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讓它延續下去。”說着,她挽起袖子,露出枯瘦見骨的胳膊。

搭檔:“‘時間維護者’——們?不止你一個人?”

女孩:“不止我一個,但是我不清楚有多少人,也許很多,也許就幾個人,具體人數我不是很了解。”

搭檔:“如果你們不維護呢?會發生什麽?我們都會死掉?還是停在原地不能動了?”

女孩:“不。假如這條時間線因為沒有維護而終止,人類會重新跳回到1999年8月17日的新時間線起始點,3個月後,就是世界末日。”

搭檔:“你不是說在那條時間線上世界末日已經發生了嗎?”

女孩耐心地向他說明:“對,但是我說了,我們會跳回到原本時間線的1999年8月17日的時間點上,因為那個點是現在這條線的初始點。所以,假如當下的這條時間線不存在了,現在的一切會回到我們現在身處的新時間線初始點,而不是直接跨越到原本那條線的同等位置。”

搭檔想了一下,飛快地在本子上畫了一張圖,并且按照女孩所說的标注上說明和弧線,然後舉起來給她看:“是這樣嗎?”

女孩點點頭:“就是這樣。”

搭檔看了看自己在本子上畫的後接着問女孩:“也就是說,你們為了不讓人類遭受滅頂之災,在維護着這條新線,對吧?”

女孩:“對。”

搭檔:“那,現在我們身處的這條時間線不是你創造的吧?”

女孩:“不是。”

搭檔:“你也不知道是誰創造的,對吧?”

女孩:“對。”

搭檔:“好,現在我不能理解的是:我們身處的這條線的創造者是從1999年8月17日開始改變這一切的,但是你說過,末日将發生在1999年的年底。那麽,他是怎麽知道的呢?畢竟那還沒發生,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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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這個我也不清楚。”

搭檔皺着眉看着女孩:“你是從那個起始點開始維護時間的嗎?”

女孩:“不是。”

搭檔:“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女孩:“去年年中。”

搭檔:“也就是說你參與維護時間一年多了?”

女孩:“對。”

搭檔:“那你是怎麽開始的呢?”

女孩:“是一個前任時間維護者告訴我的。”

搭檔:“男的女的?”

女孩:“男的。”

搭檔:“他人呢?”

女孩:“可能已經死了。”

搭檔:“呃……是你認識的人嗎?”

女孩:“不是,之前我不認識他。”

搭檔:“可能已經死了……就是說你不清楚他死沒死是因為沒有聯系了,對吧?”

女孩:“對,後來就沒有聯系了。”

搭檔:“你們聯系過多久?”

女孩:“兩三次,他告訴了我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搭檔:“你就信了?”

女孩淡淡地笑了一下:“信了。”

搭檔深吸了一口氣:“好吧……你為什麽要認為他可能已經死了?”

女孩:“他維護了将近8年,身體恐怕再也經受不住了。”說着,她指了指雙腿。

搭檔:“嗯……我明白了,維護時間的代價是會讓人身體慢慢變成那個樣子,對吧?”

女孩:“是的。”

搭檔:“這麽說來,那個人應該很瘦?”

女孩:“嗯,你要看他的樣子嗎?”

搭檔愣了一下:“你是說……”

女孩回過頭看着她父親,憔悴的中年男人連忙從包裏找出一張照片,起身遞給了搭檔。

搭檔驚訝地接過照片,我也走上前去看。

照片中是女孩和一個瘦高男人的合影,兩人都是夏裝。看得出那時候女孩的四肢還是健康的。而那個男人看起來瘦得不像樣子。若不是他的衣着和神态上還算正常,我甚至會懷疑他受過禁食的虐待。照片中的兩人都沒笑,只是平靜地站在一起。

搭檔擡起頭問道:“就是這個人嗎?”

女孩點了點頭。

搭檔:“他太瘦了,我看不出年齡……那時候他多大?”

女孩眼神中透出一絲悲傷:“25歲。”

搭檔吃了一驚:“他大約在17歲左右的時候就……”

女孩:“是的。”

搭檔:“你們之後為什麽不再聯系了?”

女孩:“他只出現在我第一次遇到他的地方,另外幾次都是我去那裏等他,後來他去的越來越少,直到不再出現……我們拍照片的時候他已經很虛弱了。”

搭檔:“即便他不再是‘時間維護者’了,他的身體也恢複不過來嗎?”

