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

謝晚月頂着一身的蚊子包在辦公室準備參賽作品, 有師兄問她是不是考完試太高興, 喝醉了倒在草叢裏睡了一宿,她有苦難言, 只說昨晚月明星稀,她沒事兒幹,貓在樓下的花叢裏聽了半晚上蟬叫。

師兄咋舌, 說她這愛好真稀奇。

謝晚月拍了幾張照片發給萬玉山, 說癢得難受,結果十一點多接到萬玉山的電話,說他就在學校外面, 讓她先把工作放下,出去一趟,她跟蘇潤之請了假,小跑着出了校門。

萬玉山遠遠地看見謝晚月向他這邊跑來, 他下了車等她,她跟他招手,跑得更快, 一下撲進他的懷裏,他瞧見了她身上的紅包, 好幾處都腫得連成了一片,他把人塞進車裏, 拿出剛買的藥膏給她塗上:“你不該撓它。”

謝晚月從昨晚到現在都沉浸在奇癢無比的狀态,這會兒塗上清涼的藥膏,登時舒服地直哼哼:“怎麽可能忍得住, 太癢了啊。”

萬玉山扒拉開她的頭發,查看後背和肩頸,他有些後悔帶她去那片小樹林了。

謝晚月說:“師兄說,容易招蚊子咬的人,都是因為汗腺發達,體溫較高。”

萬玉山剜了藥膏幫她塗後頸:“胡說八道,那是因為你的血甜。”

謝晚月疑惑道:“是嗎?”

萬玉山說:“不信你嘗嘗。”

謝晚月見他說得一本正經,還真有點信了,可又發現他眼底好像有戲谑,知道他是逗她玩兒的,于是也起了逗弄他的心,将胳膊湊到他嘴邊,說:“我狠不下心,你幫我咬出血來,我嘗嘗。”

萬玉山一口咬上她的手腕,她一疼,不幹了,往回縮,他卻咬着不松口。

謝晚月又哼哼兩聲,說疼,他把她的胳膊握在手裏,問:“身上有被蚊子咬的地方嗎?”

“大腿上有,但是這樣不太好上藥。”

萬玉山讓她系好安全帶,開車回了家,進屋後,他把謝晚月身上的衣裳脫/幹淨,只剩貼身的內衣褲,這麽一看,發現她嫩/白的身子被蚊子給傷得不輕,除了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後腰和肚皮上竟也有幾處,他挑出藥膏,輕輕地幫她塗抹在紅腫上。

謝晚月覺得有點難為情,但看他給她塗藥的神情特別認真,她又坦然了,加上清涼壓過疼癢,她的焦躁情緒得到緩解,她開心地說:“太舒服了,我都不想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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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別去了,在家裏也一樣能做。”

謝晚月想想也是,她今天總往衛生間跑,因為要撓癢癢,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她不好意思撓,在家裏就沒那麽多顧忌了。

蘇潤之也聽說了她被蚊子咬過敏的事兒,推薦了一款藥膏給她,讓她一天塗三回。

謝晚月平白挂斷電話,發現肚子有些餓,想去冰箱裏找點吃的,進了廚房,見萬玉山正對着一堆菜肉查手機攻略。

“你要做飯?”

萬玉山答得鄭重其事:“嗯。”

“要不要幫忙?”

萬玉山擡頭看了她一眼,說:“出去等。”

謝晚月踢踢踏踏地出來,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随便找了個電影看,沒多會兒,香味兒就從廚房裏飄出來,她忍不住跑過去看,他正有條不紊地炒着菜,背影偉岸,讓人有種想靠上去的沖動。

當然,她不會那麽沖動,她身上只穿了兩抹蕾絲,萬一被油點子濺到,疼得還是她,于是只扒在門口,貪婪地吸取香氣。

萬玉山動作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兩個菜就出鍋了,他端着菜出來,見謝晚月眼巴巴地站在那裏盯着他手上的菜,他指使她盛兩碗米飯,再拿兩雙筷子。

兩人在餐桌前坐定,謝晚月迫不及待地嘗了口菜,問他:“你這不是第一次做飯吧?”

