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困難,找白哥

微風拂過,滿面清涼,陽光自窗戶灑進來,落了一地金黃,鏡子碎片鋪滿了地面,天花板上光影斑駁。

金眼鏡開門進來的時候,白木正把一個鏡子扔到地上,鏡子在腳邊四分五裂,金眼鏡吓了一跳,驚恐的望過去。

他好不容易才挂好的東西,現在已經被卸的差不多了。

“白哥,你這是…”擡腳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的位置旁,他一眼便看到了桌子上被掰成兩半的桃木劍,雕刻的精致的劍身一分為二,露出粗糙的木渣。

金眼鏡下意識的咽了咽喉嚨,擡頭朝上看去,心裏有些忐忑,這麽反常,莫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和路航的事了?

“這些東西沒用,占地方,不如扔了。”

不是,白哥,就這麽點東西,能占你多少地方啊……

金眼鏡在心裏吐槽,身體卻非常贊同的點點頭,“嗯,我早就覺得占地方了,白哥,用不用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來。”

金眼鏡挑眉,伸個懶腰正打算好好休息一下,餘光不小心瞥見門外陽臺上某位黑衣男士,默默的垂下胳膊改口道,“白哥你休息,我來吧。”

說罷,他便快速的爬上了床,在白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加入了戰鬥。陽臺上,路航的右手依舊停在半空中,他看着突然之間開始上蹿下跳忙碌個不停的金彥,滿臉疑惑,剛剛他只不過是揮揮手讓他出來一趟,怎麽就把他吓成了這樣呢?

跟見了鬼似的。

噢,對,他就是個鬼~

垂眸看了眼放在腳邊的箱子,那是他剛剛提過來,準備送給他的禮品。

算了,就放這兒吧,他看到了,就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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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白木一臉懵逼的看着金眼鏡猶如打了雞血一般,三下兩除二的就将床上的東西清了個一幹二淨。末了,他氣喘籲籲的爬下床,眼神不自覺的飄到門外,陽臺上空蕩蕩的,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早已經不見。

多虧自己激靈!

他滿足的長嘆一聲,躺在椅子上準備休息一下。

後背抵上書包,右側的口袋中鼓鼓囊囊的,硌得他的後腰生疼。

金眼鏡下意識的皺眉,手伸到後面摸索着将東西取了出來,是一團被揉的皺皺巴巴的紙。

……

手指把玩着那一團紙,隐隐約約可以看到上面寫了字,黑色的墨水自薄薄的紙張當中滲出來,雜亂無章,看不清是什麽內容。

回想自己今天的經歷,早上先是去了安大參加學生會聯誼活動,然後回來去喝了一杯咖啡,在咖啡店裏遇到了學弟學校的女生在讨論八卦,便坐着聽了一會兒。出門的時候碰到了帶着女朋友來喝咖啡的三兒,打了聲招呼後便各自離開。

剛剛進校門便撞上了學弟和他的朋友們,幾個人随意聊幾句然後由學弟提着他的書包将他送回了宿舍。

能夠近身接觸他的人,只有學弟。

……

正在他愣神時,倒扣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翻起來查看,是學弟的一條信息。

學長,我送你的禮物,你收到了嗎?

當禮物二字一出現,金眼鏡便确定了,自己手中的這團廢紙,就是他的。

“想什麽呢,這麽入神?”白木開始打掃衛生,卻發現金眼鏡一臉憂愁的攤坐在椅子上,盯着手中的廢紙團一言不發。

金絲框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之上,鏡片下的雙眸有些猶豫,帶着不明所以的情緒。

“沒什麽……”金眼鏡淡淡的開口,将手中的廢紙團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思索片刻又覺得不妥,再次彎腰撿了出來扔到了桌子上。

白木迷茫的看着他的動作,不明白剛剛還活力滿滿的人怎麽突然就成了這樣。不過看他手裏的東西,倒是讓他想起了在全國計算機信息大賽上,顧時聞就是這樣将……

顧時聞?

白木一驚,他好像明白了金眼鏡的情緒為何低落了…

桌子前的人攤坐在椅子上,目光鎖定一團廢紙,不言不語,安靜的吓人。

白木眉頭輕皺,還記得當時他在圖書館提醒過他,不要玩過火了。後者拍着胸脯跟他保證,俨然一個歷經紅塵瑣事的出世者。

他說他才不會動真情呢,就是玩一玩,給生活平添一些樂趣。

可是現在呢?

他對顧時聞,明顯就是區別于他之前處過的所有對象,以前的風流人物金彥,戴上眼鏡就可以撩遍世界,舉止紳士,言語風雅,像個高貴的流氓。他是絕對不會在聽到一個人的名字,看到一個人的東西時,就愣在原地不自知的。

只不過幾天的時間,白木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看金眼鏡的狀态,他陷得越來越深了。

“白哥!”一直沉默的人終于從自己的小世界中走出來,他擡眸目光炯炯的望向白木,眸底閃動着堅定的光芒。

“我決定了,我要拿下他!”

他是誰,金眼鏡沒有明說,但是他知道,白木何其聰明。他那麽細心的人,怎麽可能發覺到不了自己的異常?

