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掉馬
君乾把換新雄父的事情告訴宮羽廈, 宮羽廈剛開始不肯交出白竹笙,但是聽到白竹笙因為他和佘璨差點打起來的事情留下陰影後, 宮羽廈就沉默了下來。
【宮羽廈】:崽崽,你願意讓宗鳴霄做你的新雄父嗎
看到宮羽廈發來的這條消息,白竹笙想要說不願意, 畢竟在宗鳴霄哪裏掉馬就要被綁走做宗夫人了。
可是他已經答應了君乾了。
芝麻團子用兩只小短爪捂住自己的臉,自閉地縮在角落裏, 為了做一只言而有信的崽崽, 白竹笙還是堅強地回複願意。
過了一會兒,那只暴躁的大獅子過來找白竹笙, 火紅色的卷發炸成鳥窩頭,扣子崩掉了一顆, 紅色的眼眸好像在噴火,尤其盯着君乾使勁噴,完全沒有在機甲室見面的正經模樣。
他的身材比白竹笙見過的所有獸人都要高大,身體比例優越,并不會顯得傻大個,當這個紅發紅眸的獸人雙手握拳, 鼻子微張,一臉“老子很火大”的表情走來時,白竹笙好像看到了一頭發怒的獅子。
竭力壓制自己的怒氣, 額頭上的青筋都要暴出來的大獅子。
【我!才!不!要!幫!君!乾!養!孩!子!】
當這頭快要暴走的大獅子大步邁進房門,看見床上蓋着小被子的芝麻團子時,他難以置信地後退一步, 炸起的卷發也微微塌了下來,那嚣張的氣焰一瞬間熄滅,從暴躁的大獅子變成了順毛的貓。
宗鳴霄看着床上的小雌性,慢慢地,慢慢地紅了臉。
【好、好可愛……】
【我原諒君乾了】
【我剛才的樣子該不會吓到寶寶了吧?!】
于是白竹笙看到這個紅了臉的大獅子忽然跑出房門,過了一會兒,梳理好頭發,扣好扣子,成熟穩重地走了進來,如果不是那張臉還泛着紅。
這頭大獅子一遇到喜歡的東西就會臉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去和別人幹架。
Advertisement
“寶寶,我是宗鳴霄,是你的新雄父。”他搓了搓大手,像個剛進部隊的新兵。這個獸人不笑時面容堅毅,笑起來就有些憨厚陽光,他好像知道自己這個優勢,每次對白竹笙笑,都會特地露出八顆大白牙。
牙白的秘訣是什麽?是臉黑。
宗鳴霄的膚色是小麥色,氣質狂野又堅毅。他知道自己的身高問題,特地蹲在床邊和白竹笙說話,如果把獸形的尾巴變成來,那肯定是尾巴翹得高高的,尾巴尖讨好般微微顫抖。
門的左邊站着宮羽廈,他總是一副遠離七情六欲的清冷。可是當吃起醋來,也是和尋常獸人一樣的表現,薄唇緊抿,藍寶石一般剔透的眼眸緊盯宗鳴霄,用手杖輕輕敲擊地面,緩緩道:“血獅閣下的手噴過消毒液了嗎?不要把不幹不淨的東西傳到崽崽身上。”
“我碰過這裏的樓梯、門把手、杯子,這些确實是不幹不淨的東西啊。”宗鳴霄感慨道。
門的右邊倚着佘璨,蛇族獸人的嫉妒心本來就重,佘璨笑着掰斷了門框,碎木屑從掌心飄出,他呵呵兩聲,傲慢地擡起下颌,挑剔道:“軍部這幫粗魯的家夥能照顧好嬌貴的雌性嗎?我聽說軍部連寵物都會養死。”
宗鳴霄爽朗一笑,“我們對皮糙肉厚的雄性當然粗魯,溫柔要留給嬌貴的雌性嘛,我的下屬就把一位貓族雌性幼崽養得很好。”
【好啦好啦進局說吧.jpg】
頭戴警帽的熊貓頭和藹道。
芝麻團子豎起了一只小耳朵,黑瞳仁兒亮晶晶地看向門外的君乾。這個僞裝成護衛的獸人端着一大盆生肉,面無表情地從門外路過。
白竹笙立刻從床上爬下來,邁着小短腿噠噠噠跟上,君乾走得很快,但是白竹笙的小短腿邁得也很快,小奶音一顫一顫的,“歪,你是君乾嗎?”
