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卷、(15)
,那麽竹葉的藥效雖然還可以,卻抵不上先前的三分之一了,将她帶在身邊,也方便給她供應靈藥。另外,她遲早是要殺回楚國報仇,若不經歷一番,到時候回去也只是送死罷了。
“這事你回去與辛蘭妹妹商議一下吧,由着她的意思。”盧瑟道。
“是!”辛芝應聲退下。
外邊的事情安排好了,下面就是內宅之事,章玉是要帶着的,這很好辦,比較難辦的是雲想與花容兩個小丫環。盧瑟才一說起自己要帶着章玉出去,留她們守家,她們兩人便淚眼盈盈。這兩精靈鬼現在明白,盧瑟是真正寵她們,只要她們一露出哭泣的模樣,一般情形下盧瑟肯定會依着他們。
“少爺不要我們了。”花容膽子大,性子活潑,更是嗚咽着說道:“為什麽只帶小玉姐姐?我們不和小玉姐姐鬥氣了,保證乖,少爺讓我們做啥我們就做啥,只求少爺帶着我們倆,好不?”
雲想雖然沒有說話,可那楚楚可憐的眼睛比說話更有殺傷力。
盧瑟頭大如鬥,不過這件事情卻是讓步不得的。他略一沉吟,心中想到一策:“我帶小玉出去,是因為她在外頭可以幫上我,帶你們出去,卻只能被你們拖累。”
“小玉姐能做的我們都能做!”花容不服氣地道:“我們還會做她不會做的!”
“等小玉回來了你們就知道他能做什麽。”盧瑟見她上當,笑着道。
章玉在劍嶺上修行,到了晚邊才回來,聽盧瑟說要帶她出去,立刻高興得跳了起來,再聽到雲想與花容也想跟着,盧瑟要她“露一手”給小姐妹看,她哪裏還按捺得住,立刻撚指運功,劍訣默念而出,只見她頭頂五色光芒一閃,一個眉開眼笑的小劍嬰飛了出來,抱着短劍繞雲想花容轉了兩轉,兩小姐妹立刻吓得抱在了一起瑟瑟發抖。
“小玉姐是修行真人!”花容尖叫了聲,想到自己一直在和一個修行之人争風吃醋,眼淚險些吓掉出來。
“現在知道我厲害了吧!”章玉得意洋洋地道。
見她如此,雲想與花容這才絕了跟盧瑟一起外出的念頭,兩姐妹是聰明人,立刻想到,章玉一直跟在盧瑟身邊,她成為修行之人,必然是盧瑟傳授的,因此都可憐巴巴地盯着盧瑟。這次不待花容開口,雲想先道:“公子,那修行的法門……能傳我們麽?”
經過這大半年的時間,盧瑟對于她姐妹也相當放心,覺得将姹女心劍錄傳給她們也不是不可,一來讓她們有些自保的能力,二來今後能有所成的話,還可以同章玉組成劍陣。
就在這同時,那從萬香殿侍女屍體中飛出的粉色光點,飛到了江州城某座三層樓上空。一只纖麗的手掌伸了出來,輕輕招了招,粉色光點立刻飛到那手掌之上,發出嘤嘤的聲音!
五、缺月挂疏桐,漏斷人初靜(八)
盡管雲想、花容的資質也不錯,但真要傳她們姹女心劍錄,卻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盧瑟離開的計劃不得不耽擱十天以上,待這兩個少女将整篇心法都記牢之後,才能動身起程。
他也打聽過“萬香殿”的消息,這個修行門派并不單獨在大唐境內活動,一向神秘行事,只知道勢力甚大,雖然比不得大唐三大宗,卻也不是玉隐門所能比拟的。門中有老一輩的修行者中,據說還有聖階存在,當真不是他這樣一個普通人可以對抗。
“終于教完了,明天便可起程。”盧瑟伸了個懶腰,覺得有些如釋重負,教人東西實在是件很煩累的事情。
“公子,明天何時起程,先去何處?”
