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遭遇美女蛇

長壽山腳下有長壽村。顧名思義，長壽村村民都很長壽，人人可以活到180歲左右。村中主持大小事務且最德高望重的村長壽命更長，從四五百歲到□□百歲不等，而且容顏常駐體力常存。長壽村有村民99，每有一位老人去世便有一名嬰孩同時誕生，所以歷經千年村民的數目不增不減，象征着長長久久。傳說這個平衡一旦被打破，長壽村将會面臨滅頂之災，所以該村唯一的村規便是：決不允許村民擅自離村不回，決不收留非長壽村村民者。

中午過後夜南國一行三人來到了長壽村，發現這個古樸簡約的小村莊好像荒廢了很久，根本沒有人居住，連一個活物都看不見。

“難道傳言是真的？”夜南國皺着眉頭自言自語。

“什麽什麽？”林天然的眼睛裏閃着八卦的光，“什麽傳言？”

“我聽族裏的老人說過，幾百年前長壽村第56任村長的女兒離家出走，觸犯了村規，守護長壽村的長壽山神一怒之下殺死全部村民，長壽村從此成了一座空城。”

“有個性，我喜歡！”林天然贊嘆地豎起了大拇指。

夜南國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這個崇尚暴力的女子。

“我說的是那個離家出走的女兒。”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這是幾百年來不變的真理啊！她感慨半天，回過頭又義正言辭地批評夜南國的封建思想，“你們呀，動不動就是什麽月神啦山神啦，拜托理智點好不好？黨曰，封建迷信要不得！也許人家全村人相約一起去旅游了，新馬泰五日游？歐洲三日游？環國之旅？環球之旅？一切皆有可能。”

李寧的廣告詞，林天然爛熟于心。

“哥哥，天然，你們過來看，這間屋子好像有人住。”夜傾城停在一座大門半開的房子前面。那房子看起來比其他的房子年代更久遠裝飾更簡單，但隐隐透着一股不容亵渎的神聖與威嚴。他們默默地頂禮膜拜中。這時候竟然從裏面走出一個白衣勝雪弱柳扶風的絕色女子，與這房子這村莊都極不相配。她嬌滴滴地開口，聲音仿佛能掐出水來：

“你們是什麽人？”

“路過的，想讨碗水喝，不知姑娘能否行個方便？”林天然覺得面前站着的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天仙一般的人物，不由得立正稍息肅然起敬，并且拱手作揖念起了古裝劇裏的臺詞。就在她為自己的出色表現洋洋得意之時，夜南國冷不丁冒出一句句的問話，聽起來謙恭有禮，但表情懷疑戒備活脫脫警察審犯人的模樣：

“姑娘可是長壽村人？可知其他村民的去向？”

好像在問人家：

“說，你是不是賣.淫.女？”

“夜南國！”林天然無比氣憤地沖身後的男子大喊一聲，潛臺詞是：不許你這麽侮辱我心目中的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卻把注意力放在了“侮辱”自己的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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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姓夜？”

“對對對。”林天然忙不疊點頭稱是，生怕人家不明白巴巴地湊上去解釋，“黑夜的夜。顧城有首詩說黑夜給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她來尋找光明。就是那個夜。”

“這個姓可不多見。”仙女姐姐說完抿起櫻桃小嘴微微一笑，真如“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美到這個地步，林天然打心眼裏覺得此生無憾死也值了。不料還沒等她意淫夠，夜南國一把将意猶未盡的她拉到自己身後，好像她說錯什麽話丢了他的人，好像她根本見不得人似的。只聽見擋在她前面的男子朗聲道：

“姑娘誤會了，是一葉知秋的葉。我朋友開玩笑而已。”

誰說我開玩笑？這一點也不好笑！林天然心裏狂叫，氣鼓鼓地瞪着夜南國修長筆直的後脖頸正待發作，卻突然發現被人緊緊地護在身後的感覺這般美好——他的背寬厚挺拔，像屹立不倒的高山；他身上清爽迷人的味道萦繞鼻尖，可能是剛洗過澡的緣故——她情不自禁地陶醉其中無法自拔。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管他呢。由那兩個人“唇槍舌劍針鋒相對”去吧。

“姑娘還沒回答在下的問題。”

“我姓王，王姓是長壽村的祖姓，我爹是長壽村的村長，我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公子以為我可是長壽村人？”

“姑娘這麽說，想必是了。”

“第二個問題，我卻不想回答。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傷心事。總之，昔日熱鬧非凡的長壽村如今只剩下我一個孤女，舉目凄涼，無依無靠。”王仙女姐姐說完無限傷感，惹得長壽山上不知人情世故為何物的野獸禁不住也要灑下幾滴同情淚。

于是乎，大家都沉默了。不知過了多久夜南國才重新開口：

“天色不早，姑娘可否行個方便，容我三人在此借宿一晚？”

躲在夜南國背後享受得有滋有味不肯出來的林天然看看手表才下午三點多，天色早得很呢。她真是越來越不懂這個男人心裏的想法。誰知夜傾城也随聲附和：

“姐姐這麽漂亮，小城很喜歡姐姐，也想多留一會兒陪姐姐說說話，好讓姐姐不要覺得孤單寂寞。”

“漂亮”，“寂寞”——美女的寂寞，美女的誘惑。林天然恍然大悟：沒想到夜南國竟然是這種人！男人本色，果然男人本“色”！她氣得咬牙切齒，還沒來得及反對，“寂寞的美女”已經欣然答應：

“樂意之至，求之不得。”

瞬間，林天然覺得此人極度面目可憎醜陋不堪，從高高在上的仙女一下子變成了萬人唾棄的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