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董家這次的聚會和往常的氛圍都不一樣。

因為董岄的白月光、半年未見的前任男神傅泱來了。

飯桌上,平時健談話唠的董岄一言不發,偶爾開口也是:“雲老師多吃點兒。”只留下董彥在那圓場子。

董彥:媽的好想狗帶,一點都不想摻和這兩人的狗血愛情。

董母董父交換一個眼神,努力把話題拉回到董岄和這位傅教授身上,讓他有空多到家裏來坐坐。

傅泱對小姑娘的排斥視而不見,淡定說:“一定。”轉頭看着董岄:“這學期似乎很少在家。”半年都沒見過她。

董岄最煩他這種在她爸媽面前裝關心她,回頭把她當二狗子逗的行為,賤飛起。

岔開話題:“媽媽,我們家錢太少了,我去掙點獎學金吧。這段時間閉關學習,就不回來了。”

傅泱被徹底無視。

董母尬笑一聲:“傅泱,你別跟這丫頭一般見識,她就這臭脾氣。還在為你去年沒準時赴約生氣呢。”

傅泱解釋:“我去年沒來是因為……”

“——知道。佳人有約嘛。聽說是你們學院最年輕貌美的女老師?”

“不是。是因為……”

“不重要。我不想知道。”傅泱再一次被董岄打斷:“吃飽了,雲老師你慢慢吃。”

“好。”雲蒹蒹瞧不見這幾人的臉色,倒也感受不到尴尬,就屬她認認真真在吃飯。小琳阿姨的辣椒炒肉是真的好吃。

小琳阿姨心善,廚藝好,喜歡做些養生的食物,兩個女兒都長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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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雲蒹蒹收到時瑜的消息,點開是外放:“幾點去接你?”

傅泱聽見時瑜的聲音,擡眼朝雲蒹蒹看去。

董岄窩在沙發上,眼神兒和傅泱整齊劃一,同時看向雲蒹蒹,又同時轉頭對望對方。

董岄別開臉,提醒自己不要被這鋼鐵狐貍精的外表所迷惑,“雲老師有男朋友了?”

雲蒹蒹略有些尴尬,剛才忘了接耳機,就這麽外放出來了。紅着臉說:“是呀。”

傅泱接話:“雲小姐那篇論文我看過,有機會可以交流一下。”

幾人都是一愣。

傅泱替他們解惑:“時瑜發給我的。我們是合夥人。”

原來是這樣。

短暫的對話,飯桌又陷入僵局。

傅泱的外公跟董家十幾年鄰居,要不是這次拆遷搬家兩家還是住對門。哪怕一頓飯氛圍尴尬到極點,他也氣定神閑。

董母看這準女婿越看越順眼。

董父全程板起臉:“年輕人應該以事業、學業為重。”不滿董岄之前倒追不成,現在就對人家使臉色。好歹也是十幾年的鄰居,看着傅泱這孩子長大成才的。

得不到就要毀掉這種精神要不得!

相比董父豐富的心理活動,董母現在更關心雲蒹蒹的事:“對了傅泱,你看過蒹蒹的論文,那你覺得她适不适合去你們研究院工作?”擔心雲蒹蒹做家教那點錢不夠治病,“她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她腦子好使,非常聰明的,智商很高的呀。要不你幫忙給找份工作?”知道專業可能不對口,碰碰運氣。

傅泱很爽快:“可以。”

結果誤打誤撞誇對了。

“真的?那……有沒有那種工作時間流動性大、最好是能在家辦公的?”董母有點兒不好意思:“我提的要求是不是太多了?那個,蒹蒹确實情況比較特殊。你不知道,我們家董彥留級兩年,最後就是在她的輔導下考上大學的呢!人是真的很有學問,工作也不愁,主要是眼睛不方便。要是不好辦就算了,我再幫她打聽打聽別的。”

傅泱:“方便。研究院正好有個職務适合她。雲小姐可以考慮一下。”

董母:“那真是太好啦,蒹蒹,你好好做,争取早點攢夠錢治你的眼睛。”

雲蒹蒹很開心:“謝謝傅教授。可是,我眼睛看不見,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其他人?”

