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只雞引發的血案
“好哥哥，你什麽時候娶我進門啊？人家想光明正大的做你的女人……”女人嬌媚的聲音夾雜着異樣的申吟，聽着就叫人臉紅心跳不止。
“我也想趕緊把我的小心肝兒娶回家啊，只是我家裏那位……”
“家裏那位怎麽了？我也沒讓你休了她，只要你娶我做平妻不就好了？你看你家老大，兩個媳婦兒一手抱一個多快活，那可真跟神仙似的呢，你這個當老子的怎麽也不能連兒子都比不上不是。”
方老頭一時沒回話，那女人又嬌滴滴的磨了起來，又是撒嬌又是賣力伺候，直将那老色鬼給弄得繳械投降了，許諾一定盡快娶她進門，于是那女人滿意了，更加賣力變着花樣兒伺候那老色鬼，老色鬼倒也是老當益壯，一時間小小的茅草屋裏那叫一個激情四射，卻不知自己早就被人給聽了牆角。
方靜姝黑着臉，皺着眉，心裏甚是疑惑。
聽那女人的聲音，似乎還很年輕，顯然不是什麽半老徐娘，而方老頭雖說長得不差，看起來比同村那些三十四歲的男人還要年輕，那張嘴也很是會哄女人，但到底也是五十歲的人了，以這個時代人的平均壽命來看，五十歲已經稱得上是個老人了，還真能有年輕的女人上趕着要嫁給他？
對此，方靜姝表示很懷疑，畢竟這個時代因為女人稀缺，很多男人一輩子都娶不到媳婦，可以說，只要是個女人就沒有愁嫁的，哪怕是寡婦那都有人搶着要，犯得着要扒着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色鬼？而且還是個游手好閑沒有什麽家底的老色鬼。
難不成是傳說中的真愛？
方靜姝打了個寒顫，一陣惡心惡寒，聽着隔壁戰況正激烈，便扭頭對栓子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栓子點點頭，兄妹倆悄悄起身從竈臺後面鑽了出來，小心翼翼的離開屋子，貓着腰輕手輕腳的，隔壁那倆人愣是半點兒沒注意到。
等到好不容易遠離了那間屋子再也聽不到那惡心的動靜，兄妹倆終于松了口氣，拔腿就往回跑，沒想剛剛到自家門口，就見一群村民圍在那兒議論紛紛。
方靜姝一見這情形頓時心裏嘎登一聲，直覺不妙，突然聽到院子裏傳來的方忠怒不可遏的叫罵聲，伴随着董氏痛苦的叫聲，頓時小臉一沉，拉着栓子連忙擠了進去。
院子裏董氏狼狽的倒在地上，頭發散亂變成了一對雜草一樣，像是被人給揪扯過的，方忠一邊破口大罵，手裏拿着根成年男人手臂粗的棍子一下一下狠狠打在董氏的身上，一旁柳絮兒和她那一雙兒女正在悠閑的看戲，眼裏全是幸災樂禍的光芒，不時柳絮兒還插嘴說上兩句，聽着像是在勸方忠，可實際上卻是在火上澆油。
“不許打我娘！”
栓子紅着眼睛就沖了上去，方忠一時不察被他給撞了個踉跄，反應過來後頓時吹胡子瞪眼，揮舞着手裏的棍子劈頭蓋臉的就朝栓子打去。
“老子打死你這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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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又不傻，怎麽可能站着讓他打，小身子靈活的一閃，利索的避開了。
方忠一瞧這情形，更是暴跳如雷，“兔崽子你竟然還敢躲？不孝的玩意兒，老子是你爹！今兒就算打死你你也得受着！”說着，一腳就踹上他的肚子。
栓子被踹倒在了地上，骨碌骨碌滾了兩圈，懷裏藏着帶回來給董氏的雞腿和雞胸肉都掉了出來。
“栓子！”
“哥哥！”
方靜姝驚呼一聲，趕忙上前把他扶起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董氏也擔心得不行，可惜眼下竟是爬都爬不起來。
“快看是雞腿！”方清清大呼一聲，看着方靜姝的眼神充滿了惡意。
方忠一瞅，臉都扭曲了，“好啊！果然是你們偷的！你這個賤人剛剛還狡辯，看你生的兩個玩意兒！老子好吃好喝養着你們，你們竟然偷到老子頭上來了？今天老子要是不好好教訓你們一頓，明天你們就該忘了自己姓啥跑老子頭上拉屎撒尿了！”
方忠這人對自己是大方得很，但是對別人，哪怕是他的親爹娘，那都是個十足的吝啬鬼，簡直是一毛不拔，家裏所有的錢都被他藏得死死的，就連柳絮兒都不知道在哪兒，平日裏哪怕要用一個銅板都得給他申請報備。
前些日子村裏有人上山打了幾只野雞，方忠買回來兩只，吃了覺得味道實在不錯，這沒幾天又饞了，于是又去買了一只，擱廚房想讓董氏做了中午解解饞，誰知道等他出去溜達一圈兒回來到廚房一看，卻發現野雞沒了！問董氏，董氏壓根兒就沒見着一根雞毛，只是聽方忠吩咐了那麽一耳朵，結果到廚房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野雞的影子。
這下子吝啬鬼方忠可不怒了，柳絮兒又在旁邊話裏話外影射董氏監守自盜，理由就是她那兩個兔崽子不見了，肯定是躲到外面去偷吃野雞了，于是氣得跳腳的方忠直接就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方靜姝聽了方忠的話，大概也弄清了事情的原由，不禁感到憤怒又十足的荒唐。
且不說這野雞根本不是他們偷的，就算是，一只野雞而已，也犯得着像對待殺父仇人一樣對待自己的妻兒？看看董氏身上的傷，那簡直是毫不留情的往死裏打啊！
眼見方忠的棍子又揮了過來，方靜姝趕忙拉着栓子就躲，一邊大吼道：“你那只雞不是我們偷的！”
“不是你們偷的？那你們的雞腿是從哪兒來的？說謊也不知道把證據都銷毀幹淨了。”方清清在一旁涼涼道。
“你閉嘴！”方靜姝狠狠瞪了她一眼，正好跑到她的身邊，直接一腳把她踹向了方忠，迎面那一棍子就打在了她的身上，疼得方清清嗷嗷大叫。
“作死啊！清清你怎麽樣啊？有沒有傷到哪裏？”柳絮兒不淡定了，趕忙上前扶住自家閨女，擡頭惡狠狠的看着方靜姝，“方靜姝你小小年紀怎麽這麽惡毒？清清可是你妹妹！”
方靜姝不以為意的呲牙，“你罵我做什麽？人又不是我打的，要罵罵你男人去。再說了，你們看戲看得這麽歡快，不一起參加多沒意思啊？大家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你！牙尖嘴利！你一個姑娘家這麽點兒大就學會偷家裏的東西，以後可怎麽找個好婆家？人家吳秀才家裏可是書香之家，要是被他家知道了，還不得立刻上門退親？你爹打你也是為你好，趁着年紀小，你這手腳不幹淨的毛病可得好好改改才行。”
方靜姝聞言不禁一挑眉，看着柳絮兒的目光冷得滲人。
竟然借着這個筏子來毀她的名聲，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