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繼續說下去,“其實在聯合國公布《新婚姻法》之前,阿若博士的名字在很多國家都是禁忌。在大陸板塊重新合并之後,以我們國家為頭發起了一場文化/大清/洗運/動。世界上有關阿若博士的資料被銷毀殆盡,凡是和她相關的人不是終身囚禁就是秘密處決。正是因為這樣,以至于現在的學者對阿若博士無史可查。雖然史學界對她的評價兩極分化,但不可否認,她在人類遺傳學上的造詣至今無人可以超越。”

見兩個小家夥還意猶未盡的樣子,顧家康難得笑彎了嘴角。“你們不要急,等上了學,《地球史》這門課絕對會把一切解釋得清清楚楚的。”他通過後視鏡打量着顏辭,說道:“顏辭,你的爸爸媽媽呢?”

她早就準備好了答案,很順溜地回答說:“我不記得了,醒過來就只有我一個人。”

“你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顏辭點點頭,表情天真又無辜。

顧家康半是欣慰半是懷疑,不露聲色地問,“那叔叔現在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你同意嗎?”

說是征求她的意見,其實顏辭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選擇。她一個身無長物的小孩,對這個世界幾乎一無所知。除了抱緊顧家父子的大腿,哪裏還有更好的出路?

于是三個人不多會兒便來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建築物面前——沒有真的高聳入雲,只是以顏辭的小身板,把頭仰到九十度也看不見建築物的頂端。

顧家康停好車後,帶着他們倆走到停車場一個偏僻的角落。

面前是個普通的柱子,內嵌着一個電子屏幕。

顧家康上前輸了密碼,驗了指紋,掃了虹膜。柱子從中間向兩邊分開,裏面俨然是一部電梯。

顏辭進了電梯才發現選項并不是樓層,而是各種人名和她看不懂的縮寫。

她看着顧家康按了“陳廣”這個名字,默默記在心裏。

電梯非常穩,甚至到達目的地也沒有瞬間的失重感覺。

一眼望去,沒有臆想中的雪白的牆壁,要麽是類似玻璃的門窗,要麽是極其少女風的粉色壁紙。深吸一口氣,聞到的是淡淡的水果甜香,一點兒消毒水的刺鼻氣味都沒有。

這哪裏像個醫院,分明更适合做教育小朋友的幼兒園。

顏辭快速掃視了一圈後便乖巧地跟在顧家康身後,不再東張西望。

沒見顧家康用鑰匙或者輸入密碼,三個人卻如履平地般穿過一道又一道的門禁。

陳廣早在他們進入電梯的時候就大敞着辦公室的門等候,一瞄見模糊的人影,他就喜不自禁地起身迎接。

他先是給了顧家康一個大大的懷抱,又捶了他兩拳,臉上溢于言表的喜悅表明了兩人的關系匪淺。

繼而是顧生一,他二話不說直接抱起來往空中抛了幾個來回。顧生一一邊笑一邊喊着陳叔叔。

他最後才看到站在後邊文靜的顏辭,怔了片刻,轉頭對顧家康語焉不詳地說:“這次真是虧大了。”

顧家康眼底染着笑意,介紹道,“陳廣,她叫顏辭。顏辭,這是你陳叔叔。”

顏辭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陳叔叔你好。”

“好……好,你也好……”被小蘿莉萌得一臉血的陳廣傻呵呵地回應,有些明白為什麽顧老哥舍得大出血了。

兩個小孩子被安置在辦公室內的沙發上,陳廣怕他們無聊特意拿出了一堆玩具。顏辭笑着接過并道謝,心裏壓根兒就沒打算碰那些玩意兒一下。

開玩笑,這個世界的“玩具”純粹就是用來打擊她的智商的。

她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正襟危坐地像是在參加某個高級會議似的。土著顧生一倒是不客氣,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玩起來。

為了不讓人懷疑,顏辭只好假裝全神貫注地“看”顧生一玩。

趁空正好梳理一下她剛剛知道的有關這個世界的信息,目前唯一确定的是似乎由于男女比例不太協調,造成了一妻多夫制存在的可能性。

她是女的,貌似利大于弊。但問題是,她對這個陌生的世界好感少得可憐。那麽多的高科技,那麽多的男人,卻沒有一個是她想要的。

她想回到兩千年前,回到那個屬于她的有家人朋友的“家”。

顏辭正想得入神,忽然頭上有片陰影擋住了光線。

她擡頭,聽見陳廣親切地說:“顏辭,我叫了個護士哥哥先陪你去做個身體檢查,一點都不疼,好嗎?”

