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血獅

白竹笙深深吸了一口氣, 清新的竹香灌入口鼻,讓白竹笙瘋狂跳動的心稍稍減慢了速度。

這個時候一定要淡定從容, 絲毫不方。

首先一定要回絕佘璨的要求,不能讓他過來,同時也要穩住宮羽廈, 得想一個辦法,讓他們兩個人一小時都不過來找他。

不然到時候一旦掉馬, 就會同時面對兩個人的詢問!特別是佘璨和宮羽廈僅僅因為他人形那張畫就起了争執, 差點要打起來,要是看到他真人, 場面絕對會失控!

【食鐵獸】:……你們現在不要再過來找我啦,看到你們剛才差點打起來, 我有些害怕。我想靜靜。

【宮羽廈】:對不起

【佘璨】:靜靜是誰?我幫你叫過來

白竹笙:“……”

白竹笙向兩個雄父表示自己現在難過到都不想直播了,看到他們會更加害怕,希望兩個雄父給他一些時間。

佘璨和宮羽廈看白竹笙下午直播的回放,發現芝麻團子在直播間很明顯地情緒低落,到最後像是突然被負面情緒壓垮,所以毫無預兆地關掉了直播。

雌性幼崽本來就嬌弱, 佘璨和宮羽廈不僅沒有懷疑白竹笙的說辭,還陷入了深深的愧疚自責中。他們保證下午不去打擾白竹笙,白竹笙說怕自己在家裏突然看到他們, 佘璨和宮羽廈就趕緊說,他們會呆在書房,不要擔心。

【宮羽廈】:不過下午血獅閣下會帶人過來, 要是崽崽怕遇到其他的雄性獸人,就在卧室不要出來了

血獅閣下?

就是那個經常在彈幕出現的元帥嗎?白竹笙翻了一下滾滾直播間彈幕的歷史記錄,發現血獅閣下和君乾做過交易,還是陸震的領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竹笙他才不會去見那個血獅閣下的!

【滴——請您不要忘記,要和強大的高等雄性獸人擁有至少一分鐘肢體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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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笙:“…………”

夭壽啊,他怎麽忘記還有這個東西了!!!

此刻已經無法用絕望來形容白竹笙的心情了,他抓起一根竹筍咔嚓咔嚓啃了起來,啃完之後白竹笙的心情也逐漸平複下來,高等雄性獸人是一定要碰的,但是不要碰佘璨和宮羽廈,因為這兩個獸人貌似對他有很強的執念,如果碰了之後,不放他走,白竹笙鐵定要掉馬。

可是要怎麽接觸血獅閣下,這是一個送命題。

首先呢,他需要穿上衣服。

白竹笙使用信號幹擾波,一路戰戰兢兢走到他的卧室。這間卧室雖然是給幼崽住的,可是衣櫃裏放了很多成年人能穿的綠衣服。

白竹笙挑了一件墨綠色的寬大襯衣穿上,這個世界的雄性獸人普遍很高,個個兩米多的大個子,相比之下,白竹笙一米七的身材嬌小得不得了,襯衫能當裙子穿。

他盤腿坐在床上,開始回君乾的消息,依然是讓佘璨和宮羽廈背鍋,這種甩鍋的事情第一次做良心會隐隐作痛,但是第二次就是輕車熟路了。

白竹笙表示佘璨和宮羽廈因為畫畫的事情差點打架,讓幼小的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所以小熊貓今天不太想開始直播。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一套下去你怕是會死.jpg】

熊貓頭擺出放大招的起手式,正能量字詞在他手裏好像要散發出正義的殺氣。

【你看我面容很平和,根本就沒有在生氣啊.jpg】

熊貓頭氣到表情扭曲。

【這個問題,必須解決.jpg】

綠大暗版熊貓頭霸氣一指。

【$】:宮羽廈可以扔了,我重新幫你找一個新雄父

白竹笙:“……”

其、其實宮羽廈也沒有對他做什麽,而且……白竹笙發現這次君乾好像是真的很生氣,因為滾滾直播間每分每秒都在瘋狂刷新一連串憤怒的熊貓頭,多到讓白竹笙眼花缭亂。

【$】:這是新雄父的資料

白竹笙要被君乾超高的效率震撼到了,他點開了君乾發來的資料,發現好巧不巧,君乾給他選的新雄父,就是血獅閣下宗鳴霄。

二十九歲的聯邦元帥,年輕到令人側目,可是沒有任何人能夠質疑他肩上的功勳。

宗鳴霄是貧民窟出身,沒有任何的背景,更沒有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他的作戰天賦與生俱來,從一個寂寂無名的戰士走到今天的高度,靠的是實打實的戰功。