【不是的,你聽我狡辯.jpg】
熊貓頭慌張中帶着一絲沉穩。
快步走的君乾頓了一下,接着他的腿就被芝麻團子抱住了,白竹笙将君乾的鞋面當座椅,四爪并用,牢固地抱住了君乾。“我知道你是君乾!”小奶音清亮又自豪。
君乾:“……”
很好,馬甲又報廢了一個。
馬甲掉了再帶僞裝器也沒有什麽意義,君乾把僞裝器摘了下來,露出自己本來的面容。
三位從房間裏追出來的雄父看到了這一幕,大家的心情都是如出一轍的酸。
“寶寶。”宗鳴霄試圖叫回自己新鮮出爐的崽。
已經知道白竹笙究竟有多麽喜歡的君乾的佘璨呵了一聲,“別叫了,崽崽不會理你的。”嘲諷完之後,酸澀的心情竟然變成微妙的酸爽。
宮羽廈不知從什麽地方端出茶水,給宗鳴霄和佘璨各倒了一杯,他吹了吹熱氣騰騰的茶面,平靜道:“一時半會崽崽是不會回來了。”
先是被君乾放走了老婆,又被君乾拐走了崽的宗鳴霄:“……”
很好,這個梁子結下了。
另外一邊,君乾戴着自己的腿部挂件走到食人花前,拿住血淋淋的生肉喂食人花,喂花的工作需要極快的手速,否則一不留神,食人花就會把你的手臂連肉一塊啃了。
這項喂花的工作對君乾來說小菜一碟,應對腿上的喋喋不休的芝麻團子才是真正的難事。
“君乾,你有沒有覺得自己都邁不開腳了呢~”
“因為全世界都在你的腳上啦~”
“君乾君乾君乾,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啥能一眼就認出你呢~”白竹笙眨巴眼睛甜甜地問道。
确實很困惑這個問題的君乾停下了喂肉的工作,低頭看着白竹笙,他的僞裝連宗鳴霄也認不出來,為什麽白竹笙能一眼看穿?
“啥時候你當我雄父,我就告訴你!”白竹笙抱緊君乾的腿,緊到連爪子都勾破君乾的褲子了,他看起來非常任性,可是仔細一聽卻可憐兮兮地說:“我這次抱得可緊啦,你休想丢下我!”
于是君乾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輕聲道:“可我必須丢下你。”
原本興高采烈的芝麻團子一僵,傻乎乎地仰起臉看着君乾,這個獸人低下頭,低垂的眉眼,深邃的眼眸,帶着一股刻骨的溫柔。明明眼神是這樣的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的傷人。
受傷的芝麻團子縮成一團,被宗鳴霄抱走了,君乾沒有追,沒有說話,他站在原地目送那艘軍艦遠去。
宮羽廈将手中的茶杯遞給君乾,君乾沉默地接了過去,他沒有喝茶,只是聞着茶香,汲取尚有餘溫的杯壁上一絲溫暖。
宮羽廈原本是不準備開口的,他巴不得君乾把白竹笙越推越遠,推到這個幼崽再也不對他抱有期望,這樣他才有機會去争奪幼崽的寵愛。
可是當他看到小雌性受傷的神情時,宮羽廈的心也像被針紮了一下,一道裂縫從封印內心的冰層出現,緊接着所有的冰層都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為什麽?你給他換了三個雄父,可沒一個是他喜歡的。我寧願你才是他的雄父,起碼這樣,他會開心。”
君乾将茶水倒在花圃中,手勢是敬拜死者的手勢,“可我沒有時間了。”他說。
一個快要死的人,又怎麽有時間去養育一個幼崽呢?
白竹笙喜歡他,只是簡簡單單地喜歡,就像喜歡路上的一株花,摸摸它的綠葉,親親它的花瓣,可如果把這株花的根須挖出來,就會發現這株花從根開始就已經腐爛了。
白竹笙氣鼓鼓地坐在軍艦上,捧着一根竹筍咔嚓咔嚓,他委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啦,吸吸小鼻子,白竹笙又把眼淚給憋回去了。
坐在他旁邊的大獅子用洪亮的大嗓門給白竹笙講笑話:“寶寶,你知道嗎?有個人長的像洋蔥,走着走着就哭了。”
白竹笙:“……”
宗鳴霄發現冷笑話不能逗笑雌性幼崽,于是絞盡腦汁想別的東西逗小雌性開心:“軍部有一個練武場,裏面有好多武器,寶寶你想去看看嗎?”
說完宗鳴霄就後悔了,這種東西逗雄性幼崽開心還差不多,怎麽可能讨雌性幼崽歡心。
結果令宗鳴霄沒想到的是,那個剛剛低落的芝麻團子瞬間豎起了小黑耳,黑瞳仁兒像水洗過的夜空一般澄澈明亮,“練武場?!讓我看看!!!”
宗鳴霄:“……???”
不愧是我的崽!果然愛好也與別的雌性幼崽不同!
傻獅子愉快地接受了這個設定,并且當白竹笙提出要用他的光腦直播時,宗鳴霄都沒有半點異議。
阮明凝視着這張騷氣十足的惡搞熊貓頭,按住删除鍵的手遲遲無法動彈。這張表情包第一時間看上去十分令人憤怒,畢竟這可是超級無敵可愛崽崽的獸形,怎麽能醜化崽崽的獸形呢?!
可是看久了,這張魔性的表情包就悄無聲息地入侵了阮明的心房,每當群裏的大佬在裝逼時,阮明就很想祭出這張表情包,但是發還是不敢發的,只能想一想,過過瘾,不然被踢群了,誰來告訴他崽崽的新直播在哪裏。
〔全體成員〕群主:報!直播陣地轉移!崽崽在宗鳴霄的直播間!!!
芝麻團子一塊錢四個:果然又換雄父了
聯邦什麽時候分配熊貓:軍部的人就是不靠譜,宗鳴霄那頭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獅子居然要帶崽崽去練武場!崽崽怎麽能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咬一口芝麻團子:靠!練武場的那群雄性都他媽光着上身!崽崽你不能看!會長針眼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君乾不會死的,別方!二更估計還是兩點吧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