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章節

爺一樣,跟兔妖白痕一樣,他是中了毒!是中了毒才會變得心智缺失,攻擊狂亂!他沒有殺過綠影,你們相信了麽!!!”

“他中了毒不表示他就沒有害過人,妖邪就是妖邪,這等下場咎由自取。”唐濤的話句句針刺。挑斷了我最後的理性線。

“你再說一遍!”我撐起身子撲上去:“既然橫豎都要被你們扣上這樣的罪名,就算大開殺戒也是你們所逼!阿寶明明已經服過解藥,為什麽還會像其他妖一樣中毒,狂化?你們唐家人步步緊逼,一定要将他殺之後快,難道不是心裏有鬼麽!”

我拖着這樣的傷痛,動作卻快的像閃電。我沒有去攻擊唐濤和洛景天,因為我還有腦子。

我瞄準的對象是唐芷,她受了傷,況且本來就算不得我的對手。

一掌劈開扶着唐芷的一個同門男子,我短劍出刃,直接架上她的脖頸。

“你!你放開阿芷!”唐濤臉色驟變。

我挑唇冷笑:“告訴我,彎彎在哪?你們把那個可憐的女孩怎麽樣了!”

“你這妖邪沒資格跟我講條件,放了我女兒,我賞你全屍!”

我的短劍壓得毫不客氣,已在唐芷白皙的脖頸上壓出了血珠:“唐濤,既然如此,今天我便是拿你女兒的命祭奠我兩個可憐的友人也在所不惜。誰叫我是妖邪?哪個妖邪會講仁義的!”

唐芷本就傷重,這番變故下人已經虛脫不已。

我捏着她,她左搖右擺。我惱怒:“你還要裝多久!當日你給阿寶的藥就是是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沒有害過他。”唐芷閉了閉眼,倒似一點不畏懼:“我跟你們說過不止一次,‘銀露玉珊丸’只是尋常的解毒藥,未必會有效。是你們自己沒有往心裏去。”

“你少廢話!”

“阿黛,你以為你挾持我就能逃?告訴你,沒用的。你們口口聲聲把自己說的這麽委屈,還不是背地裏害了我家綠影?你是妖,永遠是個登不上臺面的妖邪。”

唐芷未免表現的太有骨氣了,絲毫沒有表現出畏懼。她這是吃準了我不敢對她下死手?

可是就連唐芷都看得出我不會真的傷害她,洛西風,你卻看不出麽?

‘銀鈎’亮現,誰與争鋒。白衣男人閃身到我面前,距離只隔三尺劍。

“阿黛,放開阿芷。”

短短的六個字,占盡了我前塵舊事的一切委屈。

我捏着女人的肩,短劍逼近了幾分:“洛西風,如果我說不呢。”

男人沒有回答。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我故意往前蹭了一寸,挺着胸膛抵住劍尖。洛西風沒有後退。

冰冷的鋒芒壓着我單薄的裏衣,只要再往前送半寸——

洛西風的手很美,提筆時入神,提劍時掃風,從來……都沒像現在這樣顫抖過。

我本不擅長使劍,所以第一個劍花,就是洛西風用這雙手這柄劍教我挽出來來的。

我本以為今生就算無緣相守,也不過空嘆須臾。奈何這般刀兵相見,卻終是難逃。

“洛西風,你若夠狠,今天便親手殺了我。”我閉上眼睛:“但我不會放過這個女人的。”

“阿黛,放開唐芷,你要我怎樣都行!”

怎樣都行?我笑出縱橫肆意的淚水——

“洛西風,你混蛋!”

你把我當什麽?當我因為愛而不得才會做今天這一切極端的行為麽!

你們殺了阿寶啊,就在這片浸滿鮮血的土地上,以莫須有的罪名逼死了他!

“我要你做什麽?我還能要你做什麽!你能把阿寶給我帶回來麽?你能把彎彎給我救出來麽?洛西風,你何德何能今天還敢站在我面前用你自己跟我換條件?”我用一只手鉗住唐芷的喉頸推。移開劍鋒,直指洛西風的胸口。

“你想她活?好,你自己換!”

“你們到底夠了沒有!”除了之前那幾十人的衛隊,一批正規武裝軍再次黑壓壓地圍了一層。軒轅野大喝一聲:“這裏是臨王府,你們擅自毆鬥殺人,到底還有沒有将本王放在眼裏!

都放下兵器,是非自當公斷——”

我想我終于可以明白軒轅野今天對我說的那番陳詞裏夾雜了多少無奈,貴為皇子的男人,心懷天下,意在逐鹿。卻連自己家裏的慘案都無力阻撓,只源于——

“三弟的意思,今天是要縱容這個妖邪咯?”

