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家互動的時間還是有噠,好歹改累了還能休息一會兒、看看評語嘛!
☆、保護的場合
“北野,幹得漂亮!”
“能做到那種程度,真是厲害。”
“不錯不錯,很有潛力。”
“據說你最後拔刀的那一下帥呆了,你救的那兩個家夥簡直把你當神一樣膜拜啊哈哈!”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不過你的壯舉已經傳開——拯救人類于危難之中的美少女戰士!”
“嗯……萬萬沒想到系列之我們中間竟潛藏着像北野這樣的牛人。對了北野,下次我也替你求個護身符吧,能消災避難呢。”
“身體沒事嗎?沒有受傷吧?”
返程途中,福大命大的美紗紀獲得來自隊友的親切問候。聽說她被爆炸聲震得耳鳴眼花,加茂還很有老前輩架勢地主動幫她攬下提交緊急拔刀書面說明的活。
道明寺酸溜溜:“加茂好偏心啊!為什麽從來不幫我提交報告呢?”
加茂打擊他:“如果你也像北野今晚這樣這麽能幹,并且還光榮負傷,那麽我絕對二話不說,直接幫你寫一整年份的報告。”
道明寺哼哼唧唧:“我明白嘛。照顧年紀小的後輩嘛。可以理解的嘛。但是我年紀也不大嘛。怎麽就不見你多照顧一下嘛。”
“道明寺先生的‘嘛’用太多了啦!”
“所以說,哪來這麽多‘嘛’?”
日高和布施同時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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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吐槽的道明寺張牙舞爪地沖日高和布施揮拳表示抗議。
無意間把心中所想付諸實際言論的日高撓頭傻笑,布施則翻着白眼朝道明寺吐舌頭。道明寺的火力由此集中到布施身上,一邊假裝自己很無辜,一邊趁運輸車大拐彎的時候故意伸腳踹他。布施早看穿了道明寺的小把戲,于是動作靈活地從座位上躍開,成功躲過他的惡意攻擊,卻又不小心踩到對面的五島。五島無端被踩,陰沉着臉,一掌推得本來就沒怎麽站穩的布施。布施一頭撞進榎本懷裏,把正戴着耳機愉快地沉浸在音樂世界中的榎本吓得哇哇大叫。
問題兒童四人組重現江湖,車廂裏都亂套了。
最年長的隊員加茂趕緊站出來主持局面。
秋山對這群問題兒童時不時就發作一次的幼稚行徑頗感無語,既然有加茂出馬,他幹脆置之不理了,轉而體貼地問坐在身旁的美紗紀:“你明天是早班還是晚班?需要我代班嗎?”
與美紗紀隔了一個座位的弁財也說:“北野,如果你感覺哪裏不舒服,別自己忍着,我們大家都能幫你。”
“謝謝二位的好意。”美紗紀十動然拒,“不過還是不用了吧。隊醫說,只要好好睡一覺,我的耳朵最遲明天就能恢複。而且,今晚行動失敗,說不定明天又要全員加班,到時候大家都一樣了。”
秋山:“……有道理啊。”
弁財深有同感:“唉,這次的事件一天解決不了,我們就一天不得休息啊。”
正如弁財說的那樣,十束被殺事件得不到解決,特務隊的加班便無休無止地繼續下去。第二天,耳鳴現象有所好轉的美紗紀也被淡島抓來整理報告了。
美紗紀一邊審閱着隊員們遞交上來的任務報告書,一邊将合格的報告錄入電腦存檔——這本該是伏見的工作,不過搭檔的作用有時候也體現在互幫互助方面,所以美紗紀毫無怨言。
情報室的大屏幕裏播放着今早的新聞報道。就昨天下午六點多發生的爆炸事件,警視廳給出的解釋很有粉飾太平的味道,什麽“警視廳所屬直升機在進行演練時與國際資産家阿道夫·K·威茲曼先生的飛船相撞并造成雙方同時墜落”之類的,一聽就很官方口氣。
而Scepter 4這邊則有着區別于官方的、屬于自己的情報來源。由副長淡島等人負責的直升機墜落現場和飛船墜毀現場分別傳來消息,經伏見之手,再轉發給宗像。
“很嚴重呢,昨天的事故。”榎本嘆氣,“兩架飛機報廢,不包括我們的隊員在內,共有十二名重傷輕傷人員,還損毀了五棟民宅。連兔子都驚動了,副長他們肯定找不到有用證據啦。”
美紗紀驚愕:“非時院?如果現場被他們掌控,那我們的調查豈不更加障礙重重嗎?”
