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們并不是敵人啊
第二十章我們并不是敵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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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某小屋內
“唔...好煩啊，為什麽舅舅跟舅母偏偏要選這種時候來探望我們啊，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準備期末考了。媽媽也是的，為什麽同意姐姐和同學出去玩，就不允許我出去啊，好無聊啦呆在家裏聽着長輩們的對話。”以上是一位端坐在椅子上，聽着長輩們對各種東西讨論，但自己卻不能插一句話，明明很無聊，但是卻無法反抗的少女心聲。
這種毫無樂趣的狀态已經持續一個上午了，簫心馨此時此刻是多麽希望有一位神來搭救自己，逃離這個地獄般的環境。她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麽家裏有人來作客，作為晚輩的自己非要恭恭敬敬地陪他們，是顯得自己有禮貌有修養呢，還只是一種無聊的傳統習慣罷了呢。
無論是哪種都令人讨厭啊！
就在這時，鈴聲從褲袋裏傳了出來，對于簫心馨來說，這無疑是個救星，因為她就能借此離開聽電話了。
雖然也有可能是打錯或者是推銷電話，但是簫心馨還是要感謝這個人的。
然而這個能讓簫心馨感謝的幸運兒不是別人，正是粼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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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這裏是簫心馨，請問你是哪位？”因為看到是未知電話，所以簫心馨先問一下這位恩人到底是何方聖神。
“你好，我是粼奇哦。”
“欸。”聽到這個名字，簫心馨的心理頓時緊張起來，雖然她并不是不認識粼奇，但對他的認識程度也僅限在同級同學這個層面上，連普通朋友也稱不上。
為什麽這樣的人會打電話給自己，不，應該說為什麽他會有自己的手機號碼，不過如果是凱告訴他的話又是另當別論了。
“嗯嗯，就是經常出現在你們班的那位啦，我是二班的譚粼奇哦。”粼奇又一遍的重複了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簫心馨嘗試把自己放輕松，然後愉快地說道：“我知道粼奇你哦，畢竟你在我們班已經很出名了，而且人氣也很高呢。再加上你是凱的好兄弟，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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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在你們班這麽出名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呢。”粼奇也故意扯開話題。
“所以呢？像你這樣的一位大人物找我有什麽事呢？”
“別緊張嘛，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做出對不起凱的事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簫心馨也明白，粼奇找自己絕對不是為了普通的談話，也不知為什麽，她覺得電話那邊的男生深不叵測，變化萬千。
“話說你現在有空麽？凱說你家裏來客人了，所以不知道方不方便跟我聊幾句。”
“可以的。”簫心馨果斷回答，比起接待客人，跟同齡人聊天明顯有趣得多，只是不知道粼奇這個人懷着怎麽樣的目的跟自己搭上話。
“那就好，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你跟凱交往是有目的的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喜歡他，不過希望你可以正視這段戀情，不要太過兒戲了。”
簫心馨的心咯噔一下，好像被什麽刺中一般，她呆滞地盯着陽臺上種着的花朵，反駁不能，就連最基本的承諾也無法說給粼奇聽，她也十分糾結，她并不是不喜歡凱，但就是有一種利益關系在他們之間。她預感到一旦【殺人游戲】這件事被擺平，自己和凱的關系也會走到盡頭，即使喜歡，但在外人眼裏這種可笑的交往理由難道不就是兒戲了麽，再加上自己一開始确實并不是懷着交往的心情去交往的，而是另有目的...