說實話,陳廣和顧家康看起來也就比她現代的年齡大個幾歲。被他們當成小孩哄着,顏辭心裏別扭得不得了。

可面上功夫還是要做好,她甜甜地說道,“好的,陳叔叔。”

話音落下沒多久,就有個穿着白大褂的年輕男生走進來。他喊了一聲“院長”,對其他三個人友善地點頭。

“諾……這個哥哥叫孟浩。他負責你的體檢工作,一會兒你乖乖跟着他就好了。”陳廣牽着顏辭把她交到孟浩手中,然後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叫顏辭嗎?真是個漂亮的小女孩。我是孟浩,你叫我孟哥哥就好了,很高興認識你。”孟浩大概十七八歲,相貌英俊,笑起來如同鄰家男孩般陽光。

但對于顏辭來說,他根本就是弟弟一樣的存在。叫“哥哥”就已經接受無能了,還“夢哥哥”?她雞皮疙瘩起了一手好不好。

“呃……”她支吾了半天,實在是喊不出口。

孟浩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為難,好心地解圍道:“或者你跟着他們叫我小孟也行,随你喜歡。”

她高高興興地叫了一聲“小孟”,孟浩笑着領她去體檢。毫無芥蒂的樣子讓顏辭在心裏給了個贊,多麽五講四美的好青年啊。

體檢的地方離辦公室有點遠,路上孟浩和她有一句沒一句地瞎聊着。

顏辭既要小心不要露出馬腳,又要絞盡腦汁試圖從他嘴裏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來。

成果還不錯,起碼她知道了自己現在身處粵州,陳廣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帝都安京在北邊,距離乘坐最快的交通工具大概一個小時。

孟浩帶她進了一間屋子,正中間有一臺巨大的類似宇宙飛行艙的東西。他哄着讓她躺進去,說是閉着眼睛只要十分鐘就好。

顏辭順從地按照他的要求做,體檢艙內裏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制造的,十分柔軟,躺上去整個身體舒服得不行。雖然是封閉的,卻一點也不憋悶,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可以暢快地呼吸。

十分鐘之後,閉着眼睛昏昏欲睡的顏辭被孟浩抱了出來。

她立刻清醒過來,聲音裏帶着睡意,“小孟,這樣就可以了嗎?”

“還沒有,你需要坐在這個椅子上半個小時。”他邊說邊把體檢倉調成個像鐘罩一樣的形狀,示意顏辭坐到中間的椅子上去。

她坐進去,外面罩着東西,但視線和聽力卻一點不受影響。

靜靜呆了大概有兩分鐘,她開始覺得無聊,坐着又不能睡,孟浩在旁邊認真地記錄着什麽也沒空閑和她說話。

“小孟,我好無聊,你有沒有電影或者書籍之類的可以給我解解悶?”

孟浩聞言想了一下,不自然地說:“我剛剛正在看有關總統的紀錄片,現在手頭上也只有這個。不過如果你有什麽特別想要看的,我可以去幫你找。”

“不用啦,紀錄片也行啊,可以打發時間就好。”

孟浩走到辦公桌後面,顏辭看不到他在做什麽。十秒鐘後,她就看到面前的牆壁上出現了清晰的畫面。

現任總統張媛是個很美豔的年輕女人,這是顏辭對她的第一印象。紀錄片開始先是介紹張媛的背景,家中老小,上面有七個哥哥。她的母親來自赫赫有名的書香世家張家,有兩個丈夫。

張媛畢業于安京國立大學政治與外交專業,曾在軍隊服役三年,第一個丈夫即是當時教授她的教官連毅。随後她在生命院義務工作兩年,結識了第三個丈夫江子晉。

至于第二個丈夫,則是她競選總統時的團隊負責人錢煜。

紀錄片裏的張媛自信強勢,無論是面對媒體記者,還是官員百姓,她永遠都給人一副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

顏辭對她好感倍增,只覺得這個女人一路走來如果不是計劃好的,只能說是上天眷顧的幸運兒。

還有,她未免也保養得太好了吧……按照紀錄片裏說的,她現在至少四十了,怎麽看起來還跟二十四五歲似的。

兩千年後的美容技術一定跟着上升了好幾個層次,這是顏辭唯一想到的解釋。

而在距離粵州幾百公裏遠的安京,一場激情戲正在總統府邸未央宮裏上映。

……河蟹中……

但凡稍微關心政治的華夏人看到這一幕,都會認出男主角是三軍總部部長任澤,而女主角赫然是現任總統張媛。

……河蟹中……

在确定身下的人已經到了之後,他才釋放了自己。

任澤滿足地趴在張媛身上,舒服得不想動一根手指頭。

但這樣的美好持續不到一分鐘,就被張媛略帶沙啞的聲音打破了,“起來,你太重了。”

任澤不甘不願地翻過身,躺在她的旁邊,嘟囔道,“真是小氣的女人,讓我壓一會兒又不會怎樣。”

他見對方沒有回應,側過頭才發現她已經起身開始穿衣服。

兩手不安分地從背後揉捏着她的雙峰,他咬着她的耳朵說:“你還要去哪裏?休息一會兒,我們再來一次,嗯?”