謙亦EEG研究中心的大老板是時瑜,雲蒹蒹是重點監測對象。

她肯去,那群研究員求之不得。而且她是時瑜的女朋友,将來要是修成正果就是老板娘。沒人敢質疑老板娘。

“不會。”傅泱給時瑜發去條消息:【你女朋友成年了嗎?我可不敢用童工。】

謙亦亞洲研究院有三位大股東,傅泱是其中之一。

收到傅泱的消息,時瑜緩緩打出個問號。

傅泱:【我已經聘請她到研究院工作。】

時瑜:【???】

傅泱:【時董不舍得把人送過來研究,我就親自來請。】

時瑜:“……”

傅泱一直躲着那姑娘,難怪今天會突然上門蹭飯,原來圖他的人。

【離我女朋友遠點。】

傅泱:【你女朋友缺錢,你不知道嗎?平時怎麽對人家的。】

時瑜:【你給她開多少薪水?】

【放心,我自掏腰包。這點工資還是出得起的。】

【用不着。我的女人我養。】

【那行。那我就給她開月薪三萬塊了,時董記得從私人賬上劃。】

【随你。】

董母正好問起:“那個,傅泱啊,像蒹蒹這種情況,月薪大概有多少?”

傅泱:“三萬。”

“……三萬!?”謙亦研究院開的工資也太高了吧。

傅泱:“雲小姐的水平,這點工資都是屈才了。”

董母這次本來想看看雲蒹蒹的男朋友長什麽樣,好給她把把關。結果時瑜今天有事,午後飛去A市了。

準備送客的時候,董母拉着雲蒹蒹的手,說:“蒹蒹,下次讓你男朋友也一塊兒來。”

雲蒹蒹應着:“好。”哪裏敢邀請時瑜來這兒吃飯,時少爺那麽忙。

“董岄,你送送蒹蒹。”董母有意把董岄支出去,傅泱那麽聰明的人,肯定知道跟出去。

董岄巴不得遠離那個狗男人,跑得飛快:“雲老師我送你。”

第一次見面時,雲蒹蒹眼睛還能看見,三個女孩打成一片。董岄暗戀一個人很久,令人印象深刻。

但董岄變了,變得沒那麽頹氣了。也許是遇到了一個讓她願意變得更好的人,亦或者是倒追失敗,她想改變自己。

雲蒹蒹想到自己,她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夢裏那個男人呢?

董岄擔心道:“雲老師,你的眼睛能治好嗎?”她無法想象,一個跟她同齡的女孩孤身一人,眼睛還看不見,不知道這兩年她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

相比世界一片空洞的人,正常人本身就很幸福了。

雲蒹蒹笑了笑:“醫生說可以治好。你要好好的,不用擔心我。”

“嗯。我要向你學習。”以前董岄對什麽事都不太能提起興趣,除了對傅泱。

但她所有的熱情都已經耗盡,現在一門心思只想好好搞學習,向雲老師看齊。

至于男感情什麽的,海上生明月什麽的,都去特麽的吧!

把雲蒹蒹送上車,董岄轉身,望見站在樓梯口的傅泱。

董岄是個厭世的頹氣少女,喪喪的氣質,偏生長着一張水蜜桃似的臉蛋,又純又欲。

見傅泱直勾勾盯着她看,她笑着走近,指尖劃過他胸膛,語調輕佻:“怎麽,當初對我不屑一顧的傅教授,今兒抽風啦?”

話音剛落,就被拽進拐角陰暗處,她驚呼:“傅……唔……”所有的嗚咽都被吞沒。

時瑜考察結束後,連夜飛回海城。

淩晨3點才到家。

過去時瑜對家的定義很淺薄,能住就行。現在只有回到這裏,心才能踏實。一個月可以适應并習慣很多事。

這一個多月來,他已經習慣家裏有人等他。

客廳留着一盞小燈,光影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連續工作了三十幾個小時,冷峻面容透着一絲疲倦。

他徑直上樓,邊走邊解襯衫扣子,走進浴室。

時瑜回來之前,去看了他的姥姥。

熱水澆下來,腦子裏跳出那兩張罪惡的臉。

——“升官發財死老婆,你現在只差一樣沒達成了。”

——“你媽媽見過我最狼狽的樣子。而她不一樣,她對我只有崇拜。我喜歡被崇拜,不喜歡女人對我指手畫腳。你的母親太好強,控制欲太強,我不喜歡。你告訴我,我有什麽錯?”