“非時院”是黃金氏族中最為頂尖的能力者集團,也是黃金之王的親衛隊。因為非時院的成員一律以兔子造型的面具遮臉,所以也被大家戲稱為“兔子”。兔子們的制服後腰統一別着模仿兔子尾巴的白色絨球,單從裝扮上看,似乎還挺萌。不過黃金氏族的情報管制力度很強,并且兔子們握有消除人類記憶的能力,因此一旦摸清這群兔子的行事準則,就會明白“萌”字與他們無緣。
若想與兔子打交道,必然——
榎本再嘆:“室長現在正準備拜訪禦前大人。”
與其他王權者不同,住在七釜戶禦柱塔的黃金之王才是真正支配着這個國家的人,他擁有對國家各個機構下達命令的優先權力,這就使得Scepter 4在各方面都可能受他轄制。幾十年來,被尊稱為“禦前大人”的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封殺了無數與異能者相關的情報,手段不容小觑。如果這位禦前大人打算幹涉Scepter 4的調查,估計問題就很難解決了。
美紗紀心裏清楚,卻和榎本一樣不能明說,只得跟着一起嘆氣。嘆完氣,再接着審閱報告書。
——畢竟很多事情不是她這個小小隊員能随便置喙的。
過了一會兒,美紗紀又問:“七號機情況如何?”
榎本用餘光瞄瞄忙得腳不點地的伏見:“據伏見先生講,七號機的三名乘員被發現時都呈昏迷狀态,恢複意識後都表示他們在登機前就被人打暈了。”
“……哈。”美紗紀不知該說什麽才好,“那麽,駕駛七號機的究竟是誰?”
她的疑問無人解答。
然而沒過多久,尖銳的警鈴聲就襲擊了整棟Scepter 4主樓。
情報室裏頓時炸鍋。
“緊急戒備!緊急戒備!”
“拘留所有異!第三王權者周防尊強行越獄!”
“緊急封鎖!緊急封鎖!”
“封鎖完畢!”
伴随着拘留所內警報器越來越尖利的警告,一道道封鎖閘落下。
可是厚重的封鎖閘擋不住赤之王前進的腳步。
赤紅色的火焰轟開了封鎖主樓的鐵門,最後一道封鎖線也被突破,這代表着無人能再阻擋周防的離去。
淡島和伏見帶着今日當值的全體隊員退守到主樓外的空地。周防的火焰餘威極強,沖擊得衆人連連後退,爆破揚起的塵埃鋪頭蓋臉地落在他們身上。
被伏見擋住視線的美紗紀嗆咳着低聲說道:“伏見君,室長不在,恐怕沒人能制服周防尊。”
眼見周防一步一步踱出主樓,所到之處皆成火海,伏見表現得很鎮定。
不過他的語氣中還是流露出幾分無可奈何的意味:“‘就算那家夥有所行動也不準動手’——室長離開前确實是這麽命令的。”
美紗紀咬牙:“但是……”
她轉頭望向不遠處的屯所大門。
副長淡島親自率領所有還能戰鬥的隊員嚴陣以待,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要與周防頑抗到底的堅毅神情。Scepter 4是大家的驕傲,沒有人可以随意踐踏Scepter 4的尊嚴,哪怕對方是以強悍著稱的第三王權者也不行。如果眼睜睜地看着周防在Scepter 4的地盤上肆意破壞卻無動于衷,那真是奇恥大辱。不用吠舞羅的人笑話,他們先自己一頭撞死謝罪算了。
——抵抗不了不是錯,不抵抗才是大錯特錯。
面對明知無法取勝的局面,衆人無畏無懼,個個滿懷戰意。此情此景,饒是伏見也忍不住露出一抹“就知道會變成這樣”的了然于心的微笑:“呵。”
——這才是Scepter 4啊!
美紗紀用手背蹭掉嘴邊的灰塵,喃喃自語:“事關臉面,這次就算室長不允許也不行……”
伏見拿眼角瞥她:“待會兒記得靠後一點啊,笨蛋。”
美紗紀握緊刀柄:“謝謝,但我不需要伏見君保護。”
伏見輕哼。
只聽淡島嚴厲警告道:“第三王權者周防尊!你的人身自由如今正由Scepter 4管制!沒人準許你外出!停下!”