“是。”

“不像啊,這麽好吃。”

“做飯也不難,看一遍就會了。”

謝晚月想,有些人可能就有做飯的天賦,她特意學習過,仍是掌握不好火候,他只是看了一遍文字教程而已,就能做出這樣的美味,她連連對他豎了兩個大拇指,然後埋頭吃。

吃飽喝足後,謝晚月趴在沙發上繼續看電影,看着看着睡着了,夢中感到有人在她的身上這點點,那點點,她知道是誰,也知道他是在幫她塗藥,這種感覺太美好,她只想這樣睡着,不願醒來。

因為昨晚癢得睡不着,她這一覺睡到了暮色西沉才醒,屋子裏靜悄悄的,她喊了兩聲,無人應,他應該是去公司了,她從沙發上爬起來,跑到穿衣鏡前前後左右照了照,發現消腫了不少,那股子鑽心的疼癢也好了很多,正欣慰時,瞄見鏡中多了個人,正靠在書房門口看着她。

她轉過身去,說:“我想洗個澡,能碰水嗎?”

萬玉山“嗯”了一聲,向她走來,邊走邊解衣裳扣子:“正好,我也想洗。”

他先她一步進了浴室,謝晚月在外面站了會兒,聽見裏頭響起嘩嘩嘩的水聲,又及,他叫她的聲音:“進來。”

她把身上的兩抹脫掉,徑直走進去。

他是雙手扶牆的姿勢,水流沖刷着他精壯的腰/背,濺起的水星飛到她的身上,溫熱。

她矮身從他臂彎鑽進去,然後在他身前站定,兩人四目相對,眼波流轉。

謝晚月踮腳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說:“昨天下午我就想這樣來着,結果遲了一天。”

萬玉山說:“既然想還陪人去喝酒,你弄成這樣,說到底也都是你自找的。”

謝晚月攀上他,水流順着他的身體流到她身上,暖暖的,她一時情動,仰頭吻/他:“我這不是受到懲罰了麽。”

萬玉山一面低了頭與她接/吻,一面伸手摘下噴頭,将水流調柔,輕輕沖刷她的身體,将那層藥膏洗淨。

謝晚月用自己蹭他:“我特別喜歡跟你做這樣的事,想每天每天都做,想你這樣抱着我,親我,你說這是為什麽呢?”

萬玉山把噴頭重新挂上,雙手摟住她,說:“因為你喜歡我。”

謝晚月笑得眉眼彎彎,說:“答對啦。”

萬玉山看着眼前這個姑娘,她喜歡他,多好。

他将她調轉過去,擡起她的胳膊搭在牆/上,她的身形修/長,挂在皮膚上的水珠在燈光下泛着瑩瑩的光,他落/吻下去。

片刻,他又撈起她的腰,讓她更貼近自己,然後就着這個姿/勢進/去,慢慢厮/磨。

兩人從浴室做/到客廳,又從客廳做/到書房,汗出了一層,落罷,又出一層,呼吸聲和呢喃聲交織在一起,混合成一劑毒藥,讓人吃了以後欲罷不能。

結束後,天色已黑,他們沒有開燈,外面的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屋內一片亮,一片暗。

謝晚月坐在萬玉山腿上,那裏含/着他不想放,也不管身上的黏/膩,只緊緊貼着他的胸膛,他攬着她,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她光滑的背。

她從未和他一起享受過這樣靜谧的時刻,仿佛能聽到對方血液流動的聲音。

最終還是她先起身,說:“我餓了。”

萬玉山說:“我去做。”

“不要做了,吃兩口中午的剩飯就行。”

萬玉山要抱她下去,她不幹,纏着他:“我們就這樣,別分開,行不行?”

