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調動

看到天晴的短信，已經過了兩個小時。青木慢悠悠地晃到十一樓，敲敲門徑直進去。

辦公室內，黑色眼鏡的老巫婆正在盯着木明滔滔不絕，青木知道，無非就是這次考試的重要性以及這次考試失誤的嚴重性。青木的到來暫時解脫了木明，他投給青木一記感激的眼神，青木扯扯嘴角，算是笑過。

“青木同學啊，來來來，快坐。”老巫婆的臉變化之快真是無人能及，前一秒還陰着臉對着木明講大道理，後一秒就對青木笑臉相迎。

青木坐下後，老巫婆又對他們兩個進行了集中轟炸。當她推推眼鏡，結束這次的談話時，已經是七十五分鐘以後了。

青木和木明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到門口還能聽到老巫婆對青木說的“辛苦你了”。她看看腕上的表，已經五點多了，不久就要放學了。

“要一起回去嗎？”青木問身邊的人。

“不了，我還有其他事。”木明答道。青木勾勾唇，露出一個微笑，沒說什麽，自己轉身離開。

青木自己在學校轉了很久才回到宿舍，天晴和雪娟已經回來了，正在聊天，看到青木進來忙遞了杯水過去。她們是知道的，青木嗜水。

“老巫婆說什麽？”雪娟問她。

“還不是懷疑木明最近有心事，讓我和他同桌，盯着他點。”青木嘆口氣，也是很無奈，老巫婆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盯住他啊！況且，青木想盯也要見到人才行，現在琦琦還沒回來，木明能去幹嘛，這不明擺着的事嗎，還要青木盯着，根本就沒用啊！

“太好了！”聽到這話，雪娟很是興奮，高興地要跳起來：“這樣的話，你和木明接觸的機會就會多出很多，說不定，他通過交往發現你比他前面那位好太多，甩了她，追求你。”

天晴聽了雪娟的話，給了她一巴掌：“你就會白日做夢，青木會做出這樣的事嗎？木明是那樣的人嗎？”

雪娟嘟着嘴：“想象一下嘛。”

第二天清晨，青木走進教室，發現座位已經調好了。琦琦正面對木明，兩個人在很開心地說着什麽。他們距離很近，陽光透過玻璃投在他們兩人的身上，很是惬意。青木在門口看到一幅這樣的畫面，不禁想起一句話來：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只是，這份靜好和安穩讓青木紮眼，甚至有些窒息，不想去看卻又忍不住去看。他們，真是般配呢。青木在心裏不舒服地誇贊了一句。

青木不願自己看着他們幸福，不想走過去，就在那裏靜靜地看着他們。天晴和雪娟在青木旁邊，看她一臉平靜，其實心裏早就氣了、惱了。青木欲轉身離去，不想打擾他們，可那對人還是感覺到了教室詭異的氣氛。

“青木。”就在青木穿過天晴和雪娟準備退出教室時，一個聲音攔下了她。她不用回頭就知道，定是又吸引了些窺探的目光。她忽然很讨厭這樣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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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轉過身，琦琦正在向她招手。青木面無表情，走到座位上，坐下，然後掏出耳機調到自己想要聽的頻率，開始了自己的事。琦琦見狀也轉回身坐好，木明也埋下頭來看書。

三個人，詭異的寂靜。沒有人打破。

青木上課常常這樣，不管誰的課，不在乎老師講什麽，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把一切煩擾和喧鬧阻擋在耳外，也阻擋在自己的世界外。

和木明從沒有同桌過，盡管和他同班了這麽久，盡管自己常常想看他一眼。青木微微側臉就能看見木明姣好的容顏。中長的黑發快要打在筆記本上了，白皙的皮膚很是光潔，她看見他的睫毛在顫動。什麽樣子的女孩會讓他失了分寸？青木這麽想着。在她印象中木明一向謙遜溫潤。

“幹嘛一直看我？”木明沒想到青木會注視他那麽久，讓他有些不自在，扭頭問她。

青木拔下長發遮住的耳機，想要聽清楚木明說了什麽，可是早沒了他的聲音，她只聽見老師昂揚的講課聲。茫然地看了木明一會兒，卻發現他不再理她，索性也就不再注意他說了什麽。只是依舊聽着機械的标準的阿拉伯語。拿着筆，不知道在寫些什麽。

一天的課很快過去了，青木收拾了一桌子亂七八糟的東西，起身，出去。今天周五，她要去暗夜，那是本市最繁華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