周防壓根不理她,自顧自地向前走着。
淡島連揮兩刀,厲聲呵斥:“沒聽見嗎?我!叫!你!停!下!”
兩道青色利芒在半空中化作一張龐大的光網,聲勢淩厲地撲向周防。誰知周防一點都沒受這張光網的影響,直接以身上不斷外湧的赤色火焰穿破了淡島的攻擊。
淡島大驚失色。
周防終于停住步伐,開始蓄力。在他腳下,堅硬的石磚地面都被燒出了一個大坑。由無數火焰激發的力量蜂擁而出,刺得衆人睜不開眼。周防雙手并攏,威力十足的陽炎自他掌心誕生,仿佛無堅不摧般地呼嘯着朝淡島襲去。
發現呆立原地的淡島正魂不守舍中,美紗紀不計後果地沖上前,連緊急拔刀都沒來得及申請,以一己之力替淡島接下這堪稱致命的一擊。
哪知伏見的動作比她更快,直接擋在她面前,劈手甩出一排匕首釘在地上。每把匕首剛一落地便立刻湧出大量青色陽炎,霎時形成一堵堅實的防護牆,将美紗紀保護在內。
不過這都是徒勞的。
周防不留餘地的火焰依然沖開衆人、轟毀了Scepter 4的大門。
伏見清楚自己不可能抵禦得了周防這雷霆一擊,所以他早在甩出匕首張開防禦牆的時候就立即轉身抱住美紗紀,為她擋下了後面的沖擊。
衆人紛紛狼狽倒地。
唯獨伏見還堅持半跪着的姿勢,因為他懷裏有個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摔下去的人。
“白癡嗎你啊?!”伏見在美紗紀耳邊大吼,“都說讓你靠後一點了,聽不懂人話嗎?!”
伏見半屈着的膝蓋硌得美紗紀背疼,她捂着耳朵痛苦呻.吟:“嘶……伏見君……你要……把我的耳膜……震破了……”
哪知伏見根本不管她耳膜破沒破,連周防越過他走出大門都懶得再去理會。
“歸根到底,就是你太不自量力了吧!”
伏見氣得要命,松開美紗紀,回頭高聲呼喊:“救護隊!馬上!”
淡島自廢墟中勉力擡頭:“不……不用了……”
在Scepter 4屯所幾乎全毀、隊員全部受傷的慘痛代價下,衆人還是沒有攔下越獄離去的周防。這令淡島十分惱怒。她甚至拒絕用任何理由為自己開脫,打算一力承擔所有責任。
——異常的事态仍在繼續。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已完。
我的讀者為什麽都這麽可愛!每次看留言都被萌得不要不要!結果就忍不住拼命碼字了!
☆、待命的場合
越獄的周防與其氏族成員吠舞羅彙合,直接朝葦中學園進發。
由于Scepter 4的受損情況相對比較嚴重,因此先在伏見冷靜而有條理的指揮下采取了一些應急處理措施。但時間有限,大家稍事修整便重新集合了屯所內所有還能繼續戰鬥的隊員,準備随時追擊吠舞羅。待宗像從七釜戶回來并下達出動命令後,他們馬不停蹄地匆忙趕往學園島。
經過簡單包紮,淡島額上的傷口已經不再出血。她表情裏帶着揮之不去的怒氣,滿懷屈辱地向室長宗像謝罪。
不過宗像顯然認為,自己的得力助手淡島君的過錯并不在于她沒能阻攔赤之王周防尊,而在于她竟有膽量貿然行事、妄圖攔下第三王權者,導致Scepter 4差點失去一位能幹的副長。
周防的行為算得上是對Scepter 4的挑釁,道明寺對此抱怨連連:“可惡!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無視我們的存在,明目張膽地越獄!”
日高咬牙切齒:“簡直把我們當傻瓜耍啊!早知道就該……”
弁財表情嚴肅地截斷他的“早知道”:“不要說傻話!能阻止王的只有王,就算我們出手,也不過是增加更多的傷員罷了。”
——确實。
弁財言辭犀利,戳破了大家心中.共同的疤,于是整個車廂裏的特務隊成員都不吭聲了。
氣氛開始沉重起來。
見此情形,布施有意想活躍活躍氛圍:“嘛!我可是,完、全沒料到日高居然還趁機對我們的副長小姐來了個公主抱呢!”