“行。”萬玉山抱起她出了書房,兩人簡單吃了口飯,又在沙發上做了一回。

整個夜晚,他們都想将對方吃到腹中,卻都沒有得逞,然而又樂此不疲。

***

謝晚月過敏症狀好了以後,立刻忙起來,徐素芳帶着淮生住到了這邊,每天中午都會給她和韓璐做午飯,大概十一點半時送來,她們吃完,她再拿着空飯盒,領着淮生回去。

韓璐特別喜歡淮生,說以後也要生一個這樣的小帥哥。

謝晚月說:“你先把男朋友拿下再說吧。”

韓璐笑道:“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麽,不急不急。”

因着徐素芳和淮生在這兒,謝晚月不敢再跟萬玉山胡鬧,有次叫的聲音稍微大了些,第二天被淮生捉住問,是不是夜裏做噩夢哭了,她紅着臉說是的。

淮生送了她一把劍,說睡覺時壓在枕頭底下,就不會做噩夢了。

謝晚月拿着那把劍回卧室,鄭重其事的放到枕頭底下。

甚至連親吻也不能了,只要謝晚月在家,淮生就要跟着她,有時她關上了卧室門,在不到睡覺的時間點內,他也會敲門進來問問題,小暖男驟然變成了個小電燈泡,又是萬玉山親自迎進來的,所以,兩人只能換地方約會,要麽萬玉山去學校找她,要麽就是謝晚月去公司找他,每回都像偷/情一樣,需要提前約定時間和地點,謝晚月覺得挺好玩兒,萬玉山卻分不出太大精力,所以很多時候都是謝晚月過來。

這天的會議結束地晚,萬玉山回到辦公室時,謝晚月正在沙發上坐着敲代碼,見到他,忙向他請教問題,萬玉山在她身邊坐下,給她指點了兩處,末了,問她:“你之前不是說要跟玉庭實習?”

“玉庭沒有你厲害。”

萬玉山不置可否,見她低頭忙得歡,于是讓小玉訂兩份盒飯,他也有事要做,就不浪費時間出去吃了。

小玉拿着盒飯進來時,這兩人各自占據了房間一角,都認真的忙碌着,謝晚月這段時間總來,來了就往大萬總辦公室裏一窩,她進去送吃的喝的,看到她都是在在電腦鍵盤上噼裏啪啦敲,有時萬玉庭會過來,兩個人會因為一件事争到面紅耳赤。

不管萬玉庭說什麽,謝晚月都只說一句:“他就不會這樣寫。”

“那你找他去,以後別再叫我。”

“是你自己偏要來的。”

“我讨厭你們夫妻兩個。”

萬玉庭被趕出來,路過小玉的座位時,多半會說一句:“給裏面那位送兩塊冰,我怕她火氣壓不住。”

小玉自然不會真的送冰,但會送點水果,她蠻喜歡謝晚月的,雖然她總共也沒跟她說過幾句話。

這會兒她把飯菜擺好了,忙碌的二人也沒擡頭往這邊看一眼,她不得不提醒:“再不吃飯菜就涼了。”

謝晚月向她道謝,拎着電腦過來,往嘴裏扒了幾口飯,嚼飯的功夫,又在鍵盤上敲一串代碼,然後拿起手機發一段語音。

小玉悄悄地退出去,原本計劃着下班出去玩,現在改主意了,去書店買幾本書,給自己充充電。

萬玉山忙完了過來吃飯時,謝晚月已經在和小組成員視頻,慶祝初賽作品的完成,再有三天,他們就要啓程北上,連日的辛苦終于撥開烏雲見月明,一群人像小孩子似的嗚嗚喳喳說個不停。

視頻結束,謝晚月給萬玉山演示了他們的作品,興沖沖地問他:“怎麽樣?”

萬玉山給了肯定的答複:“還不錯。”

謝晚月掩飾不住高興,自己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說:“不知道別的小組做得怎麽樣。”

“你們很快就能看到了,到時候多和他們交流。”

“嗯。”

萬玉山把餐盒收拾了丢進垃圾桶,問她:“還有事要做嗎?”

“沒啦。”

萬玉山拽上她下樓,開車回了萬宅。

謝晚月很久沒回來住,乍一回來,竟覺得有點陌生,她問:“我們要在這兒過夜麽?”