他六歲時家鄉被星際海盜燒殺搶掠,雄父被殺,宗鳴霄僥幸活下去,卻被扣留在海盜中當童工。

卧薪嘗膽八年,他拼盡全力去成長,終于在十四歲時殺了所有的海盜,這一年他報名參軍。

在蟲族入侵聯邦時,年僅十七歲的他表現突出,單槍匹馬殺了數十位高等蟲族,在這一次戰役中一舉成名,成為當年風頭最勝的年輕将領。

二十歲時他遠離政治中心,主動放棄在中央星安逸的生活,帶領親衛隊圍剿作惡多端的星際海盜,在這之後的五年,所有的星際海盜聽到宗鳴霄這個名字都會吓到面無血色。

當蟲族再次入侵時,宗鳴霄在一位神秘幫手的配合下斬殺蟲後,使得蟲族元氣大傷,近五十年內都不會再次入侵聯邦。這一次戰役也讓立下大功的宗鳴霄成為聯邦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元帥,他是菜根出身,沒有家人,沒有背景,他能走到今天全是靠實打實的戰功、将士們的敬畏和百姓的真心擁護。

然而不幸的是,這些年宗鳴霄經歷了太多的戰鬥,這些戰鬥讓宗鳴霄的身體逐步失控,近幾年,聯邦已經沒有能夠安撫他狂躁期的雌性了。

一堆的資料當中還有圖片和視頻,白竹笙點開一張很出名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從漆黑的機甲中走出,直視鏡頭,血紅的卷發被風吹亂,好似能夠灼燒一切的火焰在洶湧,紅眸堅定地看着鏡頭,同樣是紅色的眼睛,佘璨的血眸是冰冷的,宗鳴霄的紅眸卻是滾燙的,滾燙到像是岩漿,像是紅海,像是驕陽。

他好比一把染血的劍,劍上的銳氣令人望而生畏,不敢直視。

看了照片後,那些冰冷的描述戰功的文字忽然就生動了起來,變成了熊熊烈火。

疾速行駛的軍艦上,宗鳴霄咬着一根電子煙,随即那根電子煙就被一個平平無奇的獸人抽走,那個長相平凡的獸人不光完成了“虎口奪食”的壯舉,還當着宗鳴霄的面将電子煙掰斷,“你以後要養雌性幼崽,所以從今天開始必須要戒煙。”

紅眸略顯暴躁地眯起,宗鳴霄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顆薄荷糖,“養個雌性幼崽條條框框還那麽多,不能吸煙,不能發脾氣,不能吃生肉……”他将那顆薄荷糖嚼得稀巴碎,煩躁道:“我這是要養個幼崽,還是養個祖宗?”

君乾沒有理這頭暴躁的獅子,他取下僞裝器,開始更加細致地調整這次的外形,上次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讓白竹笙認出了他。

宗鳴霄的抱怨沒有得到回應,他用力抓了一把頭發,将火紅色的卷發抓得亂七八糟。自從沒有雌性可以安撫他後,宗鳴霄的狀态一天比一天差,每次狂躁期發作,他就把自己關在禁閉室裏,用厚重的鎖鏈鎖住自己,防止他暴走後大開殺戒。

平時就算狂躁期沒有來臨,宗鳴霄的內心還是時常會籠罩着一層無名怒火,如果對面的人不是君乾,宗鳴霄絕對會将掰斷他煙的獸人撕成兩半。

“你這麽喜歡這個幼崽,為什麽不自己養?不僅答應幫我的忙,還幫佘璨護送了尋寶鼠,而且據我所知,你為了找宮羽廈幫你養孩子,還答應他,要當一次他的免費保镖。”宗鳴霄又掏出一顆薄荷糖,“這段時間保宮羽廈可不明智,他這次要做的事情動了很多人的利益,想要鏟除他的人遠比你想象得多,你不是最怕麻煩了嗎?”

君乾頭也不擡,“聒噪。”

“把煙給我,我就閉嘴。”宗鳴霄伸出手。

“吃你的糖。”君乾将調整好的僞裝器帶上,一臉冷漠。看到君乾真的不準備給他煙,并且語氣比他還要暴躁後,宗鳴霄煩躁地嘆了口氣。

自從前幾分鐘君乾看了一眼光腦,整個人就趨于暴走的狀态,這種狀态下的君乾,即使是宗鳴霄也不敢招惹。他知道君乾有多強,當年殺了蟲後的那次戰鬥中,其實君乾才是主力。

宗鳴霄比誰都要清楚,這個人一旦瘋起來有多麽可怕。他以為君乾不會把任何人放在心中,結果這次君乾居然會為了一個雌性幼崽,不求回報地付出了這麽多。

那個雌性幼崽究竟是何方神聖?

宗鳴霄看向換了一張臉,一身黑的君乾,開玩笑道:“你現在不像是宮羽廈的保镖,更像是影衛。”

君乾沒有理宗鳴霄,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把佘璨和宮羽廈狠狠揍一頓,把這兩個讓白竹笙害怕的獸人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他其實一直都在看白竹笙的直播,今天一下午芝麻團子的情緒都不對,君乾幾乎要忍不住沖過去哄芝麻團子開心了,尤其是當白竹笙發來那條求打包的消息,君乾差一點就要抱走芝麻團子。

他原本以為是自己再一次抛棄惹得白竹笙傷心,沒想到罪魁禍首是佘璨和宮羽廈。

還在書房談話的佘璨和宮羽廈同時背後一涼,只見光腦上發來了君乾的消息。

【$】:我到了

【大家好,我是流淚熊貓頭,今天不說髒話,只想打人.jpg】

熊貓頭戴着拳擊手套。

白竹笙:“……?!”

你怎麽也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四個爹齊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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