“先是去江州,在那乘船離開。”盧瑟漫聲應道:“至于去向,還未定呢。”
問他話的是辛蘭,雖然此時天色漸晚,但因為讨論行程的原故,她還留在盧瑟的宅院之中,至于是否還有其餘心事,就非盧瑟所能知了。只不過她這時面帶紅暈,眉眼垂順,不太與盧瑟目光相對,看起來倒有些象地球上那些去相親的內向女孩,讓盧瑟很有些詫異。
在盧瑟印象中,她是一個話雖然不多也喜靜不喜動的女子,但性格堅忍剛烈,凡事極有主見,這種嬌怯怯的模樣,幾乎從來未曾見過。他并不知道,在決定讓辛蘭跟他遠游之後,這對兄妹曾有一番談話,特別是在對待盧瑟的關系上,辛芝說了一句至今讓辛蘭面紅耳赤的話語。
“以公子兩代之大恩,妹妹便是自薦枕席報之也是應當的,不過妹妹是修行之人,今後畢竟是要找個可以合籍雙修的道侶。公子雖然聰慧,可惜是五靈短缺之身,他再長壽,也不過是八十載春秋,妹妹天賦禀異,就算耽擱了十年,不過踏破後天巅峰進入賢階仍是三十歲之前便可達到的,那時妹妹有一百五十年的壽元,便是将這前六十年全用在随侍公子身上,後七十年也可以海闊天空無所拘束!”
辛芝要辛蘭随行服侍,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子性格剛直,一但修行有成,免不了要回楚國報複,以她一人之力,與楚國數大宗門對抗,結局可想而之。若是能在盧瑟身邊多呆,磨磨性子,增加些修為,即使到時再去報仇,那把握也更大些。
盧瑟心中有些奇怪,以辛蘭的性子,這麽晚早該回家去修行去了,不應該在這裏與自己說這些沒有什麽意義的閑話,莫非她心中有什麽話要說卻一時不知如何措辭?
他二人坐在客廳中默不做聲面面相觑,良久之後,盧瑟正要開口詢問,突然面色一變。
一股強大的神念從莊中掃過,這神念之強,是他此前從未遇到過的,便是玉隐門那三個賢階的前輩或者是他六叔祖吳漭,也沒有這麽強大的神念!
“有人用元神在窺視莊中動靜,這人來意不善!”
如果是普通人,或者修為不深的人,根本無法覺察到這種神念掃描,但盧瑟不同,他的元神之強大,并不亞于先天賢階的修行高手,因此那神念一至,他便察覺,等到他霍然起身時,辛蘭也發現異樣,猛然躍起。
“難怪敢殺我侍婢,原來這裏還有幾個修行的小輩。”
幽幽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緊接着,外頭風聲呼嘯,仿佛凜冬已至寒風狂野,在盧瑟客堂前原本有兩棵樹,如今被風吹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此時換成地球上時間,應是夜裏九時左右,冬天太陽下山得早,故此外邊一團漆黑。然而,随着風聲驟起,一種幽綠有如冥火的光芒在外閃爍。樹影子被拖到窗紙上,仿佛是跳躍的鬼影,令人毛骨悚然。
辛蘭揚起眉,一聲怒喝:“裝神弄鬼的小人!”
随着這一聲喝,她撚動指訣,身上光芒突閃,無數道銀光如針雨般飛出,穿透薄薄的窗紙,卻是一個孔都沒有留下。屋外風聲頓歇,光影也完全消失,一切都恢複平靜,仿佛什麽都未曾發生。
雖然如此,辛蘭卻心中一凜,看了盧瑟一眼,擋在他的身前。
方才她用的是“天罡轉鬥功”中的一項秘法“星之芒”,她修為已經窺後天頂階門徑,因此用這秘法,不僅可以諸邪辟易,而且那施放攝心邪術之人必受反噬,除非那人修為要比她高出一大截。現在她雖然破了屋外的光影,但并沒有感覺到對方受傷,甚至她隐約覺得,屋外的光影并不是她破除的,而是對方發覺她使用星之芒後主動收回。
“原來是蒼梅山的門人,小小年紀倒有幾分門道。”屋外傳來一聲輕笑,然後門無風自開,一條長長的影子出現在盧瑟的視線之中,盧瑟向旁移了一步,微微皺着眉,尋思着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
“蒼梅山門規森嚴,怎麽會允許門下到這大唐來惹事,讓我想想……十餘年前,蒼梅山将一對兄妹逐出了門派,那對兄妹是辛家餘孽,楚國六大宗門和楚國朝廷四處緝拿,一直沒有結果,卻不曾想竟然逃到了大唐來,呵呵,看來今日還另有收獲呢!”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辛蘭訝然,她被逐出時年紀還小,六大宗門根本不把她這樣的一個小姑娘放在眼中,因此追捕得也就不甚嚴格,讓她兄妹逃了出來。這事情按理說,便是楚國六大宗門中人也未必還記得,為什麽來的這個女子,竟然能一口道破她的來歷?
