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見

菜很快上齊了，青木輕輕地看了看那個裝着少半杯酒的杯子，半透明的液體，很少好看的樣子，青木卻笑着看看柳軒澤，發現他也在看她，面含微笑，唇角有微妙的弧度。原來，兩個人的心裏有些相同的心思。

青木放下手中的餐具，右手拿起杯子，把杯子拿至面前，輕輕地搖了搖，把酒香深深地吸入肺部。十五歲時，雖然酒量不怎麽樣，但是品酒和鑒賞的能力還是不差的，三年過去，這能力可是一點沒變，所以，從味道就知道酒質很好，她同時也知道，酒精含量同樣不低。

輕輕地啜一口，酒香在口腔中彌漫，深入咽喉，醇厚而清淩，味道很好。

“味道很好。”青木擡高手中的酒杯，對對面的人說。

“我知道。”他當然知道，這瓶酒，質量不會差。這是他最喜歡的餐廳之一，這裏的所有酒他早就嘗過了，他對自己的品味還是有些信心的。

柳軒澤看着青木的酒只喝了一點點，酒杯中的液體依舊可以映出人影，他揚起嘴角，拿起手邊的水杯，掩去笑意。

青木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是，他好像忘記了，他在暗夜吻過她的事，雖然那時他們不熟。

直到十五歲，她的酒量都不怎麽樣，可是現在，她已經十八歲了。三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也可以改變很多人，不是嗎？

“你第一次吻我是什麽時候？”青木頭都沒擡，優雅地切着自己盤子裏的食物，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似的問了一句。

柳軒澤聽到以後，拿杯子的手頓了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想吻你了，所以不知道什麽時候真正吻上的。”他回答的風輕雲淡，理所當然。

第一次見的時候？青木想不出他們的第一次見是什麽時候，是在公園的那次相遇，還是更早以前的某一次擦肩，她不知道。

“我們第一次見是在高一的開學典禮上。”柳軒澤放下手中的東西，胳膊放在桌子上的兩邊，看着對面的女孩兒，是他第一次見就心動的女孩兒。

“那時的你黑長的頭發，穿着一件純色的白色襯衫，站在所有高一新生的最後，抱着雙臂，和排列整齊的人群格格不入。”柳軒澤說，“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一個女孩子有那樣平靜的表情和悲戚的眼神，我有些好奇你看着人群在想什麽。我在你的不遠處，但你始終沒有看我一眼，那樣單薄的雙肩和背影，真讓人心疼。那時，我就想吻你了。”

青木聽到他說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非常驚訝。那時，她和新生一起進去學校，但是卻整天在學校亂逛，後來知道，高中有一種東西叫“開學典禮”，新入學的學生集中在一起，在某個地方聽一群人的唠叨和廢話，她只是覺得那是一件多麽浪費時間的事，而且，那些坐在很多人前面的所謂的老師，他們就真的懂得學習的意義嗎，就真的知道學問有何用嗎？所以，她沒有和班級裏的同學一起參加，只是在最後面站着看了看，聽那些學生代表或者老師代表在很多人面前面不改色的撒謊。她那天也只是聽了一小會兒就離開去了學校湖邊的亭子裏，竟沒想到會讓他看見，還被他告知。

青木看着柳軒澤認真的樣子，一點不像開了玩笑。可是她真的覺得他們遇到的太早了，早到她完全不知道，完全沒印象。

青木沒有說什麽，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話，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只是垂下了眼皮，拿起手邊的伏特加喝了一些，不再看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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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學校不久就和人打架，我那時才知道，那樣瘦弱的你竟有那樣的攻擊力和破壞性，把對手打成那副模樣。”柳軒澤還在繼續說，并沒有因為青木的反應而有什麽停下的意思，似乎，他早就知道青木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真的對你那樣一位女生有了很深的好奇心，我迫切的想知道你更多，但是卻發現你在努力學習了，很安靜的待在學校裏，低調內斂，穩重平靜，但我始終想知道，到底有過什麽樣的經歷才會讓一個小姑娘有那樣深的眷戀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