“對不起。”簫心馨最後選擇這個含糊的回答。這聲道歉一是對粼奇說的，二是對凱說的。
“這樣啊。”粼奇也作出模棱兩可的态度。
“不過這是你們倆人的事我也不好說什麽。那麽我們接入正題吧，我從凱那裏聽過你的事情，關于這點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會，凱也有跟我說過你們在調查【殺人游戲】這件事。”
“那就好，就是說我們兩人的秘密就扯平了。”粼奇長籲一口氣。
“那麽，你能把王穎彥的聯系方式告訴我嗎？”
“哎？”這下子讓原本緊張的簫心馨變得更加警惕了。為什麽這個人知道自己的前前男友，也為什麽需要他的聯系方式。
搞不懂。
“不...這個我也...”簫心馨小聲地回答。
“不行嗎？”
“不，我知道你們在調查【殺人游戲】，剛好我以前也是【殺人游戲】的一員，所以問我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請讓我奉勸你一句，如果你們只是覺得好玩才去做的話，你們的偵探游戲最好到此為止了。”
簫心馨一邊看着在客廳裏面聊得起勁的大人們一邊和粼奇對話。
“你們不要太小看這個組織了，萬一被他們知道你在暗中調查他們的話，恐怕你自己就會有生命危險。我不管你們是因為什麽理由而用盡一切辦法去尋找【殺人游戲】，但已經足夠了，再這樣下去的話真的不妙的！”
“嗯嗯。謝謝你貼心的提醒呢。”粼奇一邊聽簫心馨的勸告一邊漫不經心地附和着。
“不過仔細想想的話我們的立場也不一樣麽。”
“一樣？我想你是搞錯了什麽了，我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摧毀【殺人游戲】，我只要逃離了這個組織，遠離了它我就勝利了。我并不需要刨根問底地追問下去。”沒錯，只要【殺人游戲】能放過我，我的目的就達到了，我也不需要複仇之類的東西，我追求的只是平穩的生活罷了。
“簫心馨...”粼奇聽完對方的發言後頓時用更加低沉的聲音說道：“你為什麽要逃避呢？”
“咦？”這下子簫心馨可以說是全盤崩潰掉了，并沒有逃避，也麽有欺騙自己啊，少女是如此對自己說的。
但是明明是如此覺得的，簫心馨的心裏卻一直平和不起來，越催眠自己，心就覺得越痛。
“你，你在說什麽呢？...我并沒有逃避哦...再說，凱沒有跟你說過嘛，我本來就只是打算逃出他們的魔掌而已，并沒有其他期望了...”
“說謊吧。”
“并沒有！”少女吼道，然而眼淚也不知在什麽時候悄然地流了出來。
“我并沒有撒謊！我只是想追求普通的生活而已，【殺人游戲】什麽的根本就不是我所應該接觸的東西！”
“那麽你就打算任由它在這個社會蔓延，讓越來越多的無辜群衆成為他們的玩偶喽？”粼奇依然用毫無起伏的低沉聲線和簫心馨交談，聽上去毫無生機，仿佛是嚴厲的警官在審訊犯人一般。
“...我...當然...不想這樣...但是我...”
“那個呢，不知道為什麽你從一開始就對我抱有有很大的敵意呢。”
“對不起...”
“其實仔細想想并不需要懷有這樣的心情嘛。”粼奇的口吻突然放緩和些。
“我們并不是敵人啊。”
“啊啊，是這樣沒錯...” 簫心馨稍微擦拭了自己的眼淚，不知不覺間自己居然做了如此懦弱的行為，還真是丢人啊。
“稍微放輕松一點吧。我們兩個都放輕松點，就像朋友一樣對話就好。那個，先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吧。”
“哎？為什麽要道歉。”
“因為我讓你感覺到不安了，而且我以前貌似對你有些誤解。”粼奇傻笑了一下。
“哈？”當然簫心馨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只能默默的接受。
“其實你內心也不希望【殺人游戲】在這樣胡作非為下去吧。”
問問內心，他是不會說謊的，身體會逃避，但是內心的思想卻無法躲藏得了。
“是啊。”簫心馨略帶疲憊地回答：“雖然我并沒有參與也沒有親眼見證過他們的暴力行為，但我或多或少也知道那些受害者的痛苦以及他們的變态。”
“所以果然要把他們除掉吧。”
“确實呢，但是這已經不是我們高中生所能夠駕馭的範圍了，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祈禱那些人早日落入法網當中了。”
“真的嗎？”粼奇輕笑一聲：“與其乖乖地等待着奇跡的來臨還不如去創造奇跡，這不是老師一直教育我們的道理嗎。”
“但是...”簫心馨想反駁，但很快又被粼奇打斷了。
“不去試一下又怎麽知道不行呢？雖然這麽聽起來好像我是個魯莽的人，不過難道你就沒有幻想過自己為這片平庸的天空點綴點什麽嗎？像我們這種年齡就應該這樣熱血方剛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簫心馨動搖了。在她的內心當然希望自己能貢獻出一絲絲力量來打敗【殺人游戲】這個存在，但與此同時，她也明白，自己的能力有多麽的渺小，自己的幻想有多麽不切實際，即使再加上粼奇他們，也不過如此，若要對抗這樣的大型組織，簡直是作死的行為。
