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蘆屋家

“老爸,老媽,老哥還有弟在家等我,別着麽惆悵嘛,沒事的,我這麽厲害,有誰敢欺負我啊,放心~~”合玄坐在車上揮了揮手,看着極為擔憂的家人,合玄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事。

“那我們先走了,海棠小姐我們肯定會照顧的好的。”原先幫合玄家除妖的那個蘆屋都尉說道。

“拿着手機,把妙妙子師傅給你的東西拿好,沒事就早點回來。”海棠飛沫冷靜的說完,摟着擔憂的妻子,雖然知道女兒的本事但作為父母的他們還是止不住擔心。

黑色的轎車慢慢啓動,不一會兒便遠離了家人的視線,合玄按上車窗,原本勾起的嘴唇也緩緩下降,她向後一仰看着副駕駛的蘆屋都尉,有些漫不經意的說道:

“能問一下,蘆屋道是去世了?”

“前家主确實去世了。”聽到合玄的話,蘆屋都尉側頭回道。

果然--

“現任的蘆屋家家主是誰?”合玄不再看他,轉頭看向車窗。

“前家主的兒子蘆屋雄大。”蘆屋都尉又回答道,他的餘光看着合玄,除了漂亮的不似人以外,他真的看不出這名少女身上的靈力,甚至不如她小的時候。

“雄大。”合玄一怔,這蘆屋道可真不會取名。

“現家主雖然在位已經十三年了,但是最近才剛得權,蘆屋家現在正是交替的時候。”蘆屋都尉緩慢說道這仿佛不相幹的事情。

聽到他的話,合玄一怔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說道“謝謝。”

剛才的那番話是蘆屋都尉提醒合玄,原本她跟蘆屋道簽訂的契約現在因為蘆屋家掌權人的改變,可能也會發生改變,蘆屋雄大正是死了老爹得到權利的時候,恐怕這次去蘆屋家要有一番波折了。

合玄心裏轉了百轉,最後嘆了一口氣轉過頭又看着不斷飛馳而去的景色。

她不是不能毀掉契約,但是她始終過不去心裏的那個坎兒,蘆屋道對她有恩她記得,蘆屋道利用她,她也知道,但是相比之下合玄寧願相信恩大于仇。

她其實心裏已經想好了,如果蘆屋家按照契約內容行事,她合玄也一定會在未來十年回報他們,她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哪怕是二十年她也能做到,只希望蘆屋家的人別做的太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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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脾氣一上來了就下不去了。

三輛轎車飛馳的開向蘆屋本家,那片之前茂密的森林漸漸出現在合玄的眼中,從中那濃郁的妖氣也讓合玄有些興奮,不過多時,蘆屋本家到了。

跟着傭人,合玄第一次打量着傳統的日式庭院,很靜也很雅,有靜水也有竹林,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靜了反而有些冷了。

蘆屋家上空還是那幾條鎖鏈連着,看的她有些壓抑。

不知不覺得合玄跟着人來到蘆屋本家的正堂門口,一個極其具有唐代風格的建築。

“我只能到這裏,接下來就要海棠小姐自己走了。”蘆屋都尉對着合玄點了點頭說道。

“謝謝哈。”合玄說道,拖了鞋走了進去。

一進到裏面,合玄的內心就變得很平靜,她看着眼前這一條長長的甬道,全木質的結構,無論是地板還是牆壁都是本色的光滑的模板,牆上還有各個人物畫像,他們穿着古時日式陰陽師的服飾,莊重又華麗。

沒有窗戶,只有頭頂上幾個微弱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仿佛隔絕了外面亮麗的世界。

一步一步的,合玄走在甬道中,她能聽到自己落地時襪子與木板接觸的聲音,細小又很舒服,仿佛是一個人的時光,如果有陽光那就更好了。

走到盡頭,合玄頓了頓,吸了一口氣盡量調整一下心态,擡起手一把推開這有些厚重的木門,上面凹凸不平的花紋有些咯手,打開門的一瞬間,裏面的場景如同撕開包裝一般展現在合玄眼中。

很多人,很多穿着黑色和服的人,他們或老或少皆是一臉肅穆的放着前方,即使面對合玄的來到,目光也是沒有絲毫波動,他們分為四排分別坐在大廳的兩側,相互對視着,屏氣禁聲,面容肅立。

順着大門筆直的往前就能看見一個高三十厘米的臺子,中央端坐着很壯的男人,他梳了一個發髻高高的紮起,眼睛緊閉,厚實的大臉微微擡高。

以合玄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他的鼻孔和裏面的鼻毛。

合玄不知道這是下馬威啊,還是大家族特有的迎接儀式,眼看着她在門邊都快站了幾分鐘都沒有人叫她進去,索性合玄直接擡腳走了進去。

随着合玄踏出的第一步,兩排的人便有些皺了皺眉,合玄越來越靠近臺子,也終于有些人“施舍”了眼神,看向了合玄。

而此時合玄正好站在了大廳中央的位置,周圍除了打量她的人,還是依舊沒有聲音,明明這麽多人,呼吸得很微弱,好像是在憋氣,掉根針都能聽見。

看了看這裏并沒有準備她的坐墊,合玄直接潇灑帥氣的坐在地板上,左腿立起,左臂搭在左膝蓋處,擡頭看着上面那個氣定神閑的大熊。

她等得起。

終于大約十分鐘後。

“咳咳。”臺上的蘆屋雄似乎終于想起還有合玄這類人,他慢悠悠的睜開眼睛,清咳了兩聲。

随着他的話音剛落,原本那四排和假人一樣族人突然高聲喊道:

“家主!”