張媛面不改色,拉下他的手,平靜地說:“我答應子晉晚上要陪他吃飯。”

任澤在背後瞬間沉了臉,冷笑道,“現在想起你的丈夫了,和我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時候呢?”

她套上褲子,低着頭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如果你對當初說好的交易有意見,我不介意取消合作。”

對着鏡子确定一切妥當之後,張媛沒有再看他,或者等他回答,而是徑直走向房門。

她的手剛放到門把上,就聽見任澤悲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媛,你當年說過這輩子只要我一個人的。”

她的身體僵了一下,随後毫無感情地回答道,“那個承諾早在你娶了林妨的時候就失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河蟹部分請看文案……

☆、第 4 章

張媛走到一半就碰見了行色匆匆的私人秘書魏拙,後者一看到她就雙眼發亮。

“總統大人,可算是找到您了。柳家的人又帶着親衛隊賴在華夏大會堂不肯走,說是沒有得到正式交待絕不妥協。”他把一份文件遞給張媛,面露難色,“這是剛剛才送到的,我們的人在粵州和閩州交界的山區發現了兩具屍體……初步懷疑是六年前私奔的季家大小姐季嫣和雇傭兵顏愈。”

張媛快速浏覽着文件,眉頭越皺越緊。“通知軍方負責人和生命院的治療師開會,告訴柳家的人今天晚上我會給他們一個答複。”

“那您一會兒和江院長的晚餐?”

“先推遲兩個小時,記得幫我買份禮物表示歉意。”她拍拍魏拙的肩膀,“好好幹,我會和財政部說給你漲薪水的。”

留下魏拙站在原地欲哭無淚,他哪裏知道要買什麽哄男人?他是喜歡女人的直男啊。

“看得這麽認真,你很喜歡張媛嗎?”孟浩忙完了手頭的工作,轉身就瞧見顏辭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

“嗯,我覺得她好厲害啊。”

孟浩在體檢倉旁邊坐下,“可她對男人太苛刻了,我還是比較欣賞……李娅。”說到最後兩個字,他的聲音很輕,耳根也有點發紅。

顏辭習慣交談的時候看對方的眼睛,自然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小孟,你……不會是喜歡李娅吧?”

孟浩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是的。”他堅定地說,沒有絲毫猶豫。

“但她年紀應該比你大不少吧……”她原本想說的是“大不止一輪吧”,話到嘴邊還是選擇了含蓄的表達。“你不介意嗎?”

他搖搖頭,毫不在意地說:“那根本不算什麽,再過個十年我就和她一樣了。”

顏辭聽得一頭霧水,什麽叫“再過個十年就一樣了”?

但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孟浩就欣喜地跳起來,“體檢結果出來了。”他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拿起打印出來的厚厚的一疊紙,打開了體檢艙讓顏辭出來。“走,我帶你回院長那裏。”

他自己沒有看體檢報告,更沒準備讓顏辭看。

她懷着滿腔疑惑回到了辦公室,随後又被丢到和顧生一一起玩玩具。

其他三個人神神秘秘地進了隔壁的會議室,囑咐兩個小孩不要亂跑。

顏辭試圖靠到牆壁上偷聽,但無疑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會議室裏,孟浩一改之前的休閑随意,嚴謹地在對陳廣和顧家康作報告:

“顏辭的基本生理指标一切正常,骨齡顯示為四歲。雖然看起來瘦弱,她的身體素質卻異常的好。簡單的耐力和爆發力就不說了,其他測試值均高于普通人。換個角度說,這份報告完全符合軍方招收精英預備兵的标準。”

陳廣和顧家康對視一眼,皆是面色凝重。

“還有最後一點,在顏辭的身體內雖然發現了疫苗注射留下的抗體,但她皮膚表面的痕跡卻不符合生命院制定的操作要求。也就是說,有非科班出身的人幫她注射了女童需要的所有疫苗。報告甚至顯示,她體內的抗體構成比我們現在使用的更加精細合理。”

孟浩彙報完畢正要離開,陳廣擺擺手,“你留下一起聽,不用避嫌。我們和你的爸爸一起長大,如果不信任你就不會讓你負責她的體檢了。”他又對着顧家康說:“你都聽得清楚明白了?這個顏辭來歷不明,她說她沒有了記憶,并不代表沒有別人認識她。你若還是固執己見,将來恐怕會有大/麻煩。”

顧家康雙眉緊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我主意已定,你幫我辦好她的收養手續就可以了。”

陳廣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感慨道,“你還是這麽犟,也只有小愚……”他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識相地閉上嘴,抱歉地望向顧家康。

顧家康垂下眼眸,低低地說:“這是我唯一能為阿南做的。小愚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你的意思是你要收養我?”顏辭警惕地看着這個可能成為她“爸爸”的人,“為什麽?”

