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次日決賽，體育館觀衆席上座率明顯高了一個檔次。
對打破白鳥澤對青葉城西對決常态的烏野感到好奇的第三方觀衆，估算起來，可能比白鳥澤雄厚的拉拉隊陣容和烏野前輩們盡全力聚集起來的商店街應援，加起來還要多。
這直接導致了連過道裏都三三兩兩站着人。
本該是和小夥伴一起關注着場上情況的宅綠，剛領了加油用的塑料喇叭，一轉身就被自己旁邊原本空着的座位上的新觀衆驚得手足無措——那和男友極像的面貌特征的夫婦着實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暗自确認了下着裝儀容都沒問題，抽了口氣穩重的坐過去。
菅原五月終于瞧清楚了兒子心心念念女孩子的的模樣。
穿着素色的修身外套和七分牛仔褲，體态高挑纖長，漆黑的頭發垂順的披在腦後，眼角上挑無表情的時候初看有幾分冷厲，在妻子的搭話下害羞笑起來就顯得可愛了。
那局促不安的幾分表現，多半也是認出自己的身份了吧……菅原爸爸摸摸眼角的淚痣，果真是個反差萌的小姑娘。
等孔文綠和菅原深雪設置好DV開始錄比賽，菅原媽媽終于從烏野的2號是自己孩子做為話頭介紹了自己，菅原爸爸伸出手，以溫和的開場歡迎這位菅原家的準成員。
球場上烏野和白鳥澤還在相互試探的階段，再加上關注重點的烏野2號還在場下，父母這邊也就不妨有一句沒一句的拉家常，增進了解，畢竟自家兒子對這位的在乎程度那都是有目共睹的。
“孝支他啊……從小到大基本上是個不需要我們操心的孩子，總是井井有條把自己的事拾掇得很好。”
宅綠點點頭：“孝支一直很有計劃性。”
——對兒子一樣的稱呼，旁邊舉着dv的菅原爸爸不禁會心一笑，然而妻子接下來的話題卻不是那麽輕松。
“所以……直到期中那段時間的家長會談老師的告知，我們才清楚他在社團裏的變故。”
資歷最老的副主将，由于新人天才位置的沖突甘願退居二線。
升學指導老師對家長的告知當然是以讓菅原退出社團為第一目的，可父母卻從兒子的執着行為裏讀出了他不願放棄的熱愛和其他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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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回想起來，高三剛開學的一段時間，孝支的确是不怎麽談起社團的事……與之相對的，是他提起你的次數。”
“我？！”女孩愣愣得瞪大眼睛，一反外表的呆。
菅原深雪忍不住揚起嘴角，慈愛的摸摸小動物般的兒子女朋友的臉：“是啊，高二還是中國同學的孔，高三就變成modori了，他經常提起你，頻率高得家長會後坦白你們在交往我和他爸爸毫不意外。關于社團的事，孝支他那段時間心理壓力肯定也很大，可托你的福，他在講起學校的事時，盡是開心的表情。”
“哪裏……過獎了…”孔文綠羞赫得低頭紅臉，菅原媽媽和爸爸相視而笑。
“謝謝你鼓勵了他。”菅原五月接過妻子的話，“到後來——雖然了解孝支他是個計劃性很強的孩子——但當他參考了你的職業發展，規劃好大學和自己的社會前景要去見你的家長時我們還是被吓了一跳。”油然而生的下一代準備好成家立業的即視感，讓父母們不得不重視：這是已經考慮到成為家人的打算。
這讓菅原父母決定了一定要盡早見孔文綠一面。當面看看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女孩。
心裏隐隐的結論是——互補得很适合。
