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教廷繼琳達的屍首之後沒過幾天又發現了安東尼的屍體。

他和琳達的死狀差不多, 也是被血族所殺。

莫妮卡看到安東尼的屍首沒覺得多痛快反而覺得頭疼, 不是因為她認為安東尼不該死,而是因為她對比爾帝國暗地裏竟然存在這麽多的血族而感到憂心。

她本來想讓約納斯去叫金發祭司過來商量着該怎麽加強主城的守衛工作, 但是念頭一轉,又被她壓了下來。

金發祭司這段時間和瑞絲的往來她并不是不知道。

雖然唐秋早就和她透露過自己的打算,但是莫妮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還有私通血族的事情, 雖然她沒有問,但這不代表着她心中沒有疑惑。

莫妮卡将手中的羽毛筆放下來,靠在椅子上, 表情有些落寞地望着空蕩蕩的會議室, 曾經她也為了去中央教廷而努力過, 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去看看中央教廷到底有什麽魅力能讓瑞絲不惜對自己揚起刀鋒。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去成, 莫妮卡微微垂眸, 背後的陽光照耀進來,卻仿佛吹不散她周身的黑暗, 她獨自坐在陰影中猶如一座雕塑。

莫妮卡本來想将安東尼的屍體送去審判所,但是最後卻被坎貝卡斯大主教派人來帶走了, 莫妮卡畢竟只是一個祭司,也無意去管一個屍首的歸屬,就任由人将屍體帶走了。

坎貝卡斯在比爾教廷停留了兩個月的時間了也終于有了要離開的意思, 莫妮卡“體貼”地讓人為坎貝卡斯大主教準備好馬車和守衛, 還順便給瑞絲也準備了一份。

瑞絲看出了她的逐客之意, 并沒有回敬回去,反而直接接受了,将離開的時間定在了坎貝卡斯離開的隔天不說,還一并要帶走金發祭司。

早就有所準備的莫妮卡知道之後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讓約納斯将一個空間寶石交給唐秋,就繼續埋首于教務之中。

離開的時間已經定下,唐秋也就不必再處理教務,難得可以休息一天,她幹脆留在房間修習光明法術,不過,時不時地過來跟她告別的神官們又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送走了一個又一個,唐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門又被輕輕地敲響,她走過去将門打開看着門外的人,眼神比之剛剛要溫柔了許多。

她微微側身示意珍妮弗進來,微笑着說道:“我正好想去找你。”

珍妮弗低着頭進來,淡淡地說道:“找我幹什麽?”

唐秋聳了聳肩,“和你聊一聊。”

珍妮弗走到桌邊坐下,雖然極力地掩飾了但是依舊能夠看出來她有一些低落,“你要離開了嗎?”

唐秋将還沒有動過的水放到珍妮弗的面前,聲音輕柔,“明天就走了。”

珍妮弗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希望你在中央教廷也能一切順利。”

“謝謝。”唐秋在她對面落座,擡眸盯着珍妮弗看了一會兒,沉吟着說道:“珍妮弗神官,如果有機會你還願意跟在我身邊嗎?”

她去了戈斯帝國之後身邊也是需要有随從祭司嗎,與其再費心挑選幾個一時半會兒摸不透心性的祭司,不如直接挑熟悉的人。

珍妮弗怔了一下,擡頭疑惑地看着她,“什麽意思?”

唐秋沒有将她要去戈斯帝國的事情說出來,而是笑着調侃說道:“我覺得你好像很舍不得我。”

珍妮弗皺眉,語氣變得僵硬,“你想太多了。”她覺得自己這個回答有點底氣不足,又補充說道:“你走了之後,教廷又空出來一個祭司位置,我很有可能會晉升上去,怎麽可能會舍不得你。”

珍妮弗辯解的時候,唐秋嘴角含着笑意一直靜靜地看着她,直到她說完才柔聲說道:“你肯定能晉升祭司的。”

珍妮弗頓了一下,沒有說話,氣氛突然變得沉默了起來,唐秋從剛剛開始就有些口渴,見狀幹脆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水,水剛漫過杯子的一半就聽到身後傳來珍妮弗的聲音,“如果有機會,我會考慮的。”

她說完沒有給唐秋回應的時間直接起身打開門就離開了,唐秋端着杯子回過頭來,只能看到珍妮弗的一個背影。

她仰頭喝了一口水,微微搖頭,但眼裏卻閃過一抹笑意。

伊甸園位于教廷國,在裏面提升光明之力肯定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而且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随意外出,教廷國的環境也并不适合一個血族生存。

所以,她勢必要和露西爾分開一段時間了。

夜幕悄然降臨,唐秋穿上寬大的鬥篷從教廷的後門離開,避開路上的行人,從小路來到了露西爾的莊園。

露西爾正坐在椅子上看書,她仿佛知道唐秋會來,在桌子上擺放着兩個杯子,沁人心脾的茶香在房間裏蔓延。

唐秋有些意外,她将鬥篷脫下來放到一邊,然後走到露西爾的對面坐下,端起面前的杯子嗅了嗅,誇贊道:“水平有長進了。”

露西爾将書放下,擡眸看了她一眼,詢問道:“時間定下來了?”之前唐秋和她提了可能要去中央教廷的事情。

唐秋點了點頭,“明天出發。”

露西爾低垂眼眸,沉默了一會兒,蹙眉問道:“一直待在中央教廷嗎?”

