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蘇風吟一行人回離北城路上,蘇錫甲幾人仍是忿忿不樂,本就不願自家妹妹出嫁,兩族議事上又鬧出許多不愉快來。

幾人越想越是對晏歸之不滿,本要勸蘇風吟幾句,但曉得蘇風吟性子,只得将話憋在心裏,可終究是不快,就把一切歸咎到晏歸之身上,準備等人來按照塗山規矩求親的時候,好好為難她一番。

一行人回宮不久,下屬來報,蘇晚來在占星臺上,要見蘇風吟。

兄妹五人料是詢問聯姻一事,蘇錫乙幾人正想去父親那裏好好說說貪狼一族的不是,這下屬又連忙告知,只見蘇風吟一人。

蘇晚來最寵自己這小女兒,族中無人不知。這越是寵愛女兒罷,越是嫌棄自家兒子。

女兒服侍身旁,他享受天倫之樂時,就嫌站一旁的兒子礙眼。

四個兄弟見是父親命令,無奈之下,只得送別妹妹,各自往行宮去。

蘇風吟到占星臺時,蘇晚來穿着一身青蓮道袍從臺上下來,侍從遞來清茶一盞,他接過了,肆意一撩衣擺往臺階上一坐,飲了口茶。

蘇風吟走來他身旁,挨着他坐下,抱着他的胳膊,軟聲喚他道:“爹!”

蘇晚來揮了揮手,左右接過茶盞退下。他寬厚的手覆在蘇風吟手背上,問道:“你想好了?”

蘇風吟曉得蘇晚來剛占星蔔數,占的是她的姻緣,蔔的是塗山族未來的運數。

兩族會議上的事,蘇晚來已曉得一二,因此蘇風吟在蘇晚來的目光中神色真摯的點了頭。

蘇晚來說道:“她雖是你良緣,可你要知道……”

蘇風吟搶白道:“爹,既是良緣怎會有不好的地方,爹也知道,我盼了她多久了。”

蘇晚來搖頭,他嘆道:“既然你決定好了,依你就是。倒是你那幾個哥哥……”

蘇晚來側頭來望着蘇風吟,說道:“他們那關怕不是那麽好過的,貪狼家的丫頭過來送紅燈籠和喜餅,少不得被他們一番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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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風吟說道:“她好歹是貪狼族族長,哥哥們那些把戲難不倒她。”

蘇晚來道:“你倒是對她了解。”

“女兒好歹是塗山家的明珠,她若是連哥哥們的關卡都過不了,哪來的氣力把我這明珠捧了去。”

蘇晚來說道:“你這孩子!那丫頭溫良仁厚出了名的,你嫁過去可不要欺負人家。”

蘇風吟掩嘴輕笑,媚眼兒彎彎,“哪裏的話,爹,女兒疼她還來不及呢!”

“你啊……”

……

晏歸之等人回了東望宮,一路上大長老和三長老沒少長籲短嘆,貪狼一族對晏歸之給予了厚望。晏歸之從小到大就沒讓他們失望過,這一路長大成才,到現在就差個成婚生子就功德圓滿了,半路上殺出個蘇風吟來。

晏歸之笑道:“大伯,你再嘆氣,我耳朵就要生出繭子了。”

晏歸之又朝着三長老道:“三叔,你幫我好好勸勸大伯,這玉石送出去了,斷沒有悔改的道理了。子嗣一事,還望兩位尊長不要過多挂懷,六位兄姊都是族中出類拔萃的人物,所育後人也定是天資敏捷之輩,何愁無後輩能繼任族長之位。”

三長老晏天滿輕嘆一聲,說道:“歸之,我和你大伯看着你長大,視你如幾出。這子嗣事小,大伯和三叔可以不在乎,但這親事關乎你終生幸福,我們不希望你囫囵決定了。”

“歸之應下之前,自是思慮清楚了的。”

三長老見晏歸之說的情之切切,真以為她有自己的打算,當下便不再勸了。

晏歸之看向隊伍最後的晏修靈,見他郁郁不樂,曉得自家哥哥的性子,便喚上前來,說道:“三哥,此事與你沒有幹系,都是我自己決定,你也不必如此自疚煩悶。”

“你,唉……”

晏歸之說道:“即便沒有誤傳蘇少族長對三哥有意這一出在前,我也會這樣做。”

晏修靈依舊不樂,晏歸之沉默了半晌,忽而輕笑着說:“再說你又怎知我不是真心實意的要娶這蘇少族長。”

晏修靈猛的擡頭,大睜雙眸盯着晏歸之看了半天,道:“你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雖然為兄承認那個女人确實很……”

晏修靈只笑,不說話。

“你別不說話!快快老實交代!”