“我說過吧，我們不是敵人啊。再加上現在怎麽看處于懸崖邊緣的是我而不是你，先死的也是我啦，你還有凱拉一把呢。但是倘若你能稍微幫助我一點，或許我就能從邊緣滾上來呢。”粼奇恢複他平常那愉快的口氣。
“就算你這麽說我也無濟于事啊。”最後簫心馨嘆了口氣無奈說道：“其實你說那麽多無非就是想讓我協助你找到【殺人游戲】而已吧。”
最後的最後，我難道要相信這位瘋狂男生的發言嗎，不曉得，不過總比窩在家裏，依靠凱逃避日子比較好吧。
“嘿嘿，事實也就是這樣。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
也就是說我被利用了喽，沒想到我也會嘗試到被利用的這一天呢。
“并不是說我不想幫你啦。只不過我也無能為力啊。”
“為什麽這麽說？”
“王穎彥的手機號碼早就換了，就連郵箱，□□這些也都沒在線過。其實我前陣子也調查過他，但是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向我的朋友打聽，她們也都不知道。”
“哎，這樣啊...”粼奇一副失落的樣子。
“但是也并不是說我什麽也不知道啦。事實上王穎彥的家住在淘沙大街那裏，而且你知道【殺人游戲】沒有固定的基地，不過他們的移動方式基本都是在成員間的房子裏面移動，也就是說每一個成員的居住地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根據地。”
粼奇認真的聽着，他沒有做出回答。
“聽凱說你最近在調查正在施工的地方，不過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他們是不可能找那種地方作為基地的。一來是因為施工的話工人出入頻率會比較多，行動自然也就不方便。二來成員們基本都是自己租房子居住的年輕人，若尋找那種吵鬧的地方居住肯定是會影響作息，自然也就排除那種地方了。”
雖然對方看不到，但粼奇還是很自然的點頭順應。
“那麽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重點了，關于王穎彥的事。他父母都在外打工，只有過年的時候會回來，以及他曾經在淘沙街第一中學讀過書，我對他的認知也僅僅只有這幾點，不過我想你身為我們學校校長的兒子，權利自然也就比我這種普通人要大了吧，他雖然是被學校勒令退學了，但是檔案還是會留在那間學校的吧，你為什麽不直接問一下那間學校，讓他們把王穎彥的資料調出來給你看呢。”
“欸，等一下，這個手段實在是高！”粼奇一拍桌子，頓時醒悟過來，是啊，為什麽剛剛自己就沒想到這點呢。
“我的意見也就到此為止啦，有什麽事的話再打電話給我吧。啊，最後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嗯？是什麽？就當做是對你想法的贊美，什麽問題盡管問吧。”
“你是怎麽知道我手機號碼的？凱告訴你的？”
“錯了哦。”粼奇狡猾地笑了笑：“是永濤告訴我的哦。”
“永濤？嗯...難道是那個小情報員？”
“你是這樣稱呼他的嗎？不過無所謂了，就是這麽一回事。”
“他是你的朋友？”
“不是。”粼奇故意停頓了一下。
“非要說我們是什麽關系的話，大概是兄弟吧。”
“诶，原來是這樣子，不過你們看上去不太像呢。”
“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人也一樣，所別太糾結了。”粼奇輕輕地笑道。
況且我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呢。
“謝謝你的幫助，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吃頓飯吧。那麽再見喽，拜拜~”粼奇聽上去十分的快樂，在最後還特意吹了聲口哨。
“啊，再見。”
挂掉了電話，簫心馨覺得壓抑了許久的情緒都抒發出來，她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麽在彷徨，自己擔心的并不是【殺人游戲】的追殺，而是那個組織在禍害人間，但是作為曾是他們一員的自己選擇的是逃避。原來自己內心的那股不安并不是恐懼，而是內疚。
或許要多虧粼奇才看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麽，說來還真是諷刺呢，自己的內心要靠他人而且是不熟的人來開導才能找到真正的想法。
“唔，不過這樣也不錯，沒準我也能成為英雄了呢。”簫心馨愉快地邁着步子，繼續接待客人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