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架空年代15
當晚, 與岳瑾瑜說開的陶清之心中自在，躺在床上沒一會便有困意。
然而，他才要睡過去, 就感覺到身旁人翻來覆去, 不免問：“你怎麽了？”
岳瑾瑜下意識搖頭, 反應過來燈已經熄滅後道：“沒事。”
他以前都是上床沒多久就直接入睡, 陶清之怎麽可能信。
睜開眼後, 陶清之翻身撐在他上方望着他。
今夜月很亮,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縫隙映射灑在房內。
岳瑾瑜沉默片刻，終于道：“我們兩都是男人。”
“你介意？”陶清之語氣透着一絲危險。
岳瑾瑜立刻搖頭，伸手環上他的腰：“我只是擔心, 我們沒辦法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不說他們之間關系暴露會引發什麽結果, 光是馮家人都不可能容許他不結婚。
“沒什麽好擔心的。”聽到他的話, 陶清之将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若這世界容不得我們，去店裏住就是。”
畢竟前世, 他們大部分時間也是住在店中或山間，偶爾才會出去游歷一段時間。
岳瑾瑜一想，覺得倒是不錯，不過——
“你真的不會和女人結婚？”
他如今算是無親無故, 只要自己不願意，也沒人能管他的親事, 然而懷裏人卻不同。
“會啊。”陶清之擡頭，在他變臉中咬了口他的下巴，“如果你變成女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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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瑾瑜先氣後笑：“男人怎麽可能變女人？”
“怎麽不可以, 只要有足夠功德，在功德商店中什麽都可以。”陶清之道。
“什麽都可以？”
“當然……”
二人就功德商店聊了些有的沒的, 陶清之靠在他懷裏先睡過去。
岳瑾瑜抱着人，下巴輕輕摩挲着他的發頂，卻遲遲舍不得睡，擔心睡着後再醒來，發現一切只是場夢。
次日天蒙蒙亮，後半夜才睡着的人照樣早早醒來。
睜開眼發現人還在自己懷裏，他忍不住輕喚：“清之……”
“嗯？”
聽到回應，确定昨天并不是夢，岳瑾瑜有些興奮地低頭在他唇角和臉頰胡亂親他着。
原本還想再睡一會的陶清之被他鬧醒，沒好氣地推開人坐起來。
早飯時，馮家人發現，原本關系就好的二人，似乎更好一些。
尤其是岳瑾瑜，完全把自家五弟當小孩照顧，那架勢，恨不得将碗接過來喂他吃。
馮家其他人都覺得誇張，王桂花倒是挺滿意，覺得岳瑾瑜不錯，對小兒子比幾個親哥對他還好。
這日之後，二人閑時就跑到店中約會，岳瑾瑜也對功德商店越來越了解。
等知道他特意給出地方讓被下放的人學習，岳瑾瑜誇他的同時，也很佩服那些人在艱苦中不忘學習的精神。
後來，偶然去過一回交流室後，岳瑾瑜倒是對他們研究的物理、化學、農業……等等知識感興趣起來。
交流室內的各專業教授一開始看在他是被店主帶進來的份上，哪怕他的問題有些幼稚，還是耐心的回答。
等後來發現他不但過目不忘，還能舉一反三，頓時覺得挖到寶，紛紛主動教導起他來。
岳瑾瑜其實挺喜歡讀書，小時候也念過幾年，成績十分優異，然而等繼父娶了後媳婦，就被迫辍學。
如今有人願意教他，而且學習的地方再安全不過，他自然不會拒絕。
而陶清之見他喜歡，不免想到他前世也是喜歡學各種東西，後來還親手雕木像、印章送給自己。
倒是岳瑾瑜，看到他露出懷念表情時問了一句，在他說起前世時，直接以吻封緘。
一次兩次的，陶清之還沒發覺，次數多以後，他反應過來，這人好像是自己吃自己醋了？
哭笑不得的同時，他能怎麽辦？只能摟着人哄了。
因為岳瑾瑜跟交流室內教授們學習，連帶着陶清之也經常會出現。
見得多了，教授們發現他似乎不像看起來那麽難以接觸，态度才自然下來。
這日，二人照常過來店中，在竹樓中單獨呆一會後，來到交流室。
餘光悄悄往陶清之坐的地方掃過好幾次後，交流室內的老吳躊躇片刻，終于忍不住走過去：“店主，有個事想問問你。”
“何事？”陶清之以手支颌，神色慵懶的望着岳瑾瑜那邊，聽到聲音才收回目光。
