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的憂傷

姜藍藍停下腳步,愣了一瞬才回過頭,那竟是一個極為俊美的男人。

蕭毓剛剛确實找了商然,見他在府上就沒多想,但蕭毓這時候忽然上櫻山不過是一時興起想再去泡個澡而已。蕭毓遠遠地望着姜藍藍,起先他只覺得她的側臉熟悉,沒想到她一回頭,果然是那個女人。沒想到竟在這裏碰到了她。蕭毓微微彎唇,這個女人居然沒有死。

姜藍藍見那人注視着自己,但又沒有走過來,想着也許叫的不是自己,就起身走了。蕭毓又幽幽地喊道:“姜藍藍,叫你呢。”

姜藍藍一愣,這個聲音她總算聽出來了,這就是之前在半路上堵住他們馬車的人。這個人,也認識自己嗎?

蕭毓見她像個愣頭青似的,心中意外了下,緩緩朝她走了過去,姜藍藍竟然有種逼迫感。但他開口倒是有些幽默,“地府好玩兒嗎?你什麽時候回來了?”

說得好像他和自己很熟似的。但聽他和商然交談的語氣,顯然這兩人關系不太好,姜藍藍就不想與他有什麽瓜葛,于是當看不見他,盡量裝作自然一點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蕭毓忽然一把拉住她胳膊,将她擰到跟前,微微俯身笑看着她:“你竟然躲我?”

姜藍藍掙脫不開,情急之下一腳踩在了蕭毓腳上。

蕭毓悶哼了一聲,忽然勾了勾唇,危險地眯眼靠近她的臉:“你再不松腳,我就……親你了。”

驚得姜藍藍快速擡腳,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蕭毓眼裏閃過一絲意外,反而真的朝她吻了過去,姜藍藍像掉在水裏的旱鴨子,撲騰撲騰使出最大的力氣與他推搡,最後終于掙脫了他,自己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蕭毓緩緩朝她走去,蹲在她面前,微微調侃:“此前你三番五次不要臉的來找我,要做我的小情人,現在怎麽變得這麽矜持了?難道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臉皮變薄了?”

姜藍藍一雙大眼睛怔怔地盯着蕭毓,有些不可置信,這身體的原主人竟然還勾搭過這位皇子?

蕭毓見她失神,忽地将她從地上攔腰抱起,姜藍藍整個人瞬間僵了起來,用力捶打着蕭毓,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麽啊!

蕭毓像個狐貍一樣笑道:“姜藍藍,你一不說放你下來,二不問我要帶你去做什麽,你這抗拒的拳頭也軟綿綿的,你是在欲擒故縱嗎?”他波瀾不驚地補充道,“我知道的,你不要臉。”

姜藍藍心道你認錯人了啊!頓時一口就咬在了他胳膊上。蕭毓微微一愣,但也沒反抗她,他倒是想看看她是真咬還是假咬,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真發起瘋來,像狼啃肉一樣死死地咬住了他,蕭毓感到一絲絲地疼痛。

這個女人,竟然變了。

蕭毓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當時他正在狩獵,整個獵場都被他封了起來,他都沒想到這個女人是怎麽混進來的。他承認,姜藍藍确實很美,可但凡那種喜歡倒貼,勾搭起男人來不要臉的女人,他看都懶得看一眼。

但這個姜藍藍貌似挺自信的,一上來就自報姓名。蕭毓剛開始覺得有意思,也沒有下馬,俯視着她,聽她很肯定的語氣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蕭毓反應極快地問:“哦?喜歡我什麽?”

她一愣,随即揚了揚唇,剛準備開口,蕭毓把手一揚:“行了行了,我剛剛看你猶豫了幾秒,看來是在想怎麽回答我。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早就應該脫口而出了。”他毫不客氣地盯着她笑,“虛僞。”

她被蕭毓弄得措手不及,她還是頭一回被一個男人這樣羞辱,不過她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她緩緩朝蕭毓走去,蕭毓卻舉起了手上的弓箭,揚唇:“你是怎麽進入這獵場的,我就不追究了。你要是再靠前一步,我可能就沒那麽客氣了。”

她縱然面上再平靜,心中卻也是被惱了一下的。她不信,往前走了一步,一道疾風從她的袖子裏穿了過去,蕭毓的箭竟将她的袖子射穿了一個洞。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淡淡地瞥了袖子一眼,呵呵,她竟然遇到對手了。

“我現在,是真的喜歡你了。”她眼睛裏閃現一絲光芒。

她不怕死地繼續朝他靠近,蕭毓輕輕踢了下馬肚子,馬忽然有了反應,蕭毓趕緊勒住缰繩,笑:“不光我對你這樣的女人不感興趣,連馬也是。”他說完,輕掩住鼻子,悄聲道,“好大一股味兒吧,”又對她眨了眨眼,“騷味。”

但現在看着這死而複生的姜藍藍,死命地抵抗着自己,蕭毓覺得好奇。

他把她抱進了屋,扔在了榻上,按住她的雙手,對她眨眼:“你不是喜歡我嗎?我随了你的心願如何?”