“你以為我會回答一個将死之人的問題麽?”那女子終于出現在門口,她身材高挑,在燈光照耀下,顯然豔若桃李,眼波流轉間,無限風情如水,自然帶着一股流韻。但這麽嬌媚的女子,口中吐出的話卻是殺意盎然,實在讓盧瑟有些遺憾。
一見着這女子,辛蘭也用神念試探了一下,只覺得深不可測,對這女子的評價不由得又高了一層。這女子分明已經突破了先天關隘,達到了“賢階”,很有可能是“賢階”的中上層,別說一個她,就是來上十個八個,只怕也不是對手!
心念一轉,辛蘭就生了退意,但看到盧瑟仍是氣定神閑地站在身邊,不知為何,她又覺得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踏月而來,原是佳客,何必惡語相向呢?”盧瑟淡淡地笑着,如果說來的那女子殺機凜然有如冰雪,那麽他的笑容便和煦有如春陽,這種強大的自信,讓與他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的人安心,卻讓敵人狐疑。
在對付肖波朗的時候,盧瑟用陳抟的秘法收斂元神,那是示敵以弱,乘敵不備而暴起襲擊。但面對有備而來的這個女子,盧瑟又反其道行之,示敵以強,将自己元神之力毫無保留地發散出來,使之誤以為自己也是一個修行之人。
“咦?”
果然,一聲輕呼從那女子口中喊了出來。
她輕捂檀唇的模樣,更顯得妖嬈可愛,雖然盧瑟身邊的三個小丫環麗質天生,便是辛蘭也有一番女中帼國的英氣,可論及誘人,便是将她們四人加在一起,也比不過這個女子。這女子渾身上下,都透着濃濃的女人味兒,将女子的任何一個長處,都發揮到了極致。
盧瑟看着她,心中想到的卻是在蜃樓島見到的那個似曾相識的女子,那個女子與他的前世,定然有極為深重的因果。
“原來是同道中人,難怪我那使女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在驚呼一聲後,那個女子面色沉了沉,然後妩媚一笑:“這麽年輕便進了先天之境,當真是……咦!”
她第二聲咦,則是因為發覺盧瑟的五靈短缺之身了。
五靈短缺之身不能調動天地靈力,這是修行界公認的真理,不能調動天地靈力,卻有這麽壯大的元神,可能性只有一個,便是這人曾經服食過非常非常珍貴罕見的靈藥。
“原來只是一個幸運的凡夫俗子,當真是浪費……咦!”
那女子第三聲咦,最初只是驚訝,中間成了驚喜,收尾時卻帶着濃濃的壓抑不住的殺意。
“功德體!”她心中暗想。
柏老怪要到通天幻境才知道功德體的元神是巨補之物,而那女子則不然,萬香殿裏的典籍秘術裏,早就記得明明白白,若是功德體之身的修行者元神進入先天境界,那麽便是第一流的大補靈藥,吞噬煉化之後,不啻于可以突升一級。
那女子正是胡轸之姐胡珍,原本以為盧瑟浪費了靈藥很是惋惜,可現在發覺盧瑟本身就是靈藥,甚至比任何一種靈藥都要滋補的時候,如何不讓她又驚又喜。
驚喜交集中,惡念便生,惡念一生,那殺機就遏制不住了。
“前不久出關,終于進入賢階中段,如今又得到這樣的寶物,豈不是有望進入賢階頂層,若是運氣好,一鼓作氣沖入聖階也不是不可能!”
她這般想着,眼中寒光突射,口中吐出一個字:“令!”
五、缺月挂疏桐,漏斷人初靜(九)
修行者催動靈力,往往需要口訣、手印乃至步法、身形來配合,這不僅僅是在漫長反複的修行過程中養成的習慣,也是因為這些東西都代表了信息,而信息則可轉化成力量。
但漫長的口訣、繁瑣的手印,往往會使神通失去突然性,故此,進入先天境地的修行者,無一例外都會在如何在最短時間內施展神通下功夫。胡珍這一個“令”字,便是她的瞬發神通。随着她這一聲喝,粉紅色的一團星光從她頭頂飛了出來,仿佛數百只螢火蟲兒,在她頭上微一停,然後疾飛向盧瑟。
那團星光微微散開,但彼此之間卻有細小的光線相連,象是一張星網,要将盧瑟整個人罩住。
她一動手,辛蘭立刻做出了反應,也是一聲喝,随着她彈指,就在那張星網堪堪要罩住盧瑟的時候,五朵梅花出現在星網與盧瑟之間,不停地旋轉,将星網攔住。但那星網光芒流轉,發出嗚嗚的聲音,五朵梅花轉瞬之間,就被星網扯得粉碎。辛蘭身體劇震,口角流血,卻不肯後退,沖過來要用身子擋住盧瑟。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從側廂傳來,緊接着,一個小小的銀色身影破空飛至,正是章玉的劍嬰。小劍嬰面上沒了平時那讓人憐惜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猙獰,她雙手揮劍,劍上光華暴吐,在空中攪了攪,将胡珍發出的星網彈開。
“咦?”