極靜的空間,四五十個人拿出了最大的嗓門高喊,如同打破平靜的水面,就連地面也有些微顫。。

“嗯——”蘆屋道有些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終于瞥眼看着臺下的合玄,狹小的眼睛露出一絲驚豔。

合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的這些人喊完之後眼光有意無意的往她這瞟着,似乎是在等她的反應般。

她能有什麽反應?随便劈一道雷的聲音都比這大,她驕傲了嗎!

随後臺上的蘆屋雄大張了張嘴道:“你-是-海-棠-鏡-一?”一字一字,好像以為合玄聽不懂似的,每個字都在嘴裏含了半天。

合玄擡手往後推了推帽子,莫名的有些煩躁,不過還是回道:“是。”

“那你-可知道-當初-跟蘆屋家-簽訂的-契約呢。”蘆屋雄大又問。

“知道。”合玄回道。

“嗯——”聽到滿意的答複,蘆屋道突然就不說話了,眼睛又虛虛的閉上。

合玄就在下面看着他,她現在是真的不知道這頭熊故作玄虛什麽,因為不知道而産生的煩躁感讓極力調整的心情也破壞的差不多了。

不過她總算知道了蘆屋道那老頭為什麽死了才給他兒子權的,又蠢又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合玄靜靜的看着這頭熊,又過了幾分鐘,蘆屋雄大後側的一位老者說話了。

語氣極為不善。

“放肆!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敢如此放誕無禮!”似乎很生氣,他顫顫巍巍的舉起胳膊指着合玄罵道,胸脯上下起伏,顯然是憋着火很久了,明明看着有五十多歲的年齡,似乎被氣成了八十。

合玄看着那根指着她的手指,按下沖上去折斷的心,不斷念着,尊老愛幼,尊老愛幼,尊老愛幼······道:

“我這是哪做的不對惹了您老,您可千萬別生氣到時候昏過去了,還得叫救護車—”

聽到合玄的話,蘆屋大夫更加生氣,直接想要擡腿起身,他伸着脖子使勁的指着合玄,似乎能一手指頭戳死她,怒聲說道“你,你·····怎麽如此沒有教養!”60年來就沒有見過如此沒有家教的女子,女子不應該都是溫和淑良,怎麽能仗着會一點陰陽術就敢跟長輩如此說話!

簡直不知所謂!

啪的一聲,合玄腦中那根攔住怒火的弦徹底繃斷了,瞬間那被壓住的怒火更加旺盛的反撲在合玄身上,她看着那老頭,死死的看着,就像一只猛獸,兇殘既爆戾。

此刻合玄覺得這些人就是拿她開玩笑的,不僅大放厥詞而且目中無人。

“沒有教養的是你不是我,別在這跟我演戲,我說一遍,誰再敢拿指頭指着我,我就廢了他!”

沒有人喜歡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指着你。

話音剛落,“嗡”的一聲大堂中幾十個人全吵了起來,他們難以接受的看着中央坐着的合玄,怎麽也想不出她如此膽大竟然跟長老這麽說話。

“你--”蘆屋大夫伸出手臂又想指點。

就看見合玄高舉右臂張開手掌,正納悶時,空氣中開始劈啪啦的爆破聲,一股股氣流在合玄周身爆發,形成環形氣浪向四周擴散,巨大的風浪把合玄的帽子吹到半空,鴉黑色的長發像是卷龍般飛舞着。

這如同飓風一般的氣浪将錯不及防的衆人吹的個人仰馬翻,捂住自己的腰哀嚎着。

忙亂之中,空中瞬間爆發的強烈的電流差點沒把眼睛給亮瞎。

這些細小的電流快速聚集到一起,形成一條長長的雷鞭,合玄張開的手掌一把抓住鞭尾,在空中勁風掄向跌倒在地連手指都沒有收起來的蘆屋大夫。

蘆屋大夫死命的睜大眼睛,渾濁的瞳孔映出的雷電鞭子越來越近,越來越大,那爆破的聲音似乎在他耳邊乍起,他想挪動身子卻發現腿軟的根本走不了,抖都抖不動了,他後悔了,真的,不該聽家主話的,這根本就不是個好惹的······

當危險越是臨近時,越是後悔做過的事情。

當蘆屋大夫絕望的想要閉上眼睛的時候,那條攜帶着合玄憤怒的鞭子突然在僅離他面門兩厘米的時候停下了,長長的一條雷電鞭子,橫跨整間大堂,耀眼的顏色照亮了衆人驚恐萬分的臉。

蘆屋大夫能感覺到,從那條鞭子上流出的細小電流打在他臉上,很疼也很麻。

就在這時,合玄猛然拉回了鞭子,人也緩緩站了起來,如同殘石中生長的青竹,挺拔修長,挪開鞭子的一刻,蘆屋大夫只撐不住瞬間跪倒在地上,老淚縱橫,一動都不敢動。

合玄扯過鞭子狠狠在半空中掄了一下,“啪”的一聲,如同玉碎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堂,也似乎碎在衆人的心尖上。

“裝逼遭雷劈,了解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跟可愛們請明天一天假!╭(╯ε╰)╮,別罵我~~~怕怕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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