稍早之前,淡島被周防的火焰沖擊掀翻在地,因傷及頭部和腿部而暫時無法動彈。日高急得當場将淡島打橫抱起,跑去找救護隊的隊醫為她治療。
布施說的就是這件事。
日高的臉“刷”地一下紅成猴屁股:“我、我才……才……不、不是趁人之危……我就是、就是想幫幫小世理……”
“又沒說你趁人之危,急什麽?”布施捂嘴竊笑,“噗!‘小世理’什麽的……”
“我、我……你……你……”頂着一張番茄臉的日高結結巴巴,“你太、太過分了啦!”
盡管周防強行越獄時給Scepter 4帶來的陰影并沒有完全消散、盡管此番前去學園島還不知将要面臨何等困境,但這都不妨礙大家借開開隊友的玩笑轉移心中的沉重與不安。
道明寺随後加入打趣日高的行列:“日高,二壘啊二壘!越過一壘了喲!”
不甘落後的真·采訪員五島蓮也參戰了。他像模像樣地把拳頭舉到日高嘴邊當話筒:“您好!這裏是《第四分室月報》特約記者五島!請問剛剛完成二壘任務的日高選手目前心情如何?有沒有什麽感言?接下來,日高選手打算朝哪個方向繼續發展?”
頭頂快要冒煙的日高整個人都熱得能蒸熟雞蛋了:“你、你們這、這群可惡的家夥……”
弁財仗義執言:“喂!我說你們幾個,适可而止!這裏還有北野啊,注意你們的措辭!”
無端被點了名的美紗紀呆呆呆:“……嗯?嗯?我嗎?哈哈,大家無視我就好、無視我就好。”
因為宗像坐進了指揮情報車,所以美紗紀這個“多餘人”就被伏見趕到後面的運輸車上。她從上車後就沒怎麽說話,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結果弁財一句話把她拉回現實,害得她想躲開話題都難,只好裝傻——畢竟她的确沒有聽清日高等人的對話。
日高卻終于找到同盟者:“啊!對了啊!我記得那個時候,伏見先生不是也抱住北野了嗎?要不然北野能毫發無傷地坐在這裏?就說了只是出于好心而已!好心幫助落難中的隊友,難道有錯?為什麽你們非要把如此純潔的好心往邪惡的方向亂扯?”
——所以你為什麽非要把如此無辜的我扯進你們的話題?
剛剛被伏見“好心幫助”了的美紗紀:“日高君,請慎言。伏見君已經有喜……呃!”她突然反應過來不能洩密,連忙收聲住嘴。
道明寺幽怨:“小美,我前天就想問你呢,你什麽時候和伏見先生的關系變得這麽好了?”
詞窮的美紗紀:“這……我和伏見君的關系很好嗎?其實……也算不上有多好吧?”
話雖如此,遲鈍但自認雙商還不至于太低的美紗紀在認真思考了一番之後,深感伏見的所作所為仿佛有跡可循,值得懷疑的地方好像真不少。
然而她實在沒膽量自作多情。
——想想看,伏見君怎麽可能會……啊哈哈哈哈……
美紗紀心虛又心慌,幹脆垂下腦袋不吱聲了。
少根筋的日高恍然大悟般地用右拳一捶左掌,無意中就替道明寺緊追不舍了一回:“說起來還真是這樣!如果關系不好,伏見先生怎麽可能會替北野擋災?那可是伏見先生啊!從來不屑搭理我們的伏見先生啊!诶?想想看……伏見先生是不是對北野……”
聽他猜得越來越離(靠)譜,一直閉目養神的秋山感覺自己此時應該開腔替伏見掩飾:“日高,安靜!我們已經快到葦中學園,精神不要過于松懈!”
他的解圍令美紗紀幾乎感激涕零:秋山先生大好人!