姹女心劍錄乃是數千年前的修行秘法,在這一時代早就失傳,胡珍算得上見多識廣,可也不知道這一門秘法。因此初見之時,還道是誰元嬰出竅,很是驚訝了一番,等星網被彈開,更是面色凝重。
辛蘭能擋住她的突然襲擊,已經讓她很吃驚,而這個小小的元嬰能逼退她的星網,更是讓她難以置信。
須知雖然元嬰是每個修行者抵達先天境地後元神凝成,但其本身脆弱不堪,所有修行者都将之護得好好的,極少有人冒險使之離體迎敵的。
這不過是片刻間的事情,從胡珍發難,到辛蘭舍身保護盧瑟,再到章玉劍嬰出擊,全部加起來,最多也只是三次呼吸的時間。盧瑟手指胡珍:“你這是何意?”
他原本是想用自己元神的強大來鎮住胡珍,然後尋找出手一擊的機會,卻沒有料到胡珍一發現他是功德體便立刻出手。這就是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如果他知道自己功德體的元神地于修行者的作用,再怎麽也不敢這樣冒險。
陳抟倒是知道這事情,為了避嫌,一直沒有跟他提起過。當初滅柏老怪時,盧瑟也隐約猜到這一點,但還不知道自己的元神對于苦修尋求突破的修行者意義是多麽重大,因此才會遇到此險。
“呵呵,該我胡珍得此天賜之寶,我那弟弟死得不冤。”胡珍冷笑了聲,原本惹人心動的女人味兒已經盡數消失,全身上下現在都是厲鬼般的戾氣。她已經看出劍嬰虛實,心念一轉,然後手指不停曲伸,那張星網猛地張大,将章玉的劍嬰裹在其中。劍嬰雖然左沖右突,那網卻韌性十足,一時半會,根本無法脫身。
“去!”胡珍一抖手,一根紅绫從她袖底飛了出來,直撲向辛蘭,原本辛蘭關系到萬香殿在楚國的事情,能緝拿擒殺是大功一件,但現在盧瑟對于她來說比起誰都重要,因此她只是用紅绫将辛蘭捆住。辛蘭在這避難,既無材料又無靈藥,手中根本沒有乘手的法寶,又被她用先天神念一壓,因此竟然無法躲開!
“現在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護着你。”
胡珍早就用神念掃過,知道這宅院裏只有兩個修行中人,還都只是後天境地,另外似乎還有兩人隐隐窺得修行門戶,離修行中人都算不上。因此将劍嬰、辛蘭都制住後,她又恢複了原先那女人味兒,向盧瑟妩媚笑道。
出乎她意料,盧瑟臉上沒有絲毫懼畏之色,先是低下頭若有所思,然後舉目淡淡笑道:“踏月而來,原是佳客,何必如此兇惡呢?”
他仍然是這句話,然後漫不經心地舉手對着胡珍,胡珍看見他左右雙手各執着一根管子模樣的東西,卻不以為意。
這厮分明是個普通的凡夫俗子,就算有什麽法寶在他手中,他五靈短缺之身,也無法操控,能憑借的,只有凡人用的機關袖箭之類,看那管子似乎就是這東西了。
盧瑟一扣機簧,左手的管子發出嗚的一聲,一枝短箭飛出,直撲胡珍面門。
“呼!”
胡珍輕輕吹了口氣,那短箭便停在她面前,象是被凍結在空中一般,然後胡珍笑着一撥,短箭應聲落在地上。
“凡人便是凡人,空擁有如此強大的元神,倒不如給我,若是我借着你的元神突破聖階,我會常常記着你的好的。”胡珍一步步走向前來。
“是麽?”盧瑟也一步步走了過去,他右手中還有個一模一樣的管子,指着胡珍,卻遲遲沒有觸發機括。
兩人對話間便走到一起,胡珍看都沒有看指着胸前的管子一眼,盧瑟臉上挂着的淡淡的笑讓她很是厭惡,一個普通凡夫俗子,敢于如此對着自己笑,沒有露出絲毫敬意,這讓她非常不快。
她已經在想當如何炮制盧瑟,既能讓他的元神成為大補之藥,又可以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就在這時,盧瑟又開口了:“笨蛋就是笨蛋,便是修行到了先天境地,也還是一個笨蛋。”
随着這話,盧瑟手中的管子這次發出金色的光芒,胡珍神念發覺不對,那管子裏“砰”的一聲響,射出的東西已經貫入她的體內。
“啊!”