“阿南一個人太寂寞了,正好又碰上孤零零的你,這難道不是緣分嗎?”顧家康蹲下身,小女孩墨玉一般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他溫柔的臉。“顏辭,以後我會像對阿南一樣寵愛你,我們的家會變成你的家,你願意麽?”

如果顏辭真的是個四歲小女孩,說不定就被他慈愛的口吻和溫情的攻勢打動了。可惜她不但不是,還對陌生人的示好抱有極大的戒心。

這是個男多女少的世界,收養一個女孩怎麽看都是件只賺不賠的買賣。

“養我長大要花多少錢?”她極其認真地用另一個問題作為答複。

顧家康失笑,想要伸手摸摸她的頭,卻被對方靈巧地避過。他有些尴尬地放下手,“這個你不用擔心,家裏多養你一個還是綽綽有餘的。”

顏辭當然猜到顧家父子家境良好,她擔心的根本就不是錢財方面的事。之所以這麽問,只不過為了更自然地引出接下來的重點。

“那我以後要用什麽報答你的養育之恩?”她直視着顧家康琥珀色的眼睛,不客氣地說:“你是不是要我當阿南的童養媳?”

此話一出,在場的三個成年人都傻眼了。有些東西他們心照不宣,并不代表可以擺到光天化日之下讨論。

基于現實,不少家庭都會選擇收養女孩作為自家媳婦或是換親對象——這也是福利院裏住的幾乎全是男孩的原因。張媛上臺之後,明令禁止“帶有強烈養成或是換親傾向”的家庭收養女孩。

若是按照正常的程序收養一個女孩,往往需要耗費至少一年以上的時間。政府會先派人調查收養人的家室背景,健康狀況,經濟能力等客觀條件。然後讓女孩在收養人家裏試住半個月到兩個月不等,全程有專人不定時上門家訪。最後根據各方面的綜合評定以及女孩的偏好來确定收養人,再簽署一系列的文件保障女孩的權利。

即使成功收養,也有相關部門每三個月定期的反饋檢查。一旦發現該家庭違反了《收養法》——比如長期灌輸女孩家裏某位男性适合成為丈夫的理念——不僅收養立刻終止,還會被罰以重金甚至□□。

所以顏辭說的無疑扯掉了他們打着“善良溫情”口號的遮羞布,一時間場面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陳廣和孟浩只是知情人,他們沉默與否無關緊要。可顧家康作為她未來的“父親”人選,肯定不能避而不答。

但他說是不行,說不是也不行。正在為難之際,顧生一驚喜的童聲突然插了進來,“小辭,你是要當我的新娘嗎?”

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看着一臉天真稚嫩的顧生一,顏辭糾結地詞窮。

“阿南,小辭現在要當的是你的妹妹。至于将來的事,我們以後再說。”顧家康模糊的說法讓陳廣十分不滿,他這樣含糊其辭,萬一顏辭到時候把話學給未成年保護機構的人聽,後果不堪設想。

實際上,顧家康的回答正合了顏辭的心意。如果他否認,她肯定不會相信——開玩笑,顧家康才認識她不到三個小時又是個男人,甚至都沒有對她笑過幾回。說他是因為憐惜自己,想給兒子找個伴得多聖母加瑪麗蘇才會相信?

如果他承認,那麽就等于雙方赤/裸裸地把交易放在了臺面上。她同意收養,意味着同意将來嫁給顧生一。她自然不會答應,大家便都下不了臺了。

這樣正好,現在是兄妹關系,将來的事将來再說。不過她覺得自己喜歡顧生一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真要結婚的話是找丈夫又不是養兒子。

“那我需要跟你姓嗎?”

顧家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女孩都是跟媽媽姓的,只有收養男孩才需要改姓。”

顏辭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她無意中又鬧了個笑話。“很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是不是很笨啊?”

不用說,小蘿莉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是分外招人疼的。陳廣最沒定力,恨不得上前抱着顏辭好好安撫她,“你才四歲,不知道這些很正常的。等下個月開學,你上了幼兒園老師都會教的。”

什麽?她這個身體才四歲?顏辭有種被人騙了的感覺,這個世界的小孩真是發育得太好了。

她乖巧地點點頭,醞釀了一會兒情緒,然後怯生生地對顧家康喊了一聲“爸爸”——顏辭對自己裝傻扮嫩的技術佩服得五體投地。

顧家康低低地應了一聲,眼眶居然隐隐泛紅。

她擡眼正好瞥見“新爸爸”試圖掩飾失态的樣子,心裏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想錯了,兩千年後的人或許比現代的人善良呢?

不論如何,醒來的三個小時後,顏辭終于在這裏有了屬于自己的嶄新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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