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昭儀娘娘
“怎麽不見穆勒和穆荊,浣紗手藝好,叫他們二人也過來嘗嘗。”這時候鄧綏突然想起自己身邊的那兩個小內侍,問道。
一旁的容若聽後,忙笑着回道:“奴婢瞧見寝殿裏的那幾盆花枯萎了,所以吩咐他們去少府領幾盆新鮮的換上。”
聽了掌事宮女容若的話後,鄧綏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随手拿了一卷書放在案邊,以此來打發時間。
也是閑來無事,鄧綏這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恍惚間鄧綏似乎聽見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雜聲,這才不由得放下手裏的書卷。
“容若姑姑,外面發生什麽事了?”鄧綏望着窗外,問道。
宮女容若颔首低聲回道:“是皇後祈福回來了,宮中的人都炸開了鍋。”
“貴人明早就要去椒房殿給皇後請安了!”容若倒了一杯茶水遞給鄧綏接着說道。
鄧綏接過茶水後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
第二天,一大早鄧綏便早早的起床了。
浣紗細心的為她梳洗,鄧綏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吩咐道:“依舊是昨日的發髻,平常裝束即可。”
說完之後,又挑選了一件水綠色的裙琚,淡雅又不俗。
第一次給皇後請安,鄧綏知道切不可太過張揚。那日冊封之時她當場作詩已屬招搖,這是後宮之中的大忌。
梳洗完畢後,總覺得太過單調,怕在殿前失儀,又吩咐香菱在院子裏摘了兩朵淡雅的月季插在鬓角。
仔細打量着自己,瞧着還算滿意後,鄧綏才放下心來。
走到去椒房殿的路上,鄧綏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低頭一路前行。剛到殿門的時候,遠遠的便瞧見了一頂華麗的攆轎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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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看不清楚坐着的是誰,可是細細想來除了皇後外也只有那郦昭儀和得寵的蕭美人與慕貴人可以乘坐攆轎。
鄧綏剛想看清究竟是誰,身後一聲熟悉的“綏姐姐!”響起。
鄧綏轉身一看,便瞧見夏姝瑗站在不遠處向她招手。鄧綏笑着走了過去,只見今天的夏姝瑗讓人眼前一亮。
一襲鵝黃色的長裙,手帶羊脂玉镯,更襯得肌膚勝雪,頭戴金釵發飾,銀絲花钿。雖然她沒有傾國傾城之貌,倒也顯得楚楚動人,眉清目秀。
“妹妹今天打扮的真漂亮,當真是人比花嬌。”鄧綏笑着贊賞道。
誰知夏姝瑗聽後俏臉浮上一抹嫣紅,蹙着眉頭嬌嗔道:“姐姐就愛拿我打趣!”
“哪裏是打趣?我是真真兒的誇獎妹妹明豔動人。好了時辰不早了,你我一同進去吧!”鄧綏挂了挂夏姝瑗的鼻尖,笑着道。
在內侍的帶領下,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了大殿。這時候殿裏已經坐着了許多人,只是正居主位上還空着。
鄧綏兩人也按照了位份的先後順序依次坐好,整個大殿寧靜的可怕,從未有過的嚴肅寂靜。
鄧綏也恭恭敬敬的坐着,紋絲不動,也不敢擡頭随處張望。
但是經不住好奇,她微微擡眼驚慌的一瞥,看前靠前位置的一個女子。只次一眼,便驚得鄧綏挪不開眼睛。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世間竟有如此傾國傾城的女子。
她一襲藍色長裙,高貴的挽着發髻優雅迷人。朱唇皓齒,粉黛秀眉,手如柔胰,膚如凝脂,一雙迷人的丹鳳眼風情萬種。
她的美和蕭美人一樣,令人驚豔,可是又比蕭美人更甚。人間尤物,嬌豔傾城大抵說的就是她吧。
只是一眼,鄧綏心裏了然,那人便是寵冠後宮,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郦昭儀。
只見她芊芊玉手,端起桌上的茶盞,只是小嘬一口,便眉頭緊蹙放下了。
“哎!皇後宮裏的茶水怎麽帶有一股淡淡的苦澀呀,今年新貢的天山雲霧毛尖那味道真是一個香甜怡人,清香撲鼻。皇後娘娘當真是後宮表率,勤儉持家,竟然喝的還是去年的陳茶。”郦昭儀拿着一方絲巾擦了擦嘴角,看似無心随口一說。
坐在一旁的蕭美人聽後甚是不悅,她是皇後的族妹,又是這後宮裏鮮少受寵的妃嫔,自是不懼。
“那是自然,皇後以德服人,潔身自好。東西還是舊的好,這茶還是去年皇上贈予皇後娘娘的呢!”蕭美人擡眼瞥了瞥郦昭儀,淡淡道。
雖然只是尋常的家常話,但是聰明人一聽就知兩人都暗有所指,話裏有話。大殿裏的其他人都沉默不語,有的甚至大氣都不敢出,氣氛壓抑的可怕。
“諸位妹妹來得好早,讓妹妹們久等了!”這時一道和婉的聲音打破了大殿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