姜藍藍害怕得要死,情急之下看到了桌上的紙筆,她把手指向那裏,一直指向那裏。

蕭毓意外道:“你要寫字?”

姜藍藍拼命點頭。

蕭毓放了她。

姜藍藍趕緊起身跑到桌邊,她知道,此刻和他說他是認錯人了,他一定不會相信,她只好趕緊寫道:“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蕭毓忽然雙手抱胸,饒有意思地望着她:“你為什麽不說話?”

“嗓子壞了。”姜藍藍寫完後又補充一句,“來這裏泡溫泉,也是來治嗓子的。”

蕭毓上前走了一步:“你不是死了嗎?”

姜藍藍吓了一跳,趕緊寫道:“你別過來!”

還真是大有改變呢,蕭毓停在原地望着她,目光有些撲朔迷離。

姜藍藍也慢騰騰又含糊地回答他的問題:“反正,就是沒死,所以就活了。”

蕭毓立在原地,冷不丁地忽然問她:“你沒死,商然知道嗎?”

好巧不巧,她與那賈老爺成婚的時候,他剛好也在。

姜藍藍避開他的話:“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看你的态度,還是嫌棄他窮了?”蕭毓緩緩朝她走過去,揚唇,“你莫非還不知道,他如今已經是太子了?太子的地位可比你勾搭的其他男人的身份要尊貴不知多少倍呢。你竟然沒有去找他嗎?”

姜藍藍覺得他笑起來真邪啊,還有一種讓她牙癢癢的感覺。姜藍藍不想和他瞎扯了,她眼睛一轉就迅速繞個彎兒沖到門口要跑出去,蕭毓豈會讓她走掉,他退後幾步懶洋洋地倚在門口,笑:“不過,就算你去找他了,你能确保他不會恨你嗎?”

姜藍藍瞪着蕭毓,他怎麽不恨?他剛開始都恨死了。

她沒由來地憤怒,更憤怒地抓起筆寫:“走開!關你屁事!”一巴掌将紙貼在他身上。

蕭毓抓住她的手腕,笑眯眯的:“脾氣果然大,不然,你也不會狠心捅商然一刀了。”

姜藍藍忽然沒有掙脫了,她愣了一下,竟然暈了過去。

蕭毓一只手抵着她的腦袋,面色開始嫌棄:“哦喲,別往我身上靠,別趁機占我便宜。”說着就推開了她,結果她還真的轟然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蕭毓這才漸漸收了嫌棄之色,靜靜地凝望着躺在地上半天不動的姜藍藍,然後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榻上,摸了下她的額頭之後,忽然轉身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姜藍藍模模糊糊醒來,額頭泛起一層冷汗,她又做了一個夢,那個夢讓她很難受。

她睜開了眼睛,已經天亮了,她還是在昨晚的房間裏,旁邊正睡着昨天那個男人。姜藍藍愣了幾秒,忽然大聲尖叫起來。

蕭毓翻個身,手臂搭在她胸口上,眼睛都沒睜開道:“叫什麽?你要把所有的人都叫進來看着我們嗎?”

說着發現了不對勁,單手撐着臉頰望着她道:“你嗓子不是壞了嗎?”

姜藍藍一愣,試着再發聲,又發不出來了。這已經是她好幾次尖叫出來但是又講不了話了。

蕭毓看着她賣力揉着自己的脖子,忽然翻身覆在了她身上,眯眼笑:“姜藍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在僞裝什麽?”

原身體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每個人都不相信她。姜藍藍搖了搖頭,蕭毓忽然把唇湊了過去,姜藍藍立馬把頭偏了過去,蕭毓順勢附在她耳邊道:“你說,要是商然看到了這個畫面,他會怎麽想?”

姜藍藍瞪着他,莫名地一陣緊張。

“昨天你暈倒了,我替你請了大夫,”蕭毓有些調皮地眨眨眼,“但是你也不用感激我,快天亮的時候我順道差人告訴了商然一聲,我們昨晚一整夜都在一起。他那麽喜歡你,他會不會發瘋啊?”

蕭毓的話音剛落,門忽然被推開了,好像飄進來一陣花香,又好像飄進來一陣涼風。

商然站在門口,靜靜地注視着他們,眼底有什麽東西在轉動,但他保持着沉默,就這麽默默地望着他們。

明明她并沒有做什麽,完全是身不由己,但姜藍藍在那一瞬間還是有巨大的自責感。她掙紮着起來,蕭毓沒有攔她,他只是望着商然微微揚唇:“我們昨晚,親熱過了。”他輕輕指了指胳膊上方,語調暧昧,“這裏,被她咬得不輕呢。”

商然整個人立在原地,像一株植物,沒有風就不動的植物。他只靜靜地望着姜藍藍,然後問道:“溫泉,還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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