女孩:“恢複不了。”

搭檔:“一旦開始,就沒有結束?”

女孩:“對,到死。”

搭檔:“……原來是單程……”

女孩顯然沒聽清:“什麽?”

搭檔:“呃……沒什麽……我想知道,他跟你說了這些之後,你為什麽相信他?”

女孩對待這個問題仿佛永遠都會用一個淡淡的笑容作回應,不作任何解釋。

搭檔想了一下:“你見過其他‘時間維護者’嗎?”

女孩:“沒有。”

搭檔:“那你怎麽知道有其他人存在的?他告訴你的?”

女孩:“他的确提過,但他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而且我自己也見過記號,那不是他留下的。”

搭檔:“是什麽樣的記號?”

女孩搖了搖頭:“別問了,很簡單的,不是什麽奇怪的圖案。”

搭檔:“在什麽地方?”

女孩:“別的城市。”

搭檔:“你沒留在看到那個記號的地方等嗎?”

女孩:“等了一下午,什麽也沒等到。”

搭檔:“嗯……你是怎麽做才能維護當下這條時間線的呢?需要什麽儀式?還是其他什麽?”

女孩:“什麽都不用做,等着身體自己付出代價就好。”

搭檔:“在确定付出代價前,你怎麽知道自己就是‘時間維護’者呢?”

女孩:“噩夢、幻覺,還有壓力。”

搭檔:“關于這點,我能問得詳細一些嗎?”

女孩點了一下頭。

搭檔:“先描述一下噩夢吧?還記得內容嗎?”

女孩:“都是一個類型的:夢到身體變成沙子、粉末或者水,要不就是變成煙霧消散掉。”

搭檔:“夢中的場景呢?”

女孩:“普通的生活場景。”

搭檔:“那幻覺呢?是什麽樣的?”

女孩:“時間幻覺。”

搭檔:“時間幻覺?我不明白。”

女孩:“有時候我覺得只過了一兩個小時,但是在旁人看來,我靜靜地坐在原地一整天。”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眼神中飛快地掠過一絲恐慌,接着又恢複到平靜如初。

搭檔望向女孩的父親,那個面容憔悴的中年人點了點頭,看來女孩說的是事實。

搭檔:“呃……這種……時間幻覺的時候多嗎?”

女孩:“據說以後會越來越多。”

搭檔皺着眉停頓了一會兒:“壓力是……”

女孩:“有那些噩夢和時間幻覺,不可能沒有壓力。”

搭檔:“好吧,我懂了……接下來催眠師會帶你到催眠室休息一下,等我們先準備,可以嗎?”

送女孩去了催眠室并安頓好後,我回到書房,此時面容憔悴的中年人正在說着什麽,而搭檔邊聽邊點頭。

憔悴的中年人:“……坐在那裏一天都不會動,我吓壞了,打急救電話,找人幫忙,可是通常一天或者半天就沒事兒了,但是她說自己只是發了一會兒呆……”

搭檔:“這種情況有多少次了?”

憔悴的中年人:“啊……大約……七八次吧?我沒數過。”

搭檔:“那個很瘦的男孩呢?您見過嗎?”

憔悴的中年人:“沒見過。”

搭檔:“您報過警嗎?”

憔悴的中年人:“半年多前報的案,但是他們說沒有證據,只有一張合影也沒法查。”

搭檔:“你女兒怎麽看這件事?”

憔悴的中年人:“她自願做維護者……”

搭檔:“您為此和她争吵過吧?”

憔悴的中年人:“對……我曾經罵她……”

搭檔看着這位可憐的父親,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您也稍微休息會兒,等下我們給她催眠。現在我先和催眠師商量一下。”

面容憔悴的中年人去了催眠室後,搭檔關上門,抱着胳膊倚在書架上望着我。從他臉上,我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這個……有點兒離奇了,你有線索嗎?”

搭檔:“最初我以為她屬于女人生過孩子之後那種‘上帝情結’——雖然她并沒生育過。直到那張照片出現……那張該死的照片把我分析的一切都推翻了。”

我:“嗯,有照片也把我吓了一跳。”

搭檔:“對了,你見過這個圖案嗎?”說着,他拿起桌上的本子遞給我。上面畫了兩個弧面對在一起的半圓,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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