果然,白木聽後沒有什麽表示,依舊平靜的看着他,金眼鏡抿了抿唇再次開口道,“是我拿下他,而不是他拿下我,我要把主動權,掌握在我的手中!”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必定要有一攻一受之分,那他,絕對不會是逆來順受的那一個,他有信心!

終于下定了決心,金眼鏡渾身上下籠罩着的惆悵與猶豫一掃而光,整個人就像新生了一樣,連頭發絲都在笑。

“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金眼鏡拿起手機風風火火的出了門,白木平靜的面龐這才有了變化,原本擱在椅背上的手倏然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顧時聞向他告白了……

靠!

無心繼續打掃,白木跨過倒在一旁的掃把坐在椅子上無力的望天,腦中一片混亂,唯有一道聲音由遠及近逐漸清晰。

白哥,我去臨大問了,顧時聞是學生會副主席,據說是在一周前的一場聚會上,有人提到了彥哥,顧時聞好像很感興趣,還開口問了兩句……

他早就請人幫忙去找尋顧時聞突然緊盯金眼鏡的真正原因了,那人給自己的回複,就是這句話。

也就是說,顧時聞對金眼鏡的興趣,極有可能是一場酒後游戲!

而金眼鏡是那麽聰明的社交能手,常年混跡于各大學校的晚會酒會中,怎麽可能不知道這種游戲。但凡他稍微有一點疑心,請人幫忙查一查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可他就是從來沒有懷疑過!

他對顧時聞,一百個放心,一千個喜歡,他相信他的每一句話,所以從來都不去查找真相。

…………

宿舍裏只有他一個人,宿舍隔音效果很好,四下安靜的有些滲人。白木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久到夕陽西下,整個宿舍被赤霞籠罩,斑駁的光影四下散落,好像是誰精心設計的一樣。

胃部微痛,白木這才反應過來,指尖抵上胃部,還沒用力就略微的疼痛。

得吃飯了…

他以前為了學習總到了廢寝忘食的地步,時間一長胃就出了問題,後面雖然調整了狀态,到還是落下了病根。

有疼的死去活來的前車之鑒,他不敢耽擱,立刻起身朝門口走去,即将出門卻猶豫了一下,回過身來随意拿了一本書。

*******

昏黃的燈光閃爍個不停,明明是新修的燈卻依舊有滋滋的電流聲。大廳的鏡子直對着大門,在這個昏暗的壞境中望過去讓人不自覺的身體緊繃。

偌大的教學樓一個人也沒有,偶爾有膽子大的想要進來,卻被詭異的燈光吓得冷汗直流,徑直跑出去。

白木吃完了飯,就在衆目睽睽之下進了令人生寒的A棟教學樓,原本有人想要跟着白木的步子進去,可還沒等他走到門口,燈就滅了一排。

望着白木已經消失在樓道盡頭的身影,後者弱弱的退出來,轉戰其他地方。

樓道裏很安靜,清脆的腳步聲回蕩在狹長的樓道裏,詭異的像一個毫無生氣的無人區。

白木面無表情的走過一間間開着門黑洞洞的教室,沒有猶豫直接上了五樓,路航只要來,必定就在那裏。

上到五樓,燈火通明,整個樓道亮堂的跟下面簡直不是同一個世界。他擡腳走過去,目光所及之處,一群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讨論着什麽,某間教室門上正有人貼着耳朵聽着什麽,神情凝重仿佛發生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不是說沒有人嗎?

這兒怎麽這麽多人?

不對……

視線落在那群人腳下,燈光之下沒有影子,跟李賞一樣,他們都不是人。

“李老大,怎麽辦?”一個瘦弱的小朋友憂心忡忡的拉了拉李賞的衣角,屁股是被裏面的情況吓到了。

不光是他吓到了,其他人都吓到了。

不知道那裏面的三個小東西做錯了什麽,路航一來便把他們提起來丢進教室,讓他們在外面等着。

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

裏面尖叫連連,是不是的有桌椅板凳飛過來砸開門,李賞不敢亂看,只能立刻把門關上,如此來來回回好幾次。上一次開門,三個人已經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正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嗚咽。

再打下去,就要魂飛魄散了……

李賞好幾次都想沖進去阻止路航,可他沒那個膽子……

整個教學樓的電流受他影響滋滋作響,三樓上有兩個燈已經不堪重負的爆掉,五樓走廊盡頭的窗戶碎了一地,風從外面灌進來,可見路航生了多大的氣。

李賞急得直跺腳,遲遲的不敢推門而入,正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候,身旁的小朋友再次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道“李老大,來人了。”

這個節骨眼上,誰這麽不長眼過來,小命不想要了?

李賞蹙着眉頭兇巴巴望過去,人群盡頭,那抹挺拔的身影緩緩走近,在其他人自覺讓開的小路中緩緩走來,肩上落滿光芒,像個降落人間的天使。

現在在李賞的眼裏,白木就是天使!

“恩人啊!”謝天謝地你來了!

白木正好奇為什麽他們都給自己讓路,卻看到李賞老淚縱橫的朝自己跑過來,擡手抓住他的胳膊道,“恩人,快救命,路航在裏面發飙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繼續掉落紅包,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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