得高高的,都裝不下了。

原來是裴澄在一個勁兒給她夾菜:“多吃點兒,你說你也是,明知道人家要你的血,還上趕着去送,這得吃多少東西才能補回來?”對這小師妹心疼不已。

她還有些擔心林諾,“你那形蠱餘毒未清?那賊頭怎麽讓你毒發的?”

一個山寨,竟然拿人的血做奇怪的試驗,還總愛給人下毒,裏頭還有易容術高超的人,這寨子到底是做什麽的?裴澄覺得,十分不普通。

而且望雲寨明明已知曉她們的所在地,卻沒有在她們逃跑後追到這裏,一個個的疑惑讓裴澄頭大。

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以至于望雲寨的人無法分心呗。林諾垂眸,按照那二當家所言,“天師”應當已經到望雲寨了呢。

她對這天師的身份真的很好奇,同時有幾分厭惡,幾分恨意。固然她的那位血緣上的母親昏庸,唐家貪婪,可挑起開端的還是這些神秘人。

林諾的心裏有個猜測——過去慫恿皇帝給自己種上形蠱,囚禁她,還有這次寨子取血的幕後之人,可能是同一人。

天師,呵,可真是會給自己戴高帽。倘若真是以前那個道士,林諾保證,新仇舊恨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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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萬一,這裏不能待了。她放下筷子問裴澄:“什麽時候搬?”

這……裴澄表示得和大家商量商量。

于是一行人聚在了一起。

鐘意畢竟被稱“神醫”,雖然穆錦身上的毒還無法解開,但抑制毒發還是能做到的。

她也給林諾施了針,徹底将蠱毒清除:“上次給你治,還是在那小鎮上。那會兒沒注意還有餘毒,哎呀是我的責任,慚愧慚愧。”因此沒收林諾錢。

纏好繃帶,聽得那個叫常德的分析:“既然有人能知曉我們的位置,那京城的人指不定也是清楚的,故而咱們該盡快轉移。”

還好水琴城雖然小,但地處皇朝和他國的交界處,商業又發達,上面不敢貿然發動戰争,以免內亂時讓他國有機可乘。

趁着各方敵人還未來襲,應當早作打算。常德指着繪制的城內地圖道:“水琴城只是小小縣城,但防守堅固,若是出城,附近少山,不好隐蔽,因此咱們還是該在城內。”

黃兔性子急,忙問:“現在不就是在城內嗎?那咱們還搬去哪兒?”

她們如今的住所是佟華買下的宅院,其實已經比較偏僻,難不成還得更偏才行?

常德沒說話,看了顧琳琅一眼。後者擦完劍,慢吞吞道:“先下手為強。”

什麽意思?衆人不解,常德咳嗽一聲解釋道:“咱們不如占了這城,躲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迎難而上才是。”

裴澄正拿起一個玉米啃,登時給吓掉,她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占了這城?!你怕不是心太大了!何況這就是個小縣城,你就算占了,上頭還有知府管着呢,那縣令被搶了管轄之地,不得向上頭彙報?這是哪兒來的信心?

“不是,你就算是要和林夕争皇位吧,也得保持清醒才是,現在就想過皇帝瘾了?”裴澄指着顧琳琅道,一臉無可奈何。

鐘意只是被拐來治病的,此時聽到什麽“占城”“争皇位”,真覺得自己命苦,這是進了賊窩嗎?

顧琳琅淡淡道:“小小縣城都不敢搶,怎麽争皇位。”她看似行事冷靜,實際上骨子裏就是個膽大的狂徒,在戰場上厮殺多年,又被家破人亡的經歷刺激,早就不耐煩了。

林諾發覺顧琳琅的目光投向了她,勾起一抹冷笑:“在顧忌我?”她擺手,“我沒意見。”她以為顧琳琅顧忌自己流着林家的血,如今要推翻皇朝,擔心自己不快。

誰知顧琳琅根本不是這麽個想法。

顧琳琅面對着林諾,鄭重行了一禮,竟是下級對上級的行禮:“你這次還真得是皇家人不可。”

黃兔嘀咕着:“将軍真是,什麽話不能直接了說。我聽不懂。”

裴澄掏掏耳朵:“我聽懂了。”

鐘意縮在一旁,喃喃道:“我,我也懂了……”

不是吧?黃兔環顧,難道只有自己不懂?

平兒眨眨眼,舉起手來,“我沒明白。”然而這并不能讓黃兔高興,她只覺得自己和孩子一樣的智商……

林諾雙手交叉支着下巴,看着面前彎腰的顧琳琅,嘆氣。自己這所謂的“皇家血脈”真是擺脫不了,這是又讓自己做傀儡?想到死去的三親王,她又搖頭,顧琳琅一定能走得更遠。

“好。”她同意了。

不是,好什麽呀?到底怎麽個計劃?黃兔懵極,拉着常德,非要她給個說法,常德對黃兔投以鄙夷目光。

“當今皇上,也就是林夕生死未蔔,能不能有命繼續做皇帝還說不準,可即便如此,咱們為了和她,和皇家對抗,單憑搶一個縣城也是不行的。”

“何況殺了縣令,殺了所有人,也無法保證能掌控這裏。我們則需要讓縣令等人閉嘴,乖乖讓出位置。”

用武力的同時還得安撫和商議。林諾點頭:“除了我那‘大皇姐’,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便是我,若是威脅縣令,且以功臣的地位誘惑,或許能讓她主動隐瞞,幫着我們一同抵禦。”

你當縣令是傻子?鐘意又翻了個白眼,這些人可真敢說,就這麽個破地方,占了又如何,她們又有多少人,等上頭派兵,肯定全軍覆沒。

她冷眼瞧着,還是好心提醒了:“兵力不夠啊,何況誰知道那皇帝死沒死。”生死未蔔,沒說一定死了啊。

且林諾是除了林夕以外的繼承人沒錯,但終究名不正言不順。縣令再野心勃勃,你們也得拿出實力讓人家信服,比如什麽诏書,玉玺啥的。

那玉玺本來是在林夕的登基大典上摔碎了,可林諾笑了。

她體內形蠱被林夕派來的刺客生生挖出,就為了開啓裝玉玺的盒子,當時的痛楚刻骨銘心。

林夕真的得逞了麽?

真讓人遺憾。真正的東西,終究還是在自己身上。

“我打聽過了,這水琴城雖然平和,縣令可不是個安分的主兒。”

脅迫縣令?也許就是你情我願的事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敘述得有些雜。就是林諾她們打算和縣令合作,以水琴城為據點,一步步攻略,達到奪位目的。

當然過程會不容易啦,還有天師沒解決,穆錦的毒沒解決,不怕,沖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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