說話間,一聲高亢的鳴音穿過層層守衛:“太子殿下駕到!”

在戒備森嚴的臨王軍之外,再加一層。裏裏外外,弓弩箭手各自拉開了戰勢——

這個人,便是當朝太子軒轅奕,軒轅野的兄長?

“老師,您來臨安城除妖。本是為民除害的好事。怎麽不先把本太子的手谕宣讀出來?”軒轅奕轉向洛景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手谕可是奉了父皇大人的默許。

除妖為民乃是朝廷重責,監管不力的地方親王,只怕要……視如勾結?三弟,你常年駐守邊陲,心性野了,還不至于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太子殿下,臨安城水患乃是白魚妖所為,如今妖邪已除,又遇兩個同黨。”唐濤上前施禮道:“一點意外已經排除,只怪這兩個妖邪太狡猾,僞裝到一葉障目的程度——”

“那還愣着幹什麽,就地正法才好向朝廷交代。”軒轅奕踱步到軒轅野身邊:“三弟,大哥這也是幫你。父皇憂心國事日夜操勞,現在七八處封地,就數你的臨安城最不太平。還是早早地了解這些禍事,于國于民皆是一樁幸事,對不對?”

“太子殿下。臣弟自家的事,還由自家解決。”軒轅野捏着拳,厲聲道:“殿下遠道而來,還請先去內房歇息。這些事我自會處理——”

“呵,三弟好意為兄心領了。只怕三弟居軍久了,麾下将士心野的很,這臨王府雖然舒坦,可不是人人敢住。”

軒轅奕甩袖閃身,饒有興味地把目光落在我和洛西風的持久對峙上。

“怎麽?這漂亮的小姑娘,就是妖邪?洛家大公子的身手可是享譽江湖的,今日這般踟蹰,可是另有打算?”

“殿下不要誤會,”唐濤笑道:“西風侄兒年少有為,早晚青出于藍,将來必會子承父業,怎麽可能對一個妖孽手下留情?”

我不懷疑唐濤會說出這番話的動機,只是恨自己沒能警惕地意識到——他從軒轅奕身邊退開的時候,竟然悄悄地來到了我身後!

背心重重挨了一掌。唐芷則被順勢帶出了我的控制。而我整個人毫無防備地向着面前的洛西風撞上去——

可能是因為我的手臂比較短,劍也比較短,距離他的胸膛還有一點距離。也可能是因為中招的那一瞬,我的身體反應要比大腦還快。甚至可能是在我的潛意識裏,永遠會把‘不要傷害洛西風’放在所有本能的重中之重!

總之我來得及撤開了指着他的劍,但是他沒有。

低着頭,我最先看到的是他那只修長曼妙的手。他的手還是那麽美,此刻卻比之前穩了很多……

劍柄沒入我胸膛,透體而過的聲音甚至比風悅耳。

然後仰起臉,我輕啓牙關。最先看到的是我噗出唇的一口鮮血,盡數濺在他勝雪的白色衣襟上。

我看到他驚慌了,此一生一世,那樣驚慌失措的表情,我第一次看到。

他松開劍柄,等于松開了我搖搖欲墜的身體。他倒退幾步,我亦倒退。

攥住劍柄,我用盡全力往外拉。近四尺長的軟劍沒可能憑自己的雙手一下子拔出。我一寸一寸往外拽,在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下。劃出一道淩亂深遠的血腥痕跡。

“哈,殿下你看,這一招‘銀鈎納月’可是深得我們洛兄的真傳。直刺妖孽的內關穴,這下,叫她連原形都散不了,飛天遁地亦是不能逃了。”

唐濤與軒轅奕後來還說了什麽我已經聽不清了,在這漫長的過程裏,我絲毫不在回避洛西風的眼睛。

這雙三年來,我每每不敢凝視的雙眼。我怕我太忘情,會忘了自己愛的多辛苦。我怕我更執着,一千年兩千年都将永付相存。

洛西風,你會不會,哪怕有一絲一毫陪着我痛呢?

“阿黛!”軟倒在地的時候,軒轅野上來搶我。

我推他:“不要管我……”

我不想拖累他,因為在這個全是兇手的刑場上,只有他與我一樣無辜,一樣無奈。

“你說什麽傻話!今天我看有誰還敢再再動你一下!”男人瞪紅了雙眼,拔劍畫地!

“三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軒轅奕厲聲道:“維護妖孽,與之同罪!”

“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軒轅野輕蔑地剜了他一眼,一手提劍,一手挽住我直立不起的身子:“不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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