胡珍比起肖波朗要強,但也強不到哪兒去,而現在盧瑟用的符紋法槍已經經過三次大改,威力何只大出一倍,這一槍之下,那被推出的彈頭不僅擊入胡珍身體,彈頭本身也有一個小符紋法陣,在胡珍體內再度爆發,将她的內腑氣機攪得亂成一團。
這便是針對修行者強大的生命力進的改進,彈丸上的法陣爆發,不足以殺死先天境界的修行者,卻足以讓他們暫推動控制法寶的能力。接下來,自然要靠盧瑟強橫的力量與身軀來解決問題,盧瑟猛撲而出,他與胡珍離得甚近,這一撲便将對方抱住,這個時候,他全然沒有欣賞對方那曼妙身材的興趣,而是嘿然發力,一個倒栽蔥,将胡珍貫倒在地。
“呀!”胡珍再次慘叫,這一下力量太重,她覺得腦子裏暈暈沉沉,元神動蕩。
她驚恐欲絕,直到現在,她還不明白盧瑟是用什麽傷着她,她甚至懷疑盧瑟那五靈短缺之體質是不是故意僞造出來讓她失去警惕的。因此她在一瞬間,選擇了最後的方法。
随着一聲砰響,一團粉色的光芒從胡珍額頭飛出,原本困住劍嬰的星網倒卷回來,将那團粉光護住。胡珍的元神根本不敢再做停留,而是呼嘯着将屋頂撞了個大洞,接着便化成流星飛射穹空。
她方才還是威風無限,片刻間身魂兩散,元神雖然逃走,身體卻被盧瑟徹底毀去了生機。
盧瑟松了手,面色陰沉,見章玉的劍嬰還要去追,搖頭道:“不必追了,她逃脫的速度極快,不是你能追上的。”
而且胡珍的元嬰還有法寶護着,章玉的劍嬰追上去也未必能奈何她,現在要做的是善後事宜。
“辛蘭妹妹,去将你兄長請來,告訴他發生的事情,小玉,去看着雲想與花容,莫驚動了她們兩個。”盧瑟吩咐道。
“這胡珍單人而來,身邊并無同伴,這次受重挫逃走,暫時是不會回來了。但她元神飛走,終究是個禍患,盧莊不能久留,明天就要離開,免得再有人來會連累着旁人。”盧瑟心中暗想。
他并不準備将事情告訴所有人,只有辛芝,還需要他善後,因此盧瑟将前因後果交待了一番,待得知這胡珍是萬香殿的,辛芝臉色便變得極為難看,他看了看盧瑟,又看了看辛蘭:“公子,妹妹,這萬香殿……當初楚國滅我辛氏滿門,除了六大宗派外,我聽師傅臨別時說過,這萬香殿便是幕後推手!”
辛蘭聽到這個,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卻沒有說一句話。她心中甚為懊惱,方才沒有辦法保護盧瑟,而胡珍逃走時也只能眼睜睜看着,若是她有一件好些的法寶,也不至于如此。
盧瑟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勸解,而是沉聲道:“我若離開,盧莊乃是族中産業,而且萬香殿必然要留着盧莊為陷阱等我回來,所以這裏的人反而會安全,因此明早我們就要動身。辛芝,莊中的事情,一并交與你了,還有這屍首,你也想法子處置幹淨。”
“是。”辛芝應道。
“辛蘭妹妹,你先回去收拾,明早動身時我去喚你。”盧瑟又吩咐道。
辛蘭默默離開,盧瑟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皺了一下眉,又對辛芝道:“辛蘭妹妹性子太過剛直執拗,辛芝,你收拾好後勸勸她,那胡珍是先天境地的高手,敵不過也是正常。”
他這邊善後同時為離開做準備,整整花了大半夜的功夫,那邊胡珍的元神,在夜空中風馳電掣,電般飛向大唐都城長安。抛去肉體束縛,其速度自然快,因此不過一夜功夫,她便飛到長安上空,雞鳴時分,直轉向靠近皇宮的一座高樓,才到樓前,樓上一扇窗子猛然打開,一張亦喜亦嗔的臉出現在窗前。
“你如何會如此?”那女子吃驚地看着胡珍的元神。
“藍阿姨,替我報仇啊!”胡珍的元神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