孔文綠幽黑的瞳仁裏幹淨之餘閃卻着暖熱的回憶：“非常不好意思……見家長那次是出于我父親對我的關心。連我也覺得陣仗太大可孝支他……準備得很充分，讓人輕松得能想象得出那樣的未來……我…”她停頓了下，握住雙手：“……也想向着這樣的未來而努力。其實一直以來，他也同樣鼓舞着我，各種方面給了我很多力量。感謝阿姨和伯父你們培養了他，我很幸運能遇見孝支。”
“我們也很幸運。”菅原爸爸眼角笑出的細紋十分和藹：“你是個好女孩，今後也請和孝支相互扶持走下去——”
周圍一陣嘩然打斷談話，三人不約而同把視線轉向記分牌——在第一局失利以後，不知不覺間烏野高中居然以25:23從宮城縣王者白鳥澤手裏拿下第二局！
白鳥澤的支持者發出級大的聲響拉高決勝居開場氣勢，烏野應援不甘落後也揮舞起橫幅喝彩，孔文綠一看菅原孝支在旁邊熱身準備上場的模樣也忍不住熱血上腦揮舞起被冷落好久的小喇叭。
菅原媽媽笑着示意丈夫也拍下觀衆們特別是身邊這位小觀衆的樣子。
球場上進入白熱化階段。
觀衆甚至計分員也不時為選手們的精彩表現發出驚呼——烏野自由人居然已經能接住白鳥澤王牌主攻手的大力扣殺了！
要知道豪強白鳥澤的攻勢是以王牌牛島若利為絕對中心的，而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哪個學校能這麽快接起牛若的扣殺。
“不愧是千鳥山的西谷和北川第一的影山兩個天才所在的學校啊……”
烏養監督氣勢騰騰的丢了個眼標給說出這話的路人計分員，開什麽玩笑。現在的烏野可是天才和凡人咬合擰緊的群體，誰都不可或缺，合力協作才是咬殺白鳥的唯一方法。
熱身完畢的菅原聽完監督的安排點點頭，上場之前瞄一眼觀衆席，他那一家子果然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動作十分一致地朝他揮手。
爽朗君微笑着邁步上場。
三年級二傳上場的作用是解放影山的攻擊力——二傳交換下的同時性多發位置差攻擊成功拿下一分。
這個全員進攻的套路，完全是為現在的烏野全隊量身定做的。
白鳥澤的教練鹫匠鍛治老爺子一拍腦門，和球隊指導老師吐槽烏養家那一脈相承的一個蘿蔔一個坑的訓練風格：“沒效率啊沒效率！就是這樣才會換血就就堕落啊！”
對于不斷輪換的高中社團來說，為了現任成員專門定制戰術是個很沒效率的舉措。
而白鳥澤之所以能常年優勝，和教練崇尚模式化的訓練密不可分——招納盡可能優秀的隊員，拔高個人能力，以資質最優者為軸心的訓練套。每一屆學生都如此，簡單粗暴但有效率。
simple is best，以不變應萬變。
果然輪換成員之後，無法以雙二傳陣容應對的烏野立馬又被白鳥澤追上了比分。
不過接下來一分一分拉鋸裏白鳥澤的教練也輕松不起來了，牛島的扣殺竟然又被接住了！這次是安定得堪稱完美的反擊。
大家都在急速進化，以整體之力作戰的烏鴉們和以白鳥打頭陣的白鳥們開始分庭抗禮。
25：25！局末平分！
白鳥澤的隊員開始以集體攻擊來應付中軸牛島的扣殺被克制的局面，應用得卻很生澀——畢竟這是烏野的拿手好戲！
屏住呼吸吊着心髒不敢眨眼，當似乎無限延長的排球往來裏突然出現被烏野逼至用其他隊員扣殺卻被攔截得分的顫音時，孔文綠猛然握緊雙手，直覺認定差不多但決勝時刻了——
大地接對方發球，菅原二傳，影山和日向同時起跳，對方副攻跟随，後排旭晚一個節拍大力扣殺——
勢不可擋砸在白鳥澤自由人的手臂上彈開——飛向場外。
瞬間極靜。
計分員翻頁。
27:25
片刻的空白後裁判的終場哨和觀衆的唏噓感嘆鼓掌共同響起！
本屆春高宮城縣縣代表資格賽，重新起飛的烏鴉們把高高在上的白鳥成功剿滅！
那座在願景裏描繪了無數次的首都橙色的宏大的球場，向不屈不撓的挑戰者們又敞開了懷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