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沒人知道岑缺的酒量到底如何,葉勉看得出來,傅唯一是鐵了心要灌醉他。

那杯酒,味道跟飲料差不多,對于岑缺一個平時幾乎不可能喝飲料的人來說,根本意識不到這裏面藏着什麽秘密,他只會覺得好喝。

葉勉擔心,偶爾就小聲提醒幾句。

但是很快,岑缺的臉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眼神也不再清明。

杯子裏的酒已經所剩不多,葉勉幹脆給他換了真正的飲料。

傅唯一笑着跟岑缺說:“你看葉勉,怎麽什麽事兒都管?他怎麽那麽愛操心?”

岑缺仰頭看着朝着他們走過來的葉勉,又看着對方把飲料放在自己面前,帶着笑意跟傅唯一說:“他人很好。”

傅唯一靠着陶瑾笑:“好嗎?他哪兒好?”

葉勉對于他們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感到有點兒不自在,但又有點兒期待岑缺會怎麽說。

都說酒後吐真言,岑缺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已經對任何話題都沒有招架的能力。

岑缺像是被問住了,扭頭盯着葉勉看。

葉勉被他看得有些尴尬,笑着說:“怎麽?我這人這麽不能描述嗎?”

“哪兒都好。”岑缺說這話的時候,語速很慢,像是每一個字都深思熟慮之後才出口,“對別人也好。”

“他對誰好了?”傅唯一托着下巴看熱鬧似的看着對面的倆人,“他對我可是一點兒都不好。”

這話說得葉勉哭笑不得:“傅唯一,不帶這樣的,我怎麽對你的你心裏清楚。”

“不清楚不清楚,你別跟我拉關系,我男朋友還在呢!”傅唯一笑得一臉邪惡,問岑缺:“他怎麽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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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缺靠在椅背上一直看着葉勉,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對我好。”

不知道為什麽,僅僅是“對我好”三個字,似乎比千言萬語藏着的情緒都要多。

傅唯一觀察着那兩人對視的眼神,收斂了笑容,認真地問岑缺:“你喜歡他嗎?”

岑缺笑了,沒說話。

他雙手捧起面前的飲料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們誰都沒見過這樣的岑缺,有些羞赧,像個涉世不深的小孩。

傅唯一站起來,說自己要去洗手間,陶瑾擔心他喝了酒一個人出什麽問題,要陪着他,結果傅唯一指了指葉勉:“你跟我去。”

葉勉一驚:“啊?”

陶瑾看出來他是有話要跟葉勉說,笑着點頭:“行,我在這兒照顧你哥。”

岑缺這會兒酒勁兒上來,聽力都還是遲鈍,他歪着頭看那兩人離開,直到人家都下樓了,他還沒收回視線。

陶瑾對岑缺說:“小越跟我說,他挺害怕你的。”

說這話的同時,他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對此毫無察覺的岑缺疑惑地問:“為什麽?”

陶瑾笑着說:“他怕你生他的氣,怕了二十年。”

岑缺突然愣住了,眼睛垂下來看着杯子,停頓了一會兒,他說:“小越……”

他輕緩地吐出傅修越的名字,那感覺像是突然回到了二十年前。

他們兩個長得很像,無時無刻都在一起,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跑去找老師讓老師辨認他們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

那麽久遠又幼稚的回憶,一股腦全都湧了上來。

“我不生氣。”岑缺說,“我喜歡他。”

“喜歡他?”陶瑾笑了,“我也喜歡他。”

岑缺聽了,望向陶瑾,然後笑得眼睛亮亮的:“對,你好好喜歡他,他很可愛。”

“我喜歡他是因為他是我的男朋友,你喜歡他是為什麽?”

岑缺眉頭一皺:“因為他是我弟啊。”

“他是你弟?”陶瑾輕笑着,“你們才認識沒幾天,你就真把他當自己弟弟了?”

“不是,不是那回事。”

“那是怎麽回事?”陶瑾故意說,“你該不會是我的隐藏情敵吧?”

岑缺笑出了聲:“不是……他真的是我弟,我跟他和你不一樣。”

陶瑾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問:“那你為什麽不告訴他你是傅修傑?”

岑缺咬住了嘴唇。

“他很想跟你相認。”

岑缺搖搖頭,趴在了桌上。

陶瑾皺起眉頭,兩人就這樣對峙好半天,在他以為問不出什麽的時候,岑缺突然悶悶地說:“他一個博士,有個我這樣的哥哥,太丢人……”

就在這時,傅唯一跟葉勉說笑着上了樓,陶瑾望向他們,對着傅唯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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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竟然沒寫到葉勉的大戲,明天應該可以。

明天上午要帶我媽去趟醫院,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我們随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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