老吳道：“我就是想問問，怎麽能快速積累功德？”
之前因為功德用完，搞得他突然進不來店中，還是那晚通知村民阻攔下王家小子燒火後過了幾天，才無意又進來。
不過，進來後他去功德石中看過，發現剩下的功德也不夠他維持多久。
當然，如果他不再進來學習，而是将所有功德換成糧食，能夠他衣食無憂的過上許多年。
陶清之看着他想了會後道：“你最近不是研究出能提高小麥産量的增産藥？拿出去給村民們用上，自然功德無量。”
“唉……”老吳嘆氣，“拿出來容易，可解釋來源卻困難，畢竟牛棚裏可研究不出這種東西。”
說完，他想想又繼續道：“何況，村民們也未必相信我。”
“那就沒辦法了。”陶清之不過随口提個建議，可沒閑功夫幫他想辦法。
倒是老吳，在旁邊坐下來，認真想起來。
“……我覺得這裏如果改一下會不會更好？”
“不行，那不是亂來嗎？”
“我倒是覺得可以照小岳說的試試。”
“小岳，他們那多沒意思，過來這邊和我一起研究。”
“胡先生稍等。”
“姓胡的，你那理論研究才沒意思呢，小岳不過去，他就愛跟我們這學。”
不遠處，一堆蒼老的聲音中，夾雜着低沉而年輕的聲音，老吳擡頭望過去，腦海中靈光一閃。
“店主，如果讓小岳幫我把增産藥拿出來，可以嗎？”想到岳瑾瑜如今在二大隊隊長家，聽說跟他們關系處得比親人還好，老吳覺得沒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選。
他研究的增産藥效果完全可以保證，若真讓岳瑾瑜拿出去，絕對是有利無害，不過——
陶清之看向他：“如此一來，功德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了。”
“沒問題。”老吳卻并不計較。
畢竟他要功德就是為了進店中學習、做研究，而學習、研究卻是為了讓百姓能吃飽飯。
既然他不介意，陶清之直接替岳瑾瑜答應下來。
老吳不但精通農業研究，還懂不少草藥學，他研究出的小麥增産藥是從本地就能找到的草藥中萃取，再加入一些化學成分。
只要知道配方和比例，随便找個化工廠都能生産。
見他答應，老吳立刻拿來配方和一大桶增産藥成品：“謝謝店主，順便替我謝謝小岳。”
說完，生怕他反悔一般，趕緊跑回屬于自己的隔間。
陶清之輕輕搖頭，等岳瑾瑜學習告一段落時，将事情和他說一遍。
鄉下人都是靠天吃飯，最艱難那幾年，岳瑾瑜雖然還小，卻也有些印象。
所以，聽說有辦法讓糧食增産，岳瑾瑜自然很願意幫忙。
不過，他覺得，比起自己，陶清之高中生的名義拿出來更合理一些。
左右他們二人不分彼此，也無所謂誰得功德，陶清之便答應下來。
于是，某天下午，他從學校回來，就帶着那一大桶增産藥。
“小五你這是拎着一大桶什麽東西？”馮大哥剛從地裏回來準備進院子，看到他手上的東西，正要過去接，岳瑾瑜就已經先一步接過。
聽到大兒子的話，王桂花轉頭，看着那個大桶道：“呦，這大桶拿來裝東西倒是不錯。”
“這桶可不能用來裝東西。”陶清之随口說了一句，跟着岳瑾瑜一起進入堂屋。
馮擁軍也看到那不知裝着啥的大桶，等在屋裏坐下後才問：“裏面是什麽東西？哪來的？”
“小麥增産藥。”陶清之接過岳瑾瑜給他倒的水喝了兩口後回答。
聽到“增産”兩個字，原本随便一問的馮擁軍表情瞬間嚴肅起來，追問道：“是能讓小麥增産的藥？能增産多少？真的有用嗎？”
“是，一百多斤，有。”
陶清之簡潔明了的回答讓馮擁軍忍不住瞪他：“還是當老師的，會不會好好說話？”
“你還是當爹的，會不會好好和兒子說話？”準備去廚房的王桂花護犢子道。
岳瑾瑜見此，趕緊道：“确實是能讓小麥增産的藥，若按要求用，可以每畝增産一百多斤。”
聽到一百多斤的增産，馮康平猛地站起來，露出喜悅的表情在原地打轉，心裏默默算着賬。
算個大概出來後，他一臉激動地問：“是真的嗎？這增産藥真那麽有用？”
不怪他激動，要知道，他們這一畝地才産兩三百斤小麥，增産一百多斤就相當于增産三分之一有餘。
岳瑾瑜理解他的情緒，也不賣關子：“是真的，我們已經在山上實驗過，您可以去看看。”
山上确實有一小片麥地，卻是将老吳之前在店中實驗的小麥移植過去。
老吳功德之所以用得快，也是因為他為了盡快知道增産藥的結果，用功德換取過實驗小麥生長的時間加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