Scepter 4的出勤車隊最終停在學園島與外界相連的聯絡橋附近。
前方是吠舞羅的警戒線,如果他們再前進一步,勢必會與吠舞羅發生正面沖突,那麽本次事件将迅速演變成青赤氏族之間的大規模械鬥,到時候難免傷及無辜。要以學園島上的學生們的人身安全為重,因此Scepter 4這邊暫時不能輕舉妄動,只在淡島的帶領下原地待命。
“但凡吠舞羅方面沒有特別異動,我們就必須等到明天早上!”淡島如是說。
五島嘀嘀咕咕:“吠舞羅那群家夥也真是的,找個人而已,用得着這麽聲勢浩大嗎……”
榎本把最新得到的消息分享給大家:“吠舞羅拆了葦中學園的鐘樓,逐一盤查各班學生,說是要找個‘朋友’,找到了就撤離。現在學園裏的男生正自發組織抵抗。”
——普通學生抵抗異能者?
“聽起來不太妙……”美紗紀有些替學生們擔憂,“如今吠舞羅正在氣頭上,如果學生的反抗刺激到他們,後果不堪設想。”
站在聯絡橋檢查口邊的伏見皺眉不語,将手悄悄伸進衣領裏,使勁撓了撓。
道明寺一邊咕哝着“這回事情可鬧大了”,一邊湊到榎本身邊去看終端機上傳來的消息。布施碎碎念:“也不知道裏面的情況究竟如何……”
伏見煩躁回頭,大聲訓斥:“不要啰啰嗦嗦個沒完沒了啊!吵死了!”
“對、對不起!”
衆人吓得立即道歉,然後通通噤聲。
天空漸漸飄起細細的雪花,夜幕緩緩降臨。
從車裏跑到外面陪淡島“罰站”的美紗紀踮着腳朝聯絡橋的另一頭張望:“室長還沒回來?”
從宗像表示想要“偶爾任性一下”并獨自進入學園島至今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淡島對此憂心忡忡,受她影響,美紗紀心裏也開始有點惶惶不安。
——室長為什麽孤身一人前往被吠舞羅全面占領了的學園島?
“難道要試圖說服赤之王嗎?”美紗紀自言自語,“但是赤之王怎麽可能聽從……遇害的可是十束多多良啊!”
聽到她自言自語的內容,一直冷着臉的淡島不禁長嘆:“即便如此,室長也要嘗試,畢竟袖手旁觀不是室長的風格。赤之王像一枚随時會引爆的炸彈,無色之王又捉摸不定、無法預測——現階段的狀況實在是太危險了。”
劍是王的象征,赤之王周防尊的威茲曼偏差值瀕臨極限,他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早已破損不堪,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墜落。如果這次的事情确實與無色之王有關,以周防的性格,他必将選擇親手殺死無色之王。到時候——
美紗紀怔然:“……赤之王真的準備弑王?”
淡島輕微點頭:“恐怕是的。”
一想到這番驚.變會帶來怎樣可怕的後果,美紗紀就不敢說話了。
弑王之罪的負擔太重,赤之王必定承受不住。室長明知道自己會做無用功,卻仍然義無反顧。所以,室長究竟是擔心迦具都事件再次發生,還是單純地想要拯救周防尊這個人呢?
美紗紀琢磨不透。
——王的心思,如此的難以揣摩。
最終,美紗紀都不知道宗像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在宗像下達“全員保持臨戰狀态、繼續對學園島進行監視”的命令後,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這十幾個小時熬得衆人眼睛發澀。
東方曙光微露。
天,亮了。
守候整夜的隊員們既疲倦又按捺不住急欲攻進學園島的沖動,紛紛用熱切的目光看着淡島。作為其中的代表人物,日高率先發問:“副長!什麽時候展開突擊?”
淡島警告般地投給他一個眼神。
眼眶泛黑的伏見“啧”了一聲:“用直升機或者船不就行了嗎?”
淡島冷冷回複:“是嗎?被吠舞羅用火一燒就完了。”
“所以就這樣,”伏見語調拖長,“等、下、去?”
正說話間,學園島方向又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滾滾濃煙籠罩了大半個學園島。
“什麽?赤之王又開始了嗎?!”
“這樣下去怎麽可以?!”
“我們是不是該快點沖進去啊!”
待命中的隊員一片嘩然,繼而在淡島的視線威壓下轉為竊竊私語。
靜立于衆人前方、一直未曾表态的宗像此刻終于轉身。
“全員,準備突入。”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已完。
小茶菇涼涼扔了一個地雷,謝謝親愛滴!麽麽!