“不會。”唐秋将瑞絲的提議說了出來,然後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在伊甸園大概待一兩個月的時間。”伊甸園的光明元素濃郁,專心修習的話,她覺得自己達到主教水準并不需要太久的時間。

畢竟這具身體對光明元素的感悟力還是很有天賦的。

“戈斯帝國有意重建玫瑰莊園的事情你知道了嗎?”唐秋這次來找露西爾,除了告訴她離開的時間之外,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說這件事。

露西爾頓了一下,皺眉說道:“前兩天聽洛拉提起過一些,不過她了解的也不多。”

“瑞絲說玫瑰莊園可能和教廷有一些關系。”唐秋低頭喝了一口茶,眼神微深,“她在懷疑教廷中有人和血族有勾結。”

這種勾結就和她與露西爾這種關系不一樣了,當初比爾帝國境內的玫瑰莊園最後可是害得一座城的人葬身于火海之中。

露西爾眼神一冷,“教廷的目的是什麽?”如果這是真的,教廷的聲望肯定一落千丈。

唐秋搖頭,“我也不知道。”她頓了一下,說道:“還需要去調查。”

“你去中央教廷之後,我和洛拉會先去戈斯帝國。”

玫瑰莊園是露西爾為數不多感興趣的事情,而且從唐秋的觀察來看,她對此也頗為執着,唐秋點了點頭将手中的杯子慢慢地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問道:“你上次從凡登特的那個玫瑰莊園廢墟中找到的小綠苗長大了嗎?”

露西爾搖頭,“沒有。”還和她種下去的時候一樣。

唐秋單手托腮,眉宇間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懶散,“你為什麽對玫瑰莊園這麽執着呢?”

她見露西爾沒有說話,又語氣輕松地說道:“你現在不想說也沒有關系,我只是有點好奇而已。”

“沒什麽不能說的。”露西爾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讓唐秋驚詫的事情,“我的母親是待在玫瑰莊園時期有的我,洛拉的母親也是這樣。”

唐秋怔怔地将手放下來,眼眸微微睜大,雖然露西爾的話聽起來好像沒什麽,但是聯想到她和洛拉與其他血族的不同,再加上玫瑰莊園的謎團,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些。

露西爾見她發呆,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你變身狼人的時候我和你說過一些事情,你可能忘記了。”

“我是一個怪物,我沒有經過初擁,生下來就是一個血族。”露西爾頓了一下,“但又不是正常的血族。”

正常的血族和她不一樣,正常的血族不吸血會虛弱會陷入沉睡,但是她不會,她只有力量會慢慢減弱。

她在遇到金發祭司之前,因為饑餓,能力已經降到了六代的水準,雖然遇到她之後,現在已經逐漸恢複到了五代,但實際上還沒有達到巅峰狀态。

她遇到金發祭司之前一直任由自己饑餓,除了厭惡血液之外,還是因為她想要看看,如果就這樣任由自己衰弱下去,她會不會也可以像正常血族那樣陷入沉睡。

露西爾的話确定了唐秋心中的猜測,讓她第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露西爾的親生父親居然是個血族……她垂眸盯着桌子上清晰的紋路,讓自己從這個驚駭的消息中冷靜下來。

血族應該是沒有繁衍能力的,她驚訝于露西爾的身份,但讓她思緒混亂的卻是露西爾的出生是一場意外還是……有意的設計。

因為畢竟還有洛拉這另一個意外存在。

唐秋擡眸定定地看着露西爾,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她見露西爾的表情有些僵硬,頓了一下,暫時将嘴邊的話咽下,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背,安撫她說道:“你不是怪物,不要用這兩個字來稱呼自己。”

露西爾擡眸和她對視,手背上的溫熱漸漸地感染了她的體溫。

唐秋捏了捏露西爾的手指,認真地問道:“你的母親有告訴過你什麽嗎?”

露西爾搖頭,“沒有,她只告訴我要遠離玫瑰莊園。”所以她在玫瑰莊園盛行的時候也沒有動過心思去探查。

唐秋眉頭皺起,“那……”

“我沒事的。”露西爾反手将唐秋的手掌握住,手指習慣性地在她的手腕上摩挲了一會兒,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現在也想知道真相。”

她自始至終都不覺得自己只是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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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養生菜(? ??_??)?

ps,沒有午夜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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