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暗夜初識
“她為什麽喜歡這一杯?”柳軒澤喃喃低語,似在問瑩姐,又似在問自己。瑩姐看了他一眼,走到了別處。現在的他,更想要自己待一會兒。
柳軒澤盯着這杯藍色鳶尾看了許久,然後拿起來輕輕抿了一下,酒精和其他的味道一起湧入口腔,竟然讓他的心有那麽一絲輕松感。這是痛苦的味道。喝了幾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喜歡這杯酒,原來,這才是它的意義所在嗎?
柳軒澤在暗夜坐了很久,角落裏的光線慢慢暗了下來,直到各種燈光亮起,音樂響起時,他才發現,這裏已經開始了夜生活。無數的男男女女已經在這裏雲集,白日裏安靜的人開始放縱,瘋狂。
柳軒澤走到吧臺出,看到瑩姐正在為一位女子調酒,兩人聊着什麽。看到柳軒澤過來,朝他挑了挑眉,算是打了招呼。
“要一杯威士忌。”柳軒澤對另一個調酒師說。然後看着瑩姐熟練的手法,調好一杯酒,放在那女子面前。
“喝那麽烈的酒,可不是青木的風格。”瑩姐走到了柳軒澤的對面,也坐了下來。從身後的酒櫃裏倒了一杯雪碧給自己。
青木的風格?柳軒澤笑了笑,她的性情更像一塊玉,不溫不火,不驕不躁,永遠一副淡然的樣子,偶爾會開心地笑,調皮地嘲笑他。當然,也許是他沒有見過她別的樣子。總之,她很少任性,即使他認為她會有任性的資本。
“她第一次來這裏是什麽時候?”柳軒澤問瑩姐。
“第一次?”瑩姐想着她第一次見青木的時候,是什麽模樣。“那是兩年多的夏天,她一個人到這裏來,就坐在吧臺上喝酒。”
青木到這裏來了沒幾天,就找到了這裏最熱鬧的酒吧。青木那天繞着市中心的廣場走了一圈,想到再倫敦南帆背着她散步的時候,心裏難過,到暗夜去喝酒。一個年輕的女孩,自己一個人喝酒,沒有人陪着,自然有人上前搭讪,甚至有人想要拉起她帶到樓上。
青木喝了很多酒,但是身手卻沒有因為這個而有絲毫的影響。她在這裏和人打了一架,那天幾乎所有人都參與了那天的混亂,而瑩姐看着這個年輕的女孩,打起架來不管不顧,拳頭落在別人的身上,利落而又狠厲。一個原本安靜的女孩,打起架來完全是另一個人的樣子。
青木最後被人圍在中間,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和數人相比是沒有優勢的。她看着那個女孩,眼睛裏的悲戚顯而易見,可是她同時也看到了釋然和輕松。那個女孩已經發絲淩亂,而臉頰上也已經挨了拳頭。
“行了,你們這群人,如此為難一個姑娘,這讓我們老板知道了,可不太好。”瑩姐最後,還是出手幫了她一把,一個她覺得很有意思的姑娘。瑩姐是暗夜最有面子的調酒師,來暗夜的人都會給她幾分薄面。她出手,沒有人會拒絕。
她給青木拿了藥,可是青木只是用水洗了臉,然後就離開了。整個過程沒有說一句話,而她,只是看着那個女孩離去,就像當初母親看着她離開。
很快,暗夜換了主子,原來的老板不知道什麽原因出手了這間給他帶來財富的酒吧。那個當初被人圍攻的女孩拿着授權書,說要她幫忙打理這裏,邀請她入股。她這才仔細地打量這個年輕的女孩兒,她真的只是一個女孩兒。
最後,她還是接受了青木的邀請。瑩姐在暗夜多年,經營這樣一個酒吧,對她來說易如反掌,不過是從一個調酒師變成了這裏的負責人。而她樂意接受這個變化。
“她那時在這裏和人打架,從那以後沒人敢惹她。”瑩姐說。也是,在這裏和人打了一架,然後就把這裏變成了自己的地盤,還會有誰敢惹她。要知道,這個每天都盈利的酒吧被多少人觊觎,而她不到一周就把它拿下了,這樣的人脈和財力,誰敢招惹。
“她以前每周五都會來。”柳軒澤說,“我總看到她坐在那裏。”柳軒澤說着,把手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是,她喜歡在那裏打量這裏的每一個人,猜測他們身上的故事。因為她自己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瑩姐喝光了手中的一杯雪碧,随手給兩個人又添了一杯。“你能近了她的身,還真是難得。我認識她這麽久,你還是第一個。”
“嗯。”柳軒澤看了看身邊靠過來的女人,胸前的大片雪白幾乎要覆在他的身上了。看了一眼瑩姐,正含着笑看這一幕。像他這樣長得好看又一個人坐在吧臺喝酒的男人,最是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