第一季劇情終于走完,中場休息一下,收拾收拾進入劇場版劇情。另外,老丈人善條剛毅氏已抵達前線,請伏見選手做好迎戰準備。
☆、分析的場合
身穿便服的美紗紀提着一籃水果,安靜地沿走廊朝位于西棟一樓最深處的資料室行去。
明媚的陽光仿佛能穿透天地間一切的悲傷。
走着走着,腳步漸緩。
美紗紀停在窗邊,透過玻璃外密密的樹枝看向蔚藍的天空。
——距“那件事”過去已經有幾天了。
那天早晨,在突入學園島後,Scepter 4隊員與吠舞羅展開械鬥。當時,赤之王周防尊的異常波及到其下屬氏族成員的身上,導致吠舞羅成員力量暴走,差點釀成大禍。赤紅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堪重負、傷痕累累,簡直是周防尊本人的寫照。後來,真正的第一王權者現身,連同無色之王在內的四個王權者會面,這還是迦具都事件以來的第一次。而他們Scepter 4則和吠舞羅衆一起被夜刀神奉命送出學園島,遠離了那片注定成為戰場的是非之地。最終,四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全部消失,類似迦具都巨坑那種規模的災難并沒有再次降臨。
美紗紀從來不知道在短短一天內居然可以發生這麽多大事——大概誰都沒有料到十束被殺事件竟然能以這麽出人意料的方式宣告結束。赤之王殺死了擁有附身能力的無色之王,而室長又殺死了即将承受達摩克利斯之劍懲罰的赤之王。
正當大家情緒低落地認定室長必将與赤之王同歸于盡的時候,安然無恙的室長從容歸來。
學園島事件引發的問題太嚴重,直接造成兩位王權者死亡、一位王權者失蹤,島上損失更是不計其數。聽說葦中學園目前正積極組織重建中,也不知那樣的斷壁殘垣要重建多久才能恢複如初。
——這樣的結局,也許是傷害最小的結局。
美紗紀敏銳地覺察到,經此一事,宗像室長的氣場似乎有所改變。不過具體哪裏改變,她也說不清。倒是近幾天罕見地沒有莫名冒出的權外者惹是生非,整個東京平靜得有些詭異。
如果說美紗紀無法理解孤獨走在單行道上的王,那麽搭檔的心情,她總是可以理解的。
在美紗紀看來,伏見最近情緒不算太好。據她推測,這應該歸結于赤之王的隕落。
然而美紗紀正自顧不暇中,所以她暫時并不打算庸人自擾地把伏見情緒的好壞考慮在內。
默默嘆口氣,本想文藝小清新一回的美紗紀頗有自知之明地收回自己傻傻望天的視線,重新拎起水果籃,準備穿過前面那段昏暗破舊的走廊,繼續向資料室進發。
難得碰上一個不用加班的休假日,美紗紀卻各種糾結,好像無論做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在烘焙點心卻掀翻半筐雞蛋、清洗床上用品卻扯爛兩條被罩、打掃宿舍衛生卻失手摔碎整套瓷娃娃之後,荒廢了一上午時間的美紗紀終于下定決心遠離這些讓她更加煩惱的事情,跑到屯所外面的超市買了一大堆水果,從中揀出品相最好的幾個裝進籃子裏作為伴手禮,帶去探望善條。
——此番她就是要找善條來幫她解決內心的迷惑。
午飯又是慣例的荞麥面。
資料室左右兩側擁擠地排放着為數衆多的資料櫃與儲物櫃,簡直像迷宮的圍牆。在這片圍牆的夾擊下,美紗紀艱難地把快被文件壓塌的書桌收拾幹淨,然後将荞麥面與碗筷擺到桌上。
“這段時間堆積的文件意外地多啊。”
善條苦笑解釋。
他對這些需要操作電腦的庶務很不擅長,甚至可謂是不擅長到了極點。
對這位長輩,美紗紀總能做到善解人意:“沒關系的,善條叔叔。正巧我今天休班,下午我幫您打字吧,兩個人一起總比一個人強。”
善條很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低頭卻發現吃荞麥面的必需品少了一樣:“啊,我還沒配醬料!你先坐在這裏等……”
美紗紀快速起身,趕在他前面邁進小廚房:“我去就行。善條叔叔才是該坐在這裏等着的人。您塊頭太大了啦,別把好不容易才收拾整齊的文件碰歪哦!”