晏修靈正纏着晏歸之問話,大長老和三長老便向晏歸之告了退,要去着手準備族長大婚一事,使喚走了晏歸之貼身的侍從月皎和月皓。

這一路上大長老盡嘀咕‘老朽的侄孫、侄孫女啊’,又覺得蘇風吟驕縱,與晏歸之不合,對她頗有微詞。

月皎和月皓走在兩位長老身後,面面相觑,月皎問道:“大長老,族長成婚,要不要發召集令,召在外游歷修煉的族人歸宮。”

大長老轉身過來,怒目瞪視,說道:“當然要發!歸之大婚,還要她偷偷摸摸的生怕人知道不成,立刻去發召集令,叫那群狼崽子趕緊滾回來!”

“是!”

月皎領了命要同月皓去發召集令,大長老又一口叫住,說道:“還有,通知下去,族長大婚,婚服宴席都給我趕緊籌備,不要怠慢,否則,我扒了他們的皮給歸之做狼毛毯子!”

“是!”

月皎、月皓退下,路上月皎奇怪道:“大長老既然不喜歡塗山族的少族長,何必将親事弄的這般盛大,不敢有絲毫怠慢。要我說,将人草草迎進來不就好了,何須這般費心。”

月皓笑道:“大長老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這話可莫再說了,日後那少族長嫁過來就是族長夫人,我們要精心侍奉的,你這話要是被族長夫人聽了惹的她不高興,以族長的性子肯定得罰你去崖下挖礦。”

“……”

……

貪狼族人是都曉得族內和塗山族的婚約的,幾個耳朵靈的還曉得這塗山的少族長中意自家的三殿下,個個喜的,天天翹首盼着親事。

要說族人為何如此挂心,還要從晏歸之這一輩七個兄妹的婚事說起。

晏歸之這一輩,個個情才出衆,還出了晏歸之這麽一只返祖的銀狼。宗族子嗣妖力渾厚,整個貪狼族便會興旺,便會強盛。自打晏歸之誕生那天起,族群日日歡欣,可日子久了,便又發愁了。

七個殿下,只有大殿下晏仁澤娶了妻,二殿下七百多歲了,在族中算得上是老姑娘了,最小的晏歸之前些日子也成了年了,然而,這六人的婚事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愁啊!

現在三殿下親事有了眉目了,這族人如何不盼,如何不喜啊。

晏歸之等人出發去邊界議親時,身在東望宮的族人就巴巴等着,等着喜訊來,想第一個曉得這成親的日子定在什麽時候。

這邊月皎和月皓得了命令,一個去白鹿臺發召集令,召集令是貪狼族法器,貪狼族族人一般散居盂山各處,也有外出游歷,或在別處自尋洞府的。

族中若有大事,發出召集令,只要是貪狼族人,就是在天涯海角也瞧得見這令。

另一人去了東望宮正門門樓,召集族人,宣布族長婚事。

大長老和三長老去了明堂,召集各大長老,拜祭先祖,布置婚事。

不說長老這邊,一個個曉得是族長大婚,或喜或憂,反應各有不同。就說月皎月皓這一邊,族人聽得是族長大婚,歡喜的來不及詫異,一個個竟是奔走相告,絲毫不顧禮儀的撒丫子跑回自家洞府宅邸,高呼:“族長要成親了,是族長要成婚啊!”

遠在他鄉的貪狼族人瞧見召集令,或駐足擡頭,或出洞府查看。分事情輕重,召集令顏色會有不同,這頭等大事,顏色便是赤紅的,族人見頭頂赤紅紅一片,不禁奇怪,族內出了什麽大事。

一路上有兩女一男,見頭上召集令,男人道:“召集令?”

青衣女子道:“前些日子歸之給我傳消息說,要與塗山族商議那蘇風吟和老三的婚事,說不定是婚事定了,兩族結親是大事,這召集令發出,想必是因為老三要娶妻成親了。”

男人攏了攏頭發,不耐的道:“那風流貨成個親弄這麽大陣仗,麻煩的死,不想回去。”

另一黑衣勁裝的女子站在兩人中間不說話,只面上的笑方顯出她心中欣悅。

青衣女子說道:“好了,自家兄弟成親,豈有不回的道理。老五、六妹,加快腳程,趕回盂山。”

黑衣女子點了頭,那男子連連道:“是!是!是!”

三人乘風弄雲,急往盂山趕。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大概是一個兩隊人馬由毒唯變成cp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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