“嗯。”萬玉山應聲,低頭吻住她,他的吻帶着狠勁兒,所過之處又疼又麻。

她有些喘不上氣,但又不想躲,他倆有好幾天沒有做過了,而她即将去北京,如果初賽入圍,她至少要在那邊待上半個月,所以即使現在天塌了,她也不管。

兩人一路糾纏着到了床上,一夜縱情。

謝晚月第二天上午醒來時,萬玉山給她留了紙條,說出差約兩周,她把卧室收拾完,回去整理行裝。

到了第三天下午,蘇潤之帶領一行人到達北京南站,找到主辦方的迎接點,随後上了一輛大巴車。

車上坐了來自另外兩個城市的參賽成員,大家相互介紹後,很快就打成一片,韓璐見謝晚月臉色不太對,擰了瓶水給她:“我看你中午沒怎麽吃東西,臉色慘白慘白的。”

謝晚月喝了口水,說:“可能是沒休息好,而且我有點聞不得這個汽油味兒,頭暈。”

韓璐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肩頭:“閉上眼睛睡會兒,說是再等一隊人就開車了。”

謝晚月難受不已,歪在韓璐身上,想睡卻睡不着,待那隊人上車後,車子啓動,她心裏隐隐泛着惡心,壓制了一路,下車後跑到花壇邊哇哇吐了一氣。

同行的人紛紛圍過來詢問,韓璐統一回答:“中暑了。”

待她吐完,韓璐攙着她進酒店房間,把空調稍微調高了些:“你在床上躺着休息下,我去主辦方那邊拿點藥。”

謝晚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後來聽見韓璐叫她吃藥,她不吃,翻了個身繼續睡,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懵懵地睜開眼。

韓璐見她醒了,一顆心終于落了地:“你這是嗜睡症吧,還難受嗎?”

“還有點兒難受,但是更想吃飯,好餓。”

“樓下有自助早點,洗洗再去。”

吃早餐的地方都是這次來參賽的各校學生,這會兒正三三兩兩地湊在一塊,邊吃邊聊。

韓璐牽着謝晚月,把她送到蘇潤之這桌,讓她坐着等,自己則拿了餐盤滿場飛。

蘇潤之看她面色有了點血色,說:“現在天氣熱,你得注意防暑,我這兒給你們帶了清涼貼。”

謝晚月接過他遞過來的小包,取出一片來貼到額頭,瞬間更精神了。

上午九點鐘,各路人馬聚集在會場,主辦方攜幾所高校教授和領導,共同為本次大賽做開場致辭,接着宣讀賽制和比賽流程。

下午是初賽作品展示和評審階段,經過一番激烈的角逐,蘇潤之帶領的隊伍以第四名進入下一場次的比賽,小組成員歡呼過後,又惆悵,只給五天時間出作品,對于他們來說非常有難度,他們這個初賽作品花了大概十天時間才完成,現在時間要縮短一半,怎麽可能做得完。

蘇潤之把題目拿給大家看,說:“這次我做大框架,你們分模塊完成,五天時間完全夠用。”

衆人見他說得雲淡風輕,那份焦灼的心情寬慰了不少,從會場出來時,才發現天色微暗,大家吃過晚飯,都湊到蘇潤之的房間,聽他講解題目,并領取任務。

謝晚月和韓璐共同做一個模塊,兩人和蘇潤之做完溝通,便退到一旁定方案,沒多會兒,房間就變成了辦公室,大家一面做一面讨論,直做到淩晨兩點多才回去睡覺。

接下來的五天,他們幾乎都沒有出過酒店,連自己的床都只躺了不足四十八小時,到了第二輪展示時,他們險勝另一個隊伍,獲得了最後一個晉級的名額。

這時的他們,竟有些超凡的淡然了,只是謝晚月的身體越來越不舒服,到了下午,又倒在床上昏睡,第二天早上,韓璐拽着她去醫院,挂號時,護士問挂什麽科,兩人互望一眼,均不知該挂什麽科,于是問道:“嗜睡要挂什麽科?”

“挂個神經內科吧。”

兩人拿着號碼去門診前排隊,路過衛生間時,謝晚月說想吐,說完就奔進去哇哇吐,把早上吃的東西全吐出來了。

韓璐覺得她這個症狀有些吓人,嗜睡,嘔吐,頭暈,神經內科,晚月別是得了個什麽絕症吧,她抖着手把人攙起來去洗手池漱口,見鏡子裏的她面容蒼白,毫無生氣。

她忽然想哭,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晚月真的生了什麽重病,那要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有那麽露骨嗎,不停被鎖。。。

ps:突然被鎖兩章,不停在申請複審,修文,如果今天晚上十點沒更新,就請明天上午再來吧,感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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