善條的疑問追了過來:“我看你手上有傷?”
美紗紀壓根沒将這點小傷放在眼裏:“擦傷而已。”
對美紗紀這種完全沒有女性自覺的舉止,善條覺得很是為難。他真心不想讓老隊友家唯一的女兒變成淡島副長那樣能徒手接活人的女漢子。
美紗紀并不知道善條心中所想。
由于身高所限,她必須踮起腳,努力抻長了胳膊去勾被善條放在櫃子最高層的調料罐。然而剛把胳膊擡高,背部就傳來一陣鈍痛,拉扯得美紗紀無法繼續使勁——她忘了自己背後還有一片尚未痊愈的瘀傷。
“嘶!”
美紗紀倒抽一口氣,但還是克服了困難,忍痛将陶罐和醋瓶分別從櫃中取出。
——只是有點疼!只是有點疼!
她一邊在心裏自我暗示着,一邊疼得龇牙咧嘴:伏見君的膝蓋是鋼鐵鑄造的嗎?一定是的吧!
自那次任務結束後,美紗紀就感覺背部略有不适。回到宿舍,她趁洗澡的時候偷偷照鏡子,發現背後一片青紫,十分吓人。印象中她沒有被人擊中後背,想來想去都沒找到這片瘀傷的來源。直到洗完澡的美紗紀擦着頭發走出浴室,她才猛然醒悟:是伏見君!
——被救了自己的人傷了,這滋味……
所幸聽力倒是如隊醫預料的那樣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單從受傷程度來看,美紗紀算是特務隊裏最輕的一個。
——果然應該感謝伏見君。
不過一想到伏見,美紗紀的腦袋又開始犯渾,手裏的醋瓶子險些上演落地開花。吓得她連忙将“伏見”這個名字連同伏見這個人一起摒除在腦海之外,趕緊一把抓起剛剛調制好的醬料奔出小廚房。
片刻後。
善條清清嗓子:“……我說,這個醬料,是不是調酸了點啊?”
自知理虧的美紗紀默默吃吃吃。
勉強吞咽完一頓食不知味的荞麥面,就又到了飯後水果談天的時間。
終于從“牙酸腮也酸”的酸爽中解脫出來的善條邊吃邊問:“前幾天隊裏挺忙的吧?也真是難為你了。”
美紗紀手拿牙簽,對着盤子裏切好的蘋果塊使勁戳戳戳:“嗯……之前太忙了,一直沒抽出時間來看望善條叔叔……那個,我其實……”
吭哧吭哧了半天卻說不到重點,于是善條明白,她又有難以啓齒的真心話想要告訴他了。好在善條早已習慣美紗紀有事沒事就跑來找他傾訴的毛病,小姑娘沒把他當外人總歸不是一件壞事。
美紗紀心理建設了許久:“我……我覺得……我可能……也許……大概……說不定……”
善條:“什麽?”
“就是說呢,我……”臉微紅的美紗紀閉上眼睛,“我、我對我的搭檔有些介意!”
“啊,這個啊。”善條不以為意,“嗯,道明寺那小子還算可以。你介意他哪點了?不會是他惹你不高興了吧?”
“不不不!”美紗紀連連擺手,“對不起,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您——我剛換了一位搭檔。”
善條:“……誰?”
美紗紀艱難報出新搭檔的名字:“伏、伏見……猿比古……”聲音越來越小。
“所以,這個小子又怎麽惹着你了?”善條伸手去抓盤子裏的水果,“他的性格,我有所耳聞。據說不太好相處。”
“不不不!”美紗紀再次擺手,“伏見君人挺好的!”
善條奇怪了:“那你到底介意他什麽?”
“就是……哎呀,就是我覺得他可能……是不是……是不是對我有好感什麽的?”美紗紀終于紅着臉把自己想表達的內容說清楚了,“我自己呢,對此好像也很介意的樣子。”
善條停下抓水果的動作。
——在這麽逼仄的資料室談論這種少女心小粉紅的話題?
身高将近兩米的中年壯漢善條剛毅氏表情僵住了。
幸好他有顆經過多年風雨吹打而日漸細膩的心。總之,在僵化了不到三秒鐘後,善條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個消息……聽起來似乎有些令人不快啊……”
美紗紀先呆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