——“為什麽會有你,這你應該去問你媽。是她堅持要把你生下來,而我并沒有虧待過你。”

——“你遲早也要經歷我所經歷過的一切。你的婚姻無法自己做主,這是成功必走的一步。想追求真愛可以啊,首先你得足夠強。可你現在所有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因為你是我時之禮的兒子!”

姥姥說:“你的母親,的确是自殺。她生前患有嚴重的抑郁症,但所有人都認為她一個富太太日子過得那麽好,非要去自尋煩惱。包括你的姥爺,也認為她沒用,一意孤行下嫁,又迷不住自己男人。阿瑜,你媽媽是趙家二房的獨生女,姥姥就你這麽一個孫子,你要争氣,不要讓外面的野種奪走趙家的東西,知不知道?”

時瑜關掉熱水。

出來後也懶得開燈,直接躺下。

被窩裏有一團軟乎乎,時瑜眼中的冷戾褪去,不自覺地染着一絲笑意。

看來她的夢游沒有規律,想來就來了。這倒是一個新發現。

雲蒹蒹睡得很沉,夢裏的那個男人摟着她,難得溫柔。但她總是無法捕捉到他的臉。

她拼盡全力,伸手環抱住他。

時瑜:“……”沒把她丢出去,膽子還越來越大了?

掀開被子把人撈起,聲音冷淡:“回你房間去睡。”

她抱得更緊了。

這小麻煩,怎麽跟塊麥芽糖似的?時瑜抓着她的手臂,越拉她抱得越緊,還發出低低的啜泣聲。

低頭細聽,又只有呼吸聲。

時瑜黑起臉:“雲蒹蒹。”

回答他的是一片安靜。

他內心抓狂。也不知道她哪兒來那麽大氣力,這不是麥芽糖,這是八爪魚。

時瑜低罵一聲,沒再管她。

卧室電子鐘發出微弱的熒光:淩晨3:25分。

累了一天,腦子已經不太能轉了,時瑜徹底被打敗,懶得掰扯。

明天再跟她好好算賬。

他躺下。很快,卧室只餘淺淺的呼吸聲。

夜很靜。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卧室。

雲蒹蒹已經醒了很久。但她不敢亂動,她在尋找時機,看有沒有辦法能從時少爺懷裏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

他應該還沒發現,否則早就把她丢回自己房間了。

可是他的手臂搭在她身上,她的姿勢就更匪夷所思,幾乎不可能成功分離。

從驚慌失措到冷靜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躺着不亂動。

她緊張地深吸一口氣,恨不得學一套縮骨功。

這一輕微動作驚動了旁邊的男人。

時瑜皺眉:“別吵。睡覺。”

蘇到炸的嗓音像貼着她耳朵在說話。

想到被咬那次,她下意識擡手去捂耳朵,指尖不慎碰到他的嘴唇。

她吓得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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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氏集團老總的掌上明珠顏姝從小驕縱,性格酷似男孩,父母決定采取以暴制暴的措施将她送去暴脾氣幹媽家寄養。

沒過多久,幹媽不堪負重:“姐們兒,你家閨女連我兒子的房間都霸占!我搞不定啊。”

顏太太不以為意:“誰家的兒媳婦兒誰養。有什麽問題嗎?”

顏姝喊伍岑“哥哥”。

少年垂眼,淡聲說:“我不是你哥。”

顏姝看到自己的貼身衣物,跑去書房門口問:“伍岑,陽臺上晾着的衣服都是你洗的嗎?”

伍岑淡淡“嗯”了一聲。

她紅着臉低頭掐手指頭,“以後別洗了。”

顏姝20歲那年嫁給了伍岑。

離婚那天,她想看他冷靜外表被撕碎後的狼狽,踮起腳尖親了他。

她如願以償看到了伍岑失控的樣子。

“誰教你的!